周宣醒来时都已经过了卯时(上午七点),秦雀、纫针已经练过五禽戏了,周宣匆匆洗漱后过来说:“雀儿、纫针妹妹,再陪我练一遍,我一个人练没劲。”

    秦雀眼睛看着脚尖说:“是,夫君。”

    纫针也跟着说:“是,夫君。”

    周宣又惊又喜,乐不可支,两位未婚娇妻怎么一夜之间都变得这么乖了?以前都是“周――周”的,是不是洞房花烛夜要提前了?至少雀儿的应该提前嘛。

    想到**处,周宣的五禽戏就有点变形,熊不象熊,象关节僵硬的僵尸;鸟不象鸟,象垂死挣扎的溺水者……

    秦雀也不好纠正他,一朝他看去他那眼神就炽烈得要冒出火花,太羞人了,夫君他怎么这么看我呢?

    每日一场五禽戏,健身养眼又传情,爽!

    早餐后,秦雀跟着爹爹秦博士去医署坐诊,那个蒋助教已弃家逃窜,这人会医术,做个游方郎中倒也饿不死他,刁奴宋大春抓到了,罚做三年苦役。

    秦雀去医署之前特来征求周宣的意见,如果周宣不让她去,她就只好辞去医署学生之职,心里她是非常喜欢继续给人治病行医的。

    周宣笑着说:“当然要去,既有朝廷俸禄,又能治病行善,何乐而不为?我周宣不喜欢把妻子养在家里当花瓶,雀儿有医道天赋,自然要让你充分挥出来,这样才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对不对?”

    秦雀忍着眼泪使劲点头,夫君真是太好了,和唐国的男子想法很不一样,有这样的夫君真是我秦雀之幸,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夫君好呢?真是该打。

    周宣得知为秀女体检已经结束,一百二十名宫女选出来了,就等着启程赴京,本来说明天就要启程的,但选秀使李大人把奉化节度使下辖的江、舒、蕲三州跑了个遍之后,又说要看看奉化节度使的水军,唐国十大节度使当中有三个节度使拥有水军,都在长江上,其中尤以奉化水军最为强大,拥有大小舰只近千艘,水军将士万余人。

    周宣对那个李大人相当反感,那个刚愎自用的白痴,李煜怎么会派这种人出来选秀,整天东游西逛,这不是扰民吗?还要看水军,林涵蕴的老爹怎么就这么依他?

    想起林涵蕴,周宣有点奇怪,这小家丁怎么这两天都不来找他了,“级秋战堂”也不管了?我得找她和胡商阿布一起谈谈展虫社的事,要做大、做强,垄断江州的蟋蟀业。

    秦博士父女走后,周宣就让来福去都护府打听一下,林二小姐是不是在府上?快去快回。

    周宣一边等来福回话,一边陪晓笛玩了一会纸船、纸蚱蜢。

    秦夫人由小茴香陪着去坊间购物,周宣说让仆妇去就行了,秦夫人说要多走走,不然更胖了。

    秦夫人前脚一出门,周宣很快就想到纫针现在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得去问问纫针为什么失约,害他失眠。

    周宣让家丁田大壮陪晓笛玩,他快步进了内院,来到纫针的卧室前,见纫针背对着他,在一块长长的案板上比划,又在裁剪衣服呢。

    纫针因为是站着裁剪,上身微向前倾,臀部就向后撅起,年轻美好的**在柔软宽大的长裙下形成一道诱人的曲线。

    周宣蹑手蹑脚走过去,突然伸手从后面将纫针抱住。

    纫针“啊”的一声尖叫,使劲挣扎,头一下子顶在周宣下巴上,周宣牙齿一合,咬到了自己舌尖,痛得“啊哟”一声。

    纫针听出是周宣的声音,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又奋力挣扎起来,声音紧张到了极点:“周――夫君,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周宣没想到纫针反抗这么激烈,赶紧松开她的腰肢,大着舌头问:“针儿,你怎么了,是我呀,你的夫君。”

    纫针退后几步,离周宣远点,眼神惊恐,似乎周宣是变态色魔,颤声说:“夫君,你快出去,别人会看到的。”

    周宣是个非常细心的人,昨天就已经看出纫针神色不大对劲,明显的郁郁寡欢,但当时没在意,以为纫针是因为思念他夜里没睡好呢,这会见纫针如此过激的反应,知道其中定有缘故,便找一个绣墩坐下,忍着舌尖的疼痛,温和地说:“我就坐着和你说说话,这总可以吧。”

    纫针还是非常紧张,说:“雀儿妹妹不在这里,夫君快出去吧。”

    周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知道雀儿去医署了,我是特地来找你说话的。”

    纫针说:“不行不行,我要和雀儿妹妹一起的。”

    周宣莫名其妙,心想:“你和雀儿说好要一起和我拜堂成亲,这也就罢了,我能等,怎么和我说说话也要一起呀,难道单独谈谈心也不行吗?我这位小娇妻好象有点心理障碍了。”

    纫针镇静了一些,眼睛还是望着门外,央求说:“夫君你快出去吧,被母亲看到就不好了。”

    周宣心中一动,问:“针儿,你是不是以为我岳母知道我们在房里的事了?”

    纫针红了脸,点点头。

    周宣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天秦夫人看出了一点点迹象,然后说了纫针什么,无非是父丧未满呀这些的,唉,真可怜见的,就吓成这样,都快成精神病了,我得给她治治,这病也只有我能治。

    周宣微笑着用舒缓的语气说道:“针儿,你真是太多虑了,我岳母怎么会知道我们那么点小事,她只是随口说几句而已,再说了,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不是我周宣的妻子吗,你说,是不是?”

    纫针说:“是,当然是,可是纫针父丧未满,就和夫君那样,真是很不孝、很丢脸的,只怕夫君都会看不起纫针。”

    周宣哈哈大笑,问:“什么这样那样,我们怎样了?”

    纫针羞得抬不起头来,站在那手足无措。

    周宣说:“我只是抱了你一下、亲了你一下嘛,对夫妻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我们又没有真的那个那个云了雨、行了房,我是喜欢你才那样做的,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知道针儿的生父还没做周年祭,到时我会带你去幕阜村祭拜的,和上次去不一样,下次我将以子婿的身份和你一道拜祭,针儿,你难道不喜欢那样吗?”

    纫针赶紧说:“喜欢,谢谢夫君。”

    周宣又说:“我们纪念去世的亲人,是要在心里思念他们,记住他们,而不能过于注重一些表面的仪式,上次去慕阜村我就和你说过,你父母兄长若是泉下有知,是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而不是悲伤忧郁,对不对?”

    纫针眼睛明亮起来,郑重地点点头。

    图穷匕见,千言万语只为这一句,周宣说:“那好,你过来,让夫君抱抱。”

    纫针正听得感动,周宣突然来这么一句,大羞:“不行,这可不行。”

    周宣呵呵笑着,也没强求,知道纫针的心结虽然已松开,但要完全解开还需要一段时间,心理治疗就是这样,急不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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