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却一下子躲开他的手,声音里有了一些慌乱,“这原是我最喜欢的,只是你不知道罢。”

    封凰淡淡一笑,收起僵在空中的手,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旋即归于无形。

    正在侍奉的人见两个人情浓,便悄悄的退下了。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噼噼啪啪炭炉里给发出的声音。

    “粮草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虞折烟低眸说道,“我是你的妻子,原是要与你同甘共苦的。”

    封凰接过她端了许久的茶杯,掀开盖子,慢慢的饮下一口,“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忧,这事情总有法子解决的。”

    她忽然道:“我那些嫁妆都卖了罢,反正我也不想留着,都是那老匹夫给我的,瞧着就厌恶至极。”

    封凰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那些嫁妆根本远远不够,可毕竟也是虞折烟的一份心意。

    他忽然俯身上去,想要吻住她嫣红的唇。

    虞折烟忽然想到了刚才顾玠那霸道而野蛮的吻,竟转脸躲过了。

    两个人俱是一愣,虞折烟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刚想解释什么,可都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可她还没有想好,封凰便已经转身去了内室。

    刚才封凰唇角紧绷,可眼底分明已经有了掩盖不住的不悦。

    晚上,虞折烟一直噩梦连连,一连着醒了数次,到后来只瞪着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纱幔。

    封凰却并未被她吵醒,好似很累了一样,便是睡梦中也锁着眉。

    就在这时,虞折烟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她心内一紧,顿时从床榻上坐起来,她身上那仅存的一些温暖都消失了。

    身边的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吵醒了,只见外面有刀剑声,还有铁甲行走间金属碰撞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虞折烟又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封凰披衣而起,往日无波无澜的眼底竟有了一丝的怒意,“无事,我去瞧瞧,你接着睡罢”

    她哪里还睡得着,也披上了雪狐斗篷,跟他一起出了屋子。

    只见院子里早已是灯火通明,铁甲铮铮的士兵们在南安王府里不断的翻找着,破坏着。

    碎落的花盆,遍地的鸟笼,连树上的鸟儿都拍着翅膀飞走了。

    顾玠见两个人并肩出来,脸上的杀气越发的森然,不可逼视。

    “顾大人在我们王府里如此折腾,莫非是想反客为主,不将我和父王放在眼里了。”封凰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杀意。

    顾玠直视着他冰冷的眼睛,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片刻亦是十分的漫长。

    然而顾护额开口,却是冰冷一笑,“淮阴王的次子跑了,现在正藏在府里,因为事出紧急,来不及向世子殿下说。”

    封凰的指节发白,双手紧握,似乎在竭力的压制着什么。

    “既然如此,你们便好好的搜。”封凰一字一顿的开口。

    “那只能得罪了。”顾玠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傲然,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把世子殿下的屋子里搜查一遍,只是要搜查仔细了,摔坏的什么东西不要紧,重要的是将人找到。”

    果然那侍卫领命进入房内,只听噼噼啪啪的一阵声响,亦不知屋子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虞折烟清楚的感觉到封凰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只怕下一刻,他就能提着刀子砍了这个猖狂的男人。

    “封凰。”虞折烟轻轻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妾身累了,咱们去那边的石凳上歇息一会罢。”

    他自然猜透了她的心思,眼底的冷冽也渐渐的淡了,他轻轻的揽住她的腰,“好。”

    然而他们还未走几步,顾玠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世子妃,微臣倒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虞折烟所有的耐性都用完了,脾气也越发的上来了,“顾大人,难道想将我也当逆贼抓起来吗?”

    顾玠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是微臣听手下的人说,昨日世子妃站在铁笼前许久,可有什么察觉?”

    “我天生愚笨,哪里能瞧得出什么。”虞折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再说顾大人都没发觉,我一个女人家又哪里知道什么。”

    顾玠适才站在背光的地方,此时灯光一照,嘴唇上拿到印记分明显现出来了。

    他的唇上有一个很小的牙印子,分明是一个女人咬的。

    封凰的眼底顿时弥散了一丝的戾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虞折烟那涂抹着口脂的唇畔上,想必如此的浓艳,亦不过是想遮盖住什么。。

    然而顾玠的手却毫不顾忌的放在虞折烟肩膀上,看似随意的拍了拍,却露出了一个极为得意的笑,“世子妃哪里蠢笨了,我瞧着你最是精明。”

    而他的话音刚落,封凰却攥住了他不守规矩的手,眼底漫出一丝的寒芒,“放肆。”

    “这不算放肆,当初在承国公府里才叫放肆呢,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你的世子妃,所以做了些越矩的事情。”顾玠虽然是满脸的歉疚,可让人瞧了亦是觉得他不过是挑衅,“世子妃,你说是吗?”

    虞折烟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你胡说什么。”

    “即然是前尘往事,顾大人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如今本世子与世子妃心意相通,夫妻同体,顾大人又何必在这里自讨无趣呢。”

    封凰的眼底弥漫出丝丝的杀意,弥散在两个人之间的较量,让周遭的空气几乎凝滞。

    顾玠的一只手被封凰攥着,而另一只手却慢慢的摸向了手里的佩刀。

    虞折烟惊悚的大惊,一下子挡在了两个人中间,然后扭头虽封凰说,“世子殿下,妾身真的累了。”

    她的话音落下许久,封凰才放开那顾玠的手,然后拉着虞折烟往石桌那边走去。

    然而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后院里便乱了起来。

    虞折烟在嘈乱的声音中,似乎听见了瑾儿的呼喊声。一股凉意顺着她的脊背慢慢的爬上来,她想也未想,急忙往后院跑去。

    慌乱间,她的鞋子踩在了裙裾上,竟险些摔倒在地上。

    若非封凰眼疾手快护住了她,只怕她定会摔得头破血流不可。

    然而她还未站稳,便抬脚往后院跑去。

    只见亭台上,一个满身是血,面露凶光的男人挟持这一个女子,“都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而那个人被胁迫不是旁人,正是她的丫鬟瑾儿。她一直和瑜儿住在后院,想必那淮阴王的儿子竟是躲在了她这里。想必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了。

    如今整个南安王府被围的跟铁桶一样,岂能那样轻易的就出去。

    顾玠站在人群里,凛冽生威,和那走投无路的男人对峙着,眼底竟是玩味和嘲弄。

    “看来你真是糊涂,竟然拿一个丫鬟的性命来威胁我。”顾玠的声音里满是凛冽,“给我拿下。”

    “住手。”虞折烟从人群中穿梭而来,便是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封凰,亦被落下了很远。

    她走的太快,身后的披风被风扬起,露出里面的寝衣。

    顾玠扭过头来,“世子妃这是何意,难道还想放了这逆贼不成?”

    瑾儿的脖子上架着锋利的刀,自然不敢动,只是绝望的喊着,“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此时瑜儿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虞折烟面前,“小姐,你救救她罢。”

    这像个丫头自小一起长大,如今另一个被胁迫,另一个岂能不害怕不紧张。

    那走投无路的男子见状恶狠狠的说。“马上给我我备马,都给我让开。”

    “动手。”一句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一句话,掀起了千层浪,虞折烟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却见封凰慢慢的跟了上来,她只觉得心底已是风急云卷,如暴将至的窒息。

    “世子殿下你说什么?”虞折烟未曾想到,说出这话的竟是自己的夫君。

    那淮阴王的儿子见状急忙扯着瑾儿当挡箭牌,然后要穿过重重铁甲,跑出南安王府。

    然而伴随着瑾儿的一声惨叫声,冬琅手里的剑一下子飞了出去,直直的插在瑾儿的胸口处,然后那淮阴王的儿子的肋骨间也进去了一截。

    然后立刻有侍卫将那受伤的男人抓起来,拖走。

    那南安王次子还嚣张的骂着,诅咒这顾玠,却很快被人堵住了嘴,拖走了。

    虞折烟和瑜儿跑过去,却见瑾儿那双清澈的眼睛了已经渐渐的没有了光彩,她的嘴唇翕动着,却是痛苦的呐喊,“小姐,——”

    然后嘴唇半张着,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那双大大的眼睛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虞折烟伸手颤抖的手去将她的眼睛合上,然后见顾玠大刀阔斧的走来,伸手将瑾儿身上的剑给拔下。

    然后觉得那把沾满鲜血的刀脏了,从瑾儿身上割了一块布,便毫无顾忌的擦拭起来。

    他割的是瑾儿最喜欢的一套棉衣,即便现在已经沾满了鲜血,可她依旧能瞧出来,那领口的芍药还是虞折烟亲自绣的,瑾儿一直视若珍宝的。

    虞折烟伸手便夺过了一旁侍卫的手里的刀,猛地向顾玠砍去。

    众人都始料不及,可众人也不敢动手,毕竟这也是世子妃。

    顾玠只侧身一躲,便躲开了冲着他门面而来的刀,然后一下子攥住了虞折烟的胳膊,那把锋利的刀顿时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世子妃,莫非是在王府里吃不饱,怎么力气这样的小。”顾玠将自己的佩刀插回去,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攥着虞折烟的胳膊。

    “住手。”封凰走过来,一下子将虞折烟挡在身后,“还请顾大人放手。”

    “我要杀了他。”虞折烟瘦小的身体里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吼,“我要他给瑾儿赔命。”

    封凰转过身,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虞折烟,“顾大人捉拿逃犯,不过是杀了一个奴婢,何必这样计较。”

    虞折烟一时窒息,被他的目光迫的忘了呼吸。

    顾玠放开虞折烟的手,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刀,递给虞折烟,“世子妃,微臣何错之有,倘若世子殿下包庇那逃犯,便是有罪啊。”

    顾玠的眼底越发的黝黑,深不见底,似笼罩在浓雾中。

    虞折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屋子里的,只感觉封凰那冰冷的呼吸,一直在她的身边。

    她眼底的泪一滴滴的滑落,落在被掀的凌乱的锦榻上。

    “没事了。”封凰侧坐在榻边,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在青州我如今动不得他,等他回了京城,自然会为现在的猖狂付出代价。”

    虞折烟只觉得眼睛里一阵刺痛,原来日头已经升起来了,这漫长的一夜似乎过去了,可分明又没有过去。

    自小陪伴着她的丫头死了。

    ——————

    瑾儿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整日都浑浑噩噩的,连瑜儿都不敢再见到。只听人说瑜儿回去后哭晕过去几次,半粒米都没有吃。

    倒是王爷听闻这件事,只叫人厚葬了瑾儿,连王妃都拿了些珍贵的首饰,随着瑾儿一起下了葬。

    她坐在屋子里打着算盘,一声一声的,比她的心还要烦乱。

    也不知道错了多少次,她索性丢开了账本,只在哪里怔怔的出神。

    期间有人来找她要过硫磺粉,只说是院子里闹了蛇,咬死了几个侍卫。大冬天的能让蛇出洞的,也之后司墨那厮了。

    虞折烟哪有心思再去理会这些,只吩咐让下人们去做了。

    而家里的账房的徐伯火急火燎的过来,道:“世子妃,便是将你嫁妆都卖了,还差两千两银子去买粮食,王妃说让你瞧瞧账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并抵押了出去。”

    虞折烟看着手腕上的淤青,想来是被顾玠给攥的,她神情恍惚,竟不知道疼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徐伯说道,“我记得昨日抓了一个小厮偷盗厨房里的东西,现在可处置了。”

    徐伯见她提及了这事,“如今府里的主子们都忙着,奴才们也不敢往上面禀报,只等着忙完了这几日,便等着王爷处置,如今还在柴房里关着呢。”

    “把他给我带来。”早有一个主意在虞折烟的心里酝酿,“此事不许任何人知晓。”

    直到晚上的时候,虞折烟拿着一摞银票去了王爷王妃屋子里,两个人这几日闭门不出,似乎很厌恶这些嚣张跋扈的士兵们。

    原本守在门边的侍卫和小厮们都忙着说闲话,竟无人瞧见她过来了。

    虞折烟见状也没有理会他们,径直的自己进了屋子,却见院子里瓜果的藤蔓上借了一层厚厚的霜,架子上最后一个葫芦在风中摇摇晃晃。

    她站在廊下刚要进去,却听见屋内传来王妃满是愁意的声音,“我当初便说过,定不要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瞧瞧如今这顾玠,分明就是冲着咱们王府里来的。”

    南安王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倒不怕他,只怕会牵连四皇子,四皇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皇上几分青睐,莫因为咱们再受冷落。”

    “我可怜的孩子,原本是在众皇子中是最出色的,只可惜却战战兢兢的活着。”

    屋内随即传来南安王妃轻声的啜泣声,一声一声的,如钝刀割着虞折烟的心。

    顾玠是冲着她来的,她知晓,是她牵连南安王府的。

    “可是皇上下旨要的粮草怎么办,咱们凑的还远远不够,还有那买船让他们回京的船。”

    王爷叹道:“我会让封凰进京请罪。”

    她正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或是退,却见偏房里走来了一个丫鬟,手里还捧着一盘新鲜的梨子。

    “奴婢参见世子妃。”那小丫头福了福身子。

    随即屋里传南安王的声音,“是折烟那丫头来了,快进来。”

    虞折烟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银票,然后不等丫鬟掀开门帘便自己进去了,只见屋内噼噼啪啪的燃着炭,格外的暖和。

    虞折烟原本也不是故意要听人墙根的,只觉得十分的尴尬。

    王妃的眼角还微微的泛红,她拿着帕子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封凰出府办事去了,只怕后半夜才能回来,你还是先歇息,莫要在等他回来了。”

    虞折烟刚想说什么,却听王爷浑厚的声音传来,“听说你死了一个丫头,我和你娘正打算给你填补一个,你瞧瞧王府里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没有只管那银子去买。”

    “谢谢爹娘。”虞折烟只觉得心内一暖,所有的委屈都渐渐的淡了,“我有瑜儿一个伺候便成了,只是还劳烦爹娘,让人厚葬了我的丫头。”

    “都是一家人,莫要这般见外。”南安王妃越发的喜欢虞折烟,“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折烟将袖子里的银票递了上去,“明日军队便要回京了,只怕咱们府里的粮草还没有备齐,我将我的嫁妆卖了,还有府里用不着的东西,凑了出来。”

    南安王接过她手里的银票,悉数点了点,“怎么这么多?”

    足足五千两的银子,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凑的。

    “我爹素来疼惜我,所以给我的的嫁妆也丰厚了些。”虞折烟嘴不对心的说,“若是我爹知道我将这些钱用在正途上,想必也不会生气。”

    南安王妃牵着虞折烟的手,“你这傻孩子,也不留些首饰,你和封凰又是新婚夫妻,穿的这样素淡,那怎么成。”

    此时外面的天竟灰蒙蒙的一片,呜呜的吹着冷风,好像要下雪一般。

    虞折烟又和王爷王妃说了些闲话,便要回自己的屋子里,寒风吹起她身上的衣衫,冷的她直哆嗦。

    她身上只穿了件普通的斗篷,寒风一吹就透。她所有的狐狸皮活着孔雀毛做的斗篷全都拿去卖了,连一件都没留下。

    然而她刚走出王爷王妃的院子里,却看见几个侍卫正站在冷风中,身上的铠甲冒着森森的凉气。

    其中一个有些官衔的人说,“世子妃,跟我们走一趟罢。”

    虞折烟往四周瞧了瞧,根本没有人从这里经过,她尽力提气,“我为何要跟你走。”

    那侍卫却还不畏惧她,显然没有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放在眼里,“顾大人要见你,属下劝您还是安分些,闹大了谁都不好过。”

    虞折烟冷笑一声,“好一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我倒要瞧瞧,他能不能杀了我。”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一股寒意还是顺着她的脚后跟钻上了头顶。

    她跟着侍卫来到了他的屋子里,却见里面依旧灯火通明,而他却正饶有兴致的作画,一个美人正靠在软榻上,摆出一个黯然销魂的姿势。

    画架上的美人已经画出了一半,只见笔锋凌厉,可画出来却是栩栩如生,竟比榻上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虞折烟这才认出,这便是那日在殿内跳舞的女子,这样梳妆打扮起来,竟是如玉一般的女子,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待她进来,顾玠凝视着她,忽然莞尔,“要不我给世子妃也画一张?”

    此时他眼睛竟没有了那深不见底的戾气,倒像是她初次见他一般,澄净无暇。

    “不必了。”虞折烟直视着他,他比她高出许多,只看见他冷冽的下巴,“你找我来究竟是什么事?”

    “想重修旧好,”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身后将她揽在怀里,他俯身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如何?”

    他说完便去亲她的耳朵,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刹那间,她的身子一颤,浑身的血液几乎一瞬间冲上脑袋,脸颊顿时也一片惨白。

    虞折烟恼羞成怒之下,张嘴便去咬他的胳膊,可他一下子松开她,她的计划显然落空了。

    然后他牢牢的抓住她两只胳膊,不让她一动分毫。

    那原本在榻上的女子吓得爬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形。

    虞折烟脱口惊呼,腕上的青紫的淤痕被他握的生疼。

    “世子妃,你好生大的胆子,居然敢卖皇上御赐的东西。”顾玠的声音里带着森森的寒意,“你终于撞上来了,我可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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