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舅舅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但也不曾这样的骗过人。她不依不饶了起来,“你若不肯给,那就即刻跟我们去见官,我相公也是官府里的人,还怕整治不了你这奸商。”

    那可是割了那小贩的肉,他自然不肯轻易的答应。

    顾玠冷道,“何必跟他废话,这就将他拉去官府。”

    那小贩见自己撞上了硬石头,也不得认栽,只得慢慢的将那盆花抵了过去,连从顾玠身上得来的银子也一并还了。

    顾玠和虞折烟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到了府邸里,然而刚进门,便瞧见陆阁正领着奴才在府门外守着,见他们回来了,脸色越发的难看。

    “顾先生这是去了哪里,将自己的夫人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岂非大丈夫所为。”他的声音里满是威胁,“还让本大人亲自来这里接你。”

    顾玠满脸的欢喜渐渐的消散,只暗暗的恨自己当初手软,当初就不该让他在自己的手底下活着。

    “那还真是劳烦了,放心我这就去。”他说着便扯着虞折烟的虞折霜的屋子里走,撇下众人。

    回到了虞折霜的院子里,她只下意识的便要回自己的屋子里去,谁知竟然被顾玠一下子扯住。

    虞折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才道:“我劝你还是安分些,那陆阁可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双眼睛在咱们的身边,巴不得咱们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听到这话顾玠却是满脸的不乐意,只恨恨道:“果然是个狠心肠的女人,为夫都要去找别的女人了,你却这样的不在乎。”

    虞折烟忍不住翻了她一眼,只将握在他手里的衣角给扯了回来,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将得来的那两盆花皆放在桌子上,屋内顿时馥郁淡淡的花香,连那霉味都渐渐的散了。

    然后她又将还有些余温的炉子挪到那花的跟前,生怕它们冻蔫了。

    待她忙好这一切,便带着被褥来到了虞折霜的屋子里守夜。

    虞折烟还未踏进屋子里,便感觉一阵的冷凝,却还是伸出冻得通红的手将房门推开了。

    守夜的奴婢是要住在外屋的,屋里主子的一切自然是瞧不见的,但传过来的却是能听见的,毕竟主子有吩咐,会叫人的。

    而听到了声音,原本在屏风后面的顾玠却慢慢的走了出来,他见了虞折烟脸上凝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傻子怎么才过来,本少爷都困死了。”

    他说完便夺过了虞折烟手里的被子,然后自己铺到了床榻上,然后大大咧咧的躺了下去。

    虞折烟见他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还是醒着,只慢慢的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

    而他却还是没有半点的动静,似乎真的睡着了。虞折烟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扯着歪了的被子,想替他盖好。

    谁知她的手刚停在半空中,便被他狠狠的攥住,随即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睁开,根本没有半丝的睡

    意,里面全是狭促。

    虞折烟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此时想抽回自己的手已经晚了。

    顾玠猛地一用力,虞折烟便狠狠地的往床榻上跌去,索幸的是她的脸颊刚好落在柔软的枕头上。

    她还未挣扎着坐起来,便被他的胳膊给束缚住,半分也不得动弹。

    “你莫要胡闹了,咱们怎么能睡在一处?”虞折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的无奈,毕竟这是虞折霜的屋子,人家如今才是堂堂正正的夫人。

    顾玠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还不在意的说,“她不是最想要我留在她屋子里吗,今儿我成全了她,也不瞧瞧她赃成什么样子了,也配跟本少爷睡在一个榻上。”

    屏风后面的虞折烟坐在梳妆台前,木梳不断从她乌黑的发丝上落下。而就在他的那番话传过来的时候,她只感觉头皮一疼,木梳上竟有一把头发。

    过了良久,她抓起绣架旁的剪刀,慢慢的走到了外屋来。

    却见榻上相对而卧的睡着两个人,睡梦中的虞折烟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小脑袋还枕着顾玠的胳膊。

    而顾玠如山的眉也舒展开,即便是睡梦中,也是从未施舍给她过的温柔。

    一抹厉色从她的眼底划过,她抓着剪刀便往顾玠的脖颈上想要刺去,而就在那锋利的刀尖离着他喉咙只有半寸的距离的时候,她猛地顿住了手。

    她真的很想将他脸上的笑剪碎了,可还是慢慢的放下了剪刀。。

    顾玠醒来的时候虞折烟正睡得香甜,瞧着外面的时辰,他该去城门当差了。

    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膊有一些酸麻,他慢慢的将胳膊给抽了回来,然后又慢慢的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枕头垫在了她的脑袋下面。

    此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了白珠儿的声音,“大人,您该去当差了,奴婢将您的铠甲拿了过来。”

    顾玠瞥了一眼睡着了的虞折烟,生怕将她吵醒,只径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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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折烟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自己的姐姐,如此寒冬却总是发配她去洗衣服。

    她坐在井边,那水里满是冰碴子,她细白的手已经被冻裂了,放到水里撕心裂肺的疼。

    谁知她才将刚刚洗好的衣服置放在一旁,便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呦,这受折磨的可怜见儿,怎么不见了当初的伶牙俐齿,怎么跟猫儿一样温顺了。。”

    虞折烟忙抬起头来,竟瞧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一副悠然自得,瞧热闹的样子。

    “怎么是你?”虞折烟错愕的道:“你怎么还敢留在京城。”

    此时正是白奉,便是穿着小厮的粗布衣衫,可身上还带着一股文墨的书香气,自有一番的风骨。

    “听说你们过的十分的凄惨,我这就来瞧瞧。”他的眼睛里满是满是嘲笑,“看来果然不假,也不知道谁这样的厉害,将你身上的逆鳞也拔的干净。”

    虞折烟将冰冷的手从冷水里伸出来,用帕子将手上的水擦干净。

    白奉见她手上已经生出冻疮来,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我找机会混进来的,瞧着你受了不少的苦

    。”

    封凰将顾玠看的这样的紧,他自然不能轻易的混进来,而且封凰赏赐的那些都是他的人。

    可自从那陆阁搬到承国公府之后,便趁机做了他身边的奴才,成功的混了进来。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出来,然后道:“快将手伸出来,我这可是价值千金的金疮药,本公子都舍不得用呢。。”

    虞折烟原本也不想占他的便宜,却只想着他的钱有何尝不是顾玠的,便将手伸了出去。

    白奉给她涂抹着,可因为手上的力道太大,她疼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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