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雯和孙雨晨母女俩回来后,得知孙教授已经转危为安,不免又是对黄建军千恩万谢,王秋霞更是大赞黄建军真乃“当世华佗”,搞得黄建军一脸尴尬的陪笑道:“夫人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忙了一个下午,怎么着都应该请黄建军吃顿饭,我和瞎子一合计,决定去“菜菜仙”酒楼点几个好菜犒劳黄建军。孙雨晨和母亲王秋霞要照顾孙教授,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只是拜托嘉雯装点剩饭剩菜回来。

    “菜菜仙”酒楼距离官渡区人民医院直线距离大约1.5公里,此时正值下班晚高峰,无论是打车还是坐公交车都非常拥挤,黄建军说才一小段路没必要浪费十几块钱打车过去,我、嘉雯还有瞎子表示同意。

    步行至酒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走进喧闹的饭店,瞎子和嘉雯去点菜,我带黄建军先去找座位坐下。

    黄建军靠在柔软的椅子上,喝了口放在餐桌上的茶水,一脸惬意的说道:“忙完工作之后喝上一口热茶,真是太舒服了!”

    我坐在黄建军的对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头附和道:“师父说得有理!”

    正喝着,嘉雯和瞎子他们点完菜走了过来,待两人入座后,黄建军放下茶杯,挑了挑眉毛,神情严肃的问瞎子:“孙教授发掘出来的那个青铜器在哪里?”

    瞎子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个得问晨晨,当时她就在孙教授身边。”

    “快打电话问问你的女朋友,这件事非常重要,一点也马虎不得!”

    我见黄建军的表情这么严肃,好奇的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孙教授体内的蛊毒不是已经被拔除了吗?”

    黄建军看了我一眼,语气十分不安的回答道:“那件青铜器上还附有蛊毒,可以说是移动着的火药桶,必须尽快将其处理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瞎子迅速站起身给孙雨晨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他坐回到座位上,一脸淡定的说道:“出事的那件青铜器已经被专家采用特殊手段封存在仓库里,永远不见天日。”

    黄建军听罢,不禁松了口气,他对我们说道:“只要这个邪恶的潘多拉魔盒不再现世,就不会有人因此中了蛊毒。”

    菜上齐后,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和瞎子,抄起筷子夹住几块鸡肉就往嘴里送,黄建军打了碗青菜汤,端起碗一饮而尽,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李支书啊,今儿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了……”

    黄建军前一秒还在和电话那头的李支书寒暄着,等他听完李支书的话,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无力的挂断电话,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嘴唇微微颤动,口中小声说着什么。

    我关切的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黄建军喝了口茶水,面色显得更加沉重,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哥死了!”

    此言一出,我们三人皆是一愣,黄建军从来没有在我和其他人面前提起过他的家人,现在突然冒出一句“我哥死了”,你说我能不震惊吗?

    “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

    黄建军吃了一嘴饭,起身离开座位,刚走出几步,他回过头对我说道:“小丧你过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抱着满肚子的疑问,我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和黄建军来到酒楼外面的一棵行道树下,黄建军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没人,这才对我说道:“小丧,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大哥黄文斌昨天去山里挖了口棺材回来,打算最近几天转手卖出去,可就在今天早上,隔壁邻居的老王闻到大哥房子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老王出于好奇打开门一看,差点吓得晕死过去。”

    黄建军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下关子,我急忙催促道:“师父你继续,我听着呢!”

    黄建军抬手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老王走进屋,就看到我大哥倒在一片血泊中,肚子上被挖开一个大洞,大肠、小肠、肝脏、脾胃等器官杂乱的散落在地上,老王目睹这番惨景吓得腿肚子转筋,一时间竟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跪在地上,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清楚地看到在大哥尸体旁边摆着一副破烂不堪的棺材,棺盖被掀翻在一旁,里面却空无一物。等老王回过神来,他赶紧跑出大哥家,向村支书李闯报告了这件事,李支书随即带领村民们封锁了现场,刚才这通电话,就是李支书特地打给我的。”

    我听完黄建军的这番话,不禁皱起眉头,有些费解的问道:“你大哥没有正经的工作吗?怎么会想到去挖棺材倒卖给别人呢?”

    黄建军咽了口唾沫,一脸无奈的对我说道:“别提了,我那大哥真是越活越倒退,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整天神神叨叨的,两个月前我回老家一趟,本来想和大哥好好聚一聚,结果隔壁老王说我大哥跑到深山里盗墓去了。后来在李支书和村民们的倾力协助下,我总算是在一个崖洞中找到了大哥,发现他的时候,他正用铲子撬着一口木棺的棺材板。”

    “师父恕我冒犯,你大哥年轻时该不会做的是倒斗的营生?”我挠了挠头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黄建军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颇为懊悔的表情,对我说道:“我的父母在72年的时候双双染病去世了,当时我才14岁,而大哥20岁。父母走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艰苦。直到78年的一天下午,我正忙着在厨房做晚饭,大哥突然兴冲冲地跑进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建军,俺们要发大财了!’我一脸疑惑的问他:‘哥,你脑子没病吧?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大哥见我不信,从怀里掏出一个颇有年代感的小脚绣花鞋,对我说道:‘这是俺从山上一座古墓中刨出来的,建军,你说这玩意儿卖出去能值多少钱?’

    那时的我还不了解古玩方面的知识,只是胡乱应了一句:少说也值几百块钱吧。大哥听完非常的高兴,他问我以后要不要跟他一起周游各省,倒出些值钱的明器拿去黑市上买。我虽不懂古玩,但好歹也读过几年书,心里清楚盗墓是犯罪行为,于是拒绝了大哥的提议。后来,我和大哥分道扬镳,他去湖南那边做古董生意,我因各种机缘巧合被龙虎山的宗主看中,此后的二十多年时间,我都是在龙虎山度过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你大哥表面上是去做古董生意,背地里却做着倒斗的营生。”

    黄建军不置可否的说道:“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大哥是在做古董生意,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湘西跟着一伙土夫子倒斗,而且专门倒一些年代久远的古墓。按理说,我大哥倒了这么多古墓,也摸出不少价值连城的明器,怎么就没有过上飞黄腾达的日子呢?”

    我摆了摆手,猜测道:“或许,你大哥倒出来的明器都被其他人抢走了。”

    黄建军听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语气凝重的对我说道:“大哥确实倒出来不少明器,但奇怪的是,竟然一件也卖不出去。”

    “这是为何?”我摸着下巴,一脸诧异的问道。

    “大哥将倒出来的明器放在自己身边,每当他联系好买家,准备将明器卖出去时,他就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比如说,在平整的水泥路上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毒蛇咬伤,幸好抢救及时不然早就归位了。又比如说,有一回他亲自带着一堆明器跑到黑市上与买家交易,交易还没开始,天上便下起倾盆大雨,一道红色的落雷径直劈在大哥的摊位上,明器全都被烤成焦炭。要不是大哥距离落点还有几寸的距离,早被雷劈死了。当地一位有名的风水大师劝大哥不要再做倒斗这种缺德事了,大哥也觉得自从干了倒斗这行就从来没有过好运气,于是在1989年的春天,大哥一声不吭的坐长途汽车回到了老家昭通盐津。

    我本以为他回家后就能过上安分守己的日子,没过多久,他又重操旧业了。1996年,大哥跑到玉溪江川那边盗一座古墓,结果被当地人发现扭送到公安局,做了整整二十年的监狱。前年,大哥从监狱出来后回到家乡,倒是本分了一段时间。唉,谁曾想到,大哥这一次终于因为倒斗丢了性命,都怪我这个弟弟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害他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黄建军说完,忍不住喘了几口气,真是难为他一个六十几岁的人了,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我拍了拍黄建军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师父的错!俗话说久走夜路必撞鬼,师父的大哥干倒斗这种极损阴德的事,遭到反噬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希望师父想开点!”

    黄建军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后叼在嘴里,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问我道:“小丧,你最近有空吗?”

    我回答道:“有啊,怎么了?”

    黄建军凑到我身前,低声说道:“陪师父回一趟盐津,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光师父一人可能办不了。”

    我一脸狐疑的问道:“什么事啊?”

    “听李支书说,我大哥跑去棺材崖将一具悬棺拖回到家中,悬棺里本来应该有一具尸体的,可是据隔壁老王说,他到大哥家的时候,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李支书因此猜测,会不会是悬棺里的死尸突然暴起诈尸害死了大哥,然后逃之夭夭。李支书知道我在龙虎山当过二十几年的道士,便拜托我务必要回到村子里把那逃跑的僵尸消灭掉。”

    搞了半天,黄大仙就是为了忽悠我和他一起回家乡抓僵尸?

    我在心里一合计,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干,不如跟他回村里看看情况,当做是一次锻炼吧。

    况且,黄大仙的家乡就在昭通盐津,而明日奈前往执行任务的地点也是在盐津。自从上次在龙山的酒店和明日奈聊了一会儿天,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明日奈上线了,打她的电话也不接,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想到她可能遇到什么危险,我连觉都睡不好了,正寻思着有时间坐车去盐津找她,却没想到黄大仙竟然主动提出要带我去,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我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了黄大仙的请求:“师父,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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