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nov 11 12:43:53 cst 2015

    葛翠山一琢磨就知道着了道,暗赞道,好一个偷天换地之术。还未来得及细瞧这天地,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黄皮貂子从沙子里蹿出,鼓着腮帮又对着葛翠山一阵猛吹。

    阴风呼号,悲悲戚戚,割肉断金,笼罩了葛翠山所处方圆几十丈地方。葛翠山也不惧它,骂道:“好个畜生,今日该你倒霉!”

    葛翠山骂完,一翻手掌,掌中现出一颗明珠。只见这珠子鹅卵大小,黄橙橙的,圆润通明,名唤定风珠。葛翠山把定风珠祭起,那定风珠遇着狂风,猛地散发出一圈圈青光。青光过处,风沙俱消,那貂子狡诈,见讨不着便宜,又潜入黄沙里去。

    见貂子逃走,葛翠山收回定风珠,笑道:“本想这珠子是个鸡肋玩意,不料今日终见了用处,也有些不凡。”

    刚吓走黄皮貂子,戚林也来到葛翠山身边,二人也摸不清此地何处,不好擅动。戚林道:“观这势态,应是阵法一流。这小子同黄玄坤一样,都是土行土德。想来也是晦气,我等法术道行都比他高,却被这小子倚仗五行生克,摆了一道。”

    葛翠山点头道:“是不错,我们且与他耗着,待师兄降了黄玄坤,好破了他的。”

    葛翠山话刚说完,前方沙地里一阵翻滚,放佛波浪。噗的一声,一只吊尾黑蝎从砂里蹦出,这黑蝎足够脸盆大小,举着一对大螯对二人张牙舞爪。二人刚想一只毒虫也来造次,又见那沙地里滚滚爬爬,无数毒物都翻将出来。看这些丑物,蛇虫鼠蚁,个个都奇大无比,色彩斑斓,都有剧毒。一条金环巨蟒昂首而出,吐舌信子,朝二人游来。

    这金环巨蟒身长十丈,比桶还粗,一路游过也不知道压死多少其他毒物。那些毒物像是得了疯病,也不避让躲闪,一齐朝二人奔来。

    葛翠山脸色难看,朝后退了几步。以他能耐,对付这些毒物,也不是难事。只是这毒物数以万计,就算一阵好杀,也得有些时间。若是一个不慎,被其叮咬一口,他这肉体凡胎的,也吃不了好去。

    戚林早已取出长旗,把旗面一抖,无数毒物从旗面里掉落下来。毒物受戚林秘法催动,不要命似得冲了出去,同沙地里的毒物一阵厮杀。这一阵厮杀,真是惨烈无比,几百亩方圆的地方都是毒物的残肢断臂。虫血毒液把这片地方染的一片红黄黑,腥臭之气弥漫,闻之欲呕。

    那金环巨蟒最是凶狠,也不分敌我,挡在跟前的活物统统都被其卷拍打死。戚林见它凶猛残忍,有心收服,旗上喷出一条黑线钻入巨蟒鼻孔里。巨蟒先是一呆,随即大头左右甩了几下,又厮杀起来。

    戚林冷哼一声,“原来都被那小子做了手脚,要来也是无用。”戚林心念咒法,巨蟒仰头一阵长嘶,整个头部爆裂开来,身躯轰然倒地。这一阵虫斗,拼得是血淹黄沙,待到结束时,地里只剩了几只残缺毒物,命不久绝。

    戚林有些肉痛,他善养毒物,与人拼斗时多倚仗毒攻。此番在这黄沙地里,那广煜尚未出面,就把自己辛苦多年搜集的毒物全部耗尽。明山地大物博,广煜想要这些毒物自然不难,只是他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了。

    正气愤着,葛翠山指着远处,大张着眼睛,话都说不出来。戚林顺着手指望去,只见极远的天际处,不知何时耸立了一座大山,当真是通天达地。那山上是花雨缤纷,无量光明,更有八部天龙围绕,一尊胖大和尚坐定山顶,身形不知道多少万丈,坦胸露乳,笑口常开。

    “弥勒尊王佛!”戚林,葛翠山脸上失了颜色,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两人正惊讶着,虚空里跳出一个金甲神将,这神将高有十丈持双剑,带着降魔之威朝二人打来。二人把旗子收起,一晃身体,也是身高十丈。戚林现出一杆点钢枪,葛翠山持了一鸠头拐杖同这神将一阵好斗。当真是,双剑生辉四下舞,点枪铁拐把他迎。

    这阵斗,约莫百十来回合。戚林寻得空隙把枪一抖,爆出万千寒芒,劈头盖脸打在神将身上,直把这神将打成筛子一样。方结果一神将,又见虚空里蹦出二将,都是十丈来高,各持兵器,又和二人斗来。

    一神将,面目凶恶,持钢鞭,架住葛翠山拐杖;一神将面目表情,操金背大刀,来迎戚林点钢枪。二将不知道疲惫,不惧疼痛,都把身舍了拼斗。这一来,葛翠山和戚林未免有些不支,二人本就不善近身打斗,连番战来渐觉力不从心。

    须弥山顶上弥勒哈哈大笑,把手一伸,身在千万里之外,却破开虚空出现在二人头顶。这手掌不知多少亩方圆,放佛大山似得朝二人压来。

    葛翠山把舌尖一咬,吃痛惊醒,吼道:“师兄快快运定心咒,此乃幻术。”

    弥勒肩上,广煜站立着,微微张开眼睛,佛掌已然压到葛翠山和戚林头顶。轰然巨响,沙土尘埃飞腾滚荡,二人已被压下。佛掌化作一山,二人被压山下,只留了小半截前身露在外面。

    葛翠山失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不是幻象吗?”

    广煜来到山下,对二人道:“自在境内,虚实皆由我定。”

    戚林骂道:“你这小儿,学的一身不伦不类的法术,坏我道门颜面。”

    广煜哪里会与他分辨,只把二人压在自在境内,随后便出去了。来到阵外,罗兹已被高强,高明救起,服了青萝给的解毒药。魏青伤势极重,苗世业虽然只刺了他一剑,但是却把他半身都废了。细查了高强,高明身上的禁制,广煜摇摇头,也不能解。

    刘玉珍见广煜一人从虚空中走出,而无常殿的两人生死不知,心下就凉了半截。刘玉珍忙的命了左右把明山几人围住,罗兹见了烦躁恼怒,把身一摇变回本体。罗兹张口吐出一道霹雳,白光耀眼,把靠前的几个护卫电倒。那些护卫哪里见过龙,吓得两颤颤,那些更怂的直接瘫痪在地,吓昏过去。

    魏青见了,忙开口道:“罗兹,不可伤人。”

    罗兹无法,只好盘旋游动在几人上空。广煜也无心与几个护卫纠缠,把真元渡给魏青助其魏青疗伤。那些护卫都是普通人,会点稀疏功夫,怎会是明山几人对手。再者这些护卫都忠于岑宝之,本就无心听从刘玉珍的,此时被其驱使,光做了几分气势,也不见真正动手的。

    两边正对峙着,众人见岑宝之被人推了出来。岑宝之坐在轮椅上,面色惨白,已经醒了。见后山模样,那高台之上刘玉珍目的惊怒的看着自己,岑宝之闭目冷笑。

    来到明山几人跟前,见过广煜,岑宝之还要行礼,魏青连忙拦住,“庄主不可,快些修养的好。”

    岑宝之惨笑道:“不敢在几位师伯跟前失礼。”

    众修士都与岑宝之打招呼,岑宝之因身体原因只好随意应对着,好在众人也明事理,没有不快。

    陆风居士对岑宝之道:“庄主中毒昏厥这两日,夫人好大威风,明山门人被关进水牢。也不知夫人与苗世业是何关系,那苗世业强自出头,把这小哥打成这副模样。”

    岑宝之早见魏青负伤,又听陆风说出缘由,当下大怒,命道:“去把她拿下,还有不孝子岑明也拿下。”

    左右得令,上了高台,刘玉珍母子不能挡,被抓下来。

    刘玉珍不甘心,被强摁在地却还强笑:“岑宝之,你厚此薄彼,不怕天下人笑话。”

    岑宝之冷声道:“你若安分守己,荣华富贵自有你用之不竭,待我老去,这庄子我也就留把岑明罢了。只是你蛇蝎心肠,贪得无厌,下毒害我,我怎能容你。如今我命不将久,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你本性**,私怀野种,用计嫁于我,现我告之于众,看你脸面何存。”

    众人哗然,看向刘玉珍的目光多了些许鄙夷,那岑明羞愤不过,急昏过去。刘玉珍面无人色,说道:“你怎知是我下毒?”

    岑宝之道:“你我同床二十年,多少算计我能不知?那日你赶走厨房丫鬟,却不知道那丫鬟把你行径都瞧在眼底,在我来前已把事情告我。你偷偷给我闻了数月炽草粉,这东西无毒,可是配以你在冰鱼里下的毒,我只需闻得一丝味道当即就会毒发。”

    魏青和高强,高明这才明白,为何当时他三人也饮了那酒却无事,唯有岑宝之一人中毒。三人想,这刘玉珍当真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只是不知被一个丫鬟撞破了。

    现在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刘玉珍也不狡辩,恶声道:“就算你都知道又有何用,苗世业正和那人斗着,不多时就将出来,到时你们一个都逃脱不得。”

    高明道:“我师证道两百年,中州无人不知,他苗世业不过才得仙位,也敢与我师交手。你先狂着,且待我师降了苗世业。”

    刘玉珍心中打鼓,只转过头去,依旧不服。岑宝之听了,惊道:“师祖爷爷来了?”

    魏青点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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