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山洞里,花如颜坐在火堆旁,掏出了那颗假头,用白皙漂亮的手指,为他轻轻梳理着长发。

    她微垂着眉眼,唇角上扬,笑容温柔似沾染了蜜。她就像新娘子在给夫君梳理长发,忐忑中带着三分娇羞,就连呼吸都略显急促。她说:“以前不知,这里竟是一个好地方。此番行程有些匆忙,无法好生服侍夫君,待我赢得比试…… ”目光瞬间变得凶悍狠戾,咬牙切齿道,“让那个贱人知道,她终究不如我!”举起假头,疯了般吼道,“你说,她是不是不如我?!是不是?!你说,我要你说!”

    假人头不能言语,永远给不了她答案。

    花如烟吼过后,好似才惊觉自己的态度恶劣,忙安抚起假人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哄道:“是我不好,太过激动。我知道,在你心中,我的一切都是好的。那贱人却屡次吸引你的注意,想要让你弃我随她。好好好,我们不提她。现在你我二人终于在一起,为何总要提她找不痛快?”

    花如颜用自己的脸去蹭假人头的脸,羞涩道,“等我赢了她,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便与你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她眯眼望向洞外,幽幽道,“无论是谁,都不能再阻止你我在一起,哪怕她是天,也不可以!这一次,我会护着你,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很明显,花如颜嘴里最后这两句中的她,并非胡颜。胡颜一直是她口中的贱人,何时成过天?

    洞外,封云喜蹲在树丛中,撅着雪白的屁股,满脸是汗地用着劲儿。她已经好几天不曾大解,东西吃进了肚子里,不停地堆积,她痛苦不堪,却始终排泄不出。她怀疑花如颜对她下了黑手,可除了不能大解,她一切如常。哦,不,不是一切如常。不能大解,她的皮肤变得暗黄,好似失了水分的苹果,皱皱巴巴地快要腐烂掉;她的小腹也一天天地胀起,好似怀胎四月,用手一按,僵硬如石;她一张嘴,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就像……放置了很多天的排泄物,令人作呕。她感觉自己快疯了,却找不到任何办法。

    封云喜越用劲儿排泄,腹中就越发疼痛如绞。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涌出,顺着嘴角滑入口中,十分苦涩。

    封云喜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手探入身后那个难言的位置,用力抠了抠。

    这一抠,非同小可!

    那块肉,好像长成了一团,竟没有排泄口!

    封云喜不信,用力向里顶了顶手指,结果…… 却捅坏了那块嫩肉,痛得她死去活来,鲜血直流。

    她忙抽回手,看着染血的手指头,吓坏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她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尖叫,颤抖着提上裤子,用帕子擦干净手,深吸两口气,走进了山洞。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腹中那些东西往下坠,就像一个怪胎要冲破她的肚皮,跳出来嘶吼。

    花如颜将假人头抱在心口,闭上眼,露出一副很幸福的表情。

    封云喜一步步走到花如颜面前,突然双膝跪下,求道:“求你…… 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这肚子,再不排解,就要胀开了。我不想死、不想死,求你…… 求你…… ”封云喜见花如颜只顾着抱着假头在那里*,根本就不管她死活,心中恨得不行,却因惧怕花如颜的力量,不敢显露分毫。封云喜从未如此卑微地求过一个人,也从未如此惧怕一个人。胡颜够狠,却不至于如此变态。与花如颜相比,胡颜的手腕真的可以称之为阳谋。她就在你面前挖陷阱,让你自己不得不跳进去。而花如颜,不但行为鬼祟,且手段阴狠莫测。她就是个疯子!是封云喜不敢招惹的疯子!

    封云喜跪着前行,去扯花如颜的衣袖:“求你…… 啊!”

    花如颜一脚踹出,直接踢在了封云喜的小腹上!

    封云喜的身体向后飞去,直接撞在了洞壁上,又趴在了地上。一阵剧痛中,她认为自己的腹部一定是裂开了,否则,怎会如此疼痛难忍?那种痛,既像骨头被踢碎了,又像有人生生剖开她的腹部。封云喜趴在地上,浑身哆嗦,汗水密布,眼眶发红,泪水颗颗落下,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更无法动一下。痛!实在是太痛了!

    花如颜不看封云喜,对她是死是活毫不在意。她十分仔细地收好假人头,又抚平了包裹上的褶皱,这才站起身,走到封云喜面前,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扑哧一声笑道:“你瞧你,怎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你倒是求我,好生求我啊。我还是蛮喜欢看你下贱的样子。最好,能跪舔干净我鞋底的灰。”

    若是一般女子如此被辱,定会恼羞成怒,可封云喜不敢。她本就是根软骨头,更何况,又被花如颜折磨得怕了。

    她费力地深处舌头,当真去舔花如颜的鞋子。只要花如颜肯然过她,她做什么都可以。

    花如颜却收回脚,一脸嫌恶地道:“你真是令人作呕!”

    封云喜道:“求你,放过我吧。”

    花如烟嘎嘎笑了两声,道:“你吞了珠子,我怎么可能让过你?怎么可以让你随意大解?你且忍耐忍耐,等我们夺得大祭司之位,我定让你痛快。”

    封云喜哪敢说不?她点头,用尽全力挤出笑容,沙哑着嗓子道:“晓得晓得……我都晓得……我…… 我一定好好儿保护珠子。”

    花如颜冷笑一声,走回到火堆边,再次坐下,道:“你最好保护好它,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被饿鬼啃咬!”

    封云喜不信这话,却也真的怕了花如颜的手段。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轻轻按了按,见那里并未裂开,终是松了一口气。她忍着痛,爬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后,才迈着小步来到花如颜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花如颜嫌恶道:“离我远点儿!”

    封云喜面色一僵,费力地抽动面皮,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卑躬屈膝地道:“主子,您看这个位置可以吗?”

    花如颜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封云喜气得肝疼,却不敢显露半分。她真的是后悔死了,干嘛要来参选大祭司。她本以为自己能得偿所愿,却不想,此番比试不但有花如颜,还有胡颜。这两个颜,最是恶毒,却都有着要她小命的能力。真是…… 不平啊!若能让她俩在最终比试之前打得你死我活,让她坐收渔翁之利,就最好不过了。

    思及此,封云喜露出谄媚的嘴脸,道:“主子,那胡颜有些手段,咱们不可不防啊。”

    花如颜眼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道:“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啊?”

    封云喜道:“云喜愚钝,也不知应当如何。就是寻思着,若能趁着她不防备,偷偷杀了她,最是省心。”

    花如颜嗤笑一声,看向封云喜,眼中满是轻蔑。

    封云喜厚着脸皮问:“主子认为不妥?”

    花如颜道:“胡颜要是那么容易对付,早就死了很多回了。她最大的能耐,不是武功多好,也不是手段多了得,而是……命。”

    封云喜惊讶道:“命?!”

    花如颜站起身,在山洞里走来走去,突然站定,望着洞外黑压压的天,咬牙道:“命!顽强的命!她就像蟑螂,打不死,杀不尽,你一心想要碾死她,她看似死了,结果你一松脚,她就跑了!可恶!无耻!啊!!!”花如颜控址不了自己的怒火,将篝火踢得到处都是。

    封云喜吓得缩起肩膀,偏过头,护着脸,生怕那火落在她的脸上。她现在剩下的,唯有这张脸,若脸也毁了,她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花如颜发泄完,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她用手抚了抚脸,道:“不能动怒。”

    封云喜偷眼看着花如颜,觉得她一定是疯了。疯了好,疯了最好,疯了才能被利用去杀胡颜。封云起上前一步,恨声道:“都怪胡颜,若不是她,主子怎会动怒?!”

    花如颜盈盈笑着,道:“我不生气。”

    封云喜附和道:“对,不生气。”

    花如颜眸光一凛,恨声道:“那个贱人,早晚要打得她魂飞魄散……不不不,不能让她如此轻易的死,我要让她看着我和他百般缠绵,一年、十年、百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如颜笑得十分开心,仿佛已经达成所愿。

    封云喜适时道:“主子大能。”

    花如颜心情不错,道:“进入血雾林时,变数太多,很多人都自顾不暇。今晚,一定会有人去杀胡颜。”

    封云喜眼睛一亮,道:“太好了!这样,就不用主子出手了。”

    花如颜嗤笑道:“那些蠢货,又怎能对付得了她?”

    封云喜装出低落的样子,喃喃道:“若不是云喜无能,云喜都想替主子杀了她。”

    花如颜笑道:“不错。”腹中一阵饥肠辘辘声。

    封云喜问:“主子可是饿了?”

    花如颜点头。

    封云喜谄媚道:“我这里还有一只饼。”她见花如烟没反对,便去篝火旁打开包裹,用捅了菊花的手抓起饼,送给了花如颜。

    花如颜虽嫌恶,却还是接过饼,吃了。

    封云喜心中解恨了不少。

    花如颜吃过饼后,对封云喜道:“念你忠心耿耿,且带你去看看胡颜的惨样。”

    封云喜欢喜道:“谢主子。”

    二人出了山洞,向胡颜所在的位子头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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