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杭白和苏杭瑜入座,叶锦卿提着书房原就备好的茶壶走了过去,给两人满上。

    此时苏玄已经和苏杭白说起了一些事宜,那苏杭瑜却没和他们两人商讨,而是一脸厌恶的盯着叶锦卿。

    苏家这一辈,真正含着金汤勺出生,恐怕就是这两位苏家嫡出的公子了。

    苏玄如今虽然看着风光,是苏家年轻一辈里执牛耳的人物,但是细究起他的出身,可比不得眼前这两位。

    苏杭瑜和苏玄一向不大对付,作为苏家旁支的苏玄因着胞姐成了贵妃,不但记名成为了苏家第三个嫡子,还生生阻了自己大哥的仕途,自己倒是鱼跃龙门,咸鱼翻身,成了苏家最风光的一人。

    因着苏玄被传好男风的事,连带着他也没少被那些狐朋狗友取笑,这卑贱之人果然爱行卑贱之事。

    苏杭瑜恶狠狠地瞪了叶锦卿一眼,拿起茶盏猛灌了一口。

    下一刻,却是将茶盏掷向了叶锦卿,叶锦卿不妨这苏杭瑜来这么一出,只听咚的一声,茶盏重重磕在叶锦卿的脑门上,里面的茶水更是泼了叶锦卿一脸。

    “苏杭瑜。”眼见着叶锦卿被砸了个结实,还被泼了一身茶水,狼狈不堪。

    一向沉稳的苏玄霍的站起身,倒是一点都没给苏杭瑜留面子,直接连名带姓怒喝道:“你要耍威风给我滚回你自己的苏府,要在我这里耍你的脾气,你给我先掂量一下你自己。”

    苏杭白先是没想到苏杭瑜会当着苏玄的面动了这个少年,苏玄暴怒的反应更是让在他意料之外。虽然是自己弟弟不对,但还是得护着。

    “阿玄,阿瑜可能是一时失手。”

    苏玄目光逼视着苏杭瑜,一字一顿的说道:“好一个一时失手。”

    苏杭瑜看着此时面容阴森的恐怖的苏玄,似是看到了那年刚来苏府的苏玄,明明每次都被他教训的满身是伤,可是那眼神里的阴狠却一直不肯收敛。

    没想到如今权柄在握,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折辱的苏玄,会因一个小小的玩物,再次露出这种神色。

    虽被看的心虚,但苏杭瑜硬撑着道:“你这奴才,竟端了凉了的白水让我喝,这是何意。”

    当那些冰凉的水撒了一脸后,叶锦卿就知道了这次苏杭瑜发难的原因。

    刚想开口解释,却听苏玄不屑道:“我给你一口白水喝,已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若你自己前来,你连我苏府的门都进不了。”

    叶锦卿听出了苏玄言语中的维护之意,心中一暖。那厢苏杭白的脸色不由一沉,苏杭瑜更是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苏公子请息怒,其实这并非普通的白水,而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阴阳水。这阴水乃是采自月下竹间的露水,煮沸后,置于月光下一晚。那阳水乃至采自正午时分的山泉水,将之煮沸。最后混与前一夜静止的阴水中调和而出。这阴阳水虽看似朴实无华,却因聚了月之阴,阳之气,是而于身体大有裨益。”

    听着侃侃而谈的叶锦卿,苏杭瑜脸上青红交错,既有被苏玄气势所慑的害怕,亦有被叶锦卿堵的无话可说的恼怒。

    苏杭瑜听完叶锦卿的解释,站起身,对着叶锦卿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临走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叶锦卿一眼。

    苏杭白眼见苏杭瑜怒气冲冲地离开,怕自己这胞弟一时没收住性子,在外又惹出什么祸端,也只得匆匆向苏玄告辞,追着苏杭瑜出了府。

    苏家的两兄弟走后,苏玄看着叶锦卿领间的淡青色面料被水浸染,变成了深沉的墨绿,那湿发又粘住了额头,当真是狼狈。

    苏玄叹息一声,上前拉了叶锦卿的手,出了大书房的门,带着叶锦卿向卧寝走去。

    苏折已经麻利的把干净的衣裳拿了来,叶锦卿换完走了出来,只是那发间还是湿的。

    苏玄将叶锦卿安置在椅子前,自己绕道叶锦卿身后,拿了干的帕子,给叶锦卿擦着头发。叶锦卿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怎么,我屈尊给你擦头发,你还不乐意了?”身后传来苏玄略带胁迫的声音,叶锦卿立马正襟危坐。“你和那苏杭瑜有仇?”看苏杭瑜对苏玄的态度恐是积怨已深。

    苏玄擦着头发的手一顿:“那你是故意拿了白水给苏杭瑜的?”

    “当然不是,我原是要拿茶水给他的,哪知拿了自己平日里喝的白水。还好,这白水是凉的。”

    叶锦卿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脸。不小心碰到那被砸到的地方,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苏玄将她那乱动的手拿了下来,又细细看了看额角那。还好没有破皮,只是有点青紫。

    苏玄转身,去自己的卧房拿出一个精致素净的小瓷瓶。倒了一点出来,借着掌心的温度将药油晕开,右手蘸了一点,往叶锦卿的额角抹去。

    叶锦卿怕疼,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苏玄的手还是够到了。没想象中疼,药油抹上后,凉丝丝的,一点点的往里面渗透着,再加上苏玄不轻不重的揉着,叶锦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苏玄见状,不由摇头一笑,停下了手。叶锦卿不解的睁开眼,苏玄将小瓶子往桌边一放,“一日三次,自己抹吧。”叶锦卿撅了撅嘴,将那小瓷瓶收好。

    这几日,整个朝堂都在为新君继位忙着,没人发现有些不起眼的地方小官却是被频频调动。

    “娘娘,我们以前埋下的人近段日子被换下了不少。”

    叶心兰听着暖玉在自己身旁说道。她看着窗外,今早下了场雪,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锦德帝去后,她到没如苏贵妃那样清减,只是会时不时地看着窗外发发呆。

    “以后,怕是看不到这些了,南方那冬天下雪也不会积这么厚。”她自言自语道。

    “暖玉,就说我梦见先帝,过几日要去城外的那天华寺祈福。”

    “是。”环玉应道,然后出了宫殿。空荡荡的宫殿就剩叶心兰一个人出神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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