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鬼冥却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他静静的站着那儿,上方的冰谛剑离其脑袋只剩有五米的高度!

    这哪能行?虽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身子一动。想冲上前推开他,然而宁疏影反常的探出手抓住我手臂,“不要动,他在等待冰谛剑的抉择。”

    抉择?

    这把高仿的冰谛剑又没有兵之灵,抉择个毛线,如果不拦住,人命关天啊!

    “万物皆有灵性,就算一把剑,如果不认可使用自己的人,它永远都不可能让其用的趁手。”宁疏影望着快速下降的冰谛剑说道。

    一直没有发话的徐花妍伏在我耳边说道:“傻瓜,你忘了秦鬼冥有死而复生的独门秘术啦?他真的好猥琐。连一把剑也要骗。”

    我了然的笑了笑,有点懂了,即使冰谛剑不认可他,死了再复活又没损失。换个角度想想,万一真的择秦鬼冥做主人,他用这把剑将发挥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反过来,如此利器,却在他手上只能施展百分之六七十的水准。用着还不如不用,跟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时迟,那时快!

    旋动的冰谛剑即将接触到秦鬼冥脑袋时,我们屏住呼吸。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紧张兮兮的注视着这一幕。

    剑身虽然还在旋动,但仿佛像命中注定般,剑尖避开了秦鬼冥的身体,扁平的剑身贴着他胸口,滑落向下,直直的扎入了地面。

    秦鬼冥近乎虚脱的瘫坐在地。冷汗倒流,探手抚摸着冰谛剑。

    我挥动拳头道:“太好了,秦兄你真够幸运的,如果贴向你的是剑锋。或者弧度再大点,剑尖戳中你脑壳,无论哪种情况,你都得必死无疑。”

    “猥琐!”徐花妍不屑的道。

    秦鬼冥气喘吁吁的说:“拜托,我抛剑的那一刻,就真的赌上了性命。”

    “天南五绝中的剑痴前辈,每次获得一把好剑,都这样让剑选择他自己。”宁疏影勾动嘴角,他淡淡的笑道:“他的命可只有一次,也没抱有侥幸的心态,说什么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剑刺死,另一种则是得到剑的心。”

    “现在它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了。”秦鬼冥收剑入鞘,脸笑得像一朵菊花。

    陈俊膜拜的说:“我陈日天服了!”

    “跟聂老大玩得没有不狠的人,火老弟追随了你,他日必将一并鸡犬升天。”大鼻涕鬼扶起了火眼罗刹,往对方身上输送鬼力,帮着修复鬼体。

    “不过,这个地方真挺诡异的,先是把喷黑雾的古董埋在十米处,接着是千年的高仿冰谛剑位于三十米的深度,而地下五十米却是一个极阴之穴,穴内放有不明物体。”宁疏影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布下这局的人,如此安排,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觉得施工人员和方天同把古董挖出来的时候,这局就被破了。”徐花妍看了眼时间,她提议道:“天色不早了,大家累了一天,回夜部把这事和江叔说一下,明天继续查吧。”

    “嗯。”

    我点了点头,收了二鬼,跟同事们返回车内,宁疏影踩住油门奔往夜部。

    ……

    办公大厅。

    江无流听完了月河弯小区的状况,他拿出纸笔边画边道:“古董、宝剑、极阴之穴?它们分别隔了二十米。”

    隔了一刻钟,我忍不住问道:“江博士,看出什么没有?”

    “那块土地下方的地脉如何?”江无流凝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取出招鬼棋道:“现!”

    漩涡涌动,大鼻涕鬼渐渐出现,我转述了这问题,他想都没想的回应道:“地脉很阴。”

    “哦……这个局,极有可能是养物局。二十米是滋养的最佳间隔,离的近了有损目标事物,离的远了效果不好。”江无流稍作思考,他分析的说:“那地下五十米处之所以形成了极阴之穴,是源于中心所放的事物。虽然不清楚是什么物体,但猜也知道是一样寒阴属性的宝物。它滋养着上方的冰谛剑,通过这把剑为中转站,滋养着最上方的几样古董。”

    静了数秒,他接着说道:“这养物局利用阴属的地脉,良性循环,生生不息。”

    “这么说来,被方天同挖走的古董,藏着很大的秘密?”徐花妍问道。

    “是的,古董们是养物局的最终受益方。”

    江无流摸着下巴,他推测说:“这个养物局可谓是绝大的手笔,我难以想像什么样的上师才能布下此局,方天同还真是惹火上身啊。”

    “江博士,地下五十米的极阴之穴核心,恐怕是养物局里最有价值的宝物吧?反正局已经破了,放它在那儿也是暴殄天物,不如拿回来?”秦鬼冥想入非非的道。

    “不可。”

    江无流摆手否决,他忌惮的说:“两大天鬼没有近身就重伤,差点回不来了。它固然是绝世宝物,我们却无计可施,现在去拿,起码有很大的损伤,可能还得不到它。所以大家把极阴之穴暂时忘掉,当它不存在即可。”

    宁疏影饶有兴趣的道:“您见多识广,穴内放的像什么宝物?”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冰魄之心。”江无流说了一样我们没听过的玩意,估计担心我们起了逾视之心,所以并无太多说明。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小死跳出来看电视。我今天累得不轻,躺下三秒就呼呼大睡上了。

    第二天上午,小七的电子嗓音响起,我打着呵欠来到办公大厅,大家都无精打采的。江无流无奈,让我们补觉到中午,一块吃了饭,继续调查案情。

    宁疏影开车带我们再次来到月河湾,凌晨网神小七入侵并窥视了方天同生前公司的内部资料,查到放置养物局这一块区域在拆迁之前,位于一个叫吴凡河的院子内。

    吴凡河是一个六十岁高龄的独居老人,妻子早逝,膝下无子,也并未再娶。拆迁时属于比较难啃的钉子户,占着院子就是不肯签订合同。

    拆迁公司将其暴打了一顿,送入医院,院子被强拆掉了。

    接着不知怎么事情闹大了,方天同知晓此事,亲自到医院道歉,并给予五十万现金和一套本小区内的住房赔偿。

    现在吴凡河住在月河弯九号楼一单元的201号。

    我们来到房门前,轻轻敲动,门内许久无动静。眼下情况不一样,所以徐花妍不能施展“心虹”破门。

    耐心等待了十分钟,仍然毫无回应,看样子吴凡河不在家。

    我们正打算离开时,看见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提着豆浆和大果子走上楼梯,这与照片上的吴凡河一模一样,我喜出望外的道:“吴爷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吴凡河吓了一大跳,迟疑的问道:“你们……谁啊?”

    “警察,来查一点事情,介意和我们聊聊天吗?”宁疏影笑道。

    “什么?”吴凡河侧过脑袋,他抬起手罩着耳朵,“我耳朵背,听不见,小伙子你大点声!”

    “我说,我们是警察,想和您了解情况。”宁疏影走到近前,耐心说道。

    “哦哦,警察,可以的。”吴凡河掏出钥匙敞开门,他把午餐放在一旁,“请坐。”

    跟耳背的老人沟通,很有障碍,我们说了半个来小时,嗓子喊得快冒烟了。

    哪知道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吴凡河扑哧一笑,他狡猾的说:“小伙子们,我其实能听见,之前逗你们玩的。”

    此话一出,我们瞬间有种要吐血的冲动,被这老人耍了……可我们却没有半点脾气,反而挺同情吴凡河的,他被强拆时只有四十几岁,现在六十了,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天天闷在家里头,望着妻子以前的相片,极为孤独,因此他终日死气沉沉的。

    今天难得有我们说说话,他调皮的开起了玩笑。

    吴凡河的院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什么蹊跷之处他也不清楚,只记得早年夜里睡觉时有股莫名的凉意,夏天倒还好,凉快极了,冬天却犹如冰窖,必须得烧炉子才能住人。

    吴家有一个代代相传的祖训,不许卖房子,也不许搬家,故而有了拆迁时他扮演了钉子户的角色。不过时代在变,这不能弃掉的院子早已物是人非。

    难道布下养物局之人,是吴凡河的祖上某位大能?

    我揉了揉喉咙,道:“吴爷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家有没有传家宝之类的,或者其它祖上遗留的物件?”

    “问这想做啥子?”吴凡河满眼警惕。

    我和宁疏影交换了眼色,我透露的说:“近来有一桩旧案浮出水面,我们就负责这案子的。您家院子当时拆完了,后来在施工的时候,发掘出几样古董。”

    “啥?古董?我们老吴家住了这么多年却毫不知情……敢问它们算我家的还是要上交国家?”吴凡河诧异不已,很快他恢复了平静,“算了算了,上交吧,我钱够花了,死了也带不入棺材,用它们做陪葬品,还得担心骨灰盒被盗墓贼破坏掉,不值。”

    我摊了摊手,解释的说:“这几件古董下落不明,唯一知情的开发商方天同也早死于非命。”

    “唉……那真可惜了,还想见识下呢。”吴凡河纠结的说:“我就说他咋对我这么好,又给钱又给房子的。”低斤阵号。

    “不不,您误会了,赔偿是在发现古董之前。”我解释完,请求的说:“您如果有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妨给我们看一看,放心,我们不会乱纪的。”

    “传家宝没有,倒是我老父亲离世前,把一件不值钱的东西传到了我手上,说是一定要一代代流下去,唉,天意弄人,到我这一辈断了香火。”吴凡河神色愧疚,他站起身说:“跟我进房间看吧。”

    我们纷纷起身,跟着老爷子进入卧房,他一边拖着床下的箱子,一边念叨道:“房子被拆了,我还是花钱雇人在废墟里扒出来的,其实也没什么,一把刀而已。”

    刀?

    我擦亮了眼睛,观这只方形箱子只有三十公分的宽、高度,空间有点小了,我心中不禁有点失望,还以为是一把媲美冰谛剑的大宝刀呢,这里边装的该不会是一把用来观赏的刀吧?

    我们注视着吴凡河手上的动作,当他轻轻地掀开箱盖时,我们脊骨发凉,眼珠子瞪得老直!

    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打死也没有想到,箱子中竟然置放了一把极为眼熟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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