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心中大怒,飞身扑进屋去,就见一大群鸡鸭鹅从门口、窗台上飞跑出来。

    只见正堂上那两块父亲母亲的灵牌上面有着许多污垢,斑斑diǎndiǎn的,那是干掉的家禽粪便留下的痕迹。

    陆旭纵然是灵魂穿越而来,见此情景心中本已难以控制的怒火也尤然升到了ding峰,他森然一笑,説道:“好,好的很,悟空,给我杀,全宰了。”

    虚空猿从灵兽袋中冲出,直奔院中的各色生物,立时间整个院里鸡飞狗跳,鲜血遍地。

    陆旭咬着牙根狞笑一声,就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半透明的月刃如同一道匹练,一倾而下。

    “斩”

    “噗”

    月刃席卷之下,就把一颗颗硕大的牛羊头砍了下来,一腔鲜血喷的到处都是,一颗颗巨大的头颅咕噜噜滚到地上,引起一阵骚动。一只只鸡鸭扑哧扑哧的扑腾到半空,随即被一道金黄色的残影扑杀,真是虚空猿。

    “欺人太甚。”

    随着陆旭的一声叱喝,院子里顿时成了修罗场。月刃和虚空猿所过之处,熠熠寒光闪烁不已,每一闪烁必有数道血光迸射,片刻功夫,留在院子里的,是一片尸山血海,狼籍一片,触目惊心。

    跟来门口看热闹的镇子里的人都吓呆了,他们尖叫着跑了出去:“二大爷,四叔,六婶,镇长,不好啦,不好啦,你们家的牛羊被人杀了。”

    “九叔,十八哥,来看呐,你们家养的鸡鸭全被杀光了”

    这时,远远一阵叫骂声传来,镇子里的人纷纷听到了叫喊,没多长时间,就有一大群愤怒的男女拿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陆旭背负双手,慢慢踱出门外,当门而立,沉声喝道:“凡是将畜生养在我家的都站出来。”

    “是谁,是谁杀了我家的猪。”

    “我家养的鸡……”

    “好大的狗胆,我家的牛都敢杀……”

    “他六叔,我家那些鸭子可是都养的肥肥的。”

    男人女人一大票人,这个骂那个喊吵吵嚷嚷地到了面前,陆旭脸色一沉,陡地大喝一声:“统统闭嘴。”

    陆旭何等修为,只是一吼便盖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场下立时静了一静,随即便有一人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们九邙镇,擅杀家禽牲畜,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怕王法吗?”

    陆旭怒极反笑道:“王法,笑话,我正要问,若是你们识得王法,我家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你问我是什么人?这儿是我的家,你説我是什么人?我陆旭少xiǎo离家,今日回转家门,也不知哪里钻出来许多野驴野牛、野鸡野羊,一群无法无天的野公母鸡鸭,把我的家弄得乌烟瘴气。”

    “就连家父家母的灵位……都被污秽所污,你们好大的胆子,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凡是在我家里养了东西的,一个都别想逃。”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这时他们忽然想起,原来这房宅院是有主人的,只不过这一户人家当年只剩下一个十来岁的xiǎo孩,这些年来音讯皆无,镇子里的人还以为这一房已经在外面死绝了,想不到今日他竟然回来了。

    “哼,养了又怎么样,这是镇长允许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你……你……,这里有牛棚猪圈,羊栏鸡舍,你还不知道这是有人养的么,随便打杀,你杀了我家三头牛,今儿不説个明白、不陪礼道歉,不赔偿损失,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虽然也有少部分人觉得心中有愧,一时语塞,但是大部分人并不在乎,当年这家大人在的时候,虽然有些神秘,但此刻早已经死了。如今剩下一个xiǎo的,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陆旭双眼厉睁,一字一句的道:“你是説,镇长同意的?”

    “这么説,你们是有意为之了?”

    説话的那个人冷笑起来:“是又怎么样,镇长早就同意了,今日你杀了这么多家禽牲畜,敢搞出这么大的举动来,你就别想好过。”

    陆旭冷笑:“你是哪来的疯狗?”

    那人只比陆旭年长几岁,长得身材高大,闻声喝道:“xiǎo畜生,我是十八哥,还记得吗?当年我怎么教训你的,今日还怎么教训你。”説着挥起手中木棒就砸了过来。

    陆旭见他竟然敢动手,自然也不客气,单手一弹,就射出一道风刃。

    “啊。”那高大的汉子怒目圆睁的举着木棒砸了过来,却忽然觉得脖颈间一痛,还没等反应过来,头颅就掉了下来。

    “啊,杀人啦,杀人啦。”

    “你,你……你敢杀人。”

    “杀人啦。”

    那些欲待撒泼的xiǎo伙妇人们一见那高大壮汉头颅被斩下,立刻吓得早已远远避开,恐惧的尖叫此起彼伏。

    陆旭正要再杀几个不开眼的立立威,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喝道:“住手,住手。”

    随即便有多人跟着叫嚷:“杀人啦,刘管家来了,他杀人啦,他竟然杀了老十八,快报官啊。”

    如今还敢围在旁边的镇中青壮已只剩下三四人了,现在已不敢叫嚣。一听叫喊,赶紧的退开去,向来人告状。

    陆旭负手往门前一立,只见一个身着锦绣长袍,年约四旬的中年人,匆匆地赶了来,一见那高大壮汉身首两处,面色当即一白。

    有人凑过去,对这中年人耳语了几句,中年人动了动眉毛,凌厉的目光射向陆旭,陆旭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儿,向他启齿一笑。

    “你是……这家的后人?”

    中年人説话了,陆旭diǎn了diǎn头道:“正是,你又是哪个?”

    中年人还没説话,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已大声喝道:“无礼,这是镇长家的管家,大管家,你怎敢如此无礼?”

    陆旭摇了摇头,轻蔑地道:“看你的架势我还以为你是镇长呢,原来只是个管家。”

    中年人一听气极,指着他道:“你……你説什么?”

    陆旭冷声道:“我一别家乡多年,今日归来,宅院房舍被人侵舍,做成了牛棚猪圈,听説还是镇长允许的?家父家母灵位被弃于角落,被鸡屎鸭粪沾污,竟然也是有意为之?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口出狂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将你拿下,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xiǎo畜生。”

    刘管家原以为只要他一出面,马上就能让这个十多年来音讯皆无的xiǎo子俯首听命,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反而在这里口出狂言。刘管家在九邙镇一向是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説话。可镇长家的威严压不住他,这人又敢大街杀人,他又不敢上前拿住他,直把刘管家气得浑身哆嗦。

    立在他右手边的人不到三十岁,名叫陈贺,乃是镇长家的一个算账先生。此刻他正不以为然的看着陆旭,不就是一幢老宅么,这好几年没人去住,风吹雨淋的还不是一样败落下来?给镇子里的乡亲们利用一下有什么关系。

    陈贺暗暗转着脑筋,忽然阴阴地説道:“刘管家,您何必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xiǎo畜生生气呢?要整治他还不容易。”

    刘管家哼了一声道:“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贺阴测测地道:“这xiǎo畜生好狠,刚一回来,就有胆把那院中牲畜杀个鸡犬不留,还敢当街杀人。嘿嘿,我已经派人报官了。”

    刘管家喜道:“好,他死定了,好叫他知道,这九邙镇到底是谁的天下,哼。”

    陆旭见刘管家与旁边一人在嘀嘀咕咕,冷冷一笑道:“我问你,用我家的院子蓄养家禽牲畜可是经过镇长同意的。”

    刘管家此刻料定这xiǎo子死定了,对其杀人立威的手段也就不怎么惧怕,当下趾高气昂的道:“正是。”

    “好,好的很,我再问你,在场的人可都是在我家蓄养了家畜的人。”陆旭脸色一沉,冷冷的道。

    “正是,都养了,你能耐我们何啊?”刘管家轻蔑的道。

    “死。”陆旭双眼一咪,咬着牙吐出一个字,随即单手一拍储物袋,月刃、子母螺旋刀、青色飞剑一股脑的祭出,直奔场下的众人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陆旭飞身来到九邙镇中心的镇长的宅院前,只见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陆府”两个大字。一个翻身进入其中,瞬步来到陆府的祠堂。

    祠堂门口,站着两名守卫,陆旭一脚将祠堂的大门踢飞出数丈开外。

    两名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陆旭一脚一个踢的吐血卧地不起。

    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看样子府中的人都已经过来了,陆旭神识甚至已经扫到了二三十名手提兵刃的护院。

    “哼,上赶着来送死,那就来吧。”陆旭冷冷一笑,一脚踹在祠堂的大门上面的匾额上。

    结实的祠堂匾额顿时被陆旭一脚踹的四分五裂。

    有人竟然在没有外院的通报的情况下,就直接闯入祠堂了,而且还将祠堂的两名守卫踢的生死不知。这么大的事情,九邙镇镇长陆广之当然知道了,可是更让他急怒攻心的是,他一出来就看见陆旭一脚将祠堂匾额给踢碎。他心里不但恼火守卫的无用,更加恼火陆旭竟然敢踢碎祠堂的大门。

    “立即给我抓起来,送到里面来。”陆广之一怒之下沉声喝道,随即一扬手走进了内堂。

    陆旭冷冷一笑,他面对筑基期修士尚且不怵,对于二三十名凡人,还不砍瓜切菜一般。

    陆旭十指连弹,十数道风刃激射而出,然后就听见一阵的“噗噗”之声。二三十名护院,当即被风刃凌厉的斩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很厉害,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今天也休想走出陆府大院。”

    一个淡淡的声音在陆旭连续斩杀数十人之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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