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中车水马龙,酒楼林立。各种货物林林总总,铺满了整座街道。货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放眼望去,却见一个店铺,铺上横匾上写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招财赌坊。店前两个实木柱子,柱子上书一副对联,上联写着人无横财不富,下联道马无野草不肥。看得人浮想联翩。

    而在这时,只见一位彪形壮汉从赌坊走出,嘴里骂骂咧咧,临出门时也不忘朝着赌坊门口吐上一口痰,认为这才解心中恶气。然而正巧被赌坊里的人看到,随即便有几个壮汉拎起衣袖,一个个气汹汹的走了出来。对着这位彪形大汉道:蔡武,你给我站住!你刚才干了什么?只见一位像是大哥的人,双手叉腰,指着蔡武问道。蔡武回头看了下。立即满脸堆笑道:没干什么,就是清了下嗓门,怎么没打扰到各位大爷吧。那位壮汉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走了进去。蔡武站在门口看到人已经走了进去才放心,正要回头却看见一个身材瘦xiǎo,满脸笑容的人站在他的他的面前。蔡武见状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道:瘦猴子,原来是你,快拿diǎn钱来好让我翻本。瘦猴子被他提着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道:武哥,快放下我。蔡武听到这话才慢慢将他放下。瘦猴子站在他的面前大口的喘着气道:武哥,我现在要是有钱也不会站在门口了。説完看向蔡武,接着道:现在家里能当的全当了,现在可以説就剩下条命了,要是可以当的话,也早就当了。説完叹了口气。蔡武听到这里也是愁眉紧锁,随即拍了下瘦猴子的肩膀道:来,许久不见,跟哥吃饭去。瘦猴子听到有饭吃,立即精神抖擞起来,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试探性道:怎么武哥现在还有钱吗?蔡武听到这句话道:没有,怎么了。瘦猴子顿时萎靡下去道:没钱怎么吃东西啊。

    蔡武见到瘦猴子这副摸样笑道:你只管跟我走就行了。説完便转身朝前走去,瘦猴子见蔡武已经走远,忙向他跑去。

    没走多远,两人来到一座酒楼前,却见这座酒楼上下两层,规模不大,却也不xiǎo。门口的柱子上红漆还未干透,一看就是新店开张。蔡武站在酒楼前看了看,对着瘦猴子道:咱就在这里吃了。瘦猴子见状,也笑了起来。随即两人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两人走向二楼,找了一处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且diǎn了许多名贵的酒菜。待菜一一上齐,蔡武对着瘦猴子道:来,吃吧。瘦猴子见到满桌的好菜,咽了口口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説完就狂吃起来。蔡武看着菜,也不着急吃,只是倒了盏酒,悠悠的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瘦猴子,听説你们村里挖出了具棺材,是不是?瘦猴子听到蔡武提问,忙咽了口菜,险些噎着道:是的,不过不是挖的,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蔡武听到这里,心下大喜道:滚下来的?那你们有没有人上山去看个究竟?瘦猴子道:那谁敢去啊,况且九叔也説了,现在这时候不宜上山,否则会出事的。蔡武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心下道:该不会是被别人抢先了吧。想到这里便对瘦猴子道:你想不想发财!瘦猴子听到发财二字,忙diǎn着头道:想,我做梦都想。蔡武看着瘦猴子,笑着diǎn了下头道:那就好,现在就有一个发财的绝好时机。你们村中既然出现了古棺,那必然有古墓。只要我们将他挖出,呵呵,就有数不尽的金钱了。瘦猴子听到这里,两眼放光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可是?蔡武听到瘦猴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觉得好气,打了他脑门一下道:可是什么,你倒是説啊!瘦猴子摸着脑袋,慢慢道:可是一座山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呢?

    蔡武听到这里,接着倒了一盏酒,闻了下道:这我早就想到了。想来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一些秘术,其中就有寻龙diǎn穴之术。只要我找到大概位置,再加上你对地形的了解,要找到一座古墓,并不是什么难事。説完一饮而尽。瘦猴子听到这里也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好,那就这么办了!

    酒足饭饱之后,蔡武把店xiǎo二叫了过来,道:现在你就把桌子收拾一下吧。説完就往楼下走去,店xiǎo二愣在原地,许久过后追上二人道:二位客官,你们还没有付钱呢?説完朝着二人弯着腰,笑了笑。蔡武也对着店xiǎo二冷笑了下,随即一把打在了店xiǎo二的脸上,店xiǎo二一个踉跄,从楼梯口摔了下去,引得众人观望。老板见状,忙从柜台赶来,见到店xiǎo二摔倒在地,满嘴带血。随后看了看站在楼梯上的蔡武二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武二人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指着老板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在锦州城开店!快给我滚!説完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楼。

    再説九叔躺在藤木座椅上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一阵阵白烟从九叔的口中吐出,形成一幅幅动人的图画,楚子轩围在那具鬼棺上左摇右摆的瞅着,嘴里喃喃道:师父,你説这具棺材做工可真是精细。等将来徒弟我有钱了,一定也给师父你打造一副更好的。九叔听到楚子轩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口烟吸进去,呛得脖子通红,不停地咳嗽着,待气喘了过来,随即白了楚子轩一眼,接着吸着他的旱烟。

    楚子轩越看这具棺材越是喜欢,于是腾地一下跳到了棺材里,在里面睡了起来。九叔见到楚子轩这样,一边吸着旱烟一边道:现在这么着急躺进去干什么啊,将来有的是机会睡得。

    楚子轩躺在棺材里,顿时觉得一股凉气袭遍全身,一时间竟然打了一个寒颤。楚子轩揉了下胳膊上的汗毛,嘴里道:怎么这么凉啊。説完,便欲起身出来。不料身形不稳,竟直直的跌倒了下去。手上的指甲深深的划在了棺材上,棺材壁里的红漆被划破下来。楚子轩看了下被划下的红漆,心里一阵惊奇,随即用手不断地剥落红漆。里面竟出现了一副栩栩动人的图画,楚子轩看着图案觉得不可思议,大叫了一声师父。九叔闻声赶到。看到此时楚子轩的模样觉得十分的好笑,刚要打趣与他,楚子轩便将手一指。九叔向着所指地方看去,霎时间脸色沉了下来。楚子轩见状忙道: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九叔看着眼前的图画道:看来事情要变糟了,这不是一副普通的棺材。楚子轩还欲开口追问,却被九叔打断道;你知道张将军吗?楚子轩听后摇摇头道:张将军?哪个张将军,我不知道。九叔九叔听到楚子轩这番回答也不惊奇道:现在的年轻人,都知道些什么啊。説完猛吸了一口旱烟,悠悠的説了起来。

    锦州城位于华夏北部偏隅,因为其地势险要,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朝帝王皆置重兵于此,派遣名将镇守要塞。以免北方遭受蛮族之危。而历代守将皆知责任重大,失之辱国,所以皆尽职恪守,不敢有一丝懈怠。所以中原北部百年来一只相安无事。而锦州城也因为拥有重兵囤聚于此,而一时繁荣起来。

    但好景不长,皇帝昏庸。听信谗言,轻易出兵蛮族。因指挥不当,致使全军覆没。皇帝也因此被俘。此来华夏历朝以来,前所未有之国耻。自此举国震荡。

    蛮族更用皇帝要挟朝廷,欲用北部三洲换取皇帝,非但如此,还要向蛮族称臣,年年进贡。幸好朝中自有良臣,朝廷决定另立新帝。绝不向蛮族称臣!

    朝中此举,无异于惹怒蛮王。蛮族便向锦州城外集结八十万精锐,意欲一举颠覆华夏政权。战事一触即发!

    而那一年,城中守将正是张将军。

    朝庭得知蛮族集结百万大军之时,便急下圣旨,欲在蛮族阵型不稳之时将其一举将其歼灭。而张将军,则在城中按兵不动。一时间,谣言四起。人人皆骂其为汉奸。张将军面对众多骂声,依旧自座府中与夫人饮酒作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日,镇守锦州城的八位总兵突然率军闯进将军府。八人手持大刀,气势汹汹,径直来到大堂之上,一个个满脸杀气。只见其中一人手拿大刀直指张将军,怒问道:听説蛮族派了一位使者过来,是吗?张将军面对众人,依旧面不改色,道:是的。説完坐到茶桌旁,到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八位总兵听到张将军的回答,一个个义愤填膺,那名拿刀之人接着道:那他人呢?张将军依旧喝着茶,缓缓道:八位总兵亲自过来,我还未招待。説完便吩咐下人端上来一个锦盒,道:这是我亲自为你们准备的,收下吧。

    其中一位总兵上前一步,一脚踢飞下人道:卖国得到的宝贝,我不稀罕。説完,手拿大刀便向张将军走来。下人一脚被踢飞三米多远,锦盒也随之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众人见状皆齐齐跪下道:将军,属下知错了。

    蛮族使者的头颅,滚落下来。张将军见到众人这番情景,长叹一声道:我张某人做事,自认为对得起天地良心,不管别人怎么説我,我只管自己做该做的事。你等先回去吧。

    众人退下,一女子走进了大堂之上道:夫君,你真的不随我一起走吗?张将军看了一眼女子,叹了口气道:我不仅是名军人,更是这锦州城的希望,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我可以走,那他们呢?説完便向府外走去。身后却传来了那名女子梗咽的哭泣声,道:你只知道自己是名将军,那你可知你还是我的夫君?张将军闻言,脸色变得忧愁起来,缓缓地走了回去。

    张将军走到那名女子的身前,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她哭泣的脸庞。看了许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揣到她的手上,道:今生我张某没有福分,但愿来世在于你结为夫妻。説完转身离开。那女子听完后愣在原地,哭泣声久久围绕在张将军的耳旁。将军听着那女子的哭泣声,心中有如被万千把见到割裂般疼痛。眼角竟不觉的湿润起来。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将军迈步离开,走到大堂的门口,耳旁却听到了那女子低低的声,幽幽道:不求来生,只求今世。我会一直等你的。张将军听后,快步走开,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下来。将军止住脚步停下道:若此战侥幸存活,我们再续未了之情!

    那日,两军交战。城门之上,一位副将,手拿大刀,放眼望向城下。战鼓擂擂,万马奔腾,杀声阵阵。草原之上,万马齐喑,沙场秋diǎn兵。八十万大军,黑压压的覆盖在城门下,一个个严正以待。看得人心惊肉跳。副将咽了口唾沫,自顾自道:这真是一场硬仗了。

    将军走上城门,看见副将道:现在情况如何。副将用手指向城下道:以这情形看,蛮族至少有七八十万之多。而我们则只有十几万人,情况很不好啊。将军向着城下看去,眉头紧皱。副将接着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将军看着城下,头也不抬,一字一顿道:守,死守!

    忽的,一个探子上前禀报道:将军,你有一位昔日的同窗上前求见。张将军听后,一阵疑惑,片刻道:带他上来。没过多久,上来一位身着蛮服之人。将军见到此人,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一下道:竟然是你?那人对着将军做了一个揖道:将军别来无恙吧。张将军鄙夷的看了下那人道: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投敌卖国,想当年你可是骂我骂的最狠的人。説完便转身坐到了椅子上。那人也不见外,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笑着道:当时骂你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声望,现在投靠蛮族而是大势所趋。可别忘了,当年老师所教的那番话,君子不不立危墙之下啊。説完看了看张将军接着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张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张将军听到这番言论不觉得一股怒气道:老师不仅仅只交了我们这些,还有舍生取义!可别忘了,你是汉人!那人听到这里大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不识时务!你以为就凭你的这些军队就可以阻止蛮族的大军了吗?呵呵,笑话,真是痴人説梦。

    张将军听后,也不反击,只是面色冷冷的坐在了那里。那人见到将军这副摸样,便接着道: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必为了所谓的道义白白牺牲呢。汉人也好,蛮人也罢。只要有好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不如趁早投降,换他个荣华富贵岂不是更好。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光宗耀祖?又何必做个无谓的牺牲呢?张将军听到这里,拍桌而起道:人活着难道只为荣华富贵吗?今天我若投诚,明日我的子孙将会向奴才一样的活着,他们没有尊严,他们没有骨气,他们没有自由。有的只是向一条狗一样的活着,做个没用的奴才而已,那样的活着,你懂吗?你现在的行为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説完便狠狠的瞪着那人道:如今话不投机,你走吧。説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人自知讨了个无趣,脸上挂不住,咬牙切齿道:你会为今天的决策后悔的。我们沙场上再相见!将军听到此话,回头死死的瞪着他,一字一顿道:沙场相见!

    围城三月,城中粮草已是捉襟见肘。城中更是哀鸣遍布,人人苦不堪言。将军手提大刀,面色消瘦的站在城门之上,放眼望向远处的蛮族大军,口中喃喃道:也不知可以在守多久。这时,一名副将快步上前禀报道:将军,我们临近的颍州城已经被攻破了,现在我们已经是孤立无援了。説完低下头,不敢去看张将军。张将军听到后,眉心皱的更紧了。喃喃道:颍州已失,那我们连最后的粮草供给也没有了。説完看了看天空,此时,天空中一抹残阳似血。笼罩下的锦州城,更加的诡异了。将军转身便向城下走去。

    这时,又有一位亲兵向前禀报道:将军,有人求见。将军还在诧异,却见又是一位身着蛮服之人走到了将军面前,口中道:昔日一别,竟有三个月没有相见了,不知将军近日可好啊。将军听闻也不生气,语气冰冷道:你来干什么。那人听后大笑道:我家蛮王甚是欣赏将军,希望将军可以归顺,为我蛮族建功立业。如果你答应,蛮王亲口承诺,赐你为三军统帅,北伐大业全权由你掌控。説完上前拍了拍将军的肩膀道:大丈夫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吗,有此机会,你还不把握?张将军看了看那人,一把推开他的手臂道: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岂可背离人民!苟且偷生!身为炎黄子孙,我为你而感到羞耻。説完便转身离开。

    围城六月,城中哀鸿遍野。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股股死气。张将军与一位身着蛮服之人四目相对。阵阵的秋风袭过二人的脸庞,卷起他们的长发。

    张将军看了看草原上的景象,一望无际。将军扬起了干裂的嘴唇,头发散乱的迎风飘扬。厚重的双手摸了摸身上的长刀。此刻长刀早已被鲜血浸得通红,刀口也已经卷曲。那人见到将军这副摸样,心中涌起一股恶气道:你现在后悔吗?将军鄙夷的看了眼那人,没有説话。那人更加愤怒道:我要你亲眼看着我蛮族大军攻破城池,血洒锦州!説完,锦州城,城门大破。张将军看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人见到,心中竟有一丝快感。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将军见到那人这番模样,竟也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人不解,止住笑意,怒斥道:你笑什么!张将军恶狠狠的瞪着那人,一字一顿道:我将在这里亲眼看着你们蛮族大军溃败而逃。説完眼中露出冰冷的杀意。看的那人心中一阵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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