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轻举妄动,一来这东西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来毕竟旁边还有个孙灿!

    虽然我不觉得孙家的人,身上会半点底牌都没有,可毕竟孙灿这人脑回路不正常,谁知道一个没顾到她会不会就搞出些别的什么幺蛾子来?

    而孙灿这人果然是不负众望,一片漆黑里我就听见身旁唰的一声,要是我没猜错,这姑奶奶准是又把那甩棍给抽出来了!

    “你……”

    “别动,一会儿我过去抽他,你抽空赶紧跑!”

    我一愣,都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说实话,对于孙灿这样的人我是从心底里排斥的,长得漂亮家世好,没有脑子没有常识却偏偏满肚子的热血澎湃……

    但就这么一瞬间,我好像是知道我为什么排斥这样的人了,因为我羡慕!

    被孙灿那一肚子热血兜头浇在脑瓜顶上,我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热烘烘的感觉,比之前被拉进被窝里来都要舒服得多!

    “成,你一会儿只管照着这东西那俩眼珠子上捅,剩下的不用管,我有办法!”我回手往兜里一模,便又将那刻阴刀给攥在了手里。

    人家姑娘都敢往上冲,我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能怂啊!何况,我虽然搞不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这东西是邪祟,而我是鬼租喀,猎人和狐狸的关系,我怕他个鸟?

    “上!这次回去,你想学阴阳道法,我教你!”

    这话刚从牙缝里蹦出来,这屋里登时又多了俩绿灯泡出来!就听见孙灿狠狠的“嗯”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跟捕食儿的豹子似的,噌的就窜过去了!

    我也不管这黑灯瞎火的方不方便行动,眼见着孙灿都冲出去了,我这儿自然也不能闲着,刻阴刀这东西,那是顺着鬼祟身体里阴气流动的气脉刻下符篆来对鬼祟进行管制和操纵的,可我要是不刻符篆呢?

    那边孙灿这姑奶奶下手是真狠,听我说往那东西眼珠子上捅,她就真认准了那俩窟窿了,这会儿其中一个眼珠子已经被捅漏了,那东西吱哇乱叫,半空里就见着原本俩绿点这会儿就剩下一个了!

    只是那邪祟狼狈,可孙灿也不好过,这姑奶奶上来劲儿可真是不要命,那东西是个俩脚一只手都长在下半身的怪胎,孙灿为了能捅着那玩意儿的眼睛,手上的甩棍就一味的朝着上面招呼,顾头不顾尾,甩棍只有一根,那邪祟又实在是个狡猾的,便伸着爪子往孙灿大腿脚腕子处抓挠,这会儿乌漆抹黑的看不真切,但看孙灿的动作,显然已经是受伤了!

    这可不能再拖,我趁着孙灿和那邪祟斗的正起劲儿的时候,悄摸摸的就绕到了那邪祟的身后,抓着手里的刻阴刀,抬手就照着那邪祟后背最平整的位置,猛地就刺了下去!

    只是刺,对于邪祟来说虽然有些伤害,却实在微不足道,但我这刺这么一下,却只是个开始!

    白天的时候,我对着棺材里的邪祟刻下了咒,收进了黑阴竹筒里,跳大神似的用了不短的时间,可眼下却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容我去折腾,所以这咒自然是要刻,却并不是用来制服这邪祟,而是彻底绞杀!

    所谓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既然是要绞杀邪祟,这速度必然是要快的,鬼租喀千百年来传承下来,手艺一代代的改革,而这绞杀咒,却是最为血腥暴力!

    那刻阴刀虽然是找着那邪祟背后平整地方扎进去的,但就如人身上有血管一样,这邪祟身上流淌着的阴气,自然也有所谓气脉,这气脉四通八达,若是断了其流动,就跟人断了气息是一样的,都是个死。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切了这邪祟的气脉!

    找这气脉十分考验人,阴阳道里行走的,只有极少数能有阴阳眼,很不巧,我没有,但我一直都在说我命格有异,能感觉到一些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其中一样,就是这气脉。

    我小的时候,家里为了锻炼我找这气脉,没少让我祸害这些个鬼祟,虽然也不至于伤了魂魄根本,但难受啊!所以有一段时间里,我们家养着的鬼都怕我怕的要命!

    手里的刻阴刀顺着其中一条气脉直剖而下,那鬼祟被扎的吱哇乱叫,声音难听的像是喂了咸盐的蛤蟆!而那原本还对付孙灿的一只怪手,这会儿终于是掉头朝着我这边抓了过来!

    “犊子!”孙灿这一声骂简直把我给骂乐了!这么漂亮个姑娘,骂人话怎么这么违和?显然,这孙灿也是急了,不管不顾的就往我这边挡,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可这邪祟正好挡在我跟孙灿正中间,虽然孙灿拼了命的往这边冲,可又哪有那邪祟动作快?

    只见那怪手一伸,居然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脚腕子!

    我一愣,这个诡异的触感……不就是之前把我拉进被窝里的那个手的感觉?

    我突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这算什么?白天被一个大老爷们儿趴在背上吹气,晚上还让一个纸扎的怪物来做按摩?

    我也不管那东西到底拉着我脚要干嘛,另一只脚抬起来照着那手的手腕子就踩了下去!

    只听见咔吧一声,那竹篾子被我踩了个稀碎,而那只已经掉下来的手,没了阴气气脉的支撑,登时就碎了一地。

    而这时候,我手里的刻阴刀也终于是将那一整条的气脉给整个剖开了,那阴气瞬间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从那邪祟的身体里往外涌,我从裤兜里掏了两张炽阴符,念了几句咒,往地上一扔,那符咒见了这阴气,就跟火上浇了油一样,碧幽幽的火苗子蹭蹭的就窜了起来,将这乌漆抹黑的屋子瞬间就给照的亮明!

    而这时我才看见,孙灿这傻丫头,这会儿腿上已经被那邪祟给抓出了几条血口子,裤子基本不能看了,从膝盖往下,更是被血给浸了个透,这会儿都顺着裤脚往下滴了!

    反倒是那邪祟,本来就是个纸扎的,这会儿破了气脉,离魂飞魄散也实在不远了,摊在地上,剥了皮的耗崽子似的吱吱乱叫,一副的凄惨模样。

    我懒得再管那邪祟,转头去拿我的包,包里备着的是一些个鬼租喀出外场活儿常用的几样道具,外加一大堆的药!

    不是我这人娇气,只是我见过我爹出外场活儿回来之后的模样,不说血葫芦似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从接手鬼租喀这营生的第一天起,无论有钱没钱,饭可以少吃,但这药,却绝对是要备的足足的,这心里才算是安生!

    我这边就这那阴火的亮光,找了几样止血的药粉绷带,拉着孙灿就要给上药,这裤子也不用脱了,直接从膝盖往下扯了就成,左腿三道右腿两道,五道血痕虽然没有伤筋动骨,甚至也用不着缝针,但看着却实在触目惊心,尤其是这伤,还是在孙灿这么个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身上,就越发的显得狰狞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生怕碰疼了她,只是孙灿却依旧那么张脸,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疼还是不疼,而就在这么个时候,窗户外头却啪的一声响,我转头去看,却有个影子极快的躲开了……

    “王大爷,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躲到哪儿去啊?”

    这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把别人当瞎子?这王大爷是个人精,却又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太自以为是!

    果然,听了我的话,那外面先是静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就响了起来,而随着这屋里的门被推开,那原本都爆了的大灯泡也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大爷的神情显得狰狞而又阴鹜,咬牙切齿的看着地上那已经死了邪祟的纸扎,一双三角眼眯的就剩下一条缝。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登时就乐了。

    “从那棺材打开,里面分明是个纸扎,可你这么关心大壮他妈的一个人,从始至终你居然半句老人遗体在哪儿的话都没问过开始吧?”

    不过真正让我确定这王大爷有问题,却是在大壮被邪祟附身,我跟孙灿把大壮送回来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王大爷十分肯定的说他一直守在门口,可却并没有看见大壮出去……

    无论是邪祟迷眼,还是五鬼搬运,总都是要有个前兆,多少都会让人有些违和感,可王大爷却依旧一副没事儿人似的模样,甚至,那个时候他居然蹲在墙角抽旱烟!

    “不愧是鬼租喀!”

    那王大爷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模样活像是中风癫痫一般,只是却无端的让人心冷,这人,居然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号!难道,这件事居然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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