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是用一根特制的铁链,绑在那根巨大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多面体巨柱上面的。

    她的两条雪白的双臂被平整地展开,其中一条腿微微弯曲遮在另一条腿上,样子像极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只不过她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化了,仅剩下一小半身体还保持着正常的样子。

    吕小布一见伊丽莎白这个样子,整个人就疯了,也顾不上周围飞尸不飞尸了,拼命地朝着绑伊丽莎白的柱子游去。

    周围的飞尸想要阻拦吕小布,结果被他的蛮力给推出去老远。

    克劳斯淡淡的说道:“不用过去了,被这种铜链锁住,就注定要成为祭品,再说她中了楼船魂母的毒,灵魂已经上了楼船,你就算解开她身上的枷锁,她也已经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而已了。”

    我转头怒视克劳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灵魂上了楼船?那只不过是一种毒素而已,我的身上也中了那种毒,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所以你才是我们最重要的祭品。”张赢川的声音从尸海甬道里面传了出来,我循声回头望去,发现后面的尸海甬道竟然如同之前我们看到的那种月莲一样绽放开来。

    无数飞尸规则排列成一个花苞的形状绽放,这种妖异的场景绝对算不上美丽,站在尸群正中心的张赢川看着我,眼眸中闪耀着一种说不清意味的光。

    说话间,吕小布已经来到了伊丽莎白的身边,我以为他会立刻砍断锁链,将伊丽莎白放下来,但他却没那么做,反而颓然地停在了距离伊丽莎白一米左右的位置。

    气氛有些沉默,吕小布转过身,用一种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怎么这么狠?”

    看他的状态,我感觉不是很妙,于是我连忙也游了过去,结果一看之下,我突然明白过来吕小布这话的意思,心脏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捏的我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曾在这两个古墓里面见过无数次的青铜锁链,这种锁链通常都是用来捆绑尸体的,我一直觉得奇怪,但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这么残忍,残忍的让人的甚至提不起力气去恨。

    锁链打造的工艺想当精湛,精湛到让人看起来如同普通链条一样的锁链本身,其实是由无数条比头发还细的青铜链条编织起来的!

    这种编织链条的工艺实在是让人难以形容,在我过生日的时候,我曾经收到过一条银质的蛇骨链,这种链子的结构非常细腻,能够让金属像蛇的骨骼一样任意弯曲,不过链条本身的编织工艺非常精妙。

    但是这种蛇骨链的编织技法跟这青铜链一比,实在就显得有些拿不上来台面了,这种链条的纤细程度,甚至能够跟丝相比,不然的话,它们也就不可能随着人血液的冲刷,顺着血管钻进人的四肢百骸里面了!

    伊丽莎白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所以吕小布才不忍心去动她,在她半透明的身体内,存在着无数细如毛发一样的青铜链,这些青铜链顺着她的血管四处蔓延,因为柱身是黑色的,我们离远了根本看不出来,只有离近了以后,顺着她被青铜锁缚住的手臂处的血管才能看出来其中的端倪!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我在总局里曾经听人说商周时期有一种暗杀手段,方法是用一种牛毛般的细针神不知鬼不觉地扎入人的血管里面。

    被害人有可能在街上只觉着被什么小虫叮了一下,甚至是在酒桌上丝毫不知道没有感觉,而这根细针会随着人的血液逐渐流到心脏里面。

    起初被扎之人只会感觉心脏有些难受,并不会立刻死去,因为细针还没有进入到比较开阔的心房里面,直到细针进入到心房里面之后,原本收缩着的细针就会慢慢舒展开来,变成一条针撑子,嵌在心房里面不再游走。

    从这一刻起,被害之人的痛苦才真正开始,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感觉锥心的痛苦,越是痛苦,他的心脏跳动的就会越快,一分钟就会痛苦一百次以上,而这种痛苦要持续接近一个时辰!要真正受满万箭穿心之苦才会死去。

    这种死法非常残忍,而且凭当时的医术很难诊断出受害者为何而死,不过这种暗杀手法只是昙花一现,因为针的制作手法失传,导致了这种暗杀的方式很快湮灭在了历史里面。

    现在看来,这种失传的手段很有可能被用在了这种铜链的编织手段上。

    我没法想象之前我见到过的那些尸体的体内,都存在着这种让人胆寒的铁链,但当我看到伊丽莎白体内的铁链时,我却由衷地对这邪恶的古代遗迹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憎恨。

    “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伊丽莎白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我们干的,而是她自己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从被楼船魂母拘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人了。”张赢川直视着我说道。

    “放你娘的屁!”吕小布疯了一样朝着张赢川扑过去,结果他面对的是一大群飞尸。

    我见到吕小布徒手在飞尸群里面冲杀,就想上去帮忙,才刚举起镭射枪,就听到张赢川轻轻笑道:“没事儿,吕小布膂力过人又有机甲保护,这群普通的飞尸根本奈何不了他。相反,他现在心中憋着一股恨,如果不发泄出来,人的精神恐怕迟早要出问题的。”

    我被他那种看起来憨直可靠的笑弄得浑身不舒服,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看看你想怎么样?”张赢川在这里玩看山不是山这套把戏,让我感到恶心,于是我举着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原本以为他会躲,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难道不想知道十年前的科考队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想知道夏九九哪儿去了吗?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四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砸的晕头转向,我一下子有点不明白张赢川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他是打算给我洗脑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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