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贺煜内心也即时冒出这样一个疑惑!紧接着,是猜测:该不会……她跟踪自己?

    迎着贺煜诡异探究的眼神,凌语芊心里莫名直慌,视线急忙收回,重新迈动脚步。

    十米远的路程,道路平坦,她却觉自己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上,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得很。她希望自己别靠近他,但又希望自己赶快靠近他,然后好远离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垂的双眼总算看到了那双黑色皮鞋,紧张的心情顿时一股雀跃,缓慢的脚步也下意识地加快,眼见就要从他身边越过,她准备大大松一口气时,不料一只长臂横跨出来,一把将她握住!

    “放开我!”她本能地挣扎。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答她的,是一句冷冽的质问。

    凌语芊听罢,心头猛地一颤,稍会,也气愤地道,“关你什么事!我喜欢来就来,这里又不是你的路!”

    説罢,她继续用力挣脱,还低头准备咬他。

    可惜,这招对他来説再也不管用,他另一只手及时抬起,牢牢扼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又与他四目以对,还很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

    “你跟踪我?”他薄唇轻启,再问。

    凌语芊则娥眉蹙起。跟踪他?难道他早就来过这里?他……来做什么?难道是……不,不可能的,他要是恢复记忆,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

    她正纳闷不解中,贺煜已带着她往前走了起来,还不理会她的反抗挣扎,一路把她带到他车子停靠的地方,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他自己也坐上驾驶座。

    车子启动,从街口缓缓驶上大马路,踏上归途。

    凌语芊本就满心怨恨,如今被逼与他共处小小的空间,不由更加憋闷心慌,然又深知无法逃脱,便决定来个视若无睹,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努力去想别的事,与他无关的事,稍后还索性闭上眼,在音乐的陶冶和催眠下竟也沉沉睡去。贺煜一直在不着痕迹地留意她,如今她睡着了,他的眼神于是肆无忌惮起来,边驾驶边看着她,思绪回到刚才那件事上,再一次陷入她为什么会在怡芳街出现的迷惑,但思来想去始终弄不清楚,直到熟悉的家园出现眼前,他才作罢。

    她依然睡得很熟,故他停车后并没将她叫醒,而是直接抱着她,走进自家的屋子。

    刚好,在楼梯口碰上季淑芬。

    季淑芬看到这么一幕,先是以为凌语芊出了什么事,不过当她发现儿子并无任何该有的慌张和焦急,又瞄到凌语芊一脸恬静酣然,转而恍然大悟,不假思索地尖声直嚷出来,“阿煜,这大白天的你和她搂搂抱抱在一块,成何体统!”

    贺煜一听,翻了翻白眼,“妈,你怎么説得好像我和她偷情似的,她是我老婆,我与她亲昵理所当然,法律又没规定老公只准晚上抱老婆而白天不能,我想爸也曾经对你做过这些举动吧。”

    “那不同,她何德何能和我比,她是个……”

    “嘘,妈你别这么大声,会吵醒她的。好了,你下楼应该是准备吃午饭吧,那我不耽搁你,我先上去了。”贺煜即时打断母亲往下的话,语气尽管还是漫不经心,但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否决的意味。

    他説罢,重新迈起长腿朝楼上走,脚步尽量放到最轻,留下季淑芬在原地直跺脚、直抓狂。

    卧室里,琰琰正熟睡着,张阿姨在一边守着,看到贺煜和凌语芊回来,先是怔了怔,随即大喜过望,“煜少,你怎么遇上语芊的,你们……都没啥事了?”

    贺煜不答,反问,“她今天上午去哪了?”

    “语芊説家里有diǎn事,回家一趟。”

    贺煜听后,眸色一闪,已将凌语芊放在床上,也正好把她弄醒。

    看到他那放大眼前的俊颜,凌语芊陡然愣了愣,继而抬起手,往他身上使劲推去。

    虽然她不是很重,但贺煜毕竟抱着她走了那么久,如今加上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不禁也就此跌坐于地!

    空气里,立刻传来一声倒抽气,发自张阿姨,张阿姨还下意识地奔至贺煜跟前,关切地道,“煜少,你……还好吧?要不要阿姨扶你起来……”

    贺煜面色由平缓转向阴沉,冷冷的眸子直盯着凌语芊,然后,自个儿缓缓站起身来。

    张阿姨依然满面惊慌,看着他,欲言又止。

    贺煜继续对凌语芊注视了片刻,把她倔强而不屑的样子印刻在脑海,转身,冲出房外!

    偌大的卧室里,寂静下来。

    张阿姨这才跑回凌语芊的身边,轻微责备道,“语芊,你刚才……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对煜少?他一个大男人,自尊心还比别的人都强,你这样对他岂不是……”

    “对,我刚才的确不该推他,对付他这样的大色狼,我应该狠狠赏他一把!”凌语芊开口,气咻咻地道。

    张阿姨听罢,不由想起贺煜昨天挨的耳光,更是叹息连连,“丫头,那是你丈夫,怎么称丈夫为大色狼。”

    凌语芊不再吭声,撅起小嘴。

    张阿姨于是坐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难道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其实,煜少年轻气盛,有时候……可能真的把持不住,事情不发生都发生了,与其放在心里纠结生闷气,把大家都弄得不高兴,何不忘记它,然后开开心心过日子?我看得出,你这丫头很爱煜少的呢,你和煜少这样闹别扭,你自己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爱?不,她再也不爱他了,再也不会爱这个三心两意的大色狼!

    张阿姨瞧着她,继续劝慰,“难得你和煜少有幸结成夫妇,你们都得好好珍惜,煜少真的很疼你,别説平时,就刚才,他抱着你回来,那动作多细心和温柔。阿姨从没见过他对其他人这么上心的。”

    “那是因为阿姨没碰上而已。”凌语芊终于接了一句,语气难以克制的透出一股酸。

    “呵呵,或许阿姨真的没碰上,但阿姨能用人头担保,煜少对别的女人绝不像对你这么好,只有你才能让他破例,所以,你就原谅他好吗?”

    凌语芊略作沉吟,别过脸,语气幽幽,“阿姨,你不明白的。”

    “阿姨明白,阿姨也是过来人,夫妻间的磕磕碰碰也经历过,你和煜少……”

    “我和他的问题,不是普通的磕磕碰碰,而是……”

    “而是什么?语芊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阿姨説,説不定阿姨能帮你排忧解难的。”

    看着张阿姨期待真挚的样子,凌语芊不禁想起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还真想把心底的秘密告知她,然而……一番思忖后,还是忍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张阿姨的手,“阿姨,我的事您别操心了,平时您帮我照顾琰琰已经够累了,我不想您再为了我……”

    张阿姨马上摇了摇头,“傻孩子,干吗这么客气,阿姨不是跟你説过吗,帮你照顾琰琰,阿姨乐意,是阿姨的福气!”

    凌语芊抿了抿唇,渐渐挤出一抹浅笑,正好这时,琰琰醒了,她注意力于是转过去。张阿姨尽管还是忧愁满怀,但也不再继续,只能默默在心里跟老天爷祈祷,希望这对年轻夫妻,能尽快和好如初。

    ——

    兴许男人的自尊心真的很要强,又兴许贺煜还不认输,想借此耍耍酷,企图磨磨凌语芊的傲气,自这次的事件后,他又变回以前那样,对凌语芊不理不睬,不过,倒是每天按时和小琰琰做亲子活动。

    凌语芊处于半心死状态,对他更是无动于衷,以往当他逗儿子玩,她总会呆在一旁,静静观看,但现在,她每次都选在这个时间洗澡,然后上上网,或与采蓝等人聊聊电话,总之就是当他透明。

    她还又把薇薇接过来,夜晚坚持和薇薇睡在一起,让贺煜没有丝毫机会再做出任何侵犯她的恶行。

    而这天,大家都过去爷爷那边的屋子吃饭时,她甚至借高峻来对他示威,她故意对高峻笑,笑得很娇媚,然后如期看到他黑眸怒涛暗涌,她心头于是充满了説不出的痛快。

    当晚,碰巧凌语薇回家一趟,偌大的床上便只有凌语芊一个人睡,故她把琰琰抱过来,睡在她的身边。

    借着柔和的灯光,她无限怜爱地注视着眼前的小人儿,绝美的容颜布满慈爱,但也隐隐透着悲愁。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她明明觉得似乎很久了,但琰琰才两个月大,距离她带着琰琰离开,还有十个月!

    好几次,她萌生一种念头,那就是,跟爷爷説提前离开,但每当她欲行动时,最终还是忍住。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自我折磨,她认为可能是担心爷爷不同意,但又觉得不是,觉得好像还有另一股力量在让她坚持和苦撑,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她弄不清,而且,也不想去深入。

    带宝宝离开的决定,她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即便是母亲也尚未知晓,她不説,是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还担心会受到劝解而取消这样的念头。

    所以,她独自一人,憋得很苦,很苦!

    “琰琰,假如你已经长大了那该多好,那就可以听妈咪説心事,也可以给妈咪指diǎn迷津,解除妈咪心中的悲愁烦闷。”对着熟睡的儿子,凌语芊不禁低吟了一句,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然后,她抚摸着儿子俊俏的小五官,还凑脸过去,在他帅气的脸上留下一连窜的啄吻。

    苦闷的夜,就此黯然流逝,不知多久过后,凌语芊总算沉沉睡去。

    熟睡间,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为天佑献上的初夜,梦到她是如何破茧成蝶,为他绽放自己的美,让他带领她由青涩的少女一步步变成妩媚成熟的女人,梦到他是怎样骁勇地占有她,带她攀登**的天堂,然后,是他对她许下的承诺。

    一生一世!

    他俊美绝伦的面庞认真而诚恳,迷人的眼眸真挚而坚定,她便忍不住哭了,为幸福而哭,为快乐而哭,一整夜,她都沉醉在难以言表的快乐当中,这样的快乐,是他给予,唯他才有资格。

    天佑,我也爱你,一生一世!

    天佑,请爱我,用你的强悍占有我的柔软,让我们,灵肉结合。

    她全身都在颤抖、甚至抽搐,每个细胞都在腾飞,每个细微的毛孔都在贲张扩散,娇艳的小嘴不断发出动听的吟叫,只因他一次接一次的占有,强势而狂野地融入她的身体深处。

    可渐渐地,她突然感觉到痛,痛得她不得不睁开沉重的眼皮,紧接着,美目倏然瞪大,全身僵硬!

    那不是梦!

    或许,她刚才就算曾经做过春梦,但此刻,绝不再是梦境,而是……

    这张脸,和天佑一模一样,然那暗黑炯亮的眼眸,已不再是纯粹的深情,不再是令她沉沦的深情!

    待她渐渐明白怎么回事,迅速弯腰坐起,拼尽全力将他从自己身体内推出去,继而拉起被子裹在身上,逃到大床的角落。

    然而,男人从怔愣中恢复过来后,再次趋近她,那阳刚味十足的躯体如大山般庞大,带着一股极强的压力,尚未靠近,她就已经被吓得全身瘫软。

    “不准过来!”她颤着嗓子,厉声叱喝,“你站住,给我停止,否则我大声喊了!”

    大声喊?男人唇角突然勾出一抹讥笑,继续趋近。

    凌语芊咬了咬唇,心中羞恼到极diǎn,这也才看到,他满面涨红,眼神散涣,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正朝她包围过来!

    她还来不及多想,只见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説地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滚开,给我滚开!”凌语芊下意识地奋起挣扎,裹在丝被里身子,哆嗦不停。

    可惜,他非但没“滚开”,还将丝被从她身上剥离,让她身无寸缕的妙曼身躯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那黝黑深邃的黑瞳,急剧一缩!

    如此危险的讯息,对凌语芊来説并不陌生,曾经好几次,她已在他身上看过,故也很清楚接下来她要面临的是什么。

    刚才经过他占有的身体的痛,她此时依然深刻感受体会,接下来是怎样的痛苦,她只需一想便浑身颤抖,因而,尚存的一些血色彻底自她娇颜消失,剩下的,是纸一般的苍白!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她首先发出的,是呢喃,渐渐地,喊声越来越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恐万状地瞪着她。

    看到她这样的情况,男人仿佛受到大大的刺激,一股痛快即时冲上他的心房,他眯着眼,睥睨着她,唇角再次往上扬起,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很怕吗?这有什么好怕?又不是没体会过,不,你不应该怕,你应该高兴,因为我会好好爱你,让你体验人间极乐。”

    魔鬼!谁稀罕你给的极乐!凌语芊继续又怕又怒,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不爱我又怎样?别忘了,只要我一天不签字离婚,你就是我的老婆,你有义务满足我的**……对了,你好像説是兽欲,嗯,你有义务满足我的兽欲,尽管我像一头野兽,尽管我禽兽不如,你还是得承受我这头野兽的占有,就算你一年后离开要怎样,在这剩下的十个月里,只要本大少想要,你都得服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臣服!”他继续冷冷地述説着,赤红的双眼,危险的光芒越发闪烁和触目。

    凌语芊不觉更加心惊胆战,其实她清楚,只要自己咬牙忍一忍,一切都会过去,但她真的不想再受到他这样的对待,在她决定放下他之后,她再也不想这样!

    于是,她乞求,甚至哭了,而且当他用被单把她绑起来时,她甚至还低头认错,説不会离开他,她会带着琰琰留在他的身边,永远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只可惜,一切已晚。此刻的他,不像那天的清醒,他已被大量的酒精给麻痹了理智,蒙蔽了思维,满脑想到的,都是她对他的不屑,是她要离开他,她和高峻谈笑风生,却吝于给他半diǎn温柔,还执意带着琰琰离开他,除此,最主要的是,那忍耐了将近一年的强大**!

    他尽情释放,一次接一次,无数无数次,到他再也撑不住,终于倒床睡去。【万恶的和谐社会,导致无法写得详细,具体的情况亲们自行结合想象啊,~(_)~】

    旖旎糜欢的寝室,逐渐安静下来,静得,只有男人粗促的呼吸声,还有泪水打落在被子上的咆哮声。

    眼泪打在柔软的床褥上,本是无声无息,凌语芊却是听得很清楚,内心一片死寂的她,一切对她来説都是无声似有声!

    她的手脚,依然被床单紧绑着,被他蹂躏过得的身体,几乎支离破碎。其实,让她痛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生完宝宝已经两个月,身体已适合行房,而曾经,再剧烈的侵占她也承受过,但都没有这次令她无地自容甚至崩溃。

    刚才,她俨如一个性奴,被恶魔主人任意占有,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这样对她,无非是想羞辱她,想报复她要离开他!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她主动离开对他不是更好吗?这样,他不正可以和他的李晓彤继续藕断丝连,甚至旧情复炽吗!

    隔着模糊的视线,凌语芊呆滞地看自己的状况,看着那将她紧紧绑住的床单,眼泪不由更凶,更猛,仿佛洪水崩堤。

    她先是努力挣扎,企图将手脚从中解脱出来,可惜,任她如何出力都无法如愿,于是她又侧脸低头,想用牙齿咬开手腕上的结,结果却是,她的嘴唇最多只够她的手肘关节,至于脚上的,更是不能。

    救助无门,自救无效,她唯有停下,羞愧悲愤的眼泪持续从她眼中往外冲着。

    许久后,她停止悲痛,继续想办法自救。她不停摇晃着两只手腕,累了就停,休息够了又继续,就此坚持不懈约一个世纪之远,终于获得自由。

    俯视的角度恨恨瞪着依然熟睡的男人,她真想当场就撕破这张带满餍足的脸,恨不得支解这具刚给自己带来无尽折磨和痛苦的身躯,但想归想,恨归恨,她终究没有这样做,而是起身下床,拖着沉重的步履艰难地走进浴室。

    她在浴缸装满热水,放了很多沐浴露,然后躺进去,让自己整个身体没入雪白的泡沫当中。

    她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直到水变凉了,便把水排掉,重新换上热的,然后又继续泡。

    几经循环,她起身,离开浴室。宝宝刚好饿醒了,她给他喂奶,待他再躺下睡着后,她换衣服,走出卧室,走出大屋。

    此时虽已凌晨六diǎn,但天色还没有全亮,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色当中,伴随着一阵阵凉风,不禁也给人几分寒冷的感觉。

    凌语芊刚泡过澡,身上又穿着厚风衣,故全身暖哄哄的,不过由于身体的不适并没完全消退,她走得依然很吃力,可她毅然坚持支撑,直到湖边才停下。

    她把风衣的帽子戴上,身体慢慢躺下,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出神地仰望着遥远的天空,不久,阖上眼。

    她并没有入睡,只是静静地闭目躺着,任由孤独的自己曝露在寂寥的天地间,心如止水,意识进入一个非常安静的世界,以致忽然有阵非常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时,她马上觉察到。

    睁开眼之后,她对上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她并没有翻身坐起,呆滞的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走动而转移,看着他到她的身边蹲下。

    “你没事吧?”充满关切的问候,自他唇间传出。

    凌语芊再沉吟了下,答非所问,“早!”

    高峻眉心一蹙,稍后摊开手,撑着草地坐下,又问,“什么时候来的?”

    凌语芊不再做声,呆滞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高峻继续沉吟了一会,意味深长地道出,“走吧,不用再等够一年,要是觉得实在撑不住,那就提前走吧!”

    凌语芊无动于衷的心,陡然一颤,迷离的水眸即时重返他的身上,狐疑且探究地瞅着他。

    他……他刚刚説什么?什么不用等够一年?难道他知道自己和爷爷的一年之约?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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