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大人被周大人阻拦住了话头,他微微一笑道:“大人,这办案讲证据,她问这些也不无不可。”

    周大人那个气呀,你说的这些我会不知道,我是问你为何拆我的台,再一想,对方和自己是对立的,拆自己的台,自己没脸,他才高兴。

    “大人,民女和那张大壮已经断绝关系,他心思恶毒,在民女的继父过世后,想把民女卖掉,我娘不肯,他又把我们母女赶出了家门。后来看我们赚了一点的银钱,更是撵上门来要钱,不给他,他就耍无赖,说肚子疼,要讹我们,他说是我们给他下毒,郎中皆可作证,他并无问题,就是讹诈,民女还和他签下义绝书,脱离了关系,他看要不到好处,身体也就好了,像这等无赖,岂可上堂作证,他说的话又如何能让人信!”

    芸娘把张大壮的为人说了出来,表明他的证词不可信。

    “你说的也无错,这样的人满口谎言,和你有私怨,他的证词实在不足采信。”

    林大人点头,他也不想张大壮上堂。

    “大人,你为命官,岂可这样轻率,人证就是人证,不管他的为人如何,都是人证来人,让张大壮上堂。”

    周大人越俎代庖,传了证人上堂。

    张大壮得意的往堂上来着,可杀威棒一响,威武一喊,他就开始哆嗦了,这可是衙门啊,不是庄子,他心里怯了,可想想对方许他的银子,想想能收拾了芸娘。他又提起了胆子。

    磕过头,问过了名姓,林大人问道:“张大壮,你说要作证,证明那花芸娘会用毒药,你有何证据?”

    “回大人,小民就曾经被这花芸娘下过毒。小民和媳妇去花家。想把她们母女接回去供养,可这花芸娘不愿意,就在小民吃的面条里下了毒。害的小民肚子疼的像刀搅,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碰都碰不得。足足疼了小民好多天,她实在是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张大壮看着站在那里的芸娘。芸娘现在完全长开了,就像一朵开放的鲜花一样。好看的很。

    张大壮不仅咽了下口水,那时间不把她们赶出来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还说不定能尝口鲜呢。

    不过想起上次自己被折磨成那样。他又气恨难平,那点花花心立即就没了,又只剩下了恨意。

    “你空口无凭。只凭你一面之词不足为证,你可有人证物证?”

    林大人知道张大壮说的可能是真话。可现在他根本就不能信。

    “回大人,小民没有物证,不过小民的媳妇也和小民一样,当时也是被下了毒的,只不过小民的媳妇心里害怕再会被下毒,所以不肯前来作证,还有,还有她们庄子那个叫陈致远的,是族长的孙子,当时就是他告诉小民媳妇解药的,不过那解药吃了也难受,浑身痒痒的厉害,能把身上的皮挠下来。大人不信,可以问问那陈致远,他也是知道的。”

    张大壮心里暗怪田桂花,看着泼的要死,其实却是个没胆的,自己让她来,她说啥都不肯,气的自己和她打了一架,她还是不肯,不然多个人,多张嘴,他说的话也就有人信了。

    周大人心里却叹气,当时是派人让他们夫妻两个上堂的,只要证明那花芸娘会下毒即可,可这人实在无用,现在又牵扯出陈致远,这陈致远可是和花芸娘穿一条裤子的,他会承认才怪。

    陈致远被传上了堂,行过礼报过名姓以后,林大人问陈致远张大壮口内的事。

    “回大人,在下不知,在下从来都不知道这人被下了毒,更没有捎过什么口信,在下那日前去是为了赵家大姑和花家妹子迁户籍去的,至于这张家大哥说的肚子疼,身子像被压了一座大山一样的情况,在下实在无法多说什么,因为在下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郎中也看不出病因,两个郎中都证实他们无病,是装的,想讹诈花家。至于是真是假,在下就不知道了。”

    陈致远恭敬的答了,看着无恙的芸娘,他才放下心来。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带的口信,告诉我们解药的方法的,我装啥装,我一点也没装。”

    张大壮不依了。

    “大胆,公堂之上不得猖狂,张大壮,你要知道公堂之上不得做伪证,不然可是要打板子的。”

    林大人呵斥一声。

    “大人,小民没说谎,小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问小民的媳妇。”

    张大壮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磕头,生怕被打板子。

    “这张田氏住的甚远,传她问话的话?”

    林大人有些犹豫,太浪费时间了。

    “回大人,在下刚才上堂之际,看到张家大嫂来到了堂外,说是担心张家大哥,所以在外等着。”

    陈致远的回话让众人一怔,张大壮笑了起来,这娘们还是担心自己的,看来自己那顿没白打,算是把她打开窍了。

    “大人,小民的媳妇来了,大人传她进来问问就知道了。”

    对于张大壮的要求,林大人看了陈致远一眼,吩咐衙役传人上堂。

    又是那一套程序,然后林大人问田桂花实情。

    “回大人,俺……”

    她刚说了一句,周大人则道:“公堂之上俺什么俺,要用民妇自称。”

    田桂花被训斥也不敢抬头,急急的点了下头道:“是、是,俺、不是民妇知道了。”说完她又接着道:“大人,民妇男人说的那事俺、不是,是民妇真不知道,那陈家小兄弟就是说让我以后别找芸娘妹子的麻烦,并没有说啥解药,俺们也没中毒。”

    田桂花这翻话一说,众人表情不一,周大人恶狠狠的看了张大壮一眼,这些人真是无用。

    林大人和陈致远面色不改,既然敢让她上堂,那就肯定是不怕的。

    芸娘心下明白,这田桂花开始只是因为顾忌自己不敢上堂,后来肯定是被林云飞和陈致远安排人威胁或者是说服了,现在站在了他们一边,来否定张大壮的话的,这样一来,自己会下毒的事就不成立了。

    “你这娘们瞎咧咧啥,不是你亲口跟我说的,那东西是陈家后生告诉你的,是三样水,你忘了那花芸娘给咱们下药时咱们疼的那个样子了?你咋能站在她那边,你傻了吧!”

    张大壮气坏了,本以为自己媳妇上堂是帮自己的,那会知道是和自己唱反调的。

    “我哪说了?他爹你可不能乱冤枉好人啊,是,我是不好,平时人不好,嘴不好,爱骂人,那时间对咱们那个娘和芸娘也不好,做下了那不是人的事,你那时间说看芸娘赚了俩钱想去要点,可人家不给,你就出主意说她下毒,让我和你一起装肚子疼,装难受,可人家郎中一来,一看就知道咱们是装的,最后闹的咱们里外不是人,他爹,有人找你说想让你诬赖芸娘,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就动了心,要出这个头,可咱们已经错了,难道还这样诬赖人吗,你还打我,让我和你一起睁着眼说瞎话,咱不能害人啊,不然天都容不下咱们。”

    田桂花说着哭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你瞎说个啥,啥叫别人给咱们银子了,我给我住嘴,看我不打死你!”

    张大壮万万没料到媳妇会这样说,冲上来抬拳便打,田桂花抱着脑袋趴了下去。

    就在张大壮又抬起拳头的时间,却听到惊堂木一响,有人怒喝:“大胆!”

    张大壮这才响起是在公堂上,不是在自己家里。

    他一下跪了下去,道:“大人恕罪,小民的媳妇瞎说的,你不能信啊。”

    “张大壮你在公堂之上撒野,本官一再容你,你却变本加厉,不但做伪证,还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打他十板子,我看他还敢不敢猖狂。”

    林大人面沉似水,要衙役把张大壮按倒动刑。

    “大人。”

    周大人想求情。

    “周大人,这样的刁民想来大人是不会求情的,大人定不会不顾法纪,莫非觉得十板子太轻了吗?”

    林大人把周大人的话堵了回去。

    周大人眼神一冷,这张大壮太无用了,打就打了吧。

    张大壮一看对方根本没法救自己,自己要被打了,吓的腿肚子不住的哆嗦起来。

    棍子下去,像要把他的人打成了两截似的,那滋味当真难受。

    他张嘴要喊,嘴里却被衙役塞了东西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生生的受着。

    十板子打完,张大壮的脸已经不是色了,爬在地上直叫唤。

    “本官问你,你可是因为私怨做伪证陷害花芸娘?”

    林大人等行刑一结束便问着。

    “大、大人,小民,小民没有。”

    张大壮不想承认。

    “来人,继续用刑,看来真是打轻了,给我重重的打二十大板。”

    林大人又呵了一声。

    张大壮傻眼了,这是要打死自己吗?这大人咋这样厉害,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自己,他是向着芸娘的吧,自己要是不承认,是不是就要死在这公堂上?不!自己不要。

    “大人,我,我认,是我诬赖芸娘的,是我收了人家的银子存心报复她,我说实话,大人饶命啊。”

    张大壮不愿意再挨板子,也被打开了窍。知道再不改变说法的话,自己怕是会被打死在大堂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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