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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人说崔明在说谎,堂上的众人都愣了起来。

    崔明的眼内闪过不甘和愤怒,自己精心想的说词竟然有这样的漏洞,他是被芸娘带到沟内去了,他说刚才芸娘问那么详细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证明他的说词不对。

    “回大人,刚才属下心慌,那芸娘是跑到郑师傅的前面刺的,不是背后。”

    崔明只能改说词,因为他很清楚,郑师傅背后确实无伤。

    “呵呵,跑到他的前面?他的前面不是你吗?我又如何绕开你去刺他?好,即便如你所说,我是在他的身前刺的,那拔出匕首血喷撒出来,所溅的便是我们二人的身上,不是我自己的身上,崔捕快你身上可是干净的很呢。再则,我从前面刺他,他倒下的位置绝不会像他死时那样倒在堂屋门口。还有你说他到了你的身前,我从背后刺他,你扶了他,他必然是倒在你的身上。他身上都是血迹,他的血迹又如何沾染不到你的身上,他倒下去必然是面孔朝地,而不是面孔朝上,崔捕快,你这又怎么解释?”

    芸娘冷冷的嘲讽着,按照崔明的说法,不管是身前刺还是身后刺,都是不成立的。

    崔明哑然,由于是郑师傅自己动的手,和芸娘动手是不一样的,就像芸娘说的,位置,伤口都有破绽,还有自己身上那样干净,当时是为了洗脱自己,现在看来这也算是破绽,这个丫头怎这样难对付,她怎就能找出自己话里这样多的漏洞,自己该如何反驳?

    说自己害怕记不清楚当时的情景了吗?这样说出去,谁会信呢!

    崔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周大人心沉下来。这个花芸娘实在是太能狡辩了。

    “花芸娘,你所说的这些全是狡辩,人若不是你杀的,你怎能这样清楚?若不是你杀的,怎你一身的血迹,崔明却身上干净?再则你和郑师傅有过节,崔明则有没有杀人的理由。你再狡辩也洗脱不了你杀人的嫌疑。”

    周大人此刻只能强硬。

    “呵呵。”

    芸娘笑了一笑。回答:“照大人这样说,大人今日多番呵斥民女,那民女岂不是要怀恨在心。也要把大人杀了泄恨吗?”

    “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岂是你个贱……民女所能比的,你口出恶言,对本官不敬。来人,给我掌嘴三十。”

    周大人脑扭成怒。连贱人都差点脱口喊了出来。

    陈致远上前一步,把芸娘护在身后。

    林大人不动声色,堂上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上前。

    “大人气什么,民女所说的乃是大人的思路,是大人刚才自己亲口所说。有何不对?大人这样,莫非是被民女说道痛处。心内有鬼不成。”

    芸娘丝毫不怕,有林大人在,他肯定不会让人打自己。

    “周大人息怒,这花芸娘也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并没有对大人不敬,现在还是审案要紧。”

    林大人果然出面了。

    “花芸娘,周大人是朝廷命官,不可再这样随意乱说,你可知道?”

    林大人还是说了芸娘一句,算是给周大人一个面子。

    “是,民女遵命。”

    芸娘行礼点头。

    “花芸娘,即便崔明的话有不对的地方,可你是杀人疑犯,张捕头要带你回衙门时,你怎可拘捕,还联合人打伤衙门捕快,要知道这可是重罪。”

    周大人又说芸娘的拘捕之罪,至于崔明的说词有漏洞,刚好给他时间让他缓一下,想想该如何应对。

    “回大人,民女并无杀人,乃是清白的人家,那张捕头就要抓民女,并且要给民女带枷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民女自然不肯。他若是说要民女回衙门协同办案,或者是要问民女话,让民女说清楚事实,民女定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可他那样分明是要把民女当杀人犯抓起来,那时间一没报官,二没有核实情况,不报大人,不找仵作验尸,他也没有公文,就抓民女,民女当然不从,若不是陈家小哥刚好到来,怕民女就死在他们的刀下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捕快就可以肆意行事不成!”

    这些早就说好了的,芸娘自然说的理直气壮,那些捕快一不是当地衙门的人,二没有捕文,自然不能平白抓她。

    “牙尖嘴利!那陈致远不过一个山村野汉竟然会拳脚,敢伤了捕快,莫非是想造反不成!来人,于我拿下。”

    周大人现在做事也没了章法,芸娘太能辩驳,并且她说的还有一定的道理,他想先拿陈致远开刀。

    “大人这话不对,自古民间有高手,又有那条律法规定平民不可习武,大人往我们身上扣造反的帽子,岂不是存心置我们与死地。”

    芸娘的神色严肃起来,这样的朝代,一旦和造反联系上,那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的。

    “大人,在下会些拳脚只是为了防身而已,这并不违反朝廷律法,而和捕快打起来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后更是为了自保,在下并无过错,也没有犯罪,总不能刀架脖子让他们杀,大人这样咄咄逼人是何道理,难道衙役就可胡乱行事,胡乱冤枉人,杀人,这是要不给我们活路吗!”

    陈致远身躯站的很直,比起芸娘来,他更沉稳,更有气势。

    周大人看着二人心内暗叹了一口气,怎么他手下的人不像这二人,那就不用自己在这里挑大梁了。

    “即便你们不算造反,可不管如何,你打伤衙门捕快就是不对,他们有公务在身,你不说协同,还破坏,论罪该打,现在打你二十大板,你服也不服!”

    周大人论陈致远的罪。

    “在下不服,敢问大人,那张捕头可是带着您的批示去抓花芸娘的,可是您派他们办案,让他们拿刀杀我们的。”

    陈致远问的是林大人。

    林大人摇头,道:“本官并无批示,他们乃是私自行动,做为衙门的捕快没有批文私自拿人,还对百姓动刀威胁,岂不是欺压无辜,百姓反抗乃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无不可。”

    周大人知道林大人会和自己唱反调,这公堂上的衙役都是他的,听从他的吩咐,自己本来派了不少衙役来,可大部分都被陈致远给打伤了,并且伤的不轻,有几个还躺在牀上呢,现在他虽然官大,却没几个能用的人,以至于在大堂上都支使不动人。

    “大人,这是要包庇他们?”

    周大人脸黑的不行,张捕头确实没有公文,私自抓捕芸娘确实不占理,可他们哪想到这些刁民这样蛮横,不但大胆拘捕,还反过来打伤了他们,让一切变的被动。

    “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只是以事论事,并无偏颇,更谈不上包庇。”

    林大人把周大人的话顶了回去。

    “好!这事暂且不提,那张捕头无有公文乃是他的不是,陈致远打伤他们可以说是自保,可花芸娘的嫌犯之名逃脱不了,即便郑师傅死的位置不符合崔明说的,可谁知道那郑师傅的尸体有没有被人碰过,是不是被人移动,这些都有可能,况且还有物证,她花芸娘想狡辩逃脱,不可能!”

    周大人又往回说。

    “是,大人,属下离开之时花芸娘并未离开,肯定是她动了郑师傅的尸体,就是为了今日大堂的狡辩。”

    崔明急忙点头,附和周大人的话。

    “大人说物证,那把匕首不是民女所有,谁能证明是民女的?”

    芸娘确实是第一次见到那把匕首,别人都没有见过,怎能赖在自己身上。

    “花芸娘,你只说那匕首不是你所有,那这件物证该是你的吧?”

    周大人示意人把物证拿了上来,指着上面的两件东西,对芸娘说着。

    看着那呈堂的两件物证,陈致远眼孔搜索了一下,明明只有一件物证的,那另一件哪里来的?

    芸娘则瞪大了眼睛,心内翻滚不止。

    另一件物证乃是一条帕子。

    那帕子的用料一般,上面绣着一朵祥云,下面则绣了一个芸字。绣工并不是多好。

    那白色的帕子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

    这帕子怎会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花芸娘,这帕子是不是你所有?”

    周大人看着芸娘的表情,眼内闪过了一丝的满意。

    “是。”

    芸娘点头,她辩驳不得,这帕子确实是她的。

    “这帕子出现在命案现场,就在郑师傅的旁边,这上面的血迹显然是你杀完人用来擦手上的血迹,擦完丢弃的,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周大人就知道这帕子一出花芸娘无从抵赖,岂不知他还有后手,还有证人,必然会把花芸娘置于死地。

    “大人,这帕子确实是民女所有,是民女同庄的兰花所赠,可就在前些日子这手帕便丢了。”

    芸娘说话的同时心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了无底深渊。让她心惊,更让她心颤。

    怎就会这样巧?这帕子怎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芸娘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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