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走来后,并没有靠近我,而在经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跟我来。”

    他说完这句话,人便朝着我房间的方向走去,我靠在墙壁上吊儿郎当的没动。时不时吹吹指甲内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打量着指甲盖上涂的透明亮甲油。

    一分钟,走廊内传来关门声,沈柏腾已经最先进入了我房间,我才调整好姿势,从墙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到达门口时,手握上门把手,并没有立即往下转动,而是犹豫了两秒。稍微用了一点力,刚想推门而入,走廊顶端走过来一位手中端着饮品的仆人,她看到了门口的我,在经过我身边时,对我微笑的唤了一句:“梁小姐。”

    我自然也回了她一笑。她开口对我说:“晚餐已经快准备好了,您现在不下楼吗?”

    我说:“我进去拿个东西马上就下来。”

    那仆人点点头,没再和我说什么,继续端着手中的饮品朝着楼梯口走去,等她离开后,我像平时一般,将房门给打开走了进去,进去的第一时间反手将门给关上,到达卧室时,沈柏腾正坐在我房间内的棋桌前,他手指间正夹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棋盘上是我和沈廷前天半夜最后一盘没下完的棋。

    我站在那儿看了他许久,便笑了一声。朝着卧室另一间隔间走去,从酒柜上拿下了一瓶红酒,用了两只干净的高脚杯,每一只高脚杯内倒上半杯,我端着酒杯出来,坐在了沈柏腾的对面,望着他研究着棋盘上的棋局,他手上那枚黑色棋子迟迟未落。

    我笑着提醒说:“死局,解不开。”

    沈柏腾问了一句:“是吗?”

    我说:“这盘棋,我和沈廷从十点解到夜晚一点,无解。”

    沈柏腾的手在棋局上一扫。这盘棋彻底被打乱,他笑着说:“看来,的确无解。”

    我将手中一杯红酒递给他,他从我手上接过,可他并不急于喝,而是缓慢的摇晃着杯内的红酒,酒色亮泽,酒香浓郁,纯美甘甜。

    他望着酒杯微笑说:“你觉得袁长明这个人怎么样。”

    沈柏腾问出了我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伸出手将棋盘上混乱的黑白两色棋子,分色捡起,捡了差不多十颗,我笑着说:“年轻。阳光,美好,单纯,有背景。”

    沈柏腾说:“也就是让你感觉挺好了。”

    我毫不遮掩自己对袁长明喜欢的遮掩,笑着说:“美好的人,谁不喜欢呢?”

    沈柏腾听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浅尝了一口我递给他的那杯红酒,似乎是觉得太甜,眉头微皱了一会儿,我刚想问他是否太甜,他忽然反手将那杯红酒直接泼在我脸上,冰冷的液体从我脸上肌肤开始滑落,我鼻尖全部都是红酒的味道,眼睛不能完全张开,只能稍微睁开一丝缝隙,而对面的沈柏腾,端着空荡荡的酒杯放在眼下打量了几眼,他低笑说:“知道吗,人应该随着环境来改变自己,一只狗,到达人的领地,就应该逐渐活得像人,若还是带着狗的习性死都不知道改,那他这辈子也只配当一只狗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椅子上冷笑朝我吩咐了一句:“过来。”

    我没有动,仍旧僵坐在那里,任由脸上的液体顺着皮肤的纹路往下滑落,将我新穿的裙子毁得不成样子,沈柏腾朝我伸出手,再次朝我吩咐了一句:“过来,别让我说都三遍。”

    我眨了眨眼睛,将那些液体挤出眼眶后,便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到沈柏腾面前。

    他静坐在那儿,笑着问:“然后呢。”

    我主动坐到他腿上。

    沈柏腾将我抱在怀中,他抬手用一方黑蓝色方格子的方巾在我脸上细细擦拭着,从额际开始,缓缓往鼻梁,眼睛,再到唇部,他唇部的位置擦拭的特别用力也特别仔细,仿佛最脏的地方,就属这部分。

    他说:“这是沈家,从今天开始,请你将身上在会所沾染上的一切坏习惯改掉,我希望下次看到的梁笙,是一个纯良和善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刁钻刻薄放荡的妇人。”

    他擦拭我脸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认真盯着我脸问:“能做到吗?”

    我心里情绪翻滚,可翻滚蔓延到喉咙口位置时,我压了下去,最终面无表情垂下脸,平静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垂下去的脸,重新被沈柏腾抬了起来,他说:“看着我回答。”

    我盯着他漆黑又压迫感十足的眼睛,良久,再次回了一句:“我记住了。”

    他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以为他只是吻一下,没想到直接霸道的撬开我牙关,将我压在椅子靠背上用力的吻了下来,一边吻,还一边解着我衣服。

    我像一个任由他操控的木偶一般任由他吻着,时不时还需要配合他一下,这个吻尤为激烈,到达后阶段,我的上半身的裙子已经被他褪到了胸口的位置,几乎半吊在了身上,稍微一个动作,便可以除得一干二净。

    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想去帮他解皮带,可刚碰触到时,他按住了我手,他动作停顿了下来,他脸埋在我胸口并没有抬头,而是问了一句:“他碰了你。”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可大概意思我清楚,我想了三秒,带着报复心回了一句:“对,五六次了。”

    沈柏腾听了许久都没说话,不过他从我胸口抬起了脸,将我身体从椅子上抱正,抬手将我衣服给理好,然后抚摸着我脸说:“整理好再下来。”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从他怀中抱在了椅子上,他站了起来,边理着因为之前的纠缠有点凌乱的衣领,要朝着门口走去。

    我捂着胸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继续。”我停了停,又问:“因为我和沈廷上了,所以,你嫌弃我。”

    沈柏腾停下了脚步,没有回身看我,好一会儿,他继续朝前走着。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两声,两声过后,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里满是嘲讽,我说:“是你亲手将我送到这条路上,我按照你的要求走了,可你却嫌弃我,沈柏腾,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妓女?泄愤的工具?还是一件物品?”

    他还是没有回答,他手刚握上门把手,我从椅子上一冲而起,朝着他冰冷的背影问:“袁姿是你的什么人?青梅竹马?让你珍视的人?或者是你以后的妻子?”

    面对我激动的话语,他只是平静的将门拉开,微偏头对我说了一句:“晚餐已经开始。”

    他说完,没多久,便传来合上的声音。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全身酸软的坐回了椅子上,莫名的低低笑出声。

    等我再次下楼后,餐厅内所有人便已经坐在餐桌边开始用餐,沈柏腾坐在袁姿身边,绅士又体贴的为袁姿膝上铺上餐巾,情绪看不出半点异样,之前的事情像是从来没有发生一般。

    餐厅内其乐融融,当我出现时,有片刻的寂静,这片刻的寂静,让我像个突然闯入者一般,坐在主位上正在招呼袁江东的沈廷发现我下来后,当即便招呼着我入座,还关切的询问我说:“脚好点了吗?”

    我尚且还有些疑惑,沈廷说:“仆人说你脚刚才在后花园崴了一下,我还想等会让仆人给你送饭上去。”

    我看了一眼沈柏腾,他正和袁姿低声说着什么,我悄然移开视线,对沈廷笑着说:“只是一点小伤,刚才休息一下后,又好了。”

    沈腾松了一口气,说:“不严重就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千万别和榕惠一样粗心大爷。”上何名才。

    本来正坐在对面认真用餐的三姨太太听到沈廷提起她,她立马回了一句:“我虽然粗心,可也没这么娇弱,不过话说回来,有人宠着自然就娇弱了,哪里像我们这种人啊,腿断了,都只能自己拄着拐杖下楼吃饭。”

    三姨太端着红酒,笑了一声说:“真是同人不同命。”

    三姨太太不顾场合的酸溜溜语气,让沈廷脸色微变,可外人在场,他只能对着袁江东故意笑着说:“我这三姨太啊,就是嘴巴刁钻,让你们见笑了。”

    袁江东看了一眼三姨太,又看了一眼我,眼神内似乎是瞄出了一些苗头,他自然是笑回应说:“这嘴巴刁钻得有趣,这样才热闹。”

    沈廷哈哈大笑了两声,便端着酒杯对袁江东敬酒说:“别的事情咱们先不管,难得你这么闲来看我,咱们多少要喝上一杯。”

    袁江东同样也端起桌上的酒杯笑着说:“来来,奉陪到底。”

    一桌人便开始用着餐,用到中途,袁江忽然将视线放到了女儿袁姿身上,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未把视线从沈柏腾身上移开过,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内带着一丝笑,隔了好一会儿,忽然对正在用餐的沈柏腾说:“柏腾,听说最近是你在监管造船场上的事情吗?”

    沈柏腾抬起脸来,放下手中的玉质雕花筷子,对袁江东淡笑说:“是,最近是我在负责。”

    袁江东说:“开河造船厂之前也是你一手收购的?我听说,当时远洋船厂也在你的收购项目之内,为什么最后会选开河这家?”

    沈柏腾说:“因为远洋船厂目前还属于老国营管理水平,开河和远洋相比,无论是技术或是团队,都会比较先进,虽然两家在外品牌热度是一样,可开河比较具有潜力。”

    袁江东满是欣赏说:“其实袁伯伯之前也看中了开河这一家,没想到被你提前下手了。”他又看向身边的沈廷说:“柏腾办事极为妥当,有我们两个人当年办事情的风范,老沈,你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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