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是嘲笑我?”

    沈柏腾说:“你也可以认为是嘲笑。”

    我冷笑一声,在袁姿找到这里来之前,反手将门用力一关,直接把沈柏腾关在门外。

    忽然,我有点奇怪的想,要是按照以前我用这样的语气和沈柏腾说话。下场应该会很惨吧?怎么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宽容了?我冷笑一声想,呵,这还真是怪事儿了。

    沈柏腾他们是夜晚十一点离开了沈家,我躺在床上听着车声离开时,才翻了一个身继续休息。

    之后我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听,努力工作,如果在公司遇到股东和我道恭喜,虽然有时候我会在心里无比厌恶的想,又不是我结婚,和我道什么恭喜时,可迫于现实,我还是不得不陪这笑脸和他们寒暄说:“谢谢各位老总的祝福了,我相信柏腾和袁姿的结合,必定是天作之合。”

    那些股东也同样会假惺惺的回复我说:“那是肯定,袁小姐大家闺秀。有温婉贤淑,和柏腾正好相配,真是好福气啊。”

    我笑得脸僵硬,却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说:“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欢小姿,柏腾能够娶到她是她的福气。”

    那些股东终于和我寒暄完后,这才成群结伴满意离去,我转过身从会议室回了办公室,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贾秘书跟在我身后说:“您看上去很累。”

    我说:“有吗?”

    我刚坐下,贾秘书的手机便响了,她和我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稍等。”便转过身背对着我去接听电话。她刚按了接听键,眉头皱了皱,许久,脸色忽然变得奇差无比,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我感觉到贾秘书脸色很不对劲,刚想问她怎么了,谁知道,她竟然第一时间朝我办公桌走来,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朝着电视屏幕按了一下。很快,电视机被打开后,屏幕上跳出一个画面。

    在人流量多的启德广场处,正有一名男人手拉着大横幅,跪在地下不断朝周围呐喊着什么,因为场面比较杂乱,车声外加人看热闹的声音,听不清楚那跪着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可当摄影师的镜头一靠近,便正好清晰看到谭亚军那张清晰无比的脸,声音也愈发清晰了,他手中拿着白底黑字的横幅大声喊着说:“沈氏集团董事长梁笙无良,心思狠毒,竟然逼良为娼。一个月前她利用私权,将我妻子从我家乡拐卖进入窑子,无奈我人微言轻,我恳请这个社会给我一个公道,还我妻子!将她这一手遮天淫荡又蛇蝎心肠的女人捉拿归案!请社会给我一个公道还我妻子,还我孩子的妈妈!”

    今天正好出了一点太阳,跪在沸腾的人群中的谭亚军满头大汗,脸色赤红,连呐喊声都嘶哑了,他喊得越高,来围观的人便越来越多,启德广场的保安试图来赶他走,可他抱着那横幅躺在地下便撒泼打滚说:“我是乡下人,你们k城是大城市,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可今天我就要在这里讨一个公道!我死都不会走!要想赶我走,你们就干脆把我打死!反正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总有一些不惧怕权势的人来为我主持公道,还我妻子!还我孩子他妈!”

    看到这一幕时,贾秘书干脆直接用遥控器将电视机给关掉,她满脸气愤的说:“谭亚军这是不要命了吗?竟然跑来闹,还是在启德广场那种人流量密集的地方,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所做的那些勾当吗?”

    说实话谭亚军出来闹是我没想到的,看到电视里面的这一切,我也显得惊讶和震撼,不过,我并没有贾秘书那么激动,反而拿起一旁的杯子悠悠喝了一口水说:“急什么,他闹就是了,闹越大,人越多,更好。”

    贾秘书说:“您怎么一点不急?一旦事情曝光在公众视线里,那么警察不查也得查,这对我们很不利,对您的声誉很不利。”

    我说:“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样急也是没用。”

    贾秘书被我的态度给气到了,直接背对着我生着闷气,隔了好久,她又不得不看向我我呢:“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我说:“该怎么办,顺其自然了。”

    贾秘书见我还如此悠闲,她有些恨铁不成钢说:“火都烧到眉间了,你还不急?”

    贾秘书干脆又将电视给打开,而启德广场的谭亚军已经被警察直接从那拖走了,他还在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就在此时我内线电话响了,我按了接听键,沈柏腾在电话内说:“新闻你看了吗。”

    我说:“正在看。”

    沈柏腾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惹这些麻烦?”

    我说:“沈总肯定会处理吧?”

    沈博腾说:“看来你是不想让我安心结婚了。”

    我以闲聊的口吻说:“讲实话,你突然对我这么好,还真是让我害怕,我挺想知道你的目的的。”

    沈柏腾说:“哪一天我要突然不对你好了,才应该害怕。”

    我说:“是吗?我求之不得。”

    沈柏腾说:“到时候去一趟警察局,那边事情我已经让周助理打理好了,你只负责走一趟就好。”

    我说:“谢了。”

    在我要挂断之前,沈柏腾说:“梁笙,你乖一点。”土夹讽扛。

    听到他这句话,我动作一顿,过了好久,我说:“沈柏腾,你正常一点,突然对我这么宽容,我总觉得你随时要害我。”

    我掐掉电话后,便对着急的贾秘书说:“沈柏腾已经在处理了,别急。”

    贾秘书说:“沈总?”

    我嗯了一声,手指便在键盘上敲击着,可敲击了几下,我手指又停了停,奇怪的想,沈柏腾是不是吃错药了?

    想不明白,只能继续浏览着邮件。

    很快警察局那边打来电话,我赶了过去,朱助理再那里等着我,到达那里时,警察便带着我进入办公室,刚进入,便听到里面谭亚军大声呼叫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驻足的看了一会儿,正在对着警察大呼小叫的谭亚军看到我后,便冲过来说:“你这个女人!害我妻子!我已经向警察揭露了你的一切恶行,你就等着伏法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对他说:“警察同志,我要举报。”

    其中为首的一位警察说:“举报什么。”

    我说:“您可以请记者进来吗?”

    那些警察看不出我话里买的什么糊涂,我也不理会她们,转过身出了办公室,朝着警局大门外走去,那里正围了很多争先恐吓的记者。

    我无惧他们的灯光,也无惧他们尖锐的问话,面无表情的说:“我要举报,我要举报二十几年前的人口拐卖事件。”

    我这句话一出,周助理似乎是意识到我要说什么,忽然快速的冲了过来将我往拉住,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你最好止住这样的想法,如果你敢破坏这一切,沈总定不会饶你。”

    我反手将周助理一推,笑着说:“周助理,你就别劝我了,现在的梁笙还怕什么?这么多人在,这么多媒体,他们不是想听真实情况吗?那今天我就将真实情况一一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借助媒体的力量来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我指着跟着出来的谭亚军对着所有媒体说:“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二十几年,和情妇狼狈为奸将糟糠之妻徐良卖入人贩子手上,不仅从中得到了一笔不义之财,甚至还在卖掉妻子后没多久,便与情人结婚,你们肯定会问我他妻子的去向。”

    周助理忽然又冲上来拉住我说:“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没疯,周助理现在这么多媒体都在看着,你难道还想阻拦我吗?”

    周助理忽然皱紧眉头说:“你最好想清楚。”

    我说:“我想的很清楚。”

    那些媒体个个都是人精,便冲上来争先恐吓的追问我接下来的事情,我笑着说:“而他那可怜的糟糠之妻,被他和情人联手卖掉后,被人又转手卖到了本市著名的高级会所,江南会所。”

    我淡笑的说:“江南会所是什么?大家一定会觉得那是一个很高档,金碧辉煌的地方吧?”我冷笑的说:“不,这并不是一个辉煌的地方,这就是一个地狱,这里面的女人被拐卖进去后,十五岁开始便要吃禁药,这种药不仅毒辣,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要人的命,这所会所,毒药,大麻,枪支,什么都有交易,而背后的老板想必大家一定会特别想知道。”

    当时警察局门口一片哗然,我正要说话时,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是带着医生走进来的沈柏腾,当时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我身上的记者全部都门口的保安给驱赶开来。

    沈柏腾走进来后,周助理忽然一把拉住我,对沈柏腾说了一句:“沈总您终于来了!夫人发病了!劝都劝不住!”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要唱什么戏时,沈柏腾身边的医生便快速走了上来,一把从周助理手中接过我,便按住了我手,我意识到什么,正要大声挣扎说出袁江东这三个字时。

    我感觉手臂上有什么东西刺入,还来不及说话,忽然全身一阵无力,整个人竟然直接摔了下去。

    周助理随着医生扶住我,满脸焦急唤着:“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您醒醒!您别吓我!”

    那医生手顺势从我手臂上移开,便抬手翻看了我的眼皮,还用手电筒照了照,又测了一下我的心跳,对不省人事半睁着眼睛的我和周助理说:“沈夫人可能是犯病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医生便随着周助理扶着我出去,我望着这一切,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只能任由他们将我从警察局门口抬了出去。

    沈柏腾站在所有媒体面前,一脸淡笑的说:“对不住各位媒体了,最近梁小姐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精神方面间歇性的发生了问题,刚才和大家胡言乱语了不少,请大家不要当真,现在正要送梁小姐进医院治疗,也谢谢大家对于这件事情如此的关切,先失陪了。”

    沈柏腾说完这些话,便又保镖护送着从众多记者的闪光灯下离开。

    我被抬车内后,没过多久,沈柏腾也弯身进来了车内,当车子开离警察局门口后,沈柏腾从周助理手上接过我,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一抚说:“这段时间我很想好好待你,可我发现,你太受不得人宠了,所以,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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