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禹十郎和轩辕香情商量了一下,直接到了柜台前结账,等结完账,禹十郎又说道:“店家,能不能卖我几十坛酒,我拿回去喝。”

    店家一听,先向店外瞄了一眼,然后连忙点头道:“当然可以!您要多少?”

    “来五十坛吧!”禹十郎直接丢过去一锭银子,足有百两。

    店家一面吩咐小二去取酒,然后给禹十郎找银子,并且小声说道:“小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的,千万别被顾家的人看到。”

    禹十郎笑笑道:“多谢店家提醒了。”

    五十坛酒,店家先给绑的扎扎实实,还帮忙找了一个抬筐出来,准备往里面装,禹十郎一摆手,然后用神识将那五十坛酒就收入了储物戒内。

    店家和小二一看,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两位俊男靓女都是修家,客客气气的将两人送出店门。

    两人顺着老者走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追上了那个老者。

    由于附近的店家还是很多,为了不给这些店家找不必要的麻烦,禹十郎并没有直接拿出酒坛给那个老者,而是一直跟在老者身后,直到看到他走进城边的一片废旧的民墟中,进入了一个破院落,才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院落倒是不小,房屋还有不少间,虽然很破旧,但是并没有倒塌的危险。

    禹十郎倒是觉得奇怪,因为附近并没有任何人居住,唯独这个老者一人,要知道这个世界贫穷的人多得是,像这样的地方,好多人抢着来住都有可能,为何没人?

    不过想起店家说的那些话,心里大概也明了了,定是顾家的人不准许他人接近这个老者,才导致如此。

    不过顾家既然这么做,必然是对这个老者恨之入骨了才是,这种情形下,竟然没对这个老者下毒手,这就更奇怪了。

    两人奔着那个老者进去的房间走去,还没等走入房间,就听到一阵“”的打铁声。

    等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才发现,进来的是个打铁铺,铺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砧,四外有几个铁架子,铁架子上放着许多兵器,而下面则堆着好多农具。

    让禹十郎诧目的是,这时候,那个老者正端坐在铁砧前,一手里拿着一把大铁锤,另外一只手拿着几把铁刀,看上去铁刀明闪闪的,很不错的样子,而那个老者就用铁锤砸着那些铁刀,几锤下去,铁刀就被砸烂了。

    然后老者又几下子,将几柄铁刀砸到了一块,成了一个铁块。

    很快,这个铁块在老者的铁锤之下,变成了一个铁犁头,然后被老者丢到架子下面。

    禹十郎也没有说什么,就在门口继续看着。

    老者那几下子就透露出他并不简单来了,并不是谁都能做到像老者那般,简单就那么几锤,就把那些兵器给砸烂,然后又几锤就砸出来一把犁头出来。

    前前后后,老者根本没借助任何工序,禹十郎再不懂锻器,也知道没有火焰将铁熔融,就那么硬砸,只是搞破坏而已,况且老者生生将几把刀砸成铁块,这一点就很难做到。

    不过他的确看不出这个老者有修为气息外泄,要知道樊步争隐匿了气息,他都能察觉出来,可是面前这个老者,他却看不出来一点。

    轩辕香情见他站在门口不动,自己在房间内四下走动了一番,禹十郎看了一会,老者一直也没理他。

    他走到铁架前,拿起一把刀来看,这是一把下品灵器刀,他翻看了几下,看到上面有刻印:顾氏器坊。

    禹十郎放下这把刀,又拿起一把铁犁头,看了几眼,再次放下,转过身来对着老者一拜道:“晚辈禹十郎拜见前辈。”

    如果他现在还当老者是平常人的话,那他就是傻子。

    老者放下铁锤,用鼻子嗅了嗅道:“有酒气,小子,你来给我送酒来了不成?”

    禹十郎连忙将那五十坛酒拿出来道:“这是晚辈一点敬意,请前辈笑纳。”

    那老者也不客气,手指在绑带上一挑,就将绑带给挑开了,然后拿起一坛酒,也没见他做什么,封住酒坛的红绸加上黄泥,就“砰”的跳了出去。

    老者伸胳膊用脏兮兮的棉袖擦了擦,然后嘴对着酒坛口咕咚咚喝了好一大口,放下酒坛,哈哈大笑道:“好久没有喝过这么有味道的酒了。”

    然后冲着禹十郎和轩辕香情一摆手道:“还站着做什么,你们过来,陪老夫喝个痛快。”

    禹十郎尴尬的笑了笑道:“前辈,晚辈可不胜酒量,哪里能够像你这样饮酒?”

    轩辕香情一旁开口道:“等一等!”然后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功夫,她就回来了,从储物戒内拿出来不少东西,先是摆上餐桌椅子,又在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还有碗筷,然后恭敬的让老者坐下喝酒。

    接着她又跑到另外一间屋,那是老者的卧室,卧室里面只在地面上铺了个毛毡,什么都没有。

    轩辕香情又在戒指内取出一张大床,又在床上放置了几套被褥、枕头和一大堆衣物,还弄了个床帐,完毕之后,才出来和两人喝酒。

    有酒有菜的,老者又吃又喝,很是开心,向着禹十郎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禹十郎。”禹十郎恭恭敬敬回答道。

    “那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雪莱?”

    禹十郎吃惊的点点头问道:“您老怎么知道的?”

    老者哈哈笑道:“下雨天捡来的孩子叫雨拾郎,下雪天捡来的孩子叫雪莱,和老夫差不多,老夫叫海捞儿,是被养父母从海上打鱼时候捞上来的,咱们彼此都是同病病相连。”

    轩辕香情刚抿了一小口酒,转头一口喷了出去。

    禹十郎一脸黑线,心道:这位可真会理解!

    不过他心里一动,有些怀疑这位老者似乎很了解自己,要说随便开个玩笑,就能说的这么准,他是不会相信的。

    况且为何这老者偏偏就跑到自己吃饭的酒馆门前买酒?

    “小子,再怎么说你也比老夫强上许多,娶了个这么善良漂亮的媳妇,不像老夫我,一生孤苦伶仃。”海捞儿自顾着说道。

    轩辕香情脸一红,低下了头,禹十郎则连忙辩解道:“前辈,我们还没成亲。”

    成亲是世俗话,禹十郎自身也没融入到修行界里面去,自然是这么说。

    海捞儿一瞪眼道:“你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姑娘天底下哪里去找,你还嫌弃了不成?”

    “前辈,我哪里嫌弃她了!”禹十郎说完看了一眼轩辕香情,然后闭上嘴不吭声了。

    海捞儿笑眯眯说道:“我虽然浑了点,但是谁有情谁有意还是分得出来的,来,丫头,给老夫倒一碗酒。”

    轩辕香情红着脸,给海捞儿倒满了酒。

    海捞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禹十郎二人也跟着抿了一口。

    “前辈,您这架子上的刀器?”禹十郎指着铁架子问道。

    “是的,都是老夫抢来的。要不然你想那个顾家为何处处与老夫作对?。”海捞儿放下酒碗粗声说道,一旁的轩辕香情立刻又给他倒满了酒。

    “吧嗒”一声,这时候,不知是谁丢进来院子里面一块石头,禹十郎因为一直收敛神识,听到了声音他才察觉到。

    “有人给老夫送酒来了,小子,你拿着那块犁头出去,就丢到前面那颗大树旁边的草丛里,草丛里面会有一壶酒,也给老夫拿回来就行了。”海捞儿直接吩咐禹十郎道。

    禹十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前辈,顾家左右刁难于你,还有人敢给你送酒?”他之所以问这话,是怕别人被顾家盯上,遭到不测。

    海捞儿哈哈笑道:“你放心,我这一亩三分地,他们还不敢来。”

    “好的!”禹十郎站起身,拎着一个犁头走出了院落,废墟外面十几丈远有颗大树,禹十郎到了大树旁边,果然在草丛里面找到了一壶酒,却没看到有人在附近,他放出神识,立刻发现远远的有个人躲在一堵墙后面,正在四下观望着。

    丢下犁头,拿着那壶酒,禹十郎回了院落,进了屋子,果然那个人立刻迅速跑了过去,拎着犁头就走了。

    比起那个犁头来说,一壶酒真算不上什么,不过海捞儿用这个方法将顾家的刀器变成犁头给别人,说明其心是善。

    禹十郎心里不禁对海捞儿的人品点赞,这种高人屈居于世间,不为荣华富贵,也不欺软怕硬,简简单单的做着为民谋福的事情,事虽不大,比起那些劫富济贫,散尽钱财的人实惠的多。

    给海捞儿倒了一碗酒,海捞儿又是一饮而尽,然后问道:“小子,我看你一点也不畅快,喝酒也不放量,这么大点年纪,哪来的那么多心机?”

    禹十郎笑笑道:“前辈见笑了,晚辈才多大点能耐,在这世上走动,事事都要三思,加小心才是。”

    海捞儿一脸不屑的说道:“啧啧啧,加什么小心,这里就属顾家最大,你敢给老夫送酒,就说明你不怕顾家,既然不怕他,还瞻前顾后作甚?喝酒喝酒,大碗的喝!”

    说完又一口饮尽碗中酒,禹十郎端起酒碗只好陪了一碗。

    海捞儿笑道:“对,小子,这就对了,我有个老朋友曾说过这句话,‘醉灭愁人意,笑看事事奇,有量何须匿,无相天不欺!’这就是喝酒的境界,这酒么,就要喝的尽兴才行,喝多了也没谁会笑话你。”

    禹十郎听完一笑,他从小也对酒没什么兴趣,听过和看过太多喝酒做错事,酒醉失态的事情,所以更不喜欢喝酒,只是修炼之后,才有了那么一点酒量,没想到还有人把醉酒说的如此文雅。

    不对,这句话好像有点问题,禹十郎跟着默念了一遍:醉灭愁人意,笑看事事奇,有量何须匿,无相天不欺!最后两句是‘有量何须匿,无相天不欺’,怎么和自己修炼的有量无相功字眼那么相近呢?

    “海老前辈,您那位朋友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禹十郎还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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