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静静地燃烧,亮堂堂的暖阁内有些闷热,此时罗娉儿犹如身在梦境之中一样,精神恍惚,几乎不知身在何处。她似乎还不太适应宫中的环境,永寿宫也并不是她的家,这地方在此刻变得陌生起来了。她和方素宛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个都是女人显得十分奇怪。

    坐在旁边的方素宛的手法无疑非常到位,每次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把罗娉儿从将近二十年的礼教自律中解脱出来,让她全部身心都浸|泡在欲念之中。她的心情变得急不可耐,仿佛一个窒息的人等待着呼吸、漆黑的夜色在等待黎明、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人看到了绿洲、饥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等着食物,她充满了期待,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好让自己冲上云端……

    但是,就在这时,方素宛就会停下来,就差那么一点点,让罗娉儿心如万千蚂蚁咀嚼一般的感受,她终于忍受不住道:“你……能别停下来么?”

    方素宛那张娃娃脸显得十分清纯,那双眸子也是干净清亮,但是女人深藏的东西绝不会如她们的外表那般简单单纯,方素宛尤其如此,她犹如罗娉儿的后妈一般,看着她被欲|望折磨吞噬却无动于衷,仿佛她人的痛苦能给她带来快乐,实际上她已分不清极痛和极|乐之间的区别。她笑道:“你先哀求我吧。”

    罗娉儿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但四肢被绑浑身动弹不得,挣扎也无济于事,现在能帮她解决|需要的人只有方素宛,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架子说了让自己也感到脸红的哀求的话。

    方素宛待她的滚烫身子冷却之后便故计重施,又是那样还差一点的时候便停手,罗娉儿几乎都要发疯了。然后方素宛又逼迫她说一些不堪入耳的猥|亵之语……罗娉儿可怜巴巴的样子,都不认识自己了为何变得如此卑贱,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但方素宛可没她那么有同情心,依然不放过她。

    越是往后,罗娉儿越是变得急切疯狂,当方素宛停手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暗了下来,就像洪水被堤坝挡住,任是愤怒地咆哮也无计可施无路可去。

    其中有一次,方素宛埋下头将樱桃一样的朱唇够到罗娉儿的面前,命令她主动亲自己的嘴,罗娉儿初时十分抵触……因为方素宛是个女人,自己为什么要亲她,这样不变成磨镜么?但她没有选择,只求方素宛别停手,只得吻了方素宛。当然这还不够,方素宛竟然要求罗娉儿吻她的下面!

    罗娉儿自然嫌脏嫌太变|态,坚决不从,方素宛也没多说,便一次次重复着折磨她。最后罗娉儿想着那么多平时不敢做的事都做了,此时已无法忍受,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同意了方素宛的无理要求。

    方素宛一阵坏笑,仿佛越是与常理有悖的事儿她越是喜欢,便爬上竹塌分开|腿跨|骑在罗娉儿的头上。罗娉儿一不留神被她小腹下那黑得油油的卷草扫到了眼睛,眼睛顿时一阵刺|痛,让罗娉儿眼泪长流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不由得“啊”地痛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突然墙外也传来一声“哎哟”的声音,让方素宛和罗娉儿都吃了一惊。因为宫中深夜时十分安静,外面那声音虽然小,却让人听得真切。

    罗娉儿吓得身上一哆嗦,使劲一挣扎,两|腿猛地相互磨蹭了一下,这么一刺激,原本就快到的临界|点一下子崩溃了,她顿时感觉堤坝突然垮掉一般,洪水汹涌而出,忍也忍不住媚|声长长呻|吟了一声,身上立刻变得犹如水母一般软弱无骨,大张着嘴呼呼地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刚才发生的意外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方素宛的脑子却清醒得很,她明明听见外面有人,便顺着刚才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但那里是一堵硬邦邦的砖墙,砖墙外面挂着一块纱帘……按理这密不透风的墙外面应该看不见里面也听不见什么才对,方素宛和罗娉儿的说话声也不大。

    方素宛伸手在那块地方慢慢地摸索了一番,突然墙上一阵松动,方素宛忙掀开纱帘,发现有一块砖是松动的,就那样松垮垮地搁在那儿而已。她便抓住那块砖向内一拉,真的就取出来了,从砖洞里往外看,光线暗淡,什么也没看到。

    “你这墙上怎么会有个洞?”方素宛回头皱眉道,“就隔着这副纱帘,别说能听见咱们说话,也能大概地看明白咱们在做什么。”

    这时罗娉儿渐渐从高|潮的余波中平息下来,担心与害怕的感觉慢慢进入了她的脑海,她哭丧着脸道:“我怎么会知道墙上有个洞?都怪你逼我做这样的事,这要被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还不快放开我!”

    方素宛也顾不得时间还不到,只得走到竹塌旁边替罗娉儿解开了缚在她身上的绳子,罗娉儿一起身急忙把衣服穿上了。

    方素宛自己倒是不怕被别人知道,她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早都在紫禁城里传开了,根本就不在乎这点事。但是她虽然自|虐,其实并不愿意去害别人,此时她也意识到了可能会对罗娉儿造成麻烦,颇感歉意地看着罗娉儿。

    罗娉儿眉头紧皱,来回踱了几步,沉吟道:“大半夜的,永寿宫里不会有外人进来,就算被人偷看见了,也一定是这里的某个奴婢,明儿一早我传话下去,让他们别乱说话……或许管点用。”

    但永寿宫里这么多奴婢也不知道是谁,嘴生在别人身上,谁能保证不泄漏出去?真是应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此刻心里冰凉一片,才感到十分后怕,自己不是宫女,宫女搞“对食”“磨镜”等玩意在大部分时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罗娉儿可是有封号的妃子,要是传出去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父兄的脸面何存!

    罗娉儿想到这里,削肩不禁一阵抽|动。方素宛自知亏欠,便忙安慰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么,就算被人看到了,看到的人也是永寿宫里的奴婢,明儿你把话说重一些,吓吓那些个奴婢,谁不知死活非要把事儿说将出去?”

    只听得罗娉儿叹了一声气,没有回话。方素宛一想就算是这样也无法保密,因为刚才是谁在外面都不知道……她其实也不过是想安慰安慰罗娉儿罢了,遇到这样的事,方素宛还不如罗娉儿机智,罗娉儿都想不出办法,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罗娉儿脸色苍白道:“我倒是不怕别人说我的闲话,进得这皇宫我就对自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就怕连累我的父兄。大哥十年寒窗闻鸡起舞,从未懈怠过一日,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大年初一小孩子们都去看放炮竹了,大哥就拿了棉花球塞住耳朵读书……他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如果因为有我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妹妹,就前功尽弃的话,我就算活着也被良心折磨死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

    这番话让方素宛想起自己的娘家来了,正巧她和罗娉儿相似,有父亲和一个哥哥,只是亲娘早死,后娘在她小时候经常虐|待她;她的父兄和罗娉儿的父兄却有些不同,她哥哥仿佛压根就不把她当亲妹妹一般,小时候对她根本毫无爱护可言,父亲现在是通政使,以前只会纵容她哥哥,重男轻女……所以方素宛毫无压力,压根就不在乎娘家的人。

    方素宛见罗娉儿可怜,便又安慰道:“妹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父兄真要在乎你爱护你,为什么把你送进宫里来?你们家不缺吃不缺穿的,你又生了这么好的一副模样身段儿,原本可以不用进宫的,宫里有什么好,经常几个月连自己男人的面都见不上一次。他们(父兄)不过把你当成仕途的垫脚石而已,你还在乎他们干甚?”

    罗娉儿急忙摇摇头:“父母供我十八年吃穿,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呢?我没有沦落街头做卖唱女或是过贫困交加的日子,能锦衣玉食能读书识字,这都是家人给我的,我应该要有感恩的心。”

    她见识过那些衣食不保的苦命人,也有一些亲戚家的姐妹生在贫寒人家,罗娉儿对这之间的差别感同身受。特别是对女子来说,她真不敢想象那些人是怎么过苦日子的,比如女子每个月的那几天的个人卫生问题,富人家的女子可以用作画用的那种洁白干净的宣纸,还会有人教她们一些知识,可条件不允许的人家就难以描述了,有点洁癖的罗娉儿真是不敢想象。

    方素宛见劝不住她,无奈地说道:“那现在你该怎么办才好?”

    罗娉儿摇摇头,楚楚可怜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抱抱我好吗?”方素宛愣了一愣,便将其拥入怀中,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在恐慌中微微颤|抖着,让人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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