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虞子婴伸臂紧拽住气歪了鼻子,想冲上去想拼命的舞乐,舞乐挣扎不了妹纸的力量,便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又急又怒地吼道:“好个屁啊!你疯了吗?你到底打算想干什么?!”

    虞子婴扒拉下他的两个爪子,抿紧嘴唇,眸带沉吟:“他情况有些不对劲,如果我们直接拒绝,可能连最后一丝活路都没有了。”

    舞乐当然知道那个变态不对劲了,他何止是不对劲,他简直就是疯了嘛!

    虞子婴悄然将手置于舞乐背脊骨的麻穴用力一按,他诶?一声便软下了身子,瞠大眼睛瞪着虞子婴:“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虞子婴将他放地一撮干草堆上,并没有回答,而是提步朝着怒走去。

    “子婴,胖子,你不要去,你快跑吧,你连牦牛都跑得过,一定能逃得掉的!”

    虞子婴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浑身颤抖的舞乐一眼,认真道:“我不会丢下你走的,欠你的医药费,我会还的。”

    她其实早已经想起了一些关于在九连云峰上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也知道是她无意中汲取掉了他一池珍贵的药水,也大概知道是他医治好了她的病。

    所以这段时间她对他的忍耐仅当是还当初的人情,待完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在相处这段时间内,他却将她当成他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无论什么事情都爱跟她说,粘着她,磨着她,去哪儿都爱跟着她。

    不自不觉她对舞乐这一个有些弱有些妖有些任性又爱撒娇爱美的毒舌男人,多了几分关注,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身边从来都是孤单的,她想,除了是因为她的命数之外,更重要是她孤僻冷漠的性格,是以很少有人愿意这样不怕被死地靠近她。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退缩,一回头,她总能看到他走靠近的身影。

    舞乐怔愣住了,盯着虞子婴的背影突地鼻头一酸。

    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她,他其实根本没有救过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了,他想着她如果能一直念着他的好,以后便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他这么好,一想到这里,他便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他自私地想留住她这一丝温暖,即使是一种假相,他也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手。

    怒扛着大剑,姿态狂吟舞剑,一片黄土荒原成为他随手划破天边月,反腕挑断连天涧的背景。

    “既然小家伙如此爽快,那大哥哥也不欺负了你,大哥哥我会压制住内力,以跟你相当的水平来跟你玩一场,这样至少——最后你或许还能活着。”

    虞子婴知道凭她现在的水平完全跟怒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可是如果他当真遵守承诺,她或许拼尽一切,还有些希望不败。

    不想被别人发现她眼睛的秘密,便阖上眼睛,关闭的视线黑暗一片,可她通过黄金瞳亦能“看”到对手。

    在一片黑暗之中,虞子婴看到了怒的存在,她心中一震,他竟跟无相、青衣侯他们是一样的,她看不到他的命数,只看到他犹如希腊的雕塑般充满力量与性感的身躯上,布满血痕荆棘缠绕,那血色的纹从他宽厚的背脊如骨龙翼翅展开,深深刺入他血脉与结实凹凸的肌肉内,看起来既残忍又触目惊心,她暗惊,莫非这种束缚就是他现在情绪如此狂燥,无法安定的原因?

    “开始吧。”她稳住心绪,淡淡道。

    而怒却笑得古怪,将剑直插入土,双手插入黑袍袖中,一个大剑武士般岔开腿:“胖妹妹,你是自忖有多大的本事,才敢闭着眼睛来挑衅哥哥呢?”

    什么?!闭着眼睛?由于虞子婴是背对着他,是以舞乐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可一听怒的话,只觉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底,浑身凉了个透顶。

    她这是疯了吗?!

    虞子婴闭眼冷嗤一声,迅速攻击,当她将瞳色变换成黄金瞳之时,她体内活性细胞便是如静溪瞬间汹涌成波涛海浪般活跃,不权五识增强,连速度力量都成倍翻长。

    一只粗砺大掌接下她兜头重重一拳,怒步沉地面一寸,挑眉微讶,看向虞子婴眸露颀赏与狞意,没有想到这看似白嫩包子一样柔软的拳头竟有着能够穿石破墙的犀利力道。

    当真是一个怪力胖妞啊!而且还是一个不用眼睛,光凭听力便能用此能耐的怪力妞!

    一击被挡,虞子婴并没有失望,她着眼睛偏了偏头,看来他防御跟他的攻击一样完美,暗想一瞬而逝,她接着便放弃了试探,直接拳如流星雨一样朝着他每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纷涌而上。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十六,十六变换无形气拳,怒亦动了,调动每一个部位来迎接她的拳头,虽然每一拳怒都能准确地接到,可不得不感叹,这胖妹的拳力除了力量,还包涵着各种刁钻与出其不意地突袭,简直令人防不甚防。

    可这种架打得真让他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虞子婴她不懂拳,也不懂古武,她只懂杀人的技巧,和用什么方式能够最快地消灭敌人与解决威胁,是以每一招式都没有花哨的动作,利落得如一刀两断般,寸拳,肘寸,用身体每一个能够造成创伤的部位去攻击。

    而这种近攻一旦遇上比她本领厉害又懂得谨慎的对手,她想获得成功就必须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重创目标。

    跟人交手,她要的不是输与赢,而是生与死。

    噗——怒一掌瞬拳变换,拍于虞子婴胸前,她喉间猩甜一瞬,便猛吐一口血,并倒退几步,最终失力地单膝跪于地面,怒方收手,停驻于她身的眼神不过一瞬,她便双掌撑地一跃而起,再度突击冲上来,怒笑了,眸中一亮战意更盛。

    两人交手的速度很快,拳来脚往,舞乐根本看不清楚,只捕捉到几道残影,他眼珠随着他们左移右转,动弹不得却急得满头都是汗。

    “胖妞,子婴,不要死,你一定不要死啊!”

    这一刻,他忘了所有的事情,忘了他母妃的仇,忘了他的恨,忘了他的国家,忘了他念念不忘之人……眼中只剩下那个拼命的肥胖身影,满脑中驻扎着一个念头——千万别死!

    虞子婴缠身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却根本碰不到怒的命门,虽然他压制住了一身强劲内力与她打斗,可他明显就是一个武术怪才,即使是虞子婴这种格斗天才想近身都很困难。

    “子婴,有些事情是上天一早便注定好的,比如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但有一些事情是上天都无注替你决定,便是你想用怎么样一种方式来赢,若你因为是女人这个借口而输掉的话,那便是一种耻辱与无稽之谈!”

    前世一位训练她的西班牙教练曾对她这样说过,从此她便领悟,或许男人跟女人从体质上来说有区别,可输跟赢却是没有区别的!

    她脑中一动,便放弃了一开始的硬拼硬碰,使出了一计女子天生的优势之举——软绵柔缠!

    怒一察她的变换,一拳拂向她的肩胛,虞子婴矮身一滑,撑着他的手臂为杠,再于半空中一扭身,扑在怒的背上。

    她双手灵活至极,在怒的背上、胸前、脸上、颈中,迅捷无伦的滑来溜去,怒却不想她竟使出这种招式,眉眼一紧,于是他出手急抓,可虞子婴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

    渐渐他发现了虞子婴的目的了,她的手每到一处,并不是普通地触碰,而是利用她之前对无相疏通经脉手法逆施,借此渐渐麻痹住了他的经脉,怒感觉双臂渐渐有些发麻,感受不到力度,便在自己背上、胸前、脸上、颈中乱抓乱打,借此活动血脉,然而那虞子婴的手却仍是游走不停。

    眼看差不多了,最后一刻,她一个扫蹚腿,怒一时不稳倒摔在地上,她立即乘坐上,发狠地举起拳头便一拳一拳地揍下去。

    第一拳,正打在他的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第二拳,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第三拳,则朝着他嘴角而去,怒的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都肿了起来,嘴里全是鲜血,眼角破损了,但是他却突地放声大笑起来,那舒爽的朗朗笑声似一声春雷,一下子炸开了黑漆漆的幽谷,驱散了天空中的阴霾,亦惊醒了封闭的心灵。

    “呵哈哈哈~”

    虞子婴听到他的笑声,高高举起的拳头,就滞停在了半空,突地她脑中一醒,蓦地睁开眼睛,她看着他不成人样的面目,一怔不动。

    因为她终于发觉他好像根本没有反抗,就像刚才他明明可以用内力瞬间疏通被她冻结的经脉,但他却一直信守他当初的承诺,始终没有动用哪怕一丝的内力,任着她将他扳倒在地。

    这种自控力简直强得不像是人!

    眼瞧着人也被她揍得差不多了,之前的仇与怒也都发泄报完了,她从他身上想站了起来,却不想被怒一把按住腰间,她再次一屁股坐在他腹肌上。

    “你输了!”

    她板着白嫩小脸,身躯挺得很直,黑眸尚余的丝丝金光璀璨得令人入迷。

    怒已停止了笑声,失神地盯着她的面目。

    许久,他勾起嘴唇,笑得痞气十足,语气暧昧而低沉。

    “既然我已经将自己输给你了,那妹妹以后可得好好地爱护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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