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她静立于水榭直至午时才离开了那里,她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翊宁宫,宁妃看到这番模样的她,心疼不已,“如果心疼那么姐姐的肩借你靠靠,但是下一刻姐姐看到的是坚强如铁的若绾!”

    她抬首紧拥宁妃,在她的怀里她肆意地流泪,肆意地倾诉,“她挑拨我与可可的关系,而我伤害了可可,现下可可离开了!她永远都离开我了!”

    宁妃轻拍着她的背,她从来都知可可与若绾的感情深到何种地步,深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伤害对方一点点那便如撕心裂肺的疼。bxzw

    “离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身在这个险恶重重的后宫她不会开心起来!”她目光深邃而悲伤,那仿佛也是她最大的伤口,如果能选择离开,她宁愿离去这个没有人情可言的地方。

    半晌后,若绾平复下情绪,静坐于案几前,宁妃将一杯君山银针放于她的面前,“想开便好,喝口茶吧!”

    浅啜一口君山银针,手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冷冷道:“我会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

    “太过于心急,反而会得不偿失!”

    若绾不答,沉默良久才抬首看了看天色道:“姐姐,时辰现下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忆莲该担心了。”

    宁妃起身送她出了宫门,再次叮咛道:“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若绾点了点头,便踏着步子回到翊坤宫。

    翊坤宫。

    若绾的归来使殿内的宫人紧张不已,她静坐于宝座上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主子。”

    “从今儿个起,翊坤宫便再也没有一个叫谢可可的宫人,以后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小月还是在殿内干活,忆莲还是你们的姑姑,每个人都安份守已做好自己的本份!”她的语气冷得如外面飘扬的大雪。

    “奴才们谨记主子的教诲。”

    “好了,都下去干各自的活吧!”她挥挥手,示意下去。累了,乏了,这次她可是整整吃了一肚子的黄莲,却不得叫苦!她败了,败给了那个她曾最疼的女子。

    半躺于软榻上,忆莲为她揉着肩,昨晚一夜都未安寝,现下头疼不已。忆莲突然道:“主子,这件事我们就能这样算了吗?”

    若绾听得她的话似触电般,猛然起身,紧攥手绢,咬牙切齿道:“算了!可能吗?我会加倍奉还给她的,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忆莲你放心这个后宫我早已看穿,该做的事我不会忘记!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忆莲大惊跪下身道:“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不相信主子。”

    “好了,起吧!看着那个小月些。”她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忆莲道。忆莲应声,便退下。谁也不知若绾一个人在那里独自流泪,独自舔噬着流血的伤口。

    夜黑了,箫声按时响起,笛声相鸣,两者交融,曲子越发让人沉醉。bxzw而在她听来却是悲凉不已,这曲子似乎又勾起了她的恨意!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女子手握玉笛吹奏清曲,片刻后,一曲终了。仰首道:“每次与你合奏后,都感心下舒适不已。得此知音有何可求?”

    玉笛放在了锦枕下,她走至窗前,看着窗外冒寒开放的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如梅傲然独立开放,独揽后宫恩宠,你更是如梅冰清玉洁,你睿智机敏,步步为营,而却终是败在了我的手里。我此时可以想像到你现下后悔不已的模样,你心痛时的模样!”

    披了斗蓬,戴上面纱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殿内,一个孕妇躺于软榻上,手轻轻地抚着隆起的小腹,满面幸福的笑意,轻呢:“孩子,你要快快出来,母亲就等着你来恢复恩宠。”

    她的话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孕妇起身道:“来了,近日可有什么计划?”

    “孩子近几日没问题吧!”女子冷冷的声音飘在整个殿内,让人不寒而粟。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并不恼,走至她的面前道:“多谢你关心,我的孩儿很是安全。”

    “那就好,孩子生下之日便是你恢复恩宠之日,也是你我翻身之日。”女子似乎并不喜欢她靠得这么近,后退三步道。

    “跟你们合作很有意思,不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计划?”

    女子闻得她的话凌厉的双眼里满是不悦,瞪着她道:“你根本用不着知道,相信没多久林若绾便会失宠!”

    “好,我等着看她怎么失宠!”

    黑衣女子看着她道:“我劝你安份一点,照看好你肚里的孩子为紧。”说罢,身影便消失在了这个夜色里。

    她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不屑道:“你再怎么神秘也会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说罢,她便进了内堂休息。

    夜色里一袭白衣飘在风中,他静立梅树后,将殿内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每听一句,似每句都砸进他的心里去。他转过身踏雪离去。

    乾清殿。

    毓翎静坐于紫檀木前饮一口龙井道:“那泓弟的意思是她在利用薜思菱肚里的孩子,而并不是与她合作?”

    毓泓欠身道:“臣弟是这样认为,不知皇兄怎么看?”

    毓翎让他坐下道:“泓弟的看法与朕一向没有多大出入,对了,听说翊坤宫的可可不见了?”

    “臣并未听说这件事,看来是翊坤宫的主子不愿将这事张扬出去吧!”

    “泓弟此话别有用意!”

    “臣弟只是实话实说,翊坤宫的主子不将此事报于宗人府查案,那便证明此事后面定有相当大的隐情,而且都有素闻惜若夫人待可可姑娘亲如姐妹。”

    “是啊!她待可可是亲如姐妹,可可也是朕心腹最爱的一个女子,他今日告假了,那么这事定有什么隐情吧!”

    毓泓闻得他的话,眉微蹙,不禁有几分担心她,可可是他硬让她救回去的,是她的第一个闺友,现下离去她怕是很伤心!

    毓翎见他走了神,轻唤道:“泓弟,你说说她作何打算?她会为可可讨回公道,抓出杀害可可的人吗?”

    毓泓回过神来,欠身道:“泓只能按常理推算,泓个人觉得惜若夫人是个重感情之人,定会抓出此事的始作佣者,这也许便是她不宣传的理由吧!让敌人以为她是傻人吃黄莲不吭声。bxzw”

    毓翎的眉微蹙,手轻轻地敲在紫檀木桌上,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泓弟帮她一些忙吧!她一个人在痛苦中还要冷静下来查凶手很累,朕不忍!”

    他看到了毓翎眉间的心疼与爱,他知道了毓翎爱上了她!而且爱得很深,如当年的贤元皇后!他是把她当影子,还是真爱她?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皇兄是真心喜欢惜若夫人,还是因为她长得很像皇嫂?”

    毓翎猛然转目,看着毓泓,眼里掠过几分疑惑,随即恢复平静道:“朕把她当妻,而非妾,非霖若!”

    一句话震撼着毓泓,心下有几分慌乱,也有几分安稳,他爱她便好,只要爱,他就不会伤害她!哪怕知道她进宫目的,知道后宫所有的事,他也不会伤害她。

    镏金鹤擎博山炉里焚着沉香,淡淡香气袭入两人的心脾,两人沉默良久,直至毓翎开口更衣入寝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次日早晨,外面依旧飘着雪,去年的雪是她在最伤心最落寞时,今年的雪也是她在最伤心最落寞时,是不是每年的冬天都会在伤心与落寞中过去?

    小月抛帘进来道:“主子该起床更衣梳洗了。”

    若绾转过身看着帷帐外小月的身影,心下顿生几分恨意,起了身努力平复心情道:“小月,你来宫里多久了?”

    小月为她更衣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来宫里已有三年。”

    若绾突然抚上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光洁,粉嫩,双目水灵灵的十分讨人喜欢,而她的心里此刻却厌恶至极。小月对于她突然的动作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若绾笑道:“小月的模样生得姣好是个当小主的料。”

    小月扑咚一声跪在若绾的面前,惶恐道:“主子,小月一心只想认真服侍您,没有其它过多的想法。”

    她嘴角的笑意散开来,走上前扶起她道:“来,本宫想把你荐了给皇上,现下后宫妃嫔本就少,而且子嗣不多。”

    小月的脸上充满感激之情,鞠躬道:“小月何德何能得主了提携?”

    “你服侍本宫几天日子,本宫便很喜欢你,自然愿意提你。今夜皇上应该会来了翊坤宫,你自己好生的打扮下,让皇上对你有印象。”

    小月含泪点点头,上前继续为她更衣梳洗。小月那日便沉醉在了兴奋里,想着要做小主心下欣喜不已。在房内把有的衣物都拿了出来,为自己挑了件紫红的宫装,梳了个朝月髻,将长长紫玉璎珞佩于腰间,在铜镜前看了又看。

    酉时,毓翎如往日那般来得翊坤宫,他让宫人都勉了通报,静悄悄地走于内堂。看着帷帐后着紫红宫装的身影道:“惜若,朕来看了你,你怎倒是躲了起来不见朕啊!”

    她抛了帷帐走出来,低头福身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你不是惜若?”

    “奴婢是小月。”

    毓翎听后她的话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内殿里,为什么会着了这紫红宫装,他直接坐到案几前翻看若绾平时所写的诗词。

    小月立于原地局促不安起来,而毓翎看诗词却看得津津有味,殿内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小月急促的呼吸声。小月时而看看五足薰香炉,眼里有几分期盼。

    毓翎突然感觉热了起来,他抬起头道:“小月你去给朕倒杯茶来。”

    小月应声退下,急匆匆倒了杯茶来至毓翎的跟前,她的脸因为着急已通红。毓翎看着红脸的她,不禁觉几分可爱,低头喝口茶还是觉热,起身道:“小月替朕将这衣解了。”

    小月低首上前为他解衣,在碰至他灼热的肌肤时,她不禁脸红了起来。毓翎看着这样子的她,不禁几分怜惜,体内似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在作祟,他突然拉过小月娇柔的身子。

    小月有几分心慌,看着毓翎通红的脸颊及眼里烧燃起来的欲火便明白所有,她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接受他如波涛涌来的爱抚。

    他解开她的紫红宫装,打横抱起走向帷帐内,她的紫红宫装落地,帷帐落下,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在作什么?

    五足薰炉里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帷帐内春光一片,时而传来一声呻吟。

    立于殿外的若绾听得耳内,有几分快意,她想得到,她让她得到,而且也会让她失败得很惨!

    窗外月很圆,若绾静坐于宝座上静等着他,她会让他后悔,也会让他心痛,同时也会让她满足!

    次日天明,阳光洒进殿内,若绾疲惫不堪托首打盹。突然一阵急步声传来惊醒她,抬眼只见毓翎满脸愧疚的看着她,“惜若,你昨夜在这里静坐了一夜?”

    若绾起身,理了理毓翎身上的长袍,平静道:“皇上醒了,臣妾已经叫厨房做了早膳,皇上留下用了早膳再走吧!”这番模样的若绾割进了毓翎的心里去,他不顾一切把她搂进怀里道:“朕对不起你,在你的内殿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把你搁置在这冷冰冰的正殿里。”

    她的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满脸心疼道:“不,皇上不要说这样的话,小月妹妹能够给你所想要的,那么臣妾便愿意!”

    毓翎见她提成这事,愧疚难当,低首摇头,“朕不知为何会这番意乱情迷了。”

    “好了,皇上别懊恼,小月妹妹既然侍寝了,那么您便给她个名份吧!”

    毓翎的脸上露出难为之色,本他就觉已对不起若绾,如再赐了封位,那不是等于打了若绾一巴掌吗?

    “皇上,小月虽是宫女,但也是清清白白之身,而且……”她的话未落完,便被毓翎打断,道:“好了,朕传旨封翊坤宫的小月为采女,赐号‘娴’。”

    若绾见她同意了,便转过身对着宫人道:“你们快进内殿服侍了小主起床更衣吧!小主昨晚累了,等会儿熬了燕窝粥于她。”

    宫人不甘地领下命,她们着实为主子打抱不平。

    吩咐完宫人后,她笑着转过头,挽了毓翎的手走向侧殿用膳。

    毓翎用完早膳后便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若绾进得内殿看着娴采女道:“娴妹妹身子累了吧!本宫吩咐奴才们送过来的燕窝粥喝了吗?”

    娴采女起身,双膝重重地落在地板上,她感激得泣泪,“主子,小月要怎样去报答您?”

    若绾扶起她,“你现下虽是采女,但是以后在太后与各妃面前要自称‘嫔妾’,在皇上面前要自称‘臣妾’,这些礼节是万万不能不遵。”

    娴采女起身,泪水滑过脸颊,现下她不只是感激,或许更多的是信任。

    而若绾需要不是这感激与信任,而是让她体验后宫妃嫔间的斗争,后宫妃嫔间的狠毒!让她置身这场决斗中!

    夜里,女子静立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吹奏一曲悠扬的曲子后,将玉笛放于枕下道:“既然进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地躲于门后。”

    一阵脚步声传来,女子勾起嘴角,一朵妖冶的花朵绽放在嘴唇。脚步声停下来,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嫔妾参见霓嫔主子,主子吉祥。”

    女子转过身看着眼前着紫红宫装的女子道:“你现下是小主了,又何必来了我这简陋的殿里了?”

    着紫红宫装的女子听得她话里的嘲讽,嘴角闪过一丝不屑,“是的,我是小主了,我跟她,她给了我身份,地位,跟你永远都只能做个小小宫女。”

    女子轻笑,“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些虚荣。”

    “难道你不是吗?你费尽心思来看她痛苦,来看她伤心,想要把她打压,你为的不是虚荣,不是恩宠吗?可是她依旧独受恩宠,连新晋的瑕嫔亦分不走她的恩宠,你又何能耐夺走了?”

    “你觉得她还能恩宠多久,我们走着瞧吧!从此我们一拍两散。”说罢将一个包袱扔至她的面前:“这是你为我所做的酬劳,拿着这些银两赶快给我滚出这里。”

    着紫红宫装的女子拾起地上的包袱,解开来,将里面的金银珠宝拿出洒在她的身上,道:“我不稀罕你的脏东西,还给你!”说罢,欲转身出门时,却传来女子发怒的声音:“你给我等着,你不过是一个宫女,做了小主也是奴婢!”

    着紫红宫装的女子转首,看着与自己近距离的女子,嘲弄道:“你杀了我吧!人人都知道我来你的殿里,我要是死在这里,那么你就直接被打入冷宫吧!我现在是小主,不是奴婢!”说罢,抚袖离去。

    女子紧攥碧玉簪,恨意葫生,愤怒的气息袭遍整个殿内。bx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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