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每日都熟悉的路,平白生出些感伤。倒像是高中毕业时再回母校的感觉。自嘲的一笑,何时竟这般矫情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养你何用!”一声尖锐的叫骂声拉回我的思绪。不远处的凉亭下,一位主子正训着身边的宫人。后宫中本就不缺嚣张跋扈的主子,这倒也不稀奇。我也不想多加理会,寻了个藏身处欲等那位主子出完气再现身。

    那宫人被这般一喝,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双膝直直的跪下去了,“娘娘饶命,奴婢也无能为力。那玲儿现已怀上龙种,奴婢着实不敢拿她如何。原先是无碍,可如今她龙种在身,万一此事被皇上知晓,奴婢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娘娘明察啊!”

    “什么?!那贱人竟怀上了皇上的龙种!”

    “奴婢不敢说谎,是玲儿亲口说与奴婢的,奴婢又岂敢拿此事胡说。只是奴婢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便赶忙来知会娘娘。若是被皇上知道,玲儿怕是少说都得得个才人的品级。”不过又是后宫的争宠之斗,皇上对后宫之事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妃子们的争宠,只会给皇上带来虚荣感。怕是根本就未有他真心相待之人。这些女子在这深宫中费劲心机要么成功要么落的个身败名裂。实属可悲。这番想来,安妃娘娘才是头脑清楚之人,这后宫的实权早已在她手中,她的淡薄倒是换来名利双收。

    那主子忽的面目阴狠,“你立马出宫寻些红花…。”正当那主子要说下去,身后便传来行礼之声,“见过夏姑娘。”我素来在宫中直来直往惯了,又得了皇上的特许,宫人们自然都习惯了。只是未有职位,也就都唤我夏姑娘。只是此时……

    我朝那宫人点头,抬眼便见方才那位主子脸色不好的朝我走来。哎,这会子真是多事了。

    “奴婢见过许贵人。”身旁的宫人立马跪下。看来这便是那位侍宠傲娇的主子,平日里嚣张跋扈让悠然都生了脾气,看来如今只得兵来将挡了。我随即行礼,“民女参见许贵人。”

    “你是何人?”那主子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没有许我起身之意。

    旁边的宫人好意提点,“回许贵人话,是夏丞相之妹夏沐果。夏姑娘是得了皇上特许在宫中随意自如……”

    “啪!”许贵人忽然发起脾气来,顺手扇了那宫人一耳光,“你这狗奴才,本宫只问她是何人,需要你多嘴提到皇上吗!”

    那宫人连声认错,“许贵人恕罪,奴婢错了!”这许贵人当真是让人讨厌的紧,看着那宫人通红的脸,双手也不禁握紧了些。但毕竟在宫中,我若一时冲动必会惹祸上身。宫中之事,我素来知道自保的生存之道。

    许贵人见我半日未有动静,许是觉得无趣了,便随意摆摆手,“下去吧,今日之事不用再提了。”随后定眼看向我,笑容有些假作,道,“教训些不懂规矩的宫人,倒也让夏姑娘见笑了。素日听闻夏姑娘的事迹,今日得幸一见,也算是圆了本宫一个念想。改日若得空,定请姑娘来小坐一番。”

    语气虽亲昵,却并不叫我起身,像是刻意视而不见般。我心下了然,便假意附和,“娘娘贵体,民女不过一介草民,岂敢高攀。便是有娘娘这句话,也叫民女受惊若狂了。”

    许贵人听后似乎很受用,随后似漫不经心道,“方才…”

    “民女本不是宫中之人,后宫之事岂是民女能多嘴的。倒是许贵人抬举民女了。”我也暗指即便听到也断不会多嘴半句。

    “哼,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说暗话。方才的话你听去多少?”许贵人道。

    “民女既非宫中之人,又岂是多事之人。许贵人方才只是在训丫头,民女又能听到什么?”我深知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懦弱也罢,只想不要因此牵连到安宫的人。

    “早就听闻丞相之妹深得太子心,本以为是多倾国倾城之貌,不过是个野小子。倒是不知整日使些什么狐媚法子让太子那般念着。”许贵人冷哼一声,看我的眼神也不觉鄙夷了几分。

    “民女既非宫中之人,自是也由不得许贵人这般搬弄是非。民女自国子监出身,他日得个朝中一官半职也并非不可能,这么一来就更与许贵人井水不犯河水了,后宫朝政本就不应互扰。而且许贵人也不是不知,当朝夏丞相虽说铁面无私,但也是护短护的紧的。”这个许贵人当真是目中无人,真当我好欺负呢。虽然我平日不爱借哥哥摆架子,但如今这个样子不拿出点气势怕是不会罢休了。“再说,既然许贵人都说太子心系民女,那将来是什么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况且民女有幸常得太傅引荐,若非皇上身边的红人也得不了这特许,许贵人说民女说的可在理?不过这后宫之事民女自然不敢多嘴,许贵人方才确实只是在训不懂规矩的奴才。”这话说到这份上,也给了许贵人一个台阶下,便是她不领情,我也绝非随便欺压之人。

    许贵人脸色瞬间暗下,甩下一句,“你最好是什么都未听到,不然本宫这个贵人也不是白做的!”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此番躲过一劫,以后还真得小心着为上。暗自摇摇头,向太傅院中走去。

    到太傅院,发现院中像是清理了,如今倒像个无人之地。

    “见过夏姑娘。”偌大的院中竟只有这么一个小厮。

    “颜先生呢?这院中怎会这般?”

    “回夏姑娘,颜先生告老还乡了。就是前日走的。”

    “走了?!不是说好等冬天过了再走的吗?缘何走的这般急?”我急抓住小厮的衣袖。

    “颜先生说在这宫中待不住,便早些回乡过安稳日子了。不过颜先生吩咐过,若是夏姑娘来寻先生,便告知夏姑娘。待姑娘与太子分出胜负后再去寻颜先生,先生有话告知。到时自然会告知姑娘在何处。”手中的力道松了下来,情绪也随小厮的话一点点低落。小厮一松了束缚便不着痕迹的离了身,说了声告退我也未听清。

    颜先生就这样走了,连句道别都没有。先生待我恩重如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给我的不是我一举一动便能报的。虽然对先生的不告而别终是有些失落,不过既然让我与太子分出胜负之后再去寻他,自然是心念着我的。

    我对着正门,肃然跪下,连磕了五个头才起身。天色渐暗,又是回家的时辰了。如往常一般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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