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女兵一脸不满地扭过头瞪了郑远清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和愤怒。女兵不同于男兵,男兵间是直接暴力相加,打完就算;女兵间更多的是想点子整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挨打,更别说挨男教官的打了,这一上来就直直挨了一脚女兵一时间本能的就是这反应。

    “看什么看?继续开枪!我要是再看见你闭眼睛就不是挨打的问题了!”郑远清又是一脚踹在女兵的背上,瞪着眼睛大吼着;女兵挨了两脚估计背上都青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忍下来继续开枪,旁边的供弹手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想摊地上好好哭一顿,可是她知道,她要是敢那样做的话郑远清身后的那个弱智会直接把她扔进丧尸群或者一枪崩了她。

    “不要分心!管好自己的事情!”郑远清照着军卡左侧机枪位里两名正扭头看的女兵一人背上一脚,俩女孩吓得赶紧扭头继续开枪。这是打仗,看热闹只会延误战机;这里的丧尸不多,停下来个十几秒没事,但是在丧尸密度极高的地方这十几秒也许就注定了成败。

    “你t让你休息的?”车前的一个供弹手稍稍逃了一下懒,被郑远清看见了,直接冲过去揪着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照着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就是三脚,踢得女孩哇哇大哭,“赶紧供弹――别t了!再哭一声就把你扔下车!”

    女孩被郑远清这一嗓子吓的连眼泪带鼻涕都给缩回去了,只能浑身颤抖着给旁边的机枪手供弹,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地挂了几次弹链都挂不上,很快这挺67式哑火了。旁边的机枪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手过去帮忙,一边还恐惧地回头看了眼郑远清;不过郑远清只是翻了翻白眼叹了一口气当没看见地扭过了身。机枪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命令擅自停火可是要枪毙的,虽然军规军纪中没这一条,但是傻子都明白现在有没有这条已经无所谓了。

    郑远清看着车身周围的一片弹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全部换成后坐力极大的67式就是为了让她们练练枪法,等打熟练之后再换装89式或者02式,但是现在来看女兵终究比男兵要弱得多。

    郑远清觉得自己手中应该有一条马鞭,就像国民党那些将领般除了手枪外就是一条鞭子,哪怕是有座车也会拿条鞭子,不过那条鞭子可不仅仅只有国民党军官有,哪个部队的基层军官都有,战场治军就一个“杀”字和一个“打”字,尤其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必须把她们逼入绝境才能让她们突破心理极限真正适应战场的残酷。

    “杀”字诀不能轻易用,但是“打”字诀郑远清会毫不手软地使用――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理解基层军官的难处,郑远清就是被一脚一脚踢出来的,他当然深刻地明白刚上战场的新兵和马匹没什么不同,都只会害怕,在那个时间点上新兵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不抽着他、吓着他就不敢往前冲。

    人都有第一次,上了一次战场第二次就好多了,第三次就没事了,每个新兵都得经过这一关,平时再好说话的军官到了战场上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打”、“杀”,不打不杀无以战场治军。

    “全部停火!换步枪!”郑远清拿着扩音器对着这些女兵挨个吼道,一个管不住自己仍然开枪的女兵背上又挨了狠狠一脚。又打又训后这12个女兵才哭着拿起身边的八一杠哆嗦着向丧尸开火。

    “铁甲,重机枪压制;你负责后半部分,我负责前半部分。”郑远清对铁甲说道。这些女兵已经逼到头了,还知道执行命令已经不错了,打得准打不准就当练枪法吧,不能再逼了,再逼估计得疯掉几个。十分钟的重机枪扫射、三分钟的步枪开火,满打满算才撂翻不到百头丧尸,这个数目尚不及韩燕一个人的战果,丧尸越围越多而且已经进入100米的危险范围,必须对它们有所压制。

    铁甲答应一声,回身接过一挺车厢顶部的重机枪冷静地扣动扳机,重机枪瞬间形成一条火镰把逼近军卡身后的几层丧尸打成碎肢断骨;接着铁甲猛地起身如鬼影一般闪到军卡右侧的机枪位,端起重机枪又是一条火镰横扫,军卡右侧的危险被瞬间解除。

    这边郑远清同样在三个机枪位中来回翻腾,虽然他少了一条胳膊,但是不耽误他打重机枪,虽然准头不如以前了,但仍然是这群女兵们所不能及的。两个人仅仅打了五分钟,军卡周围依然能站立的丧尸重新被阻挡在200米左右的范围内。

    12名女兵惊愕了,原本她们心中用恶毒的语言大骂着这个少只胳膊的凶神恶煞,她们以为这只是个会打人、骂人的家伙,换成他也难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打好重机枪。结果现实让她们明白了什么是实力,什么是能耐。

    郑远清敢嚣张,是因为他有嚣张的本钱。今天早上出发时韩燕就告诉过她们:如果让队伍里的老队员们掌控这6挺重机枪,军卡周围1000米的范围内不会有几头站立的丧尸――想冲击万里尸墙那种级别的尸群必须要有这种能力;开始她们还不信,以为韩燕吹牛,但是事实让她们相信了这是真的:丧尸终究不是人,它们不懂得拉散兵线、不懂得匍匐前进,它们只知道扎堆儿、只知道扯着嗓子往前冲,这种情况下如果达不到那种标准只能说自己笨了。

    “队长,服装市场外围丧尸已经被吸引过来了,咱们可以逃了。”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张煜,开车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入黄河,从批发市场北门上岸。”郑远清拿出对讲机对张煜说道,然后对那12个女兵喊道,“除负责后方防御的机枪外,全部机枪前方射击!”

    军卡重新发出低沉的吼声,巨大的车身动了,驶下小土坡朝着东北方向冲击而去。于此同时,军卡前侧、两侧的四挺重机枪再次怒吼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劲儿的女兵们好多了,这次打出来的虽然还是弹幕,但已经懂得连发和点射配合了;左侧的那名女兵已经开始慢慢地学着修正弹道了。

    “小姑娘!干得不错!好好练,有的是子弹供你们练成神枪手!”郑远清拍了拍那名女兵的肩膀冲她笑了笑。该表扬的要表扬,打一棍子赏个甜枣吃吃是带兵的艺术。不过那女兵还没洗澡换新衣服,这会儿郑远清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先这么叫着吧。

    “嗯嗯嗯!”这名女兵只顾着点头和心里高兴了,完全没意识到郑远清还未必有她年龄大呢;但是这声“小姑娘”这个女兵觉得听得很舒服,这个独臂变态其实也没那么可恶,这一笑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意味呢。

    在重机枪的开路下,军卡一头扎进茫茫尸海,在左突右撞中向着黄河水道直冲而去。在军卡巨大的冲击下,不断有丧尸被直接撞飞,没撞飞的也被卷入车轮下碾成一堆烂肉;军卡下半截车身和八个轮胎已经沾满了黑色的血污和碎骨残渣,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黑漆漆的血肉通道,那里面没有被压碎的丧尸正伸着残肢断骨不甘心地仰天长啸;一颗颗没有被压碎的尸头仍然死不瞑目地盯着远去的军卡咬牙切齿,闪动着青光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一样吞噬掉那辆巨大的卡车。

    “摘掉重机枪和子弹,马上进入车厢,关闭舱门,都快点!”郑远清拿着扩音器喊道。12个女兵纷纷放下步枪、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拆卸滚烫的重机枪;一个只有半截袖子的女兵慌乱中被滚烫的枪管烫伤了胳膊;一个女兵使了半天劲儿拧不开松动螺丝;一个女兵在搬运弹药箱时撞到了胫骨,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吭一声。郑远清只当没看见,拿着喇叭挨个吼着她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估计他手中要是有条鞭子的话这会儿他敢抽下去。

    “扑通!”一个巨大的水花溅起,军卡一头扎进缓缓流动的黄河水,已经有些清澈的河水上顿时浮出一层污七八黑的丧尸身体残骸,然后很快被无可匹敌的黄河水冲散。军卡巨大的车身消失在黄河水中;邱国兴一直低空跟进,直到军卡在黄河水道中间浮出半截车身后才拉高飞机呼啸而去。留下一群仍然在挤挤攘攘地嚎叫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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