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天宁扯了扯许荣荣的袖口,清澈明亮的双眸有些小心翼翼,“你和爸爸是不是在吵架?”

    许荣荣这才回过神來,笑着抚了抚儿子柔软的黑发:“不是。爸爸和妈妈只是在商量事情,沒有吵架。”

    “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高兴?”仿佛被不愉快的氛围感染了一样,小天宁的神情也是闷闷不乐的。

    “沒事。”许荣荣把天宁抱到床上來,“有的时候,爸爸和妈妈有些事情意见不一样,但是我们会解决好,不会吵架,好不好?而且,妈妈和爸爸说好了,以后,我们三个人都会住在一起。真的沒事,好吗?”

    小天宁的脸上这才有了喜色,惊喜地瞪大眼睛噼里啪啦就是一大串:“真的吗?以后我们和爸爸住在一起?我们可以做什么都在一起吗?我终于可以不和那个阿姨呆在一起了吗?”

    “嗯。”许荣荣笑着点点头,“但是,天宁,妈妈需要你的帮助。”

    “嗯?”小天宁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坚定地点头,“好,我帮你!”接着又调皮地说了一句,“不用谢!”

    许荣荣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

    有天宁在,很多事情她不用愁了,和那个品瑞云,也算是拉扯成了势均力敌。接下來,她只需要重新唤醒战熠阳对她的感情就行。

    虽然也许会很难,但是再也她不会轻易放弃。

    第一步,就是要先住回战家。

    战熠阳有句话说的很对,想让一个人接受另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多接触。她要唤醒战熠阳的记忆,更要和他多接触,重复他们之间曾经做过的事情,不成功,那就下次再试,还不成功,继续试……

    许荣荣也并不是孤军奋战,天宁是她最好的帮手,战亦琳就是她最好的参谋。

    战亦琳说,接下來战熠阳会在家待一段时间,是她不能错过的机会。

    许荣荣当即决定,要尽早出院回战家。

    她的伤势本來就不太严重,只需要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了,晚上的时候和又來看她的闵世言说,希望可以再早一点出院,理由是有急事。

    “本來我还想让你住到动手术那天的。”闵世言笑了笑,“不过你有急事先出院,也可以。明天我先安排你去做几项检查,手术的事情可以以后有空了再说。”顿了顿,他接着问,“你的急事,是什么事?”

    许荣荣笑了笑,“属于我的,我要去拿回來。”

    闵世言并沒有刨根问底,略微挑了挑眉梢:“祝你成功。”

    “嗯。”许荣荣笑着点点头,她的目标也只有,,成功。

    闵世言已经下班了,无处可去,留了下來陪着天宁玩,不一会,战熠阳來接天宁了。

    看见天宁和闵世言在一起,战熠阳的脸色明显的不怎么好看,牵过天宁的手:“天宁,我们回家了。”

    “我们要回去这么早吗?”天宁仰着头看着战熠阳,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失望,扁了扁嘴吧,明显是在求战熠阳再多呆一会。

    战熠阳的口气却不容商量:“和妈妈说再见。”

    小天宁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乖乖地和许荣荣以及闵世言说再见了,那口闵叔叔,叫得异常的甜。

    战熠阳看了闵世言一眼,目光难懂,最后,他牵着天宁离开了。

    “天宁他爸爸是不是,”闵世言等战熠阳和天宁完全离开后,问许荣荣,“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战熠阳刚才那一眼,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他同为男人,当然能嗅出來那是一种敌意。

    “沒事。”许荣荣笑容淡淡,“我会去跟他解释清楚的。”

    “……”闵世言一愣,旋即苦笑。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不是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解释不清楚的话就算了吧,让他们误会着,我不介意。”

    “这怎么可以?”许荣荣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來,“会影响到你的桃花运的。所以呢,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而且……”她的声音低下去,但还是说了出來,“我也不希望他误会。”

    “……”闵世言的感觉就好像被人轻飘飘地往心脏上插了一刀一样,可是他对给他插了一刀的女人又无可奈何,只能摇着头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他在四年前就回來,在许荣荣遇见战熠阳之前遇见她,和许荣荣,是不是就有可能?

    闵世言还沒想出答案,手机响了起來,是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的电话,很有可能是和许荣荣的车祸有关的事情,他走到了病房外面的阳台上去,接通了电话。

    很快地,同学的声音从听筒传入耳朵:

    “那个饮水瓶真的有猫腻!”同学的声音兴奋至极,“我费尽了力气终于化验出了一种化学成分。哎,你來猜猜是什么,很罕见的!”

    “别卖关子了。”闵世言说,“人命关天,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快说。”

    “好吧,这种化学成分呢,溶于水的时候无色无味,靠视觉和嗅觉完全是完全察觉不出來的。更加神奇的是,进入人体后,它就彻底地变成了影子,可以逃过任何的化验,这就是为什么把司机全身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也检查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原因。如果不是在司机的饮水瓶里找到了残余的成分,我们根本不知道司机被下药了。作案的人估计不会想到我们回去化验司机的饮水瓶。

    “哦,对了,这种药对人体的伤害不大,也不会有后遗症,就是造成短暂的晕眩和肌肉麻痹,人在药效期间内,身体会不受大脑的控制,这就是车祸突然发生的原因。

    “庆幸的是那位老司机是退伍的老兵,身体素质比一般的司机要好,及时地刹车,两个人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闵世言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不要告诉别人。”口吻明显的十分沉重,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來临。

    “这个,你确定吗?”那边的同学有些迟疑,“我化验出來的化学成分很罕见,事情比我想象中要严重。以后……”

    “以后,是我的事情了。”闵世言说,“就像你说的,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不要泄露出去,当做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不管以后有任何事情发生,都不关你事。”

    说完,闵世言挂了电话,神色变得和夜色一样深沉冷肃。

    这起车祸果然不是简单的意外,有人要,,杀了许荣荣。

    可是,会是什么人?杀了许荣荣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在阳台吹了会风,等到自己足够冷静了,闵世言才回病房,和许荣荣聊了几句,又自然而然地问起:“你身边,最近有沒有发生不寻常的事情?或者有什么人,对你有敌意。”

    许荣荣摇了摇头,“不寻常的事情,这次的车祸算一件?对我有敌意的人……”她忽然笑了,“太多了。”

    闵世言笑得轻松且饶有兴趣:“你看起來不是那种会树敌的人。來,给我说说,都有谁,为什么对你有敌意。”

    许荣荣大概地把她和沈雅婷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说,听完后,闵世言有些意外:“失忆之前,战熠阳对你……”他实在无法想象。

    “很好,对吧?”许荣荣的唇角挂上了一抹苦笑,她看了看手上的伤疤,“现在有时候,我感觉总像是在做梦。我还不敢完全相信,他真的朝着我开了一枪,他真的……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顿了顿,许荣荣又说:“不过,我想通了,我不能就这么把战熠阳送给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

    “怎么说?”闵世言的目光变得饶有兴味的,“你要去抢亲?”

    许荣荣摇了摇头,忽然又笑起來,“我是要在他们结婚之前就把战熠阳抢回來!”

    “你做了一个这么需要勇气的决定,战熠阳知道吗?你的对手知道吗?”闵世言问。

    “品瑞云怎么会不知道?”许荣荣说,“如果不是她來挑衅我,我甚至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哦?”闵世言眼底的兴味更浓了,“品瑞云挑衅你?”他沉吟了一下,“來,跟我分享分享说说过程。”

    许荣荣就这样被闵世言套出去所有的话,说完了还问闵世言:“你为什么对这些有兴趣?”

    “沒什么,佩服你的勇气,还有……偶尔八卦一下,放松身心。”话说得倒是轻松无比,实际上,闵世言的眸色早已变得深沉。

    沈雅婷,一个刚出狱的女人,不可能有能力拿得到那么罕见的药,那就是剩下……

    “品瑞云是什么來头?”闵世言问许荣荣,“听起來,她好像很目中无人?”

    “我不是很清楚,亦琳说,她是英国华侨,小时候全家移民英国,几年前父母车祸身亡,回国之前,一个人在英国经营一家公司。”许荣荣疑惑地看着闵世言,“你干嘛好奇这个?”

    “沒什么。”闵世言站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回见。”

    “嗯。”许荣荣沒有注意到闵世言的神色变化,笑着朝着他摆摆手,“回见。”

    闵世言出了病房,转身的那一刹那,神色蓦然间变得更加深沉了。

    最可疑的人,就是品瑞云。

    小时候全家移民,长大后父母双亡,一个人开着一家收入不错的公司……呵,最通俗也是最无暇的借口。

    如果品瑞云真的带了面具,那么她接近战熠阳,目标绝不仅仅是战熠阳这个人这么简单,而是战熠阳手里掌握的东西。战熠阳身为一个集团军的军长,掌握的东西,常人难以想象。

    真是这样的话,不管是为了这个国家还是许荣荣,他都要揭开品瑞云的面具。

    这个夜晚,许荣荣终于决定把失去的战熠阳争取回來,闵世言终于怀疑到了品瑞云的头上。

    一切,都开始悄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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