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中尸族和苗疆苗族虽同是少数民族,又世代互邻,但其差异却是极大。

    川中不过是残阳合阴两条巨型山脉合围而成的一个大山谷,地域本来不广,山高林密的。尽管外人难以了解,但那小地方说上天去,最多也就能居住近万人左右。这还是满打满算的,除去沼泽、猛兽等等的因素,川中尸族最多千人上下。

    全族人仅有千人左右,这尸族人是名副其实的少数民族,但苗族人却是极为兴旺的一族。

    一来,苗疆地域广大,合适人类居住的环境还是占多数。二来,苗疆虽不是山清水秀,但也算充满了异域风情。三来,苗族人亦是较为温和友好,也与中原各族通商。所以苗族人渐渐兴旺,全族人已不下十万人次,和尸族人可谓天差地远。

    但有一点他们极为相似,也是所有少数民族共同的一点。就是天朝皇家对这些族人的约束力极少,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但显然苗疆和川中这些皇土是名不副实了。苗疆和川中这些地方其实一直是各少数民族自己治理,他们有自己的大祭师,大长老之类的掌权者。

    天朝领土不过是挂个名字,好让双方相安无事。但谁也不会真的把这些地方当成天朝的领土,东南王就算很弱智了,也不会在那里撒威风。这些地方就是一个个国中国啊,只不过苗疆是开放的,川中却是封闭的。

    这种局面倒不是天朝皇家的人有容人之量,只是因为一直无法以武力征服这些少数民族。这些民族人数虽少,但在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上是骁勇善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让天朝的数次讨伐无果。

    最终双方不得不承认,少数民族无法撼动天朝的统治,天朝亦无法征服他们。最后,少数民族称臣,但民族自治,天朝统治者不能干预。终于形成了这国中之国的局面。

    但其中亦有差别,历代天朝皇帝无不希望将苗疆彻底的收服,在整个天朝实现大一统。而川中那地方却一直处于被忽略的状态,实在是没有人动过收服那片土地的念头。

    那掌柜收了杨若海一锭银子,倒是尽心尽力,滔滔不绝道:“这苗族人啊,虽是见了我们外族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总算知道银子的好处,也做生意,还算是人样。这苗疆有些奇货确实可以卖个好价钱。”

    “但川中那个鬼地方,公子您可别看大家都是活在同一片天下,踩着同一片地。可那地方就是地狱啊,活在地狱里的家伙,祈祷他们不出来就算了,哪还能进去啊!您看,最近不是跑出了一个杀人狂魔吗。哎,川洲那些人可就遭了罪了。天幸有个东南王和天端四杰,才制住了那人,公子您说这样的一族哪能做生意啊。”

    杨若海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慕容丹却若无其事道:“天端四杰,这名号倒是威风,只是他们却不一定乐意。”

    那掌柜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这位小姐什么意思啊,怎么他们就不乐意了。”

    慕容丹意有所指,悠悠道:“要我被人硬扣一外号,还是谁谁的手下,我也不乐意啊。”

    “什么硬扣?天端四杰人中龙风,我们是由衷敬佩,我看是你啊,嫉妒人家名传江湖,存心捣乱。”掌柜有些急了。

    慕容丹更急了:“你这人怎么说不清楚啊,我意思是他们自己并不乐意,哦不!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端四杰。”

    “天端四杰就是天端四杰,他们又是谁啊,能比吗?”

    “他们就是天端四杰,可他们又不是天端四杰!你懂吗?”

    “懂个鬼,什么他们是又不是的。这东南王可是亲口讲过的,天端四杰,国之栋梁!你懂吗?行了,不懂就别充内行,喝完了你们赶紧走吧,简直瞎捣乱。”掌柜一阵鄙视,转身慢悠悠的走回了柜台。

    “到底是谁不懂,见鬼的天端四杰谁爱当谁当,就东南王那废料当柴烧还闲火太小了呢,他凭什么评价本大小姐,本大小姐是不是栋梁要他说吗!”慕容丹一下子怒了。

    “嘿!小丫头片子,你懂个。”掌柜听到这话也是勃然大怒,猛的转身大声咆哮道。可是他的咆哮却鲠在了喉咙,吐不出来了。

    他慌慌张张的四下望了望,没人?眼花了?

    原本还坐在窗口旁边的五个人已经不见了,就在他这一转身之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来去无影踪,又憎恨天端四杰和东南王,这里又与川中接壤。最主要的是,尸族人可一直擅长驱动死物啊。该不会是那杀人狂魔的魂魄聚而不散,又被召回了川中吧!

    那掌柜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蔓延,让他狠狠打了几个哆嗦。嘴里念着大慈大悲,赶紧关了店门,决定明天杀猪祭神。

    之后那掌柜又大病了一场,而后他逢人便讲他的遇鬼记,这事越传越奇,最后成了杀人狂魔闯出地狱,魂魄聚在了川中边缘不散,人有见者必死无疑!

    至此,川中那地方更是人人谈虎色变。

    杨若海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已引起了一个极大的误会,而这个误会日后却给他们带来了一次致命的危机,这是所有人猜想不到的结果。

    距离茶馆数里之外,杨若海和柳天玉左右挟着慕容丹急速的飞奔。

    慕容丹不停挣扎,叫道:“干什么呢,让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死老顽固,越解释越听不懂。”

    杨若海和柳天玉见距离已够远了,这才放开了慕容丹。慕容丹又是直冲冲的往回,又被杨若海拉住了。

    柳天玉苦笑道:“大小姐,江湖传言何时都会有的,哪能解释得清楚。况且对我们并不是什么不利的传言啊,反倒是夸得十分离谱。”

    “难道还有利了?本大小姐都成了东南王那废料的手下了,这还是夸我们?我见他们十八代祖宗的鬼啊!”慕容丹叫道。

    柳天玉叹道:“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吗,忍忍吧!”

    “哼!”慕容丹恨恨一跺脚。

    杨若海苦笑道:“你先不要急,这次恐怕我们确实要用一下天端四杰的名号了。”

    慕容丹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小海,你开玩笑吧。”

    杨若海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慕容丹直接蹦起三丈高,反对十分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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