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宽大而柔软的沙发,时间不长王国庆就进入到了梦乡。(.)***梦不错,他似乎很不愿从美梦中醒来。因为他正在钓鱼台接见美国的总统小布什,小布什对他点头哈腰,让王国庆感受到了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在国际上的威望。

    没办法,在他正要开口对小布什讲点什么的时候,却无奈地从梦中醒来。因为抽烟太多,嘴里有点发苦。他看看了茶几上摆放的茶叶,是精致的西湖龙井,便冲了一杯,慢慢品尝起来。嗯,味道还不错,虽称不上是最顶级的龙井,但在宾馆配发的茶叶中,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很多时候,参加饭局,都是为了应酬。就是鲍鱼龙虾、熊掌燕窝,你也吃不好、吃不饱。可很多饭局,你还得去,不是为了让你吃饱吃好,而是要让你吃给人们看。说明你出席了某个饭局,对某些人比较亲近。剩下王国庆一个人的时候,他吃饭很简单,往往是几片面包、一袋牛奶、一个苹果就够了。

    傍晚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钓鱼台国宾馆里先散了一会儿步。王国庆想,这里原来可是**、周总理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没有想到,他现在也能踏着伟人的足迹,感受一下祖国心脏的律动。

    今天的晚饭,他不想请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来请他。他准备一下人溜达到北京的夜市上,吃一碗正宗的北京炸酱面,喝一瓶正宗的北京二锅头。在北京,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认识他,谁也不会把他当作是一个省长。而在k省就不行了,无论他是在山阳,还是在新州,他的行动就会受到很大的局限。他不能一个人在街上散步,不能一个人到饭馆里吃饭。人们虽然经常见到他,但却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真正在生活中、在大街上,人们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王国庆知道,不止是他,任何一个省委书记、省长,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现身在大街上。如果人们发现这些人出现在田间地头、厂矿企业,或走进一个下岗职工的家庭,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后面都是跟着一帮人的,当然,这其中还少不了一睦记者。

    王国庆有时候也会想,我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被异化了?一做官,特别是一做大官,你就做不成人了,做不成一般的人了?你平日里要在人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都有一套严密的程序在发挥着作用。说的话、做的事,也许根本就不是你想说和做的,但你又不能不这样说、这样做。

    唉,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但总体上看,当官的还是比草民百姓要尊贵优越得多。当官,特别是当大官,说到底还是利大于弊啊!当官者虽然不自由,但如果现在让王国庆从官场上提前退下了,去过一种老百姓的日子,他是说啥也不会答应的。官场上的日子,他早就已经熟悉了,离开了官场,那王国庆就不是王国庆了。

    在一个小小的北京面馆,王国庆吃了两碗炸酱面,胃口不错,头上竟浸出了细细的汗珠。他还学着老北京的样子,要了一瓶二两半装的红星二锅头,一碟花生米、一碟鸡爪子,品了品,也很有味道。这顿饭菜,只花了区区30几元,王国庆却得到了极大的享受。

    坊间的生活也很有趣,王国庆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了。他对一位服务说道:“伙计,咱来一份大碗茶!”

    伙计高声地应道:“客官你稍等,大碗茶,来了!”

    王国庆一边抽烟,一边喝茶,一连啃鸡爪,他享受到了普通人的幸福。这时,身后有几个人在说话,引起了王国庆的注意。因为从口音上听,是k省人。

    一个女人说:“老朱,这一次有把握吗?”

    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老朱说:“小高,你放心,这一次大家相信咱们,又凑了这么多路费,咱们一定会把信件递到中央的手里。”

    小高说:“老朱,前两次都失败了,你这一次怎么会这么有把握?”

    老朱说:“前两次失败,是因为我们来的人太多。穿着打扮又太土,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到北京来上访的。中南海的地段,我们根本到不了,就会被省里派驻到这里的信访工作组给请回去。这一次不同了,就你、小霞,我们三个人,咱穿的又不土,说话还能用普通话。他们看不出来的,肯定以为咱们是来北京旅游的。明天咱们一块儿,你们两个不要慌张,等咱到了中南海的大门前,咱们再突然加速,直奔过去,跪在地上,把状纸举到头顶。有人就是想拦,也来不及了,上面肯定会给咱们一个交待。”

    又一个人(应当是小霞)说:“想想真让人气愤,k省就不是**的天下了,咱们老百姓的冤屈真的就没处伸了?”

    老朱说:“你放心,咱这一次进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王国庆一听就知道这三个人是进京来上访的,并且还是群访、越级访,听口气还是一起重复上访。王国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上访的目的,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应当立即派人将这三个人劝回k省,不管采取什么方法。明天决不能让他们把什么所谓的状子递到中南海。也许,三个人所反映的事情果真有怨情,但也要回到k省去解决。在王国庆看来,群众即使再有理,也不能跑到北京来给k省的领导脸上抹黑。

    不行,得立即制止他们。王国庆起身付了帐,在离开小面馆的时候,他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看了这三个人一眼。一男两女,男的大概有50岁上下,两个女的可能都不到30岁。看三个人的打扮,都很入时,不像是进京来让访闹事的。

    王国庆看三个还在商议明天的事情,他就来到门外的一棵大槐树下,站在阴影中给k省的信访局长武平波打了电话,向他特意通报了在这里看到、听到的情况。

    武平波问清了王国庆他们所在地点后,就对王国庆说:“王省长,我们在北京有专人负责,我向你保证,10分钟,我们的人就会赶到。我还向你保证,这几个人今天晚上就会被带离北京,并保证他们从此再也不敢到北京去闹事。”

    功夫不大,就有一辆面包车急速开到了这家小面馆的前面。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个年轻人。他们下车后直奔里面,架上那三个上访的就向外走。

    跑堂的追了出来说:“还没给钱呢!”

    有一个青年就说:“放心,一分钱也不会少你1”

    老朱说:“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有人就说:“我们听说你们几个人爱管闲事,咱们得找个地方去谈谈。”

    小高一边挣脱一边说:“难道你们还想绑架我们不成,这可是在北京!”

    架他的那个人叭的一声给了小高一个耳光说:“这就是北京送给你的礼物!”

    小高捂着脸再也不敢吭声了。

    老朱气愤地问:“你们是哪里人,是k省派来的吗?”

    有人就嘲笑道:“你听听我们哥几个这口音,会是k省的吗?”

    这帮人就要把老朱他们三个人往面包车里架,老朱用手撑着车门不往车里上。嘴里还在大喴:“救命啊,有人绑架了!”

    几个人也不再把他往车上架了,而是直接把他摔倒在地上,一顿拳脚地猛揍。有一个人甚至用脚上的皮鞋狠狠地去踢老朱的脑袋,老朱也不再喊叫了,用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这样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这怎么行?王国庆从树影下走过来说:“朋友,这个人怪可怜的,你们行行好,就不要再打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看王国庆说:“我们这是家里的事,与别人无关,你哪凉快到哪去。”他又用皮鞋猛踢了一下老朱的脑袋说:“让你再勾引人家的老婆,像你这种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王国庆还想再说些什么,这帮人已经将老朱他们三个人架到面包车上了。汽车一加油门就又急速离去了。

    看来,今天晚上,老朱他们三个人少不了还有一场暴揍。

    王国庆虽然对越级上访的人没有好感,但他也没有想到,下面这些人会这样对待上访的群众。这可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啊!更可怕的是,闹不好还会出人命的。

    他连忙又给武平波打了一个电话:“武局长,刚才来了一拨人,是什么来头,听口音不像是咱们k省的。他们怎么敢在大街上殴打上访人,这太过份了!”

    武平波在电话中说:“王省长,不给他们点厉害不行啊,现在上访的人难缠的很。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扯到咱们k省的头上。我们几个省的信访局早就协商好了,对于那些难缠户、钉子户,本省的人不出手,而是让其他省的工作人员出手。即使教训得狠一些,他们也是哑巴吃黄连,弄不清是谁教训了他们。”

    王国庆说:“我知道你们搞信访的难处,但用这种方法我不赞成。这样吧,我回到新州以后,咱们再把到京城的信访工作预案好好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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