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无视张若愚的眼神,声色俱厉地说:“误会,一点也没有,但是我要告诉你:一,我不是你阿姨;二,你以后不要和小絮来往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她好像对张若愚有很大的怨气,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水果,塞进张若愚的怀中,下达了逐客令。

    柳若絮跺着脚,喊了一声“妈”,从张若愚怀中拿下水果,拉着他就走出了病房,来到了楼道,病房内还传来柳母刻薄的讥笑,“一个穷鬼,还想和我们小絮交朋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柳若絮低着头拉着张若愚出了住院楼,来到楼下的草坪,使劲挽着张若愚的胳膊,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眼含泪珠地说:“小愚,对不起,这一阵子家里事情太多,我妈可能火气大点,我一定做好她的工作,你就别生气,好不好?”

    “她说的是实话,我不会生气,我会更加努力考上京华大学,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看。”

    “我也会努力的,那里将是我们爱的天堂。”柳若絮神色向往地说,满眼都是爱的痴迷。

    “小絮,看来我留在这里帮你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即使是为我也要做到,知道么?”张若愚抱着柳若絮说。

    “我会的。”柳若絮哭泣着,狠狠地点了点头……

    可是,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发展逐渐偏离了她原有的轨道。柳父由于是在休息期间,自由出去散步,不在工作时间之内,打工所在的公司只是慰问性的给了两万大夏币,仅够住院的三个病人花了五天。十天上,为了省钱,柳若絮的奶奶带病出院了,只好回家慢慢养着;柳若絮的爷爷顺利地做完手术,确需要观察几天;十五天上,柳若絮的父亲经医院专家会诊完毕,需要进行颈椎修复手术,手术费需要二十万;同时,医院药费催收通知书发下来了,需要续缴住院押金,而家里已经只剩几百元了。见此,柳若絮和母亲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这段时间,张若愚来了好几次,都是等柳母出去的时候,才去见柳若絮,并给她带几块奶奶亲手做的点心,两人只是在苦痛中脉脉含情地对看几眼,慰藉心灵的伤痛……

    柳若絮父亲住院缺钱医治的情况传到学校以后,在校委会的组织下,学校进行了爱心大捐款,全校师生共捐款5万余元,然后张若愚和同学又找到了宝塔日报社,向社会爱心人士进行了捐款号召,得到捐款6万余元,当老师和同学们将11万余元捐款送到柳若絮母亲手中时,母女俩感动地泪流满面,连声道谢。

    在这些事情上,张若愚并没有站到前台,而是在后面静静地尽一切努力争取着,当柳若絮看到他那憔悴的脸色,心中就知道她亲爱的小男人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但不论张若愚怎样努力,现在对于高达20万元的手术费,仍然还有8万余元的差距,更不要说后期近四十余万元的康复费用,这些钱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更是一个一个无力承担的重担。对此,医院方找到柳家母女,并进行了深入的谈话,意思很明确,手术和康复费用共60余万元,要她们结合自己的实际,要治尽快筹到钱,尽早做手术,那样痊愈的希望更大;要么放弃治疗,回家养着,等待奇迹。医院没有明说,等什么奇迹,等死才是真的,不过这个谁也明白,包括柳若絮母女。

    是夜,柳若絮和母亲流了一夜眼泪,两个弱女子又能拿出什么办法。天明时,柳母坚定了神情,对柳若絮说:“小絮,你爱爸爸么?”

    “爱,虽然他经常不在家,但是他每次回来对我可好了,我爱我的爸爸。”

    “你爱你的爷爷奶奶么?”

    “爱,是他们把我养大,我当然爱他们。”

    “你想救他们吗?”

    “想,当然想,如果有办法,我一定会去做。”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爸、你爷和这个家,那就是答应嫁给赵家。”

    “什么?嫁给赵家?嫁给赵耀强那个混蛋。不,妈,我不。”柳若絮痛苦地疯狂摇头。

    “为了你爸、你爷和你奶,妈求你了。”柳母以前是通过别人和赵家有联系,虽然希望女儿嫁到有钱人家,享受自己无法得到的生活,但是从心中希望自己的女儿明白她的苦心,而现在却是要无可奈何地卖掉女儿,她感觉身心俱疲,无力地跪在了女儿面前。

    柳若絮木然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母亲,看着躺在病床上失去知觉的父亲,想了想仍在住院的爷爷、家中将养的奶奶,还有在家无人照料浑身是土的小弟,真想答应下来,那样这一切将会改变。可是,眼前浮现出张若愚的憔悴身影,浮现出两个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还有那些羞密事儿,嘴角不禁笑了,自己应当果断拒绝。就这样,柳若絮的心彻底矛盾了,无数片段在飞,小愚、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和小弟都飘在眼前,又远在天涯……

    吃过晚饭,张若愚看见了柳若絮,柳若絮跑到他面前,不顾别人的眼光,挽住他的胳膊说:“你去请假,我想去看看爷爷奶奶(张若愚的)。”张若愚当然明白什么意思,飞快跑去班主任那里请了假,和柳若絮一同回到了家。

    四个人高高兴兴地聊了一会儿,爷爷奶奶分别问了柳若絮父亲和爷爷***病情,柳若絮利索地说,好多了,不用担心,可能会马上出院,回家养着。

    张若愚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想要问,被拉了拉衣服,也就没说出来,他认为柳若絮可能是怕自己爷爷奶奶惦记吧!

    这一晚,张若愚和柳若絮住在一起,洗过澡后的柳若絮清新秀丽,好像刚出水面鲜嫩的青荷,让忍不住想扑上去永远拿在手中,轻轻嗅一下她的清香。整个晚上,柳若絮不知道是因为在医院苦闷,还是大姨妈走后的反应,一改常态,变得非常主动,像一个小妻子一样帮张若愚脱衣服,亲吻,抚摸……除去最后一步,他们把前面的步子反反复复走了三次,几乎一夜没有怎么睡,弄得张若愚只好上课补觉。

    接下来六天,柳若絮天天晚上和张若愚在一起,几乎让张若愚快找不到请假的借口了。幸好“十月一”假期到了,虽然高三上课紧张,只放了三天,也让张若愚这个请假大王松了一口气,假期前两天,柳若絮依旧是白天走,晚上来。但到了第三天,柳若絮却没有去医院,而是陪着爷爷聊天,陪着奶奶做饭,腻着张若愚不分开,然后是晚上疯狂无度地索取,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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