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又称乌丸,跟鲜卑一样,都是之前东胡部落之一,公元前3世纪末,匈奴大单于冒顿横空出世,横扫东胡,乌桓被迫迁移到乌桓山,遂后便以山名为族名。

    公元前119年(西汉武帝元狩四年),汉军大破匈奴,将匈奴逐出漠南,乌桓又臣属汉朝,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

    公元49年(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乌桓又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即今辽河下游、山西河北北部及内蒙古河套一带驻牧。

    乌桓在两汉时先后两次南迁,逐渐发展壮大,但受汉护乌桓校尉管辖,分成若干部落,各自为政,一直没形成统一的部落联盟。

    乌桓南徙后,原居地为鲜卑所占;少数留居塞外者皆归降鲜卑,自2世纪初起,塞外乌桓常助鲜卑、南匈奴寇掠汉边;塞内乌桓则多从乌桓校尉抗击鲜卑、匈奴。

    东汉朝廷还频频利用乌桓骑兵镇压各地叛军。灵帝中平二年(185年),令张温为车骑将军,发幽州乌桓三千骑至关内镇压凉州羌乱。

    乌桓因数被征发,死亡略尽,人心浮动,军无斗志,皆临阵不战,逃归幽州各部。中平四年,泰山太守张举、中山相张纯等反,就利用幽州乌桓,寇掠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四州,张纯自号弥天安定王,为诸郡乌桓元帅。中平六年,张纯死,乌桓军亦随之瓦解。

    此时塞内乌桓里,有四股势力,丘力居兵屯辽西,为大单于,领九千落,一落为一大户,平均应有十人,有九万多人的部族;难楼屯兵上谷,领五千落,算是有五万人的大部落,丘力居和难楼各自称王,剩下两个实力弱小一些,苏仆延在辽东属国,领千落,大概是一万多人,自称峭王,乌延屯兵在右北平,领八百落,大概有八千多人,自称汗鲁王。

    难楼、苏仆延、乌延都是勇健之辈,丘力居能震慑住他们,除了势力大些,也自有统摄之道。现在丘力居死了,儿子楼班年小,侄子蹋顿有武略,代立为乌桓大单于,总摄三王部,众皆从其教令,但其他三王并不怎么服从蹋顿。

    田畴仔细想了一下,毅然决然道:“只要对大局有利,无所不可!只是我跟那乌桓人素无往来,恐怕很难让他们信服,阎兄,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阎柔躬身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田畴跟魁头诈称完成了使命,要回去向魏延禀告,离开了鲜卑王庭。

    行不数里,阎柔在路边候着。

    田畴在阎柔的带领下,去了辽西的乌丸山,拜见了新任的乌桓单于蹋顿。

    在那段历史上,蹋顿经过多年辛苦经营,一统四郡乌桓,声势大振,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之际,蹋顿曾出兵协助袁绍,击破公孙瓒,袁绍因此假传朝廷诏命,赐予蹋顿及三王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后来楼班长大,难楼、苏仆延率其部众奉立楼班为单于,蹋顿于是退位为王,依然执掌大权。袁绍死后,袁尚被曹操打败,转而求助蹋顿,当时幽州、冀州官吏百姓奔逃到乌桓有十万多户,袁尚企图凭著这些兵力及人力,夺回河北,蹋顿亦不可一世地想跟曹操一较长短。

    但现在的蹋顿刚刚上位,地位并不稳固,上谷、辽东、右北平这三支乌桓对他是阳奉阴违,鲜卑人对乌桓又虎视眈眈想要吞并乌桓,当蹋顿听说大汉朝廷有使者前来,忙不迭地走出乌桓王庭,迎出了十里地,跟鲜卑单于魁头的傲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田畴把蹋顿的殷勤看在眼里,他明白现在的乌桓虽然跟大汉朝廷不像之前那样密切合作了,但大汉余威犹存,对乌桓还是有很大的威慑力,特别是魏军所向披靡,想必这个蹋顿也是有心之人,若得魏延支持,他必定能够坐稳乌桓单于的宝座。

    蹋顿本来就有寻求魏延支持的意图,再加上阎柔在一旁帮助,田畴成功说服了蹋顿。

    蹋顿愿意出动辽西乌桓二万精骑,封锁西部鲜卑与中部鲜卑、东部鲜卑的联络,并乘机攻击西部鲜卑某些部落。

    作为犒赏,田畴答应蹋顿,会让蹋顿在战后前赴许都,接受大汉天子册封他为乌桓单于。

    阎柔从中奔走,为的便是护乌桓校尉的头衔,田畴也代魏延应承阎柔,待战事结束后,阎柔面见魏延后,魏延必会推荐阎柔为护乌桓中郎将,甚至有可能封阎柔兼领护鲜卑中郎将,跟护匈奴中郎将同格,比原来的校尉头衔高出一级。

    阎柔虽然言笑无忌,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大汉朝廷对他的认同,只要朝廷认同他了,他便不会像李陵一样终生背着一个汉奸名声无法跪拜祖墓。

    田畴离开乌桓王庭,从特工那里得知,魏延的大军在一个月前,已经到了五原郡,跟度辽将军徐晃、护匈奴中郎将朱灵、南匈奴单于刘豹的人马成功会师。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魏延以刘豹的四万骑兵为前驱,以徐晃部为左翼,以朱灵部为右翼,从五原郡九原县,向河套地区,自东往西,开始了横扫。

    与此同时,赵云领着两万人马与凉州刺史马腾在北地郡富平会师。

    在此之前,司隶校尉贾诩利用同为武威乡人的优势,极力劝说马腾跟魏延联合,并且送粮送器械,帮助马腾战胜韩遂,占领大半个凉州,马腾遂跟魏延结成战略同盟。

    马腾本人要守卫武威提防韩遂,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派长子马超、大将庞德、长女马云禄领两万骑兵,在赵云的统一指挥下,向东推进。

    两路大军,选定了同一个日子,不宣而战,对盘踞在河套地区的大量匈奴、鲜卑、羌胡部落开始了致命的打击。

    这些部落都在这块地方生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他们逐水草而居,放牧牛羊,除了鲜卑老单于檀石槐在生前时让他们这些部落有短暂屈服之外,其他的时间里,他们既不服从南匈奴单于的统治,又不服从于大汉朝廷的治理,自成势力,杂居在河套地区,俨然成了这片天地的主人,却不知他们占据的地方其实早该是大汉的万顷良田,现在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魏延策马奔腾在河套草原上,望着绿茵千里的草原,望着碧蓝的天空,不禁心旷神怡。

    陶醉了一小会,魏延瞬间就清醒过来。

    这片肥沃的土地在胡人猖獗的北朝时期被称作敕勒川,一个著名的歌谣传唱千年“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草低见牛羊。”

    这个歌谣甚是美好,唱出的是游牧民族的美好生活,至于农耕的大汉民族的血泪,总是被信奉成王败寇的垃圾历史学者所无视。

    数里外,一个部落的帐篷外,许多骑着骏马,身背长弓的匈奴男子们挥舞着鞭子,驱赶着牛羊。现在正是畜群上膘的时节,马壮牛肥羊长肉,看上去总是那么喜人,这些男子们看着自家的牛羊个个都膘肥体壮,心里甚是高兴,都笑着说道:“看来今年冬天不用再冒险去南边抢粮食了,光这些牛羊就够过冬了。”

    自古以来,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大汉民族不断侵扰,除了某些野心家为了中原的如画江山之外,更多是为了找吃的。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生,万一出现大旱天气,水枯竭了,草旱死了,万一出现暴雪严寒天气,牛羊都会大片死亡,生计难以维持,游牧民族迫于无奈,只好南下劫掠,当然演变到后来,做强盗做惯了做爽了,就不想做回原来善良、热情、能够唱出吉祥三宝的好牧民。

    魏延这次过来,是想让这些游牧民族的人们,记住他们本来的身份是牧民,而不是强盗。

    也许是魏延两路大军前些天的举动惊动了这个部落的头人,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大帐,吹响了召集的号角:“所有成年男人,带上你们的弓,带上你们的箭,披上你们的甲,戴上你们的盔,告别你们的女人孩子,骑上马,跟着本王,前去迎击魏延!”

    在草原上,每个部落头人似乎都有胆子自称王。

    “魏延?!那个杀神?!他打过来了?”

    在此之前,魏延对南匈奴的征服,让这些牧人对魏延的大名心有余悸。

    那个部落头人见他部落的男子闻听魏延的名字都噤若寒蝉,魂不附体,不禁勃然大怒:“混蛋,你们都忘了自己是冒顿的子孙吗?我们大匈奴的荣光何在?!你们有何面目去见我们的昆仑神?!”

    虽然这个头人声嘶力竭,疾言厉色,但那些匈奴男子还是无动于衷,他们在过去的一年内已经道听途说,西河郡那个单于刘豹已经投降魏延了,现在只剩了他们这些零散的部落分布在河套腹地。

    魏延忙于其他的事情,他们才得以苟延残喘,若是魏延倾国之力打过来,他们这样一个小部落只有送死的份,还不如像西河郡、五原郡那些匈奴兄弟们一样,或为魏延征战,或为魏延放牧,或者干脆转作耕种。

    这个叫做韩疆的头人早已习惯了自己部落牧民的麻木,不以为意,只要他们跟着自己前去跟那些大部落会盟,一起对付魏延,两军阵前,容不得他们胆怯。

    韩疆这个部落不大,只有五六千多人,拉起来能够战斗的青壮男子不足千人,跟河套腹地的有些动辄四五万牧民的大部落相比,毫不起眼,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韩疆就怕魏延惦记上他这个小部落,所以他才在数日前联络了西部的几个大匈奴部落,这些大部落曾经跟匈奴王族屠各部并列入匈奴的九大部落,现在虽然在鲜卑人的吞没下都衰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可供他韩疆依附的。

    就在韩疆以为他部族里面没有反对声音,正准备带着这些青壮男子去那些大部落联盟的时候,帐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韩疆头人,自从卫青、霍去病横扫漠北,自从我们匈奴分为南北两部,自从窦宪勒碑燕然山,自从刘豹归降魏延之后,我们大匈奴还有何荣光,我们不过是夹在汉朝和鲜卑之间苟延残喘罢了。小的听说,魏延对西河郡、五原郡那些归降大汉的匈奴兄弟们非常友善,只要诚心归降,就保证丰衣足食,他们的日子过得比过去还好,韩疆头人,不如我们投降吧!”

    韩疆勃然大怒,定睛一看,从营帐外面归来的那个年轻人名为韩帚,他在数月前无故离开部落,说是要到西河郡找点活路,自己当时因刘豹归降魏延而心惊胆颤,根本没有阻拦,现在这家伙回来了,竟然是扰乱部落的人心,很有可能这家伙在西河郡就归降了魏延。

    韩疆纵马上前,抡起马刀,劈向韩帚:“韩帚,你胆敢乱我军心,该杀!”

    韩帚一边策马逃出营帐,一边大声喊道:“大家都听好了,魏延来了,只杀这个头人,只杀反抗者,只要大家老老实实的,魏军绝不为难大家。”

    除了这个头人的心腹家人跟着他一起在追赶那个青年男子,其他的匈奴男子都视若无睹,都在慢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匈奴人在靠近汉人的地区生活了近百年,他们已经没有冒顿时期在马背上过一辈子的艰苦卓绝的精神,他们跟大汉百姓们的心理是一样的,只要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不愁吃喝穿戴,都不愿意打战,更不愿意为了那些之前骑在他们脖子上作威作福的贵族头人老爷们卖命。

    魏延端坐在乌骓马上,端着玻璃打造的千里镜,眺望不远处的匈奴部落,那个回去的风影卫特工已经从他的部落里逃了出来,那个头人带着二百多人跟在后面追杀不止。

    这个部落头人韩疆追不数里,便见远处烟尘滚滚,来了大队骑兵,人如虎,马如龙,旌旗招展,气势非凡,韩疆不由得大喜,难道说西部那几个大部落的人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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