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到张桂明什么好处了?这么卖力地帮他说话。萱萱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可不想被她揪了头。要不你亲自出马去劝劝她。”

    丁俊峰的头马上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怕揪头,我就不怕揪头了?”

    丁萱见叔叔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恼怒起来,啪啪地敲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哦,是萱萱啊,大周末的也没有出去玩吗?”丁俊峰陪着笑脸道。他刚刚才说起丁萱的婚事,现在见正主儿满脸不愉地走进来,心里就有点慌。他对这个侄女一向是又爱又怕的。这丫头明显一幅要暴走的架势,刚才肯定在偷听了。

    没等丁萱回答,丁俊峰急忙站起身来:“哥,我刚才突然想起公司里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得先走一步。”

    “不在这吃饭了?你看,都快到饭点了。”丁险峰心里暗笑,假意挽留道。

    “不了不了,工作要紧。我随便对付一阵就行。”

    “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弟妹回来。”丁险峰说。这个弟弟比他小了十岁,饶是如此,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父母老来得子,宠溺异常,要不是自己帮着时常斧正,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叔叔,走这么急干什么?怕见侄女一面吗?莫不是在背后说了侄女什么不当说的话,怕侄女追问不成。”丁萱冷笑道。

    “哪里哪里,叔叔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关心萱萱。”丁俊峰汗。刚才就不该多那么一句嘴。这话肯定被萱萱听见了,这明显是兴师问罪来了。丁俊峰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他哥哥。

    “我知道你和张桂明是狐朋狗友,你去转告他,让他死了这份心。我嫁谁也不会嫁他的!你觉得他好,你嫁给他好了!”

    丁险峰见萱萱说话没大没小。有点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

    丁萱关键时候还是怕她父亲。此刻见父亲生气。撅着嘴走到一边。给丁俊峰让开了路。

    丁俊峰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丁萱郁闷地心情也因为丁俊峰地狼狈稍微排解了一些。走到窗前对下面喊道:“叔叔。开车慢点。要不带点面包在车上。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我估计你到公司就饿扁肚子了。”

    这丫头!丁俊峰抬起头大声说:“好侄女。这么想着叔叔。下次你生日地时候。叔叔给你送辆车。”

    “总不会是一辆qq吧。”丁萱放下窗帘。撅着嘴说:“年年说送车。一次也没有送。尽听他嘴巴忽悠了。”走到丁险峰身边。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轻轻地揉了起来。柔声道:“爸。你跟叔叔说说。别再帮着张桂明使劲了。张桂明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丁险峰拍拍女儿地手。让她坐到自己地对面。轻声问:“还在想着苏立弘?”

    丁萱恨声地说:“苏立弘?苏立弘是谁?我不认识他。”

    “想必刚才我和你叔叔的谈话你都听见了。苏立弘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把宜城集团完全控制住了。原以为唐颖那里是他最大的难关,没想到解决得轻轻松松,四两拨千斤。也不外乎如此吧。你爸爸在宜城集团还有股份,所以,与苏立弘之间,还是有一段很长的合作过程。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之间的误会总会找到一个时机解决地。”

    丁萱黯然地低下头,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十一月份的第二次股东大会又一次如期召开,这次的会议比上次平静多了,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就通过了苏立弘提出的几点决议。这也正式标志着苏立弘全面掌控宜城集团地开始。

    张小曼通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也逐渐熟悉了公司的业务,在苏立弘的全力支持下,慢慢地使公司的业务走上正轨。

    银轮集团派出了刘兴瑞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圣昌集团派出了钟翠山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物佳商贸公司是魏岩进了董事会。公司高层进行了改组,赵文茂早就被辞退了。曹道亮地嫡系也受到了清洗。有些明白人提前就递交了辞呈。有些还存在侥幸心理的人也都收到了辞退通知。苏立弘的态度很坚决,甚至不惜冒着公司的业务受到影响的危险。他很明白。即使目前有一些损失,但从长远来看,一个团结忠诚的管理团队,比什么都重要。

    钟翠山知道江冰霞在财务部工作后,曾经起过去财务部任职的念头,还是罗天行警告他,千万不要去打江冰霞的主意,特别是不要兴起去财务部任职的任何念头。财务部是苏立弘地核心部门,他是不会把它交给外人的,钟翠山的莽撞提议,会被当做挑战的信号,从而引起苏立弘的警惕和戒备。从长远来看,财务部肯定是要交给江冰霞的。因为一个女人而挑起两个集团公司之间地战争,罗天行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只是公司的总经理还一直没有找到,张小曼一直是在副总经理的职位上行使总经理的职权。她倒是没有什么怨言,能从一个秘书的身份进入公司的最高管理团队,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的阅历和眼光还不能使她胜任总经理这个职务。

    苏立弘对总经理的挑选非常谨慎,眼下他最大地不足就是人脉,由于资历尚浅,上位仓促,他没有多少人可用。只有委任了一个合适地总经理,他才能从这一堆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曹道亮死刑地批复很快就下来了,执行死刑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三十日。曹道亮的案子充分体现了行政单位的办事效率。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唐颖带着儿子曹溪来到看守所为丈夫送行,在这里,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男人。

    唐颖开着车沿着坎坎坷坷的乡村道路,终于来到设在宜城西郊的看守所。唐颖靠路边围墙停好车,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对曹溪说:“记得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曹溪答应一声,下了车,对唐颖喊了一声,要她打开后备箱。唐颖坐在车里,在一个地方按了一下,突然听见后面停车的声音,从后视镜看了一下,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唐颖有点奇怪,谁会和她前后脚赶到这里?是探监还是办事?

    唐颖打开车门,迷茫地看了一眼西下的夕阳,明天这个时候,与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就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这种能精细地倒计时着离别时间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不知怎么的,她并不觉得有多少伤感,也许是曹道亮居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的消息让她很愤怒吧,愤怒太多了,充塞了胸膛,悲伤已经没有地方容纳。

    最后一次送别丈夫,在她看来,与其是感情的羁绊和牵连,还不如说是一种形式。

    “你怎么来了?”唐颖突然听见儿子愤怒的声音,转过头一看,从后面的奔驰下来一个人,看着自己,脸上不知道是怜悯还是愤怒。

    “我也来看看他,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苏立弘说。

    “你来干什么?”曹溪冲着苏立弘吼了起来,“你知道吗?他明天就要死了,你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人也要死了,公司也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我跟我爸作伴去。”

    “我不想跟你说话。”苏立弘冷淡地说,慢慢地从曹溪身边走过,两人最近的时候,距离只有几厘米。曹溪把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咬牙切齿,双腿颤抖着,双目圆睁,几乎要溢出血来,但是却始终不敢把自己的拳头碰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个男子骨子里有一种东西让人恐惧。上次在法院门口的遭遇让他永生难忘,为了那次冲动,曹溪得到了深刻的惩罚,不仅仅是监牢里难言的遭遇,还有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也被抢走了。至今他还没有明白,那边匕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手里的,那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不过这话警察是不会相信的,据说法院门口的监控录像也说不清楚。所以他也明智地没有说,只是在肚子里嘀咕。

    苏立弘站到了唐颖的面前,沉默了一会说:“你先进去吧,告诉他,我想问他几句话。我不希望他把有些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他就是要死的人了,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这话我不转告,你自己去问他吧。”唐颖转过身,招呼着曹溪:“拿好东西,我们进去。”

    曹溪小心翼翼地提着几个纸袋,跟在唐颖后面,看守所厚重的铁门打开了,守卫仔细检查了唐颖递过去的证明,又让曹溪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检查后才挥手放行。

    苏立弘看得出那是几个简易餐盒,想必是唐颖从家里或者外面餐馆中弄了几个菜来为曹道亮送行,因为他还看见了一瓶茅台和一包中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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