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科夫这个仓库区,虽然有几个超市提供食品及日用品,但出租车却极为不好拦,吴安平带着夏听白、吴定瑶走出两条街,才成功拦住一辆空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驶入繁华的莫斯科大街。这时两边烽火公司的广告牌多了起来,吴安平上次已见过,再见也没有什么太激动的反应。夏听白却第一次看到,这才知道吴安平在乌克兰的这个公司确实不简单,多宝斋的声势与之相比,当真不在一个层次上。

    现在两人虽然内心已经冰释前嫌,但行为上仍没有恢复在民国时空的亲密及热切。最后的拥抱虽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但刚发生过的事,显然并不会那么快让人忘记,还需要一些时间修复情感。

    到烽火公司总部后,吴安平直接从接待大厅打通了财务总监陆建国的工作电话,不一会儿,就见陆建国快步从工作电梯内走出迎了上来。还未等吴安平介绍夏听白、吴定瑶给他认识,电梯门再次打开,一连热切的洛夫娜当先跑了出来,随后还跟着邢斌及德米特里。

    吴安平索性等三人也到面前,这才介绍道:“这是夏听白,这是吴定瑶。”然后又将洛夫娜、陆建国、邢斌、德米特里的身份向夏听白做了介绍。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陆建国在前引路,几人一起上楼,先给吴安平及夏听白安排休息的房间。吴安平自然还住顶楼那间套房,夏听白带吴定瑶一起,则住在了低一层的客房中。

    趁陆建国、德米特里带夏听白去安置,洛夫娜悄悄来到吴安平身边,低声问道:“我送你的手机呢?”

    吴安平一时没想起来,茫然道:“什么手机?”

    洛夫娜道:“上次你离开时我送你的那部,里面有我的号码的。”

    吴安平大惭,他这才想起来,那手机早被他扔在西峰地下密室,不见天日已有近两个月,这次回来准备来准备去,竟忘了把它带上。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去的地方没有通讯信号,根本就没有用过,时间一长,就忘了带回来。”

    洛夫娜打量着他的眼睛,不过吴安平这么说倒真不是说谎,眼神很坦荡。洛夫娜竟有些欢喜,不过笑容旋展即逝,她又极认真地问道:“夏小姐是你什么人?”

    吴安平笑道:“虽然目前有点问题,但应该算是你们说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洛夫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吴安平诧异道。

    “哦,不,女朋友,是的,女朋友,没什么不对的。”洛夫娜眼神黯了下去,视线在吴安平身上逡巡良久,渐渐重新焕发光亮,并且多了一种莫名的坚定在内。“只是女朋友而已……”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吴安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先吩咐邢斌去安排一间小会议厅,然后无话找话对已经坐到沙发上发呆的洛夫娜道:“洛夫娜,我一直没问过,你和德米特里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洛夫娜无意识道。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我们认识之前他就已经说过的。”吴安平以为她想隐瞒,笑着提醒道。

    “噢,不,该死的德米特里这个混蛋,原来是他捣鬼我要杀了他,该死”洛夫娜不知为何,毫无预兆大发起脾气。吴安平只能勉强听懂其中一些夹杂的中文,其他都是连串的俄语,完全听不懂,不过看洛夫娜恨之入骨的样子,显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出什么问题了?”吴安平觉得自己该关心关心下属。

    “拜托,别再提德米特里,他只是我的表哥。这该死的家伙他也绝不可能是我男友,他是个同性恋同性恋,你知道吗?”洛夫娜仍按捺不住大声道。

    吴安平记起上次见面时的情形,这才知道两个男人那般亲密,原来其来有自。同性恋他望文生义,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在民国一般称为“相公”“兔儿爷”罢了。

    接下来,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吴安平听取了洛夫娜、陆建国对烽火公司目前运营情况的介绍。应该说,烽火公司的发展出乎吴安平的预料,也是旁听的夏听白所想象不到的。

    由于战争网络游戏与战争主题公园结合得很完美,烽火公司的业绩有了更大提升,现在一个月的纯利润超过五千万美元,除去分给另一位股东维克托的一千五百万美元,吴安平还能有三千五百万美元的净收入。

    有这样的业绩当然与洛夫娜的努力分不开,吴安平也没有想到,一个原本只为掩饰获取t-34部件而存在的计划,在洛夫娜手中居然就真的运营成功,并发展得如此兴旺,这确实为他在这个时空聚拢资金提供了莫大帮助。

    “谢谢你,洛夫娜,没有你就没有烽火公司。”吴安平诚挚地道。

    不过洛夫娜显然兴致不高,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德米特里轻推了她几下,她才回过味来,随即道:“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没能集中注意力。安平,哦,不,老板,你刚才说什么?”

    吴安平不以为意再说了一遍,洛夫娜平静地回应道:“这没什么,谢谢你的夸奖。”

    用过午餐后,几人又聚到会议室,由吴安平公布在哈尔科夫甚至乌克兰的新投资计划。这个计划其实是夏听白制定的,为的自然是整合后世资源,以支持民国时空的甘陕全面建设。暂时来说,这个计划还只有纲要,并没提到什么具体的项目。

    不过即便是纲要,也有其侧重点。在哈尔科夫乃至乌克兰,夏听白准备借助当地重工业基础,助推民国陇东集团在机械及军工方面的发展。另外,当前乌克兰政局混乱,正适合浑水摸鱼,夏听白有打算,以这里的为基地,由民国转运铁矿石、石油及其他贵重资源,换取大量资金,扩大对民国的反哺规模。当然,这并不能简单实现,还需要多方设计才行。

    洛夫娜并没有听进多少,即便吴安平宣布,将在乌克兰成立一个夏听白掌控的产业联盟,而烽火公司每月的七成利润,将直接打入这个联盟的账户时,陆建国、邢斌、德米特里都表示了惊讶,而实际上被削去一些权力的洛夫娜却仍毫无反应,只是“哦”一声点头答应,就又沉寂下去。

    吴安平觉得对洛夫娜挺不好意思,但这样做也是没办法,这边先期计划的开展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多宝斋还在还抵押贷款,帮不上什么忙,他几个私人账户的资金也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支撑。不过,等到产业联盟能依靠民国免费资源赚到足够利润,自然就不再需要烽火公司的襄助了。

    其实,陆建国他们只是感觉突然罢了,并没有其他什么意见。说到底,吴安平是烽火公司的老板,资金如何调派,本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根本无需不好意思。

    倒是德米特里问起,这个所谓的产业联盟到底生产什么?于是,吴安平便把早商量好的标准答案说了出来。他说,在中国国内和国外其他地方,他联系到了涉及各个领域的许多订单,虽然单个看很琐碎,但加起来的规模却很大,能够保证足够的利润,这样的生意自然不能不做。

    会议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洛夫娜推说身体不舒服,没跟大家一起用餐,就先行离开了。吃过晚饭,其他人各自散去,而吴安平却又在夏听白房间待到十点,才有些不舍地回到了顶楼自己的套房。

    夏听白对他的态度又好很多,但对一些原本已经做过的亲密动作,却仍无法立刻换回在民国时的心情,稍微有些抗拒。这让吴安平有些小烦躁,就使唤服务生送了包香烟上来,一个人躺在靠在床上,无聊赖地盯着落地长窗的帷幕,一根接一根抽起来。

    或许香烟确实有安神作用,抽了几根后,他便有些平静,正好困意上涌,便脱掉衣服裹着被毯熟睡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吴安平感到有个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他努力睁开眼,借着壁灯柔和的光线,发现却是洛夫娜,正赤luo着躯体与他紧紧贴在一起。被毯下,他可以感受到那躯体曲线的柔滑和肌肤的弹性,也可以感受到她全身正在轻轻地颤栗。

    吴安平猛然清醒过来,又惊又吓道:“洛夫娜,这……这是怎么回事?”

    洛夫娜将脸扭过一旁,却很快又回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想离开烽火公司……”

    “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从没有人要求你离开。”吴安平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热度也在上升,但仍苦苦压制住喷薄的**,戳穿了洛夫娜的谎言。

    “你已经在消减我的权力了,这让我感到恐惧。”洛夫娜垂下头继续说道。

    “不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陆建国要做财务总监,你都毫不犹豫答应了,那才是真正限制你的权力,今天只不过是我调派资金而已。你肯定有其他理由的。”洛夫娜的身体贴住他生涩而又勇敢地徐徐蠕动,使他出现了全面的生理反应,**的枷锁已经松动,正等人给它最后一击。

    “你别说了,管他什么理由我已经把自己送到了你的床上,让你张嘴就能吃掉,你还压抑什么?”洛夫娜猛然抬起头,对着吴安平低吼道。她的眼角是潮湿的,但目光却异常坚定,绝无任何退缩之意。

    吴安平反被她一番话惊呆,再说不出话来。他就这样看着洛夫娜缓缓覆上自己的身体,双手撑在自己两侧肩下,棕褐色长发瀑布一般自脖颈一侧淌下,抚过自己的胸膛,随即那无比动人的*光,就这样毫无遮挡地绽放在了眼前。

    “不要拒绝我,好吗?”洛夫娜眼神迷离,轻轻呓语道。说着,她俯下上身,火热的嘴唇从吴安平的额头开始,一路掠过眉毛、眼睛、鼻梁,停留在他的嘴唇上,生涩而又坚决地吸啜着。而她的身体也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扭动,与吴安平的身体展开了全面的摩擦。

    吴安平感觉自己被一层层的迷梦包裹,血脉贲张,瞬间体温便急速上升至滚烫,将他仅有的理智全数烧毁。他仿佛听到某种召唤,然后便迫不及待响应那种召唤,要在激烈的对峙中展现自己伟岸的力量。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像在浪中,一刻还在浪峰,一刻又被卷入浪底,却总朝着一个温暖的方向不断冲击。

    剧烈的喘息和呻吟,在这宽阔的套房内回响起伏,继而有嘶吼,有哭泣,有尖叫,有颤栗。他们撕咬、交融,心绪迷乱,血液沸腾,直到哈尔科夫市街的灯次第熄灭,疲惫才难以抗拒地降临。

    第二日一早,仍是这间套房。凌乱的圆床上,吴安平和洛夫娜纠缠在一起。弧形落地长窗外,几缕光亮透过帘幕的缝隙斜射进来,隐隐约约,使整个房间里呈现出不太真实的感觉,宛如虚幻的梦境。

    床上,有些许动静

    吴安平无意识地缓缓移动身体,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围顾,睡眼朦胧着打开一条缝,似乎隐约看到有一个赤**人的身体贴在身侧。他立即大睁眼睛,惊吓地直坐起来,这猛然的动作登时把身边肢体交错纠缠的洛夫娜惊醒了。

    于是,洛夫娜睁开眼睛,便看到吴安平惊慌的模样。

    她心中一疼,却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由被毯下探出青春无限的上半身,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根烟点上,递给了正躲闪她目光半靠着床的吴安平。而做完这一切,她却又将身体俯在吴安平胸前,贴住他的身体,面孔向下,缓缓道:“吓到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但在吴安平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一颗一颗泪珠不断滚落,渗入床单消失不见。

    “我们……我们怎么会?”吴安平茫然地问。

    “这没什么。是我自愿做的,你不用感到不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那位夏小姐。”洛夫娜猜到担心什么。

    “轰”一下,吴安平的脑子炸开了看着覆盖住胸口的棕褐长发,以及紧贴住身体的那曲线起伏的光滑裸背,他便忍不住想起昨晚**沸腾的疯狂场景。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在懊悔之外,他觉察到自己竟忍不住还有一丝得意。

    吴安平狠狠抽了一口烟,将视线集中在指间明灭的火头上,看似沉静,但他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开始寻思这件事该如何收场。懊悔填满整个心房,既为夏听白,又为洛夫娜,但除去懊恼,他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他和夏听白的关系,还未完全回复以前的亲密,而可以想象,夏听白更绝不会原谅他这样的过错。或许他应该把这件事忘掉,就当从没发生过,但洛夫娜呢?洛夫娜即便不是传统的女人,但要说是个随便的女人,他也绝不肯信。发生这样的事,尤其是对着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他根本无法狠下心说出任何冷漠的话来。

    洛夫娜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直,眼神一黯,随即半掀起被毯,跨步下床,背对着吴安平穿起衣服。她曼妙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寸都是青春,每一寸都充满活力。吴安平将抽了一半的烟拧熄,就这么半靠着床,呆呆注视着洛夫娜,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滋味。

    洛夫娜把衣服都穿好,转身朝吴安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吴安平也抬头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根本不去想,他只能调整成这样的心态,却接受已发生的事。

    “我先下去了。还得上班。”洛夫娜眨一下眼睛,开口道。

    “唔,好的……”吴安平故作平静点点头,对这样的对白感觉很尴尬。

    洛夫娜再看了看他,然后调头开门离去。吴安平感觉她的背影散发出很多气息,忧郁、悲伤、欢喜、满足,每一种气息都是淡淡的,复杂交织在一起,越来越难以准确辨别及区分。洛夫娜将门关在背后,眼泪“唰”一下就奔涌出来,她捂住嘴,提起裙角,轻轻朝自己的套房跑去。

    吴安平大张手脚,仰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穹顶的复杂雕饰,心里脑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情绪,似有似无,似乱非乱。突然,他猛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失神地喃喃道:“吴安平,你真是个混蛋……”

    这一整天都会忙碌,要做的事情很多。

    夏听白计划对哈尔科夫做个简单考察,看一下针对民国的支持项目,有哪些可以在这边开展。这同样需要吴安平发表意见,他自然要全程跟着。邢斌是司机,德米特里是向导兼翻译,陆建国也一起陪同。而洛夫娜要去市政厅办理承租东郊物资仓库的事,上午出发前并无与几人照面。

    吴安平面对夏听白,便忍不住会想起昨晚之事,心乱如麻,情绪一直不怎么高。不过他并不敢露出丝毫异常,虽心不在焉,也没人能够发现。邢斌、德米特里情绪高涨,一路谈笑风生,把气氛搞得很热络,只是陆建国就有些异样,似乎总什么事想说,但每次都会看一眼夏听白,然后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在一处能储油二十万方的大型油库,夏听白听说因俄乌石油争端,这个油库已基本处于荒废状态,便要求去查看一下。吴安平找个借口没下车,就趴在车窗,掏出烟来默默抽着。自昨天从西峰穿梭到哈尔科夫,他抽得烟已经比以前一年还多,先是与夏听白之间出现问题,紧接着又发生了与洛夫娜的事,而似乎只有借助抽烟,他的心情才能稍作平复。

    陆建国也没下车,留下来陪吴安平。这时见没有旁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决心开口道:“老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吴安平头也没回,不在意应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说起来你还是我半个师傅,不用这么见外。”

    陆建国并不知道“半个师傅”的称呼从何而来,他也没多注意,而是小声却清楚地说道:“老板,洛夫娜喜欢你,你知道吗?”

    “洛夫娜?”吴安平听到这个名字便一阵心虚,吓得差点把烟头丢到车内座椅上,他手忙脚轮将烟头拧灭扔出,勉强道:“你真会开玩笑。”

    “我怎么敢开这种玩笑?”陆建国很认真地说。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吴安平也有这方面的猜想,他决不信如洛夫娜所说,是因为恐惧失去权力才有那样的举动。不过,他现在确实不太想聊这方面的事,虽然看出陆建国很认真,但他仍不愿做出回应。

    陆建国见他闷不做声,以为他仍不相信,就直接摊开了道:“以前你在乌克兰停留时,虽然洛夫娜有事无事总去找你,但也没让我意识到她喜欢你,后来你消失一阵,又重新在烽火公司总部出现,我才隐约发现洛夫娜对你的感觉不一般。这次你又有两个月没有音信,洛夫娜的表现更证明她喜欢你没错。”

    吴安平无表情地道:“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说明不了什么。”

    陆建国道:“本来还只是猜测,但上次你回到总部的时候,我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想撮合你和洛夫娜,消除烽火公司的隐患,所以就特别留心,终于发现了明确的证据。洛夫娜不是送你一个手机吗?自你走后,她其实每天都有打电话和发短信给你。”

    “有一次,我无意听她对电信公司发脾气,说自己打了一百多通电话,发了五百多条短信,居然没一次能与你联系上,全不在服务区。我当时也不相信,就贿赂电信公司的人,从数据中心调出了洛夫娜两月来未曾接通的电话及短信记录,结果证明,她确实没有说谎,在你消失的这些日子,她平均每天给你打两三个电话,发八到十条消息。这难道还不算明证吗?”

    吴安平手抖了一下,不过他强自镇定道:“我和洛夫娜在一起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十天,你认为这十天时间,就可能发展出像你认为的那种情感吗?”

    陆建国说道:“这种事其实很难说的。我其实一直抱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不然也不会不放心洛夫娜,非要做这个财务总监,而且自从起了撮合你和洛夫娜的心思后,为确定洛夫娜是不是真心,我也曾多次拐弯抹角询问过这方面的事。洛夫娜当然不可能跟我说明,但从她有时的谈话中,我大概可以猜到她为什么喜欢上了你。”

    “说说看。”吴安平忍不住又点起一支烟。

    陆建国继续道:“一开始听你提出战争主题公园计划,洛夫娜应该只是佩服你的敢想敢做,到后来你直接任命她为总裁,佩服之余便有受信任和好奇的感觉,到多接触后发现你确实没有限制她的权力及发挥,就又增加一种感激,再加上你老神神秘秘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就更有了致命的吸引力。这样一点点一步步,在你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已喜欢你很长时间了。”

    吴安平无法分辨陆建国所说是否合理,而且他也没必要再去深究其合理性,听完这番话,他只是吐了口烟雾,将自己的表情埋藏在其后,缓缓道:“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难道想我离开夏听白,和洛夫娜在一起吗?”

    “不,我没有这么想。”陆建国连忙否认道:“其实我也知道说这些没有意义,但还是想你知道,洛夫娜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以前我不信任她,但许多天接触下来,却发现她的真挚、善良足以令许多人惭愧。以前不知道有夏小姐存在,自然想撮合你和洛夫娜,现在既然夏小姐带着女儿一起出现了,我当然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但如果可能,你最好还是能安慰一下洛夫娜,不管怎样说,现在最伤心的就是她了。”

    陆建国并不知道自己给吴安平造成了多大困扰,这让他更为自责,也更为难以面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转过头,向车窗外叹口气道:“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有些时候,一些纯粹因放纵**引发的错事,虽有悔恨却也容易忘却,但一旦**与情感交织,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与情感会越来越放大,也会越来越交织得紧密,不死不休直到一起毁灭。

    一会儿,夏听白、邢斌、德米特里从油库那边转了回来。

    夏听白有些兴奋地对吴安平道:“这里很合用,如果没问题的话,最好能尽快租下来,这里会成为又一个金库,让你财源滚滚的。”这是昨天争吵后她第一次对吴安平恢复原来的热情,但面对这份热情,吴安平却感到有一股力量笼罩全身,正毫不留情在对他进行审判。

    “你怎么了?”夏听白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没事,可能昨天着凉,肚子有些不舒服。”吴安平下意识撒谎道。但一说到着凉,他竟忍不住想到昨晚在床边、窗前、地上翻滚的两具赤luo身体,还有那些喘息与畅意。

    他怀疑自己在听到洛夫娜对他的感情后,反而更变得心安理得,更不想从**的网中挣脱:“吴安平,你真是个混蛋”虽然咒骂自己,但他越来越预感到自己无法再逃离。

    “怎么无缘无故骂自己?”他的声音弱不可闻,但仍被夏听白听个正准。

    吴安平不敢看夏听白的眼睛,只是随口道:“你这么为我着想,昨天我还把你惹哭,这可不是混蛋吗?”这又是一个弥天大谎。吴安平突然发现自己的品性急转直下,以往鄙视痛恨的事情,竟一条条一件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不许这样说。”夏听白看看其他人,小声嗔道。但随即,她却将一只手送进了吴安平的手掌中,感觉着这男人掌心的热情,却浑不知这只手,像一根通红的铁棍,烫得吴安平由里到外说不出的疼。

    回到烽火公司总部,见吴安平还是没有精神,夏听白便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则坐在电脑前,结合今天的考察,开始制定在哈尔科夫的配套支持计划。

    吴安平这一刻真想对她忏悔,将事情说明,但既怕因此而失去她,又怕对洛夫娜构成更大的伤害,只叹口气轻轻关上房门,一个人上了顶楼。

    又是夜晚,顶楼套房内,吴安平一个人呆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默默注视着长窗外哈尔科夫市的夜色。一侧的玻璃长几上,放着一杯没加糖的热咖啡,正袅绕着水烟云雾他的脸上既有苦涩,也有浅浅的迷乱,目光时而清醒时而挣扎。

    过了半个多小时,套房的门响了,有脚步朝这边轻移过来。片刻,穿着一身性感礼服的洛夫娜,坐到了他的身边。

    两人无语相对,静静地坐着。吴安平的视线里充满怜惜和挣扎,而在洛夫娜眼中,他已能够毫不费力察觉到内中隐藏的情感,那种情感炽热、坚定而又无所畏惧,更让他忍不住心神摇动,思想越来越与身体的本能反应同步。

    “这样对你不公平……”吴安平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

    洛夫娜没让他把话说完,就如飞蛾扑火一般朝他扑了上去:“不管将来怎样,我只要你,就像现在一样,现在就要……”她的嘴唇在急切追寻吴安平的嘴唇,身体也全面覆盖住了吴安平的身体。

    那嘴唇和身体如此滚烫,几乎瞬间就将吴安平苦苦压抑的**整个点燃,使他内心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将双手放在洛夫娜的腰臀之上,热烈回应起她的热情。下一刻,整个世界便一起沉沦。

    良久之后,炽烈的情绪平复下来。洛夫娜用手臂拥上吴安平的腰,轻轻在他胸膛继续亲吻,而吴安平则一只手在洛夫娜柔软的头发上摩挲,另一只手握着电视遥控器,无意义地换着频道。画面飞快转换之间,一个声音在吴安平脑中越来越回响:“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你既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要毁灭她的现在。”

    洛夫娜突然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抬眼看到吴安平正俯下嘴唇,接着在她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闭上眼享受起这种难得的温情,就这一瞬,幸福就填满所有空虚,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满溢出来。她不需要还没来的未来,她只要现在,就像这刻一样的许多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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