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郎怒目瞪视着悠闲地衔着草根躺在树下草地上小憩的楚青衣。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

    他平素白皙的脸面此刻已被阳光晒得通红,丝早被汗侵得透了,湿漉漉的垂在额上,浑身无力的坐在草地上,犹不忘戟指着楚青衣的鼻子大骂。

    楚青衣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闲闲的看他,看他张牙舞爪如一只小狮子般咆哮不已,反觉好笑。

    这已经是楚青衣第七天的授艺了。她教授武功的方式很简单,传了吐纳之法,便以内力帮助凌九郎梳理了内息,然后便是马步、负重、弹跳……

    每日强负荷的训练,总是折腾得凌九郎筋疲力尽。每当他累的不能动的时候,总是见楚青衣悠悠闲闲的走过来,随便伸了手在他身上点点,然后他便莫名的又有了力气,于是等待他的便是新一轮的折磨。

    如此每日筋疲力尽三次,再回复三次,完事以后,楚青衣便伸了手,拎了他衣领,直接回了翠竹苑,直接将他丢进早已准备好的药汤里。

    然后他便一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他想挣扎,想反抗,可是楚青衣总是很随便的只用一只手或一只脚,不是打得他鼻青脸肿,便是踢得他浑身肿痛,最后还总会笑嘻嘻的拿了那双桃花眼斜睨了他,丢下一句:“想报复么,想复仇么……”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从初时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如今才过了七天,他已能在楚青衣手中坚持三个时辰的训练。

    休息了约莫一刻的时间,楚青衣已笑吟吟的过来,凌九郎认命的起身,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迅的点了几下,然后下腹丹田处,便莫名的升起一股热气,热气迅游走一圈,他便觉得身子里便又有了力气。

    “这是今儿最后一次了……”他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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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宛然微蹙着眉。看着楚青衣一手拎了死狗般地凌九郎回来。看也不看。便随手丢进了注满了药汁地澡桶里。然后便是噗通一声落水地声音。接着便是凌九郎地一声呻吟。

    “青衣。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她终于忍不住道。眼中有些不赞同。

    楚青衣笑吟吟地过来。拉了她出门:“我饿了。先陪我吃饭去!”

    宁宛然白了她一眼。却不理她。走过去看看澡桶中地凌九郎。凌九郎显是累得狠了。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青衣耸耸肩,她也饿了,便自管去偏厅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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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厅里,晴儿看她只管吃饭,也不说话,早急了:“楚大公子,你说说话呀!”

    楚青衣叹了口气,咽下满口的饭食道:“不经历苦难,怎能成大侠,我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放心,我有数的,不会弄死他的……”想想,又忍不住道:“女人,就是麻烦……”

    晴儿撇撇嘴:“别说的你好像是个男人似的……”想起楚青衣的种种手段,晴儿忍不住打个冷战:“若不是确定你以前从未见过九郎,我几乎以为他是你杀父仇人了……”

    楚青衣嘿嘿一笑,道:“那也是为他好么,好歹他也算我第一个徒弟,我楚青衣教的弟子,拿到外面去,若是接不住别人一招半式,岂不连带我也丢人了……”神色洋洋,极是得意。

    晴儿又忍不住撇撇嘴,却看到宁宛然已进了偏厅,便叫了一声:“夫人……”

    宁宛然无甚情绪的坐了下来,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道:“青衣,你打算何时走?”

    楚青衣拧了眉:“正在等消息,估摸着,也就是这十天八天的事儿……”

    宁宛然神色怔仲,欲言又止。

    楚青衣耸耸肩,笑道:“宛然,你如今竟这般心软了么!”她神色安然,剑眉微挑,似笑非笑。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心中也觉自己如今竟似越来越心软了。

    楚青衣笑笑,忽然道:“我这次去了,可能要好些年不能回金华了!”

    宁宛然蹙了眉,看了她,还未及说话,晴儿已抢道:“怎么了?”语音甚是急迫。

    楚青衣叹了口气道:“我这些年找遍了大江南北的青楼楚馆,总也找不见,我想着,或者我妹妹还是进了宫也未可知……”

    “你又想进宫?”宁宛然摇头道:“宫中戒备森严,又是宫女众多,你便日日溜了进去,怕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查得清楚……”

    楚青衣拿了茶盅,一边喝茶一边道:“宛然说的不错,我亦考虑到了……”她放了茶盅,手指闲闲地敲击着桌面,道:“我打算乔装了,去宫廷做几年侍卫……”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桃花眼中光彩熠熠:“若不是我这一去,难定归期,又怎能便宜了后院那小子,倒去费力为他筑基……”她顽皮的挤挤眼:“没得凭空培养个情敌,来与我争夺宛然宝贝、晴儿亲亲……”

    宁宛然心中一阵酸楚,又一阵温暖,千言万语终究没能说得出来,只是浅浅地问了一句:“可有打算好了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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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来到,宁宛然携了晴儿,在淮河边上缓缓走着。楚青衣一去二年多,仍不见人影,偶尔有人送了消息至宛记金楼,也只是一言片语,潇洒不羁的草草涂了“安好勿念”四字。

    晴儿见了,便常抹着泪,抱怨楚青衣至少也该多写几个字,略述述情况。宁宛然却只是温和安慰,她知楚青衣不欲太多人知晓与自己的关系,毕竟自己千辛万苦方才逃出宫来,她此刻人偏又在北霄宫中。

    轻柔的春风夹着淡淡的青草野花香味,拂面而来。昨夜刚下了雨,满地落红飘零,碧叶如洗,越绿肥红瘦,满眼清新。

    她又走了几步,却觉得露水已湿透了裙摆,便忍不住有些怀念起当年的短裙来了,只是这年代,纵有了短裙,穿了出来,怕也惊世骇俗了。一念及此,不禁微笑起来。

    她二人本是打算去铺子里办事的,恰恰路过了淮河,见堤上人少,宁宛然便动了兴,携了晴儿走了几步。此刻看着人渐渐多了,又屡屡有人侧目看着自己,便再无心闲游下去。

    当下晴儿便去叫了马车过来,二人上了车往城里赶去。

    一进了铺子,主管便已迎了上来,行了礼,禀道:“昨儿,柜台上又有人放了张纸笺……”一头说,一头便拿了纸笺奉上。

    宁宛然接了过来,一样潇洒的草书,张狂不羁,绝不类女子手笔:“安好当归!”一股喜悦便淡淡的充盈了整个胸腔,转头看晴儿,也是眼中泪光盈盈,显是欣喜已极。

    宁宛然挥手令主管退了后,晴儿便早雀跃道:“二年多了,终于要回来了……”

    宁宛然笑了一笑,克制住心中狂涌的喜悦,低声道:“也不知,她是否找到妹妹了?”

    一时晴儿反沉默了。

    宁宛然压了压心情,伸手取了账册,细细的查看起来。晴儿便走去外间,为她泡茶去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间有喧闹之声,且越来越大,宁宛然不禁蹙眉,还未等她差人出去看看情况,晴儿早带了一个穿白带孝的少女走了进来。

    “夫人,你看看!”

    宁宛然放下账册,抬头看去,却见那少女高挑个子,身段纤细玲珑,精巧的瓜子脸上泪痕未干,柳眉杏眼,楚楚可怜,水乡灵秀之气扑面而来。

    打算去铺子里办事的,恰恰路过了淮河,见堤上人少,宁宛然便动了兴,携了晴儿走了几步。此刻看着人渐渐多了,又屡屡有人侧目看着自己,便再无心闲游下去。

    当下晴儿便去叫了马车过来,二人上了车往城里赶去。

    一进了铺子,主管便已迎了上来,行了礼,禀道:“昨儿,柜台上又有人放了张纸笺……”一头说,一头便拿了纸笺奉上。

    宁宛然接了过来,一样潇洒的草书,张狂不羁,绝不类女子手笔:“安好当归!”一股喜悦便淡淡的充盈了整个胸腔,转头看晴儿,也是眼中泪光盈盈,显是欣喜已极。

    宁宛然挥手令主管退了后,晴儿便早雀跃道:“二年多了,终于要回来了……”

    宁宛然笑了一笑,克制住心中狂涌的喜悦,低声道:“也不知,她是否找到妹妹了?”

    一时晴儿反沉默了。

    宁宛然压了压心情,伸手取了账册,细细的查看起来。晴儿便走去外间,为她泡茶去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间有喧闹之声,且越来越大,宁宛然不禁蹙眉,还未等她差人出去看看情况,晴儿早带了一个穿白带孝的少女走了进来。

    “夫人,你看看!”

    宁宛然放下账册,抬头看去,却见那少女高挑个子,身段纤细玲珑,精巧的瓜子脸上泪痕未干,柳眉杏眼,楚楚可怜,水乡灵秀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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