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寒山大展神威,宜宁公主的眼里简直要笑出了花。

    谁能嫁给这么威猛无俦的男人,都会有这种神态的,不独宜宁公主为然。

    伏隐鼓掌道:“能够这么利索得宰了邱凤鸣的,唯剑神而已,此人妖里妖气,明明是男的,却冒充女人,这种妖人我伏缨见了就生气,剑神算是帮我出了口气。”

    朱雀的反应最是奇怪,他忽然跳入湖中,将邱凤鸣的尸体给捞了上来。

    伏缨见他举止怪异,忍不住提醒他:“剑神出手,这妖人肯定死透了,你还需要捞出来验证一下吗?”

    朱雀没有理会伏缨,而是将邱凤鸣**的尸体摆在凉亭的空地上,看着这娇弱的形象,很难想象“她”是个男人,宜宁公主看着邱凤鸣的尸体,始终难以相信此人会有这么好的易容术,她甚至以为尸体上的这张脸就是从翠桐头上剥下来的,否则,怎会有这么像?

    慕容寒山看到朱雀将尸体从湖中打捞上来也感到奇怪,他看着朱雀在邱凤鸣的脸上摸索着,这才明白朱雀想要看看他易容的方法。

    很快,朱雀从他耳朵前的鬓角头发后面找到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缝隙,他小心翼翼地将邱凤鸣脸上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给揭了起来,说这张面具薄如蝉翼恐怕有些不严谨,因为这张柔软至极的面具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那自然是为了假装成翠桐,而特意制作的。

    面具之下,逐渐露出了一张充满戾气和惊恐神色的面容,红柳见状,惊呼一声,差点昏晕过去。

    看来,威胁红柳的人,就是这个名叫邱凤鸣的男人。

    面具揭下来后,朱雀将其放在一旁,不过他并没有罢休,而是接着搜索邱凤鸣的尸体,很快从他尸体上找到一个瓷瓶,一张帕子,几张**的银票以及一个银底鎏金的腰牌,腰牌上刻着流云图案以及司礼监太监西凤,背后刻着忠字三号。

    伏缨一见这腰牌,就讶然道:“这……这不是宫里太监的腰牌么?难道这邱凤鸣是个太监?而且职位还不低,是个少监。”说着他伸手在邱凤鸣的下身一摸,露出古怪的神色道:“果然是阉了的。”

    宜宁公主见伏缨如此粗鲁,脸上一红,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事,问慕容寒山:“这阉人化装成翠桐,连我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言语中隐隐透露着一股醋意。

    慕容寒山道:“她虽然刻意用领子和头发遮住了喉头,让人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但是有一点她是隐瞒不住的,他隐瞒不住此点并非他故意为之,而是他自己从未察觉,那就是他身上那股味道,我之前虽然没有见过翠桐,但想着一个女人身上绝不会有这种难闻的气味。”

    宜宁公主都没有发觉他身上气味难闻,她说道:“你鼻子这么灵?我怎么都没有察觉?”

    慕容寒山笑道:“这是因为你在宫里时时常跟太监在一起,久而久之便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再加上我鼻子的确比旁人灵敏些,所以特别感到不适,再加上一点高手的直觉吧,他在给咱们倒酒时,身上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杀气流露出来,若是我再不知道她是假扮的,那真是说不过去了。”

    宜宁公主这才释然。

    朱雀搜索过邱凤鸣的尸体,再没有其他发现,对这个诡异的尸体再不感兴趣,让宜宁公主派出下人将尸体料理了。

    宜宁公主暗赞朱雀心细,偿若邱凤鸣的尸体留在湖上,被人找到后,看到太监的,她虽然不怕有人敢来找她的麻烦,但若是被魏忠贤知道了,她的这处临湖宅院恐怕也会变得不安宁。

    朱雀将邱凤鸣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摊在桌子上,银票自然是老实不客气地自己收了,然后他看了看那张帕子,湖绿色的绸缎镶以金边,果然是太监喜欢用的,闻起来还有股怪怪的味道,朱雀随手扔了,打开那个瓷瓶,里面露出猪油膏一般的东西,朱雀伸手掏出来一点,在手上一搓,然后点了点头道:“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邱凤鸣化妆的东西了,你看这油膏干了以后和皮肤无异,让人难以分辨,想要改变容貌可说轻而易举,这可是无价之宝。”

    伏缨道:“要这太监化妆的恶心玩意干什么?”

    朱雀道:“咱们将要对付势力庞大的魏总管,危急关头说不定能靠此逃出生天。”

    伏缨道:“老子的轻功就是逃出生天的不二法宝,我才不会用这恶心的玩意抹在脸上呢。”

    朱雀道:“没人逼着你用,只怕即时形势所迫,用不用由不得你了。”说着,他郑重其事地将这个瓶子封号放入怀中,至于那个写着太监西凤的腰牌,他也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伏缨对慕容寒山道:“现在算起来,那大太监魏忠贤派来的三名刺客有两名都被你宰了,还有一名叫做什么崔无劫的,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慕容寒山道:“不用我去找他,他反而会主动前来找我或者宜宁公主,只要我和宜宁两人公主两人始终在一起,早晚能找到机会宰了他,反正我又不着急。”

    伏缨道:“不错,你们两人安然无恙,着急的是他而不是你们。”

    这顿饭虽然吃得破为曲折,但因为是宫中御厨做的饭菜,几人还是吃得饭饱酒足。

    饭后朱雀对慕容寒山道:“你和六国高手决战一事总算告一段落,女真人阴谋落空,朝廷有了防备,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你如何对付魏忠贤,只怕也不肯让我们插手,我有两句肺腑之言,不知道慕容庄主能不能听得进去?”

    慕容寒山道:“剑法你不如我,对付江湖上阴谋诡计之事我不如你,既然是你的忠言,我如何会听不进去?”

    听慕容寒山现在说话的口吻,很难想象他之前那些冷峻的形象,看来他性子的确改变了很多。

    朱雀道:“对付魏忠贤,第一要避其锋锐,攻其不备,第二则是与其和他正面交锋,不如旁敲侧击,假于他手,如果能令他身败名裂,党羽散尽,那才是报仇报得彻底。”

    慕容寒山道:“多谢你的忠言,只不过我的目标只有魏忠贤一人,至于他的那些党羽喽啰,我并不感兴趣,就交给你们去对付吧。”

    朱雀失笑道:“真难想象剑神会变得如此避重就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两位了,这便告辞。”

    慕容寒山和宜宁公主也没有虚伪得挽留,而是要送两人离去。

    朱雀道:“送就不用了,但你们可以给我两人一条船,我们乘船离去。”

    一艘小船对于宜宁公主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不值一提。

    朱雀和伏缨两人就这么划着小船,泛舟太湖,向朱雀的家驶去。

    小船在太湖上显得十分渺小,伏缨一边划着船一边埋怨:“你小子一向精明,这次怎么想不到问公主要条船之余再要一名船夫,这样咱俩就不至于这么辛苦地卖力气了。”

    朱雀道:“让慕容寒山帮你划船怎样?”

    伏缨道:“倒也不必这么刻意,我也承受不起,公主随便找个下人不就得了?”

    朱雀道:“不是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而是公主之前操舟之人正是柳白眉或者是厉锋寒,只可惜这两人已经离开了公主,庄子里只剩下宫女,只怕让一个宫女为咱们两位大老爷们划船,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伏缨道:“想不到你这小子似乎并没有左瞧右看,哪知道连公主身旁的宫女全都瞧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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