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寒于是将自己在岳阳准备将父亲后事托付给朋友,待一年后前来汉口赴死,因此结识了南天门的弟子希梦白,他们又如何遇到受李东阳所托的吕千水和另一位八卦门的弟子,两人一同前来找他的麻烦,希梦白如何看不过去,和他一起对抗吕千水,结果一直被追杀到南天门附近,因此才惹得曹忘机出手,将吕千水给宰了。

    对此,燕北寒还解释道,曹忘机并非弑杀之人,只因吕千水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以至于让曹忘机动了真怒,偿若不是曹忘机手下留情,李秋蝉的另一名弟子又岂能活着回来?

    说到这里,燕北寒恨恨地说道:“李掌门既然和我燕某定下了一年之约,燕某也不是言而无信之徒,令郎又何苦步步相逼?以至于害死了令徒?”

    李秋蝉听了燕北寒的话,先是一言不发,接着对身旁的一名弟子说道:“去将周万年给我叫过来!”

    这名弟子连忙走了出去。

    看来这位周万年就是和吕千水一起追杀燕北寒和希梦白,最后却被曹忘机饶过不杀之人。

    在周万年到来之前,李秋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李秋蝉的夫人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三位英雄,我那不孝子,现在可还……可还活着?”

    叶乘风不忍看她一个做母亲的,为儿子安危提心吊胆,他点了点头道:“放心,他若是死了,我们也不会来跟你们来商量了。”

    李夫人心下稍安。

    不多时,周万年匆匆走了进来,他看到师父李秋蝉的脸色十分难看,吓得连忙跪下,口中说道:“师父,不知师父叫徒儿前来何事……”

    李秋蝉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来到周万年身旁,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

    周万年心中发虚,倒在地上以手肘撑着地,不敢爬起来,口中讨饶:“师父!师娘……”

    李秋蝉恶狠狠地问道:“万年,为师平时待你如何?”

    周万年连忙扑倒在地,口中战战兢兢地说道:“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感激不尽!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

    李秋蝉不等他说完,跟着问道:“既然你还有点良心,认为师父平时没有刻薄过你们,那你为何要欺骗为师?”

    周万年磕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师父!弟子没有……”

    李秋蝉毫不理会他的辩解,他指着燕北寒道:“你看看这位是谁,再决定怎么回答师父的话。”

    周万年扭头看去,这次他认出了燕北寒,他心中忐忑不安,不明白李东阳让他和大师兄吕千水去对付的人,怎的成了师父李秋蝉的座上宾,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心中只感到大事不妙。

    李秋蝉跟着问道:“想起来了么?”

    周万年无话可说,垂头道:“想起来了。”

    李秋蝉道:“那好,你跟我说说,去年你跟大师兄吕千水一起出去办事,结果吕千水惨遭曹忘机杀害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人家南天门曹忘机的弟子先得罪的你们,还是你们先得罪的人家?”

    周万年道:“是我们先得罪的他。”

    李秋蝉跟着问道:“你们跟南天门的弟子素不相识,为何要得罪他呢?”

    周万年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实情说了出来,他说这一切都是由李东阳唆使,说这位叫做燕北寒的,让他受到了羞辱,此人辱及八卦门,偿若不出了这口气,只怕江湖上的人再也瞧咱们不起,其实当时周万年和吕千水心中对李东阳的话是半信半疑地,但吕千水为了讨好李东阳,当下答应了下来,两人结伴去岳阳找燕北寒为李东阳出气,不了燕北寒当时和南天门的弟子在一起,双方打了一架,燕北寒和南天门的弟子不是他们两师兄的对手,却仗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两人夺路而逃,他周万年和吕千水在后紧紧想追,这一追,追到了沧澜江一带,南天门掌门曹忘机见到弟子被人追杀得如此狼狈,出手宰了狂妄的吕千水,却饶过周万年一命。

    李秋蝉听了周万年的解释,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他转过身来,对燕北寒作了一揖道:“此事确是我儿不对,李某在此替他跟燕兄陪个不是,燕兄得罪我儿一事,也就不用提了,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且请燕兄放了我儿,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燕北寒缓缓摇了摇头:“李掌门,令郎教唆贵门弟子前来追杀燕某一事,虽然追得燕某狼狈逃亡数千里,但毕竟燕某还活着,此事燕某可以不计较,但令郎杀害我朋友,火烧我朋友店铺家产之事,又怎么说?”

    李秋蝉还记得去年李东阳因为和徐记兵器铺的人发成冲突,燕北寒为他朋友仗义出头,这才有了此后的事,他怒道:“这逆子当真做出了杀人放火之事?”

    燕北寒愤然道:“今日我燕某拼着性命来到八卦门这里,难道还会冤枉令郎不成?”

    李秋蝉刚要说话,他夫人忽然款款走到燕北寒身旁,忽然曲腿就要给燕北寒跪下,燕北寒连忙拦住她,并说道:“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李夫人说道:“犬子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正是我们这个做父母的没有好生教导,错的是我们,燕大侠就看在我们为人父母的份上,绕过犬子一次吧!”

    燕北寒不为所动:“偿若令郎得罪的是我燕某本人,无论燕某受了多大的屈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燕某也都能咽下这口气,但令郎杀害我朋友一家五口,又烧了他的家产,这件事燕某一人也做不了主,你求我也是无用。”

    李夫人悲泣道:“偿若燕大侠心中过不去这个坎,我愿以自己的性命来代犬子赎罪,只求燕大侠,朱大侠你们能饶过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回头我让他爹好好教导他,再不让他出去惹事生非,如何?”

    燕北寒听到李夫人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孩子的性命,心中只想到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李东阳所做的恶行,又岂是别人能够替代的?他正要措辞拒绝,朱重阳长身而起,他说道:“要我们饶过令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李掌门答应我几件事就行。”

    李秋蝉想也不想地说道:“朱少侠请说,只要李某能够做到的,定然绝不会拒绝。”

    朱重阳道:“若想令郎安然无恙,只需李掌门不再去找南天门的曹忘机去寻仇,不再去找四节门以及雨虹道长等人的麻烦便行了。”

    李秋蝉脸色变了,他说道:“那曹忘机乃是杀害我大徒儿的凶手,我,我如何……如何能够放过那个老匹夫?”

    李夫人对李秋蝉怒道:“李秋蝉,到底你是为了吕千水报仇重要,还是儿子的性命重要?你是疯了么,别说你不是曹忘机的对手,就算你是他的对手,到了此刻,你还能想着这事?你若是敢再有去找曹忘机报仇之念,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前去!朱大侠,这个要求我们答应了!”

    李秋蝉有些疑惑地问朱重阳:“朱少侠是怎么知道我八卦门和四节门之间的恩怨的?”

    朱重阳道:“我自然知道,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李秋蝉辩解道:“这件事并非是我八卦门一方说的算,还有太极门,乾坤门……”

    朱重阳冷笑道:“他们两家门派,不都是由你李掌门教唆着去的么?你偃旗息鼓了,他们两家犯得着再去找四节门的麻烦么?再说了,你既然不再去找曹忘机寻仇,再去找雨虹道长要什么武功秘笈,岂不是画蛇添足?武功秘笈虽然吸引人,但比起令郎的性命来,似乎又算不了什么了吧?”

    李秋蝉犹豫了片刻,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落在下风,对方乃是有备而来,他咬了咬牙,对朱重阳道:“好!我答应你这两件事,我儿现在什么地方?”

    朱重阳看着燕北寒,歉然道:“对不住燕兄了,燕兄朋友收到李东阳的伤害,还望燕兄跟朋友好好说说,此仇就此化解了罢。”

    燕北寒故作为难地说道:“一切由朱大侠做主便了。”

    朱重阳道:“那好,李掌门请跟我们去接令郎回来,希望他回来后,李掌门能对他好好教导,不要让他再出来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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