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到旁边的空房间之后，索科夫随手关上房门后，对雅科夫说：“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你去司令部开会时，我接到了乌斯季诺夫同志发来的电报。” “乌斯季诺夫同志发来的电报？！”索科夫得知乌斯季诺夫来电，有些诧异地问：“人民委员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叮嘱你吗？” “你上次回莫斯科时，我不是告诉你，说我们的军工专家已经研制出了凝固汽油弹，但由于实验室遭到德国特务的袭击，不光数名军工专家遇害，同时所有的资料都被敌人付之一炬么？” 索科夫当然记得上次是因为什么原因返回莫斯科，自己夺舍的这具身体的母亲，在德军飞机的轰炸中，不幸被炸死，自己是回去办理丧事的。因此听到雅科夫的问题，他便点点头，回答说：“不错，此事我记得很清楚。” 他很奇怪雅科夫怎么会突然提起这种陈年往事，便好奇地问：“雅沙，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难道你今天要说的事情，就与这件事有关吗？” “没错。”雅科夫点着头回答说：“其实出于保密的缘故，我并没有告诉你，参与试验的军工专家，其实并没有全部死掉，其中一名负责的总工程师活了下来。” “负责的总工程师活了下来？”索科夫惊喜地说道：“这么说，他如今把凝固汽油弹的资料都还原了？” “没错，他如今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重新默写出来了。”雅科夫说完这话后，不等索科夫再问，便抢先说道：“你可能想问，他怎么到现在才把自己默写出来，对吧？” 见到索科夫点头表示同意，他又接着往下说：“他当时负了重伤，知道五月才苏醒过来。六月底，他的身体才恢复到可以工作的状态，便开始整理和回忆那些被德国特务烧毁的资料。” “雅沙，我有个疑问。”索科夫听到这里，抬手打断了雅科夫后面的话：“你觉得凝固汽油弹的资料，是否已经被德国方面获得了呢？” “放心吧，米沙，敌人绝对没有获得我们的资料，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雅科夫向索科夫解释说：“德国特务混进了实验室，杀害我们的军工专家，带着窃取的资料准备离开时，被警卫发现了，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德国特务见无法脱身，便返回了实验室，提前引爆了藏在实验室里的炸弹，彻底摧毁了实验室，使里面所有的资料都付之一炬。” 索科夫听完雅科夫的讲述，心里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便皱着眉头问：“如果说德国特务炸毁了实验室，那位总工程师又是如何活下来的？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物幸存下来。” “你说得没错，不光实验室里所有的人都死光了，甚至连参与围攻的指战员，也伤亡惨重，由于炸弹的威力巨大，凡是靠近实验室的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我还是那个问题，总工程师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一点很值得思考。” “总工程师能活下来，可以说是他的运气好。”雅科夫解释说：“但是德国特务杀害了实验里的所有人，挟持着总工程师离开。但总工程师看到巡逻的战士经过时大声示警，特务朝着他连开数枪后，和我们的战士展开了枪战，见突围无望，便退回了实验室。” 可能是看到索科夫依旧眉头紧锁，雅科夫继续向他解释说：“米沙，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你的猜测是错误的。”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总工程师身中数枪，其中一发子弹就打在心脏的附近，只要再偏离哪怕一公分，他就没命了。如果他真是德国人潜伏在我军工部门里的间谍，怎么可能做这样冒险的事情呢？” 索科夫的确是怀疑这位总工程师有问题，但听完雅科夫的讲述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心了。假如这位总工真的是德国人的间谍，他怎么敢这样冒险呢？要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枪法再好的神枪手，也有可能因为紧张，而打偏目标，貌似苦肉计的可能不大。 想到这里，索科夫便不在总工程师的问题上纠缠，而是好奇地问雅科夫：“雅沙，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把我叫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是这样的，乌斯季诺夫同志让我向你请教，我们在掌握了凝固汽油弹的技术后，是应该生产航弹呢还是炮弹。” 索科夫想到自己印象中，只听说飞机投掷的凝固汽油弹，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火炮使用的炮弹，便有些诧异地对雅科夫说：“我觉得还是这种技术用来生产航弹就行了，千万别用来生产炮弹。” “为什么？” “凝固汽油弹爆炸后，会形成一层火焰向四周溅射，发出1000°c左右的高温，并能粘在其他物体上长时间地燃烧。”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如果火炮使用凝固汽油弹，一旦遭到敌人的炮火反制或者是轰炸，哪怕只有一枚凝固汽油弹被引爆，那么整个炮兵阵地都就全完蛋。明白了吗？” 其实索科夫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凝固汽油弹制作的炮弹，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偷换概念来忽悠雅科夫。 但没想到雅科夫居然把索科夫的话听进去了，他点点头说：“明白了，我待会儿给乌斯季诺夫同志回电报，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让他全力生产航弹。” “没错，应该多生产航弹。”索科夫对雅科夫说：“没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把敌人赶出我们的国土，等我们向敌人的老巢推进时，沿途会遇到诸多的要塞。要对付这些传统意义上的要塞，仅仅靠各种口径的火炮是远远不够的，到时我们就可以用凝固汽油弹，来对付那些躲在要塞里顽抗的敌人。” 雅科夫似乎对索科夫展望的未来没有多大兴趣，他等索科夫说完后，开口说道：“乌斯季诺夫同志在电报里还说，他们生产了十二枚特殊新式火箭弹，准备近期运过来，让我们测试一下这种凝固汽油弹的威力。” 得知武器装备部居然生产了十二枚改装的凝固汽油弹，索科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若是用火车运输，一旦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那么整列列车基本就保险了。他试探地问：“不知乌斯季诺夫同志打算怎么运输这十二枚特殊火箭弹？” “当然是用列车运输啊。”雅科夫回答说：“本来准备用汽车运输的，但考虑到从莫斯科过来的道路情况不理想，他担心路上过于颠簸，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便临时改由列车来运输这批特殊的火箭弹。” “雅沙，难道你没有考虑过，一旦这批火箭弹在运输过程中发生意外，整列列车都有被烧毁的可能。” “米沙，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如今用火车运输，无疑是最安全的一种途径。”雅科夫见索科夫一脸担心的样子，还特地安慰他说：“我了解乌斯季诺夫同志，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一定会想出好办法，避免这批火箭弹在途中发生意外。” “那好吧，既然乌斯季诺夫同志会考虑运输安全的问题，我就不多费心思了。”索科夫说完这话后，问雅科夫：“不知什么时候能运送到我们的防区？” “恐怕最快要等到8月2日或3日才能运到。”雅科夫说了大致的到达时间后，好奇地问索科夫：“米沙，你打算在什么时候使用这种特殊的火箭弹？” “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进攻河对岸阵地时，肯定是用不上，因为我们突击部队所乘坐的气垫船，完全可以在敌人回过神之前，冲到他们的面前，轻松地从他们的手里夺取阵地。”索科夫慢吞吞地说：“在别尔哥罗德的城内，似乎也用不上这样的特殊火箭弹。因为不光使用时会伤害到城里的居民，还有可能误伤从其它方向机进攻的友军。” 见索科夫委婉地拒绝了在别尔哥罗德地区使用特殊火箭弹，雅科夫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这么说来，你是打算让这批特殊火箭弹闲置了？” “闲置倒不至于。”索科夫摆着手说：“我军在解放了别尔哥罗德之后，肯定会继续向哈尔科夫推进，到时敌人在城外构筑的大量工事，将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碍。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倒是可以试试使用特殊火箭弹，看它能否消灭那些躲在坚固工事里的敌人。” 见进攻别尔哥罗德的战斗还没有打响，索科夫已经在考虑夺取哈尔科夫的问题了，雅科夫不禁哑然失笑：“米沙，我知道近期会对别尔哥罗德发起进攻，但你觉得你们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拿下这座城市呢？” “三到五天吧。”索科夫没有直接告诉雅科夫，苏军只用了三天，就解放了这座被敌人盘踞的城市，而是笼统地说道：“如今别尔哥罗德城内的敌人，在遭受我军的连番打击后，早已是军心换撒，士气低迷，面对我们两个方面军发起的联合进攻，他们是抵抗不了多久的。” “米沙，我觉得你未免太过自信了。”雅科夫听索科夫这么说，却摇了摇头：“敌人虽然在普罗霍洛夫卡和奥博扬两个方向遭到了失败，但如今盘踞在城里的部队不少，我们要想拿下城市，恐怕会经过很长时间的恶战。” 雅科夫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后，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依我看来，要想彻底拿下别尔哥罗德，最快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索科夫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雅沙，你说我太过于自信。而我呢，却想说你未免太过悲观了，两个方面军的几十万部队，要从几万德军的手里夺取一座城市，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度。如果解放别尔哥罗德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接下来解放有着坚固防御工事，完善防御体系的哈尔科夫，不就需要两三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吗？” 看到雅科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时，索科夫抬手制止了他：“雅沙，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进行争论，事实胜于雄辩，等战斗打响之后，你就能知道，究竟是我说得对，还是你判断得准确。” “好吧，米沙，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再和你争辩了。”既然索科夫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进行没有什么意义的争辩，雅科夫也不再咄咄逼人，他望着自己的朋友说：“我们就让事实来说明一切吧。” 两人在离开房间前，雅科夫担心索科夫把特殊火箭弹的事情告诉别人，连忙提醒他说：“特殊火箭弹如今还是需要严格保密的兵器，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萨梅科参谋长和卢涅夫将军。” “放心吧，雅沙。”索科夫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在特殊火箭弹正式投入使用前，我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索科夫返回指挥部时，卢涅夫立即迎上来，有些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雅科夫上校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索科夫望着卢涅夫，歉意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很想把自己和雅科夫之间的对方，如实地告诉你。但是不行啊，这涉及到机密，你是一名老指挥员，应该懂得保密条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听索科夫这么说，卢涅夫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再随便打听的。” 看到卢涅夫一脸委屈的样子，索科夫又有些于心不忍，便凑近他说：“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只要你耐心地等两天，等战斗打响之后，你就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走过来，向索科夫汇报说：“我已经正式通知了后勤部门，让他们连夜为两个海军陆战旅进行换装，每支突击步枪至少要配备三个基数的弹药，以确保他们在占领对岸德军阵地后，面对敌人的反击时，有足够的弹药来阻击敌人。” 对萨梅科的这种安排，索科夫觉得有点画蛇添足。有气垫船这样的黑科技存在，把两个海军陆战旅甚至再加上一个步兵师，所花费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海军陆战旅的指战员恐怕连一个基数的弹药都用不完，更别说三个基数了。 不过索科夫并没有轻易地否定萨梅科所做的工作，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参谋长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就按你的安排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