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机械加工厂及周围区域的第254师和第188师,这两天都在抗击德军的进攻。由于索科夫命令他们只能采用守势,可把舍赫特曼和科伊达两位师长憋屈坏了。 接到萨梅科打来的电话时,他们还以为对方睡迷糊了,在凌晨打电话过来让部队转入进攻。但两人经过再三确认,的确是索科夫下达的反击命令之后,立即兴奋地冲着自己的部下喊道:“给各团团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集结部队,向敌人展开反击。” 萨梅科考虑到两个师经过几天的战斗,部队肯定出现了严重的减员,便又分别给第182师师长霍赫洛夫上校,第84师师长福缅科少将打电话,命令他们紧急调派部队进入城内,协助友军在城里展开的进攻。 没等第27集团军的右翼部队,与冲入城内的坦克部队和机械化军会师,萨梅科便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喂,是第27集团军司令部吗?” 萨梅科听到对方这么问,立即意识到打电话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的部下,而应该是和自己同级的人,便礼貌地回应道:“是的,这里是第27集团军司令部。请问您是谁?” “我是第53集团军参谋长杰列维扬科将军,”对方礼貌地问:“请问您是索科夫将军吗?” “不是,司令员同志不在司令部里。”萨梅科听说是友军打来的电话,连忙回应道:“我是第27集团军参谋长萨梅科少将。” 杰列维扬科听萨梅科这么说,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巧了,我的司令员同志也不在指挥部里,他亲自到前沿指挥战斗去了。” “我的司令员同志也一样。” 简短的几句寒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萨梅科想到双方虽然都是隶属于草原方面军,但貌似没有交集的地方,对方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呢?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他谨慎地提出了疑问:“杰列维扬科将军,不知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您说得没错,萨梅科将军。”杰列维扬科笑着问道:“我想问问,城市西南方向传来的枪炮声,是你们第27集团军在采取作战行动吗?” “是的,杰列维扬科将军。”萨梅科如实地回答说:“索科夫司令员觉得夺取城市的机会已经成熟,便命令早已进入城内的部队扩大战果,向德军控制的区域展开进攻。” “我明白了。”杰列维扬科说完这句话之后,继续说道:“如今我集团军下属的机械化第1军,也从北面攻入城内,但却遭到了德军的顽强抵抗。您看能否命令您的部队向城北方向佯动,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杰列维扬科将军,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杰列维扬科听后,强忍着怒气问道:“是你们不愿意与我们协同作战吗?” 萨梅科从对方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满,连忙向他解释说:“杰列维扬科将军,你误会了,我并非不想让部队协同你们作战。而是从西北方向攻入城中的坦克部队,与突击集团军的机械化第4军,如今距离你们很近,完全可以由这些部队协助你们开展进攻。” “但是我不认识那些指挥员,怎么跟他们进行联络呢?” “杰列维扬科将军,这一点您倒不用担心,我的司令员就在该方向,只要我给他打个电话,他就能安排那里的部队配合你们的行动。” 经萨梅科一解释,杰列维扬科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连声向萨梅科道谢:“谢谢,谢谢您,萨梅科将军。有了你们的支援,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和其它部队一道,彻底地占领这座城市。” 这边刚结束和杰列维扬科将军的通话,萨梅科就接通了索科夫的临时指挥部,把刚刚的事情向他进行汇报。 别看坦克集团军的残部和机械化第4军跟在德军的身后,冲进了哈尔科夫;右翼登陆场的部队也积极地行动了起来,但索科夫的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觉得这样的力量还是太弱了点。 而萨梅科的汇报,对索科夫来说,简直是意外的惊喜。他连忙追问道:“参谋长同志,是第53集团军的参谋长杰列维扬科将军主动联系你的?” “是啊,他先给我打来的电话。”萨梅科深怕索科夫不同意支援友军,还特意强调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命令部队向城北方向运动,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使第53集团军的部队能顺利地进入城中。” “参谋长同志,这件事不用你操心。”索科夫如今考虑最多的,则是自己右翼部队的进攻,能否取得理想的战果,要知道,自己大半个家当都砸了进去,如果进攻失利,那就彻底歇菜了。因此他不用萨梅科过问左翼登陆场的事情,而是叮嘱他说:“你的任务,就是及时地掌握部队在城西方向的动静,并随时向我报告,明白了吗?” 放下电话,索科夫就对茨韦塔耶夫说道:“将军同志,有一个好消息,第53集团军下属的机械化第1军,已经顺利地攻入了城内,正在向德军的防御纵深发展。我们应该尽快赶过去与他们汇合,把几股力量都集中起来,这样才能更快地粉碎德军在城市内的防御。” 茨韦塔耶夫觉得索科夫说得非常有道理,便亲自给机械化第4军军长发电报,命令他的部队立即向城北方向推进,以接引从那个方向突入城内的机械化第1军。 随着茨韦塔耶夫的命令下达,正在城市西北方向大肆活动的部队,立即分兵两路,一路就地转入了防御,而另外一路,则是按照命令,向城北方向实施突击,以掩护友军能在城里站稳脚跟。 战斗持续到天明时分,除了西南方向被索科夫的部队大规模占领,城西和城西北方向的德军,也基本停止了抵抗,他们不是被打死了,就是成为了俘虏。 德军第11军军长威廉·施特默尔曼和第42军军长冯·斯彭内克将军,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向集团军司令官维勒将军进行报告。 谁知维勒听完报告后,只是简短地命令:“反攻,两位军长先生,为了挡住俄国人的进攻,你们要立即实施反击,把俄国人从城里都赶出去。” 下达命令倒是挺简单的,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但下面执行命令的人,却感到焦头烂额。施特默尔曼私下问斯彭内克:“将军先生,你觉得我们能将俄国人从城里赶出去吗?” 后者听后却摇摇头,苦笑着说:“如果俄国人刚刚突破我们的方向,冲入城内时,我们集中兵力实施反击,也许还能将他们赶出去。但如今……”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坚守更长的时间。” “我觉得司令官对此事似乎并不上心,”施特默尔曼提醒斯彭内克:“我看我们不如直接把这里的情况,向曼斯坦因元帅报告,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对施特默尔曼的提议,斯彭内克立即表示了赞同:“我同意。” 半个小时后,正在自己的司令部里盯着地图发呆的曼斯坦因,接到了施特默尔曼的电话:“元帅阁下,我是威廉·施特默尔曼,我有重要的情报向您报告。” 听出打电话的人是第11军军长后,曼斯坦因有些不悦地问:“将军先生,为什么是你在打电话,而不是你们的司令官维勒将军?” “元帅阁下,我已经把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向维勒司令官进行过报告……” “哦,已经报告过了?”施特默尔曼的回答让曼斯坦因感到很意外,他谨慎地问:“那他是如何回复你们的?” “他只是命令我们继续实施反击,但居然使用什么样的兵力和战术,他却只字未提。” “既然你们已经接到了命令,那就按照维勒将军的命令执行吧。”曼斯坦因对施特默尔曼说道:“只有不断地向俄国人实施反击,才能阻止他们进入哈尔科夫城内。” 曼斯坦因结束和施特默尔曼的通话之后,感觉要想守住哈尔科夫,变得越来越艰难了。他沉思了许久,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立即说道:“我是曼斯坦因,给我接哈尔科夫的霍特将军。” 接线员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顺利地把曼斯坦因接通了霍特的司令部。 电话一通,曼斯坦因就开门见山地问:“霍特将军,你那里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元帅阁下。”霍特布置在前沿的几只部队,正遭到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进攻,因此他愁眉苦脸地说:“我担心再照这么打下去,俄国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冲入城市。”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放弃城市,带着你的部队撤出哈尔科夫,并选择新的地点建立新的防御阵地?” “什么,放弃哈尔科夫?”曼斯坦因的话把霍特吓了一跳,他吃惊地问:“元帅阁下,难道您就不担心元首的惩罚吗?” “我现在还记得年初时,俄国人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以三个集团军的兵力,击败了由兰茨将军指挥的‘兰茨战役集群’,并攻占了哈尔科夫。”曼斯坦因没有回答霍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回答说:“城市失守后,兰茨将军被撤职,由肯夫将军来接替他的职务。 当时元首就命令我收复哈尔科夫,可我拒绝了元首的计划,提出更为大胆的方案;暂时不去理会哈尔科夫的沃罗涅日方面军,而集中兵力吃掉冒迸的苏军西南方面军,然后掉过头去,击溃哈尔科夫方向的俄国人,并重新夺回该城。” 听到曼斯坦因这么说,霍特立即明白,对方已经有了放弃哈尔科夫的念头,便试探地问:“如果我们现在就放弃哈尔科夫,一旦元首追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虽说曼斯坦因嘴里说得轻松,但他也是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才做出了这样艰难的决定:“元首如果怪罪,自然有我来承担一切责任。而你要做的,就是要尽可能多地保存有生力量,以便装甲集团军撤退到新的地点后,可以迅速地组建新的防线。” 在战局不妙的情况下,主动选择撤退,可是一个明智之举,不顾为了防止被小胡子所阻止,曼斯坦因打算采用一点小手段来欺骗对方:“霍特将军,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先抵抗一段时间,如果发现的确抵抗不住,就可以选择撤退,推到第聂伯河的防线。” “抵抗一段时间。”霍特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已经敏锐地发现到苏军的实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就算自己能挡住他们一时,也不可能挡住一辈子,他的心里早就萌生了退意。但既然这个注意是曼斯坦因提出来的,有什么问题自然由他来解决:“元帅阁下,我想问问,您说的一段时间,具体是指几天?” “五天!” “不行,如果坚守五天的话,我的部队会彻底陷入俄国人的包围之中。”霍特摇着头说:“我担心一旦我们的补给被切断,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的下场,就是我们最终的命运。”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虽说曼斯坦因嘴里说得轻松,但他也是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才做出了这样艰难的决定:“元首如果怪罪,自然有我来承担一切责任。而你要做的,就是要尽可能多地保存有生力量,以便装甲集团军撤退到新的地点后,可以迅速地组建新的防线。” 在战局不妙的情况下,主动选择撤退,可是一个明智之举,不顾为了防止被小胡子所阻止,曼斯坦因打算采用一点小手段来欺骗对方:“霍特将军,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先抵抗一段时间,如果发现的确抵抗不住,就可以选择撤退,推到第聂伯河的防线。” “抵抗一段时间。”霍特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已经敏锐地发现到苏军的实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就算自己能挡住他们一时,也不可能挡住一辈子,他的心里早就萌生了退意。但既然这个注意是曼斯坦因提出来的,有什么问题自然由他来解决:“元帅阁下,我想问问,您说的一段时间,具体是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