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永王的回答,这个丫头倒是无所谓的道:“他改不改的无所谓,正好有借口在揍他几顿。你们这群家伙里面,就属他和那个九草包最让人看不上。就藩了不要紧,不在京城那天堵上门去揍更爽。反正揍完他,他也不敢向皇帝伯伯告状。”

    “我这次不是要回京,是陪着师傅去嵩山中岳庙访友。这不是皇后驾崩了吗?庙里面应皇帝伯伯的要求,他们这几日在庙里设坛打醮。我在庙里待着无聊便跑下山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这个家伙。”

    说到这里,这个丫头看了看那边的负手而立,几乎不言语的黄琼道:“喂,七癞子,你喊他老九,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九草包?可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若是九草包当年有这本事,在加上他那个势利眼的娘,又那里轮到我去欺负他?”

    “不会十多年没见,那个家伙真的出息成这个样子。不可能啊,皇帝伯伯的儿子虽多,可那有一个练武之人?就他那身本事,便是连自幼习武的我都不是对手。那个家伙练武的时日,至少在十年以上,”

    “搞不好出娘胎,便开始练武了。你们那些兄弟中,要说吃喝嫖赌我倒是相信,可若说有这种能吃得了这个苦的人,我可绝对不信。皇帝伯伯的那些儿子中,也就你和十一哥,骑射上还有点水平。”

    见到这个丫头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永王也只能解释道:“你说的那个九草包,还真的不是他。正像是你说的,那个家伙哪有这等本事。他是我们这些兄弟中真正排行第九的。他的封号是英王,你说的那个家伙封号是宋王。”

    “他的母妃身份比较特殊,是最近才出宫就府的,所以你才不认识。总之这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这样,要不你跟我回京,去问问袁大人便知道了。当年之事,袁大人作为钦天监正可是门清的很。”

    听到永王让自己与他回京,这个丫头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少跟我在这里故作神秘,那个家伙的事情,我不回京一样能查的清楚。别忘了,我爹是做什么的。他那些本事,我虽说没学全,可也不差他太多。”

    “我才不跟你回去。回去干嘛?我娘整天不是要让我嫁人,便是又逼着我学什么女红。我爹虽说不怎么管我,可在这事上估计还是要听我娘的。回京后肯定无聊透顶,哪有在外边自在。告诉你,回京之后不许跟我爹娘说见过我,否则我打断你那两条狗腿。”

    “对了,我说七癞子,听说你要大婚了?你可别忘了,你那位未婚妻可是我从小的手帕交。虽说这嘴巴长在你自己脸上,你要是回京后胡说什么我管不到,但这后果你自己掂对着办。到时候,别说我帮理不帮亲。”

    威胁了永王一番之后,也许是担心永王与黄琼联手,真的强把她带回京城去。这个丫头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哨音。而随着她这一声哨音,竟从路旁边的树林里面跑出一头个头不小的青驴来。见到自己的主人,这头明显很通人气的青驴,还亲热的在主人身上蹭了蹭。

    拍了拍自己坐骑伸过来的脑袋后,这个丫头翻身上了这头青驴,也没有理会黄琼二人。一带缰绳,竟然自顾自的跑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回身屈指一弹,一枚锃亮的东西直奔黄琼面容而去。然后对着黄琼喊道:“今儿没有打过瘾,下回有机会我还会找你比试的。”

    不待黄琼回答她,一人一驴已经一转眼跑的无影无踪。对于这个丫头弹过来的东西,黄琼轻轻接住后才发现,原来是一枚打磨得异常光亮的道家占卜用的汉五铢钱。看着掌心中这枚五铢钱,黄琼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说什么。

    这个丫头,突然的出现,又急匆匆的离开。像是一阵风一样,短时间之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被二人震得东倒西歪外的草丛,以及被黄琼劈倒的那颗树,留下的半截树桩之外,现场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说有,也只有永王脸上,被这丫头那腾空一脚,踢出来的一块乌青。看着永王脸上的乌青,黄琼也只能无语。别人是打人不打脸,这个丫头却好像是专门打人偏打脸一样。永王脸上这块乌青,没有几天是好不了的。

    而那边的永王,见到这个丫头说走便走,却是多少有些失落。这个丫头背影已经消失良久,才转过头。不过看着身后的黄琼,却是又苦笑道:“我说老九,你小子真的是,真的是沉得住气。你让我说什么好,我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说到这里,永王指了指路边上,被黄琼劈断的那颗碗口粗的树,语气之中有些苦涩的道:“难道你七哥我,真的就如此不让你信任?是不是要等到你小子,方才那一掌落到你七哥身上,你才会告诉我这些事?”

    “我说你怎么对太子派去的,那些明摆着监视你的侍卫,并不是怎么太在乎。恐怕,那些侍卫在你的眼中,恐怕连一群耍杂耍的都不如。你现在的身手,便是把宫中那些侍卫挨个梳一遍,能找到你这般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你七哥我虽说不会武,可不代表着我真的不懂。”

    对于永王口中的苦涩,黄琼也只能无奈的道:“七哥,小弟真的没有瞒着你的意思。只是在出宫之前,母亲再三交待过。非到攸关性命的时候,绝对不许动用自己的武艺。今天若不是担心此女是刺客,伤及到七哥,小弟断然是不会出手的。”

    “小弟若是纯心想要欺瞒七哥,方才又岂会轻易出手?七哥,这件事情你真的是误会小弟了,实在是母命难为。不过小弟会武之事,还请七哥为小弟保密。有些事情,七哥心中应该清楚。所以此事,七哥自己知晓便好。”

    听到黄琼提及母命难违,永王微微一愣马上便反应了过来。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黄琼,口中喃喃的道:“原来宫中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你的身手都如此高强,那静妃娘娘岂不是?”

    “我就说吗,静妃娘娘若是只能凭借当年淮阳郡王之余威,又那里会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给那些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好了,这件事情你放心,你七哥我会烂到肚子里面,就算是别人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但你自己要小心,有些人手段不会那么简单。既然他们能传出这种话来,就说明他们未必不知道一些东西。尤其是眼下这个时候,谁又能保证之前谣言没有掀起风波来,他们就真的会偃旗息鼓,真的会就此老实下来?流言这玩意,可谓是三人成虎。”

    对于永王的提醒,黄琼微微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黄琼,在与永王分别上马之后,才道:“那个女孩不过一个钦天监正的女儿,怎么会对宫中的情况那么的熟悉?对父皇更是一口一个皇帝伯伯,貌似与父皇的关系不浅那。”

    听到黄琼提起刚刚的那个袁宝儿,永王摇头道:“岂止关系不浅,咱们那位父皇当年差一点没有认她当干女儿。这个丫头当年虽说年纪幼小,可长的是明媚皓齿、人见人爱。当年除了已经长大的金城大姐之外,后来的几个公主都没有站住。”

    “这丫头那张小嘴,不仅能说会道的,说出来的话又是极甜。父皇当年可是喜爱的不得了,便是金城大姐只要一见到,也整日里面抱着不愿意撒手。每次他爹进宫的时候,都会要求把她给带上。”

    “可父皇和大姐那里晓得,这个丫头人前人后根本两个样子。在他们面前是个可爱宝宝,可转身大人不在的时候,整个一个恶魔,皮的很。除了太子与二哥、三哥,因为年纪大一些,没有受过她的折磨之外,我们这个年纪差不多的,都被她欺负惨了。”

    “她家室渊博,为前唐风水、星象大家袁天罡的后人,家传武学高深的很,这个丫头三岁便开始习武。别看她当年岁数小,可我们这几个人那里是她的对手。偏偏她那张嘴又甜的很,都到了把死人都给哄活的地步。”

    “父皇和宫中的几位娘娘,又对这个总是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乖巧可爱模样的丫头宠爱之极,我们连告状都没有人信。就是我母妃,对这丫头也喜欢的紧。当年还几次逗她,让她给我当媳妇。”

    “我还好,因为母妃喜欢她,每次见到她总会送她一些好玩的,或是好吃的东西。当年也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每次被她欺负也不会去告状,所以只被她给起了一个七癞子的绰号。滕王与宋王就比较惨,一个被她叫做六混球,一个被她喊做九草包。”

    “尤其是宋王,几乎见一次被她揍一次。有一次被她欺负惨了,跑到父皇面前去告状。结果冤没有申述不说,还被父皇给教训了一顿。那段时间的噩梦,整整持续两年还多。直到这个丫头,在她七岁那年被她父亲送走,我们这些人才消停了一些。”

    “说起来,谁都不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居然能皮成那个样子。后来才听说这丫头,因为是那位袁大人老来得女,所以宠爱的紧。若是她一哭,家中的五个哥哥总有一个要倒霉的。”

    “至于她那位父亲,深得老爷子的信任。与那位被称之为布衣宰相的郭太医,是老爷子在朝中最为信任的人,并称为老爷子身边的卧龙、凤雏。只不过此人性子,与那位郭太医相仿,为人都清淡的很。”

    “对诸皇子之间对的纷争,一向都置身事外。此人为袁天罡的后人,对占卜、星象,不是一般的精通。老爷子几乎每逢大事,都要问计于此人。宫中有什么事情,也要首先征求他的意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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