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抱太过熟悉,所以安酒酒不用回头,都能猜到身后的男人是谁。

    果然,等她刚刚稳住身子,低沉冷漠的声音就从耳后传了过来:“安酒酒,你怎么可以这么笨?”

    安酒酒:“……我又没想到天上会突然打雷。”

    司霖沉唇角微翘,略带嘲讽:“大概老天也觉得你这种没心肝的女人应该遭雷劈吧。”

    司霖沉平时寡言少语,可嘲讽起她来简直就跟开了挂似的。

    安酒酒素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酒酒,你该不会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安酒酒愣住。

    她当然没忘,只不过以为他忘了,毕竟他晚上基本都没怎么理她。

    现在看来,难道他今晚竟然有兴致?

    安酒酒眼里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期待,毕竟一次就中的概率太小了,总要多几次才更保险。

    司霖沉临时想起来找安酒酒,并不是因为今晚是新婚夜,而是因为看到窗外突然下起大雨,然后想起安酒酒最讨厌雷雨天,所以才勉为其难放下架子过来陪她。

    然而一对上安酒酒那直白期待的眼神,他却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连新时代女性都会抗议被当做纯粹的生育工具,更何况像司霖沉这样骄傲的人?

    所以,在安酒酒满怀期待地闭上眼后,预想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到来。

    司霖沉只不过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留下一句“自己盖厚点,要是再发烧你就给我搬出去”,就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安酒酒一脸懵逼。

    刚刚还提醒她今晚是新婚夜,眨眼就将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这个男人还能再反复无常一点吗?

    安酒酒郁闷地翻了个身,却突然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硌了下,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枚稻草编的戒指!

    安酒酒一脸懵逼。

    这什么东西?

    不,等等。

    安酒酒突然想起自己早上从民政局出来嘀咕那句话,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司霖沉早上竟然听到了她那句话,所以特意找来个草戒指送给她?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该嘀咕个二十克拉钻戒的!

    -

    第二天早上,安酒酒是被唐易的电话叫起来的。

    “你的邮件我看过了。”唐易顿了顿,并没有评价她写的内容,而是突然转移话题:“你的脚伤养得怎么样,能下地了吗?”

    安酒酒下意识揉了揉脚腕的位置。

    虽然还有点疼,不过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应该可以了。”

    “应该?那就是暂时还不可以?”唐易轻笑了声:“我知道了,把你家地址给我吧,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安酒酒嘴巴张得能塞得下鸡蛋:“啊?”

    “我向法院申请了跟王鹏见面,就在今天早上九点半,你也一起来。”

    安酒酒没敢申明自己还在病假期,只是道:“在哪里见面,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来接。”

    唐易倒也没坚持:“也行,你直接来朝安区人民法院吧。”

    “好。”

    挂掉电话,安酒酒看了下表,发现已经八点钟了。

    浅水湾在东城区,距离朝安区人民法院虽然只有半个小时车程,但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难保不会堵车,所以安酒酒决定还是早点出门好。

    她赶紧洗漱化妆,再套上前几天刚买那两套职业装之一,下楼时却见司霖沉正在吃早餐。

    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他诧异地抬头,正想说她难得不赖床一天,却在看到她那身装扮时愣了下。

    倒是刘静忍不住先开口:“大小姐穿这一身真好看。”

    正装通常都是最考验身材的,而安酒酒恰好长得匀称修长,穿这套看起来格外端正典雅。

    司霖沉回过神来,淡漠地接了句:“好看什么?就跟小孩儿穿大人衣服似的。”

    这倒也是真的,因为安酒酒五官小巧,有时候会给人一种还没长开似的感觉,可不就是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吗?

    安酒酒懒得接司霖沉这话,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总有办法怼的她无言以对,那何必还要浪费口舌?

    她拉开凳子坐下,准备吃早餐,不妨司霖沉又问:“你今天要出去?”

    “嗯。”

    “脚伤好了?”

    “差不多快了吧。”

    安酒酒倒是没撒谎,刚才她从楼上下来,就是自己走下来的,连拐杖都没有。

    虽然多走几步仍旧觉得吃力,不过听唐易的意思,今天主要就是跟被告见个面,也不会走太多。

    司霖沉皱了皱眉,神色隐约透着不赞同,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下来得比她早,吃饭又向来比她快,所以没几分钟司霖沉就已经吃完早餐,起身准备去上班。

    安酒酒却突然想起一茬:“昨晚那个草戒指是你送的?”

    司霖沉动作顿了下,很坦然地决定装傻:“什么草戒指?”

    安酒酒无语。

    这个男人还真是傲娇到不行。

    “喏,就是这个,”她伸手从睡衣口袋里将那枚草戒指拿出来:“昨晚在床上看到的,不是你送的,难道还能是家里进贼了?”

    司霖沉一脸坦然:“也未必,说不定是刘婶收拾房间的时候落在你床上的呢?”

    “是吗?”安酒酒见他坚持不肯承认,干脆扭头对刘静道:“刘婶,这个是你的吗?”

    无辜躺枪的保姆刘静:“……”

    “既然不是我的,也不是阿沉放的,那应该就是你的了。”安酒酒干脆将刘静的沉默当成默认,抓过她的手将那枚草戒指塞进她手里:“既然是你的,那就还给你好了。”

    刘静内心简直要崩溃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戒指她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只好转头去看司霖沉,却见司霖沉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刘静浑身一激灵,赶紧将那枚戒指还给安酒酒:“这个……这个确实是我的,不过我本来就打算送给大小姐的,只是昨天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掉在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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