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联军这时也跑到了谷口,因为他们心里有阴影,生怕被石头砸死,所以也不敢一头扎进去,在谷口就停了下来。

    因为渠年进谷之前,曾经收拢兵马,变成一字长蛇,所以队伍变得很长,有十几里,所以渠年虽然已经跑下去十几里路了,但后面的尾巴才刚进谷三四里地,而且峡谷也比较宽阔,所以陵阳君等人也能看得清楚。

    忽然见秦军停了下来,让他们感到非常意外,幸亏他们提前停了下来,要不然一头冲进去,就有可能遭遇不测。

    信尝君这时说道:“秦军怎么停下来了?想要诱惑我们进谷,也不用做得这么刻意明显吧?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不对劲啊。”

    陵阳君道:“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你看两侧的山坡上。”

    这几人都是九阶修为,目光锐利,十几里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就像两侧的山坡上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粗略估算一下,也有上百万,手里都拿着弓箭,此时都把箭对准了峡谷里的秦军!

    信尝君就感觉更意外了,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啊?秦……秦军被埋伏了?”

    陵阳君道:“好像是的!”

    信尝君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道:“真是天助我也,哦不,天助我们也!既然秦军被埋伏了,我们现在冲进去,里应外合,秦军就完蛋了。”

    陵阳君道:“你跟谁里应外合啊?”

    信尝君怔道:“山坡上那一百多万伏兵,难道不是我们的友军吗?除了我们的友军,谁会埋伏秦军啊?”

    陵阳君道:“友军?你赵国派来的吗?”

    信尝君急道:“我赵国哪有这么多兵马?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不是你提前派人埋伏在这里的?”

    陵阳君道:“我没那么聪明!”

    信尝君道:“那这些伏兵哪来的?”转头又看了下其他三名主帅,道:“哪个国家派来的?自己主动承认一下,这又不丢人。”

    玉从君道:“没有哪个国家能一口气掉出一百多万兵马!”

    信尝君怔道:“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呀,毕竟我们已经带出来这么多兵马了,不要说一个国家,就是我们五个国家再抽调一百多万兵马,身体也被偷空了!”忽然陡地一惊,道:“难道山坡上那些伏兵也是秦军?秦国如果倾家荡产,倒也能挤出一百多万兵马。”

    陵阳君道:“不知道!”

    信尝君顿时变得胸有成竹,道:“肯定是这样的,别的国家没有这个实力。秦渠年这个王八蛋在唱双簧,在演戏给我们看,想要骗我们进去,但这也太幼稚了吧?分明就是把我们三大公子当做小朋友来耍嘛!”

    陵阳君听着就有点头疼,在家伙本事没有,屁话倒是不少,还自以为是,跟他并列四大公子,真的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主帅,为了五国团结,他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这时便道:“不管伏兵是谁,我们观望一阵就知道了。”

    信尝君道:“他们不会一起冲出来吧?”

    陵阳君道:“我倒巴不得他们冲出来,只要没有阴谋诡计,我们一百多万人马就怕了他们吗?”

    信尝君点头道:“说的也是。真刀真枪我从来没有怕过谁,我就怕秦渠年这个狗日的不上路。”

    峡谷里。

    渠年望着两侧山坡上的百万伏兵,一时之间,也是心乱如麻,真的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虽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他在峡谷里伏击过玉从君,伏击过义渠军,还伏击过何在野,每次都效果喜人,没想到天道好轮回,今天他竟然也会在峡谷里被人家伏击,难不成这是冥冥天意?

    只是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批伏兵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马?刚开始他以为是山东五国的人马,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果是山东五国的人马,此时后面应该杀声冲天,陵阳君早就冲进来了!但如果不是山东五国的人

    马,这一百多万人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普天之下,能调出一百多万兵马的国家,好像只有秦国,但很明显,伏兵不可能是秦军。

    虽然他聪明绝顶,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也没有让他重新布兵的机会,估计稍有不对劲,伏兵肯定万箭齐射,而且他虽然看不到后面,但也能想到,五国联军肯定已经把谷口堵上了,他们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至于往前冲,肯定也是伤亡惨重,两侧的伏兵冲下来,他们也未必有突围的机会,毕竟对方居高临下,又人多势众,还有一波弓箭辅攻!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些伏兵出现以后,只是把他们震慑住,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放箭,好像在等待什么?

    但既然伏兵没有进攻,说不定就有回旋的余地,渠年也没有着急突围,但他毕竟是主帅,也不好一直窝着人群里,这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轻轻拨开人群,向前面走去,他要勘察一下,再做定夺。至于他没有骑马,是为了防止那些伏兵怀疑他逃跑而误伤他,就差没有举起双手了。

    谢长鸿和费飞蝉夕几人这时也跳下马,跟了过去。

    渠年到前面一看,那些摔倒的战马已经站了起来,往前望去,一路平坦,并没有障碍物阻拦他们,这让他愈发疑窦重重,心里想着,这些家伙究竟想干嘛呢?

    山谷里现在虽然有一百多万人马,但却是鸦雀无声,寂静一片,一阵微风吹过,撩动渠年额前的碎发,带着春的气息,让他感觉清醒了不少。

    渠年这时举目四望,大声说道:“不知哪位朋友阻截我秦军,有何目的?请现身说话。”

    声音在静谧的山谷里久久回荡,却没有人回答他。

    渠年心里也很紧张,其实嗓子眼一直都憋着一个字,那就是“跑”啊,如果形势一对劲,他就要把这个字喊出来。

    费飞也非常紧张,这时凑近渠年,小声说道:“渠年,这些人好像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要不我们走吧?走慢一点,然后越走越快,最后一路狂奔。”

    渠年道:“现在对方的动机还不明朗,还不能走!”

    却在这时,不远处的山坡上走下来上百人,走到马路中间,才转过身来,向渠年走了过来。

    为首是一个青年,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神色冷峻,手上拿着一杆金色长枪,缓缓走了过来。

    待渠年看清那个青年的面孔,瞳孔骤缩,头皮一麻,如同白天见鬼一般,因为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白小牙,手里拿着的,也正是他们在妖王谷里见过的金鳞往生枪!

    白小牙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三个人,他们虽然叫不上名字,但都见过,正是妖王谷里那三大首领。

    费飞等人这时也认出了白小牙,都是惊得合不拢嘴巴,因为当时白小牙死的时候,他们是亲眼所见,不是道听途说,当时见他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又被金鳞往生枪戳了一个窟窿,那是死的透透的,现在却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幸亏是白天,如果是晚上,费飞肯定要尖叫。

    纵然如此,费飞也不敢相信,这时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又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结果这不是梦,白小牙依旧在向他们走来。

    离有两丈远,白小牙就停了下来,一脸冷漠地看着秦渠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渠年这时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顿时喜出望外,道:“小牙,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

    白小牙淡淡说道:“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

    渠年怔道:“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死?你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你还活着,我心里有多高兴。”

    白小牙冷笑一声,道:“你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会摇尾乞怜吧?”

    渠年没想到白小牙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非常意外,一时站在原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费飞

    见白小牙可以说话,又抬头看了看天,天上阳光正浓,便确定白小牙不是鬼了,这时胆也壮了,上前一步,指着白小牙,哈哈一笑,道:“小牙,你真的令我太意外了,我没想到你比我还会混,几个月没见,没死也就罢了,还搞了这么多兵马,说实在话,哥哥佩服你哟。是很佩服的那一种哦。你也不提前跟你哥哥吱个声,这么多天也不跟哥哥报个平安,你不知道,刚刚吓死哥哥了,幸亏是虚惊一场。”

    白小牙冷冷道:“谁跟你说是虚惊一场?”

    费飞就瞪了他一眼,故作不悦,道:“小牙,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你热爱装逼,但意思意思就行啦,你不能装上瘾了!咱们兄弟难得重逢,而且你大难不死,咱们应该把酒庆祝一下。”

    闰土这时走了出来,指着他道:“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妖王称兄道弟?”

    费飞微微一怔,道:“妖……妖王?小牙,没想到你已经混上妖王的位置啦,牛逼啊!那更应该摆酒庆祝啦。别冷着一张脸,哥哥不喜欢!”

    闰土就转头看着白小牙,道:“妖王,这家伙太烦了,要不要杀了他?”

    白小牙道:“这家伙还有用。先不杀!”

    费飞本来还想跟他再唠一阵,渠年却伸手阻止了他。

    毕竟相处那么多年,渠年就感觉白小牙不对劲,这时说道:“小牙,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情非得已?”

    白小牙笑了下,道:“你想多了!我现在是妖王,不是临淄城里的白小牙。我现在纵横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拦,更不会有难言之隐!今天埋伏你,是我的主意,我算准你会走这一条道!”

    渠年道:“小牙,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白小牙道:“不是入魔,是入妖了!所以你们不要认为这是虚惊一场,今天你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给你们选的墓地,满意吗?”

    费飞就感觉白小牙确实有点不对劲,心里又紧张了,这时凑近渠年,小声道:“白小牙好像疯了?”

    渠年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白小牙说道:“小牙,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以前的兄弟情义了吗?”

    白小牙冷笑一声,道:“兄弟情义?你也有脸提兄弟情义?不害臊吗?那日.我死在妖王谷的时候,你们走得那么决绝,都不带有一丝留恋的,不要我的尸首也就罢了,起码也得给我掩埋一下啊!如果你心里真念着兄弟情谊,你就忍心兄弟暴尸荒野吗?”

    渠年道:“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被迫无奈。”

    费飞道:“对的呀,我可以证明。小牙,做人要凭良心哪!你当时死的时候,我们也很难过呀!我们也是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呀!”这时又指着三大首领,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他们当时也在场,就是他们把我们抓走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帮你掩埋,当时他们还要杀了我们,将心比心,当时你都死了,我们活着的人肯定要往外逃呀!我们又不是热恋中的男女,说给你陪葬,这话也虚伪呀!但我们离开忘川河谷的时候还商量过了,有机会一定回去帮你掩埋,谁知道你没有死呀?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本来这是一件喜事,你怎么搞得跟丧事一样?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当时也不是我们杀了你。”说时就指着八爷道:“当时是他杀了你。你反而把他当做了亲人,把我们当作了仇人,你这就有点是非不分了。难道当时我们留下来给你陪葬,你就开心了吗?”

    白小牙的脸上抽搐了一下,眉头一紧,道:“你给我闭嘴!我讨厌你说话。”

    楚三敢这时说道:“小牙,费飞是个话痨,你讨厌听他说话也正常,但你应该不会讨厌我吧?还记得在临淄,我们在天上人间,一起白嫖了三天三夜吗?当时你嫖得腿都软了,还是我把你扶回朔华大街的,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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