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涅槃重生,丑陋的毛毛虫想要变美丽的花蝴蝶,就必须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苦痛和孤寂。

    作茧化蝶是每一个毛毛虫都要经历的过程,可并不是每一个毛毛虫都能成功,成或不成皆是天命。

    今天就是雪怜拆解纱布的日子,容貌能不能恢复,成败在此一举。

    白色的纱布被一圈圈解开,雪怜特别紧张,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紧的握着。

    站在一边的邢云,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给雪怜鼓劲儿打气,但实在是心里却是慌的一笔。

    邢云心里发慌不是因为害怕那七百万法石打了水漂,而是怕万一失败了,雪怜会承受不了。

    一个人没有希望就不会绝望,一旦有了希望,而又让希望破灭,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纱布拆到了最后一层,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全部屏住了呼吸。

    最后一层的白纱拆下,所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如羊脂的皮肤晶莹剔透,精美绝伦的五官再配上那亮如星辰的双眸,美若天仙似乎都不能形容。

    都说天上仙女美,恐怕也不过如此。

    见所有人张大着嘴,一脸惊恐,雪怜万分焦急。

    “怎么了,是失败了吗?”

    “不不不,”穆修蛊摇着头:“不是失败了,而是……而是……而是太成功了!”

    穆修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能通过在原地暴跳,来舒缓心中的喜悦。

    “公子,我好看吗?”雪怜眼含期待。

    邢云点点头,拿出一面镜子,送到了雪怜面前。

    雪怜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当场惊呆,她有些不敢相信镜子中的那个漂亮女人是自己。

    “这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雪怜非常激动,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世间没有一个女人是不爱惜自己的容颜的,哪怕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女汉子。

    雪怜喜极而泣,穆修蛊则是上窜下跳,又哭又喊,仿佛比雪怜还要高兴。

    邢云疑惑道:“穆神医,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穆修蛊欣喜若狂的说:“你知道什么,我研制了二十几年的秘药今天终于成功了,我能不高兴吗!”

    邢云:“……”

    雪怜:“……”

    “终于成功了?”邢云重复着这句话。

    穆修蛊把理智又重新拉了回来,正重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给你细说。”

    邢云撸胳膊挽袖子,厉声道:“说,使劲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这两天,穆修蛊的这种行为,虽然不能说是天理难容,可也是真真的惹怒了邢云。

    要不是看在他给雪怜治脸的份儿上,邢云早就揍这个猥琐小人了。

    刚刚听到穆修蛊说的话,邢云心里的怨气就彻底的压不住了。

    穆修蛊在信里跟杜晓娥说的是,他有一种秘药,只要给雪怜用了,她就能恢复容貌,而价格虽然贵,可绝对药到病除。

    可事实上哪

    ,秘药是挺贵的,但药到病除根本就是骗人的。

    穆修蛊就是想把雪怜当成一个试验品,把邢云当成一个冤大头,一个做实验,一个为他的实验买单,如意算盘打的是何其响亮。

    看见邢云动怒,雪怜蕙质兰心,瞬间也就明白了一切。

    她拉住了邢云的手,甜甜的笑道:“公子,我们回皓月宗吧,我想杜长老了。”

    看见雪怜的笑容,邢云心里的怒火也就消了一半,他何尝不明白,雪怜怎么说就是不想让自己惹事。

    “傻姑娘,明明都在欺负你,你却不知道反抗。”

    雪怜温柔一笑:“我娘说过,吃亏是福,不要总去计较一长一短,做人开心最重要。”

    雪怜做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是的踩死,受了欺负和委屈也从来不去告状。

    邢云对此十分心疼,他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就是喜欢欺负好人,可怜人哪?

    像雪怜这样心地善良的可怜人,老天爷为什么就是和她过不去,一次次的伤害她,捉弄她,难道老天爷真的不长眼吗?!

    “好吧,看在雪怜的面子上,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决不轻饶!”

    邢云拉着雪怜的小手离开了吉安堂,两个人骑上了白云驹,踏上了回皓月宗的路。

    回到皓月宗,皓月宗上下都是一片哗然,无论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个个都是惊骇莫名。

    那些个以前总是嘲笑雪怜是丑八怪的女弟子,此刻全部都羞愧难当,如果说雪怜是丑八怪,那她们有是什么,庸脂俗粉,她们配吗!?

    她们不配,因为她们的心是丑陋的!

    雪怜变漂亮了,身边围绕的男弟子也都如雨后春笋一样,全部透出了头。

    个个甜言蜜语,个个关照有加,完全就是一副众星捧月的架势。

    这种事情要是搁在一般的女弟子身上,恐怕早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可雪怜却没有,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一眨眼,又到了冬至,凌颠道人也在那一天出了关。

    老话说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那一天,凌颠道人还是为邢云他们准备了鹿肉饺子。

    红雪别院内,李伯牙,林柔,秦风,秦雨,邢云,五个人围坐在圆桌前,静静的等着凌颠道人的鹿肉饺子。

    “借过借过,饺子来了!”

    凌颠道人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往桌子上一放,自己坐到了主位上。

    凌颠道人给五个徒弟一人夹了一个饺子,也顺便问了问近况怎么样。

    “伯牙啊,最近为师都在闭关,照顾师弟师妹的担子就压到你身上了,受了不少委屈吧?”

    “林柔,你一向行事偏激,最近没惹你雷师叔吧?”

    “秦风秦雨,你们两个修行一向都是偷奸耍滑,能躲就躲,宋师叔没有惩罚你们吧?”

    “邢云,你最近怎么样,师兄师姐有没有欺负你啊?”

    凌颠道人一一问道,就像是一个离

    家数月的家长,回到家询问孩子过的好不好一样。

    邢云他们五个人同时湿润了眼眶,一起摇头说了一句:“没有。”

    凌颠道人的聊聊几语,让邢云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暖。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有没有受到欺负,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

    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那天吃饺子,凌颠道人拿出了几坛子好酒,跟自己们的爱徒畅饮了一番。

    几碗琼浆下肚,每个人都有点醉意,说话也都不藏着掖着。

    李伯牙他们跟邢云一样,都是孤儿,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李伯牙的母亲在生李伯牙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他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一辈子也没什么大出息。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李伯牙成才,为此,他不惜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把省下来的钱给李伯牙当学费,让他读书识字。

    有一天,李伯牙的父亲上山打猎,遇到了一只九品异兽独目狼,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

    李伯牙父亲死的时候,李伯牙只有十二岁,一个还没有锄头高的小孩子。

    母亲死了,父亲死了,家也就散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书院也不让李伯牙继续读书了,把他给赶出来书院。

    离开了书院,幼小的李伯牙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于是他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就山上找那只杀死父亲的独目狼报仇。

    李伯牙上山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他想着,自己要是死了,不就可以和父亲母亲一家团聚了吗。

    李伯牙上了山,结果不言而喻,凶狠的九品异兽独目狼,那是李伯牙可以对付的。

    独目狼的獠牙刺破李伯牙的皮肉,锋利爪子划开他的胸膛,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不计其数的野兽。

    那一天要不是凌颠道人刚好路过,出手救下了幼小的李伯牙,李伯牙早就被那些野兽给啃成荒山白骨了。

    自那以后,李伯牙就拜了凌颠道人为师,来到了皓月宗,一待就是好多年。

    秦风秦雨是一对孪生兄弟,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户,有一年他们家乡发大水,良田被毁,无数人流离失所,被迫逃难。

    逃难的路上,秦风和秦雨父母活活的被饿死了,秦风和秦雨也被人贩子给卖到了一个魔头手里,准备用来炼丹制药。

    后来凌颠道人替天行道,杀了那个魔头救下了秦风秦雨,从此就结下了师徒之缘。

    李伯牙和秦风秦雨两兄弟的来历都很简单,而林柔的来历就有点与众不同啊!

    首先,皓月宗内除了凌颠道人就没有人知道林柔的来历,而且凌颠道人还不允许别人去打听林柔的过往。

    林柔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可唯独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邢云知道,林柔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柔软的心,放荡不羁的外表下,藏着的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林柔不愿意说,邢云也不会去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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