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人一进到殿中后,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心中好像已经有了一些结果了。

    而原本还在那儿腹诽的文官们,此时也已是不敢再发声了。

    这么大的阵仗,用屁股想都能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了。

    这个时候要是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那这结果,可就更为热闹了。

    就连此时扶着那崔誉和卢承笙二人的魏徵,也都不敢在此时说话,就连本来还扶着二人的双手,也都放了下来。

    崔誉和卢承笙二人此时的状态,要多惊恐,就有多惊恐。

    原本他们还指望着朝堂中的同僚们能帮他们说道说道,或者着重打击钟文,可转言之间,就已成了当下的模样。

    而那些被抓进来的人,不管是谁,如同那二人一样,脸上都布满着绝望与惊恐。

    那些文人士子更是如此。

    当今的皇帝李世民都在此了,此生,他们的仕途,想都不用去想了,终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况且,他们所做过的那些龌龊之事,如再爆出来的话,那更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圣上,人已带到。”李山大声向着李世民禀报道。

    “这些人?”李世民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向着钟文以及李山诘问道。

    “禀圣上,此事那得从前一段时间说起,尚书省吏部的考功司崔誉崔员外郎在长安城内召集了这些文人士子,去到钟常侍所开设的惠来酒楼天天闹事,据我们拷问这些文人士子所知,崔誉答应给他们举荐官职。”

    李山向着李世民汇报道。

    “什么?还有这等事?”李世民闻言后怒道。

    虽说,举荐官职他到也没所谓,他在意的是这些文人士子是那崔誉召集起来的,而且,还是专门往着惠来酒楼去闹事。

    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崔誉崔员外郎敢如此嚣张找事,这到是使得李世民心中怀疑起这位崔员外郎的用心了。

    “回圣上,惠来酒楼被崔誉派去的这些文人士子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一次惠来酒楼都是关门不理会,可这些文人士子并不领情,每天依然前去闹事,所以,钟常侍知道后,才令我等把这些文人士子抓了起来。”李山再次回应道。

    “好,抓得好,就该抓起来,还要下监,刑部,好好查一查这些人,我到要看看,长安城的这些文人士子,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吏部,以后任何有关于举荐之人,全部都递交上来,我要一一核查,如品行有误的,一概不准纳用。”

    李山的这一通话,可谓是正中他李世民的怀了。

    在朝的文武百官们,他们手上各有不少的资源,加起来那可谓是多的很啊。

    一直以来,唐国的官员,绝大部分都是举荐上来的。

    品行德性好坏,可谓是参差不起,又无法一一查证。

    而且,其中有着绝大一部份的人全部是世族各家举荐的,可以说是满天下都是他们的人了。

    李世民打上位以来,一直想着科举,或者纳用寒门士子。

    可一直无法实行,这也使得他在施政当中,一直受着这些文臣们的抵制。

    况且,这国子学寺(国子监)中,九成九都是勋贵以及各官员们家的孩子,以后入朝为官,又将是联动四方。

    这更是让他李世民倍感无奈。

    而此次这些文人士由着那位崔誉召集找惠来酒楼的麻烦,这到是给了他李世民一个好的机会了。

    房玄龄、魏徵等文官,听完李世民所言之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进话来。

    李世民所说的话并无问题,而且,品行德性也是考量的第一位,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不过,他们也知道,以后他们所举荐的士子,有可能都不太会被李世民纳用了。

    为何?

    这考量具体的指标是什么,以他们对李世民的了解,心中还是有数的。

    至于将来如何,当下谁也不知。

    “圣上开恩啊,我等只是听从崔誉的吩咐,并不知情啊,圣上开恩啊。”随着李世民的话一落之后,那些文人士子赶紧跪坐了起来,一边哭诉,一边求饶。

    “圣上,请开恩啊,我们几人也只是听从卢承笙的话去行的事啊,圣上,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另外几个士子也求饶道。

    李世民不说话,钟文也不说话,甚至满朝文武百官更是不可能说话了。

    不过,李山却是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些人在这大殿之中哀嚎,随即向着不远处的禁卫挥了挥手。

    禁卫们听到了指示,跑来几十人,拖着这些文人士子往着大殿外去了。

    随着那些文人士子们被拖出去之后,留下的也就仅剩那几个管事下人还有伙计的了。

    “禀圣上,还有一事,而且此事涉及到张怀中张县伯。”李山再次向李世民汇禀道。

    “说。”李世民看了看一旁的钟文,冷声道。

    李山正欲开口之际,武将当中奔出来一人,直接跪倒在地,纳头就拜道:“圣上,请替臣做主啊,有人要谋害于臣,只是可怜我府上的管事了啊,圣上,请为臣做主啊。”

    “行了,哭什么!”李世民见那事主张怀中奔出来就跪拜,还哭得如此稀里哗啦的,眉头皱着,着实有些不喜他这样的行为。

    李山见那张怀中起了身后禀道:“圣上,昨日,张怀中县伯府上,从惠来酒楼订了菜肴,准备提回府中给张县伯食用之时,因偷食而中毒死亡,张县伯应该知道的。”

    “臣知道,臣知道。”张怀中赶紧回应道。

    “死了人?昨日为何没有人向我禀报过?万年县县令,你可知道此事?”李世民听完李山的话后,更是大怒。

    “微臣不知,不过,据微臣所知,此事长安县管辖,微臣也只是了解了一些,但却不便插手过问。”那万年县县令赶紧躬身回应道,就怕这事把他给牵扯进去后,到时,那必将麻烦不断。

    “禀圣上,此案正在侦办中,微臣想着把此案先侦办有了结果后,再向圣上禀报。”长安县县令不得不站出来回应道。

    但是,他所言的侦办,还真就是在侦办当中。

    可他所说的侦办,估计也只是和稀泥,依着以往的情况,估计会把此案当成无头案来处理。

    真要是查出了背后之人,那也只会把双方事主拉到一起,和平解决。

    再要是和平解决不了,那就再到朝堂上一扯皮吧,由着李世民这个皇帝来决断了。

    李世民见那长安县县令如此的回话,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吓得那长安县县令心肝惧颤。

    他的那些套路,李世民会不知道吗?

    “圣上,这几人,是卢承笙卢御史府上的管事、下人,还有这名是万喜酒楼的伙计。”李山再一次的开口介绍道。

    “据我们拷问,卢承笙府上的这名管事,拿着钱财给了这名下人,由着这名下人去的百济堂买的毒药,然后以一百贯钱允诺这万喜酒楼的伙计,在适当的时候,在张怀中府上那管事所提的食盒中下的毒。”

    “只张府上的那名管事嘴太谗,偷食了菜肴,这才中了毒死去,随后那万喜酒楼的掌柜见死了人,这才报了官。等到长安县衙的人去后,基本也都控制住了这些人。”

    “至于此案的侦破,全由着金水校慰侦办的,不过,目前,卢承笙府上的这名管事一直抿不承认,但这名下人到是认下来了。”

    李山缓缓把这件事情全盘向着李世民道了出来,但眼下,却是到了头。

    卢府的管事不认这件事,而且,嘴还硬的很,根本无法撬开他的嘴认下这件事情。

    “原来是你这老狗想要谋害于我,圣上,请你为臣做主,替我那管事做主啊,可怜我那管事一家老小,如今没了他,这一家数口以后该如何为继啊。”张怀中听完李山所有的话后,怒斥着那卢承笙,又是向着李世民哭诉。

    “哼!”李世民看了看那位躺在地上的卢承笙。

    而就在此时,那跪倒在地上的那位管事,直接窜了起来,往着太极殿的一根立柱上撞去。

    “砰”的一声。

    那管事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柱,吓得在场的文官们连连后退。

    本来,钟文见那管事的行径准备拦一拦,但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都是一个死。

    再者,这管事的死与不死,他钟文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那位卢承笙。

    这件事情,就算那位卢府的管事不承认,在场的所有人谁肚子里没个底啊。

    李世民冷眼看了看那二人,又看了看魏徵,随即转身往着宝台之上走去。

    此事该如何决断,他李世民此时也没想好。

    “圣上,此事已了,朝议之事我就不参与了。”正当李世民坐下后,钟文向着李世民行了行礼说道。

    “钟常侍,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李世民心虽还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二人,但见钟文准备要离开了,随口回应道。

    钟文得到回应后,往着大殿门口行去。

    可就在钟文路过那躺在地上的二人之时,随之两脚过去。

    “砰砰”两声一过,钟文在众人愣神之时,已是出了太极殿了。

    当大殿中所人的反应过来后,就近的魏徵赶忙过去查看了起来,可当他一查看之后,那卢承笙已是无了声息,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那位崔誉,腰椎皆断,昏死了过去。

    如他能救治得当,此生估计与活死人无异了。

    “圣上,卢承笙死了,崔誉残了,这……”李山也跑了过去查看后,得知了二人的情况,看向宝座上的李世民。

    而李世民听闻后,心中虽不喜钟文如此的做法,便也知道,这事本就是事关钟文所开的那个惠来酒楼。

    崔誉找人到酒楼闹事,卢承笙用毒想毒死他的对手张怀中,嫁祸给惠来酒楼,这已然是触及到钟文的一些痛点了。

    李世民虽对钟文的这种杀伐果断很欣赏,他不喜的是钟文未把唐国律法放在心上。

    杀伐果断虽好,但在太极殿中杀人,这事着实让人喜不起来,更何况这里还是他李世民的地盘。

    不过,李世民想想也就过了,并不会因为那一死一残而真的要去责怪钟文。

    眼下,宫城的安全,还得需要钟文来守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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