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寺。 钟文曾经以为离着中原很近。 可最终也没想到,这云罗寺却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而且还与着吐蕃国很近,更是远离着中原地带。 不过钟文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 这里乃是祁连山脉腹地。 可以说这样的地方,普通人根本难以抵达。 即便是钟文前世,也少有人前往祁连山脉腹地,毕竟,这里属于高海拔区域,且这祁连山又有着不少的冰川,谁又会闲得没事往这边跑呢? 可见这云罗寺真是会挑地方了。 其实。 钟文却是忘了。 不要说这云罗寺会挑地方了。 其实江湖之上各大宗门的人,基本都会挑地方。 就连太一门的祖师们,也一样会挑地方。 随着钟文往着这甘州西北方向奔去后。 不到一个时辰后,钟文来到了一片山区之所。 钟文站在某座高峰之上,看着远处的一座大寺庙。 不用猜,那里肯定就是云罗寺了。 寺庙虽大,但却不是因为寺殿大,而是占地比较大,屋子比较多罢了。 论寺庙的殿庙大小,那得说长安与洛阳。 那里的寺庙的殿庙,那才叫一个大。 钟文瞧着远处的云罗寺,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 钟文纵身而起,往着云罗寺方向纵去。 转眼之间,钟文已是到了云罗寺外了。 当钟文一落地后。 入眼的并不是云罗寺,而是一位老和尚拿着一杆扫把,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他一般。 “九首道长驾临我云罗寺,是我云罗寺之荣幸,老纳在此久候多时了。”那老和尚见钟文一落地后,把扫把放在一边,向着钟文双手合十行了一佛礼。 钟文闻话后,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的这个老和尚。 钟文真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闻都没有听闻过。 而且。 钟文能从这个老和尚身上散发出来的内气看出来,此人乃是一位武道之境的高手。 甚至。 其境界之高,钟文猜测其堪比三荒的三位荒主来。 至于是与不是,钟文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感知去猜测。 要么只能动手试一试。 可是。 人家都如此客气了,钟文又怎么好当下一见面就动手? 再者。 钟文也找不出多大的理由出来动手。 随即,钟文往前走了几步,向着那老和尚行了一道礼,“敢问大师高姓大名?而大师在此等我又为何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士罢了,途经此地,也只是想见识见识一下云罗寺的风采。” “老纳无相,老纳在此等着九首道长,也是因为最近心有所想,这才特意在我云罗寺外候着九首道长,如九首道长想要看看我云罗寺,还请九首道长随老纳来,待老纳给九首道长好好介绍一番我云罗寺。”那老和尚到也客气的很,一边回道,一边还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态来。 钟文瞧着那名叫无相的老和尚,依礼相待。 自己即便有着对这云罗寺曾经的不爽,可此时却是不好多给脸色。 “请。”钟文随即回道,抬腿往着那无相老和尚走去。 无相老和尚一边缓步带着钟文入了云罗寺。 一边向着钟文介绍起这座寺庙有前生与今世。 “我云罗寺立寺已有好几百年了,虽比不得你太一门的名头响亮,但也算是有些根基。而且我云罗寺也少有参与到中原中的纷争,到也躲过了无数次的征伐来,这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无相老和尚带着钟文来到主殿外,向着钟文介绍着云罗寺。 不过。 钟文此时只带着耳朵,却是不带嘴巴的。 好一通的参观云罗寺下来。 钟文从那无相老和尚的嘴中,也算是知道了云罗寺的一个大概。 至于是真还是假,无从辩别。 就好比这人数吧。 无相老和尚说云罗寺有一百四五十人。 可在钟文被这老和尚带着游览之下,不要说一百四五十人了,就连三十人都没有见到。 “九首道长,你也游了游我云罗寺了,老纳却是不知道九首道长此次前来我云罗寺所为何事,不知道可否道明来意?”停住了脚步的无相,回头看向钟文打问道。 而此时。 正当无相向着钟文询问之际,不远处一个更老的老和尚却是带着好几个老和尚往着这边走来。 “师叔祖。”当这一群老和尚到来后,却是向着无相行起礼来。 无相回了回礼,“这位乃是太一门的九首道长。” “见过九首道长。”那几个老和尚一听无相之言,赶紧向着钟文双手合十,行了佛礼。 而钟文也随之回了一道礼。 “他乃我云罗寺的主持,云沉,其他几人,均乃是我云罗寺的长老,他们少有离开我云罗寺,想来九首道长肯定未曾听闻过他们,甚至也未曾见过他们。”无相见双方见了礼后,指着那位带着的老和尚说道。 “原来是云罗寺的各位大师,九首第一次前来云罗寺,也确实未曾与诸位见过,有礼了。”钟文一听无相的介绍后,这才明白了起来。 云罗寺能被江湖之上尊为七大宗门之首。 可见这云罗寺的高手如云了。 就如钟文眼前的这几位。 那云沉主持。 看在钟文的眼中,虽死气沉沉的,但其境界已是快要踏入武道之境了。 不过。 钟文双眼突然一凝之后,却是发现那云沉身上的灰败之气很甚。 一看就知道此人离死不远了。 对于此情况。 钟文虽不明,但也不会多言。 而那云沉身后的七八位云罗寺的长老。 其身手也是不俗的很。 全是先天之上九层的境界。 甚至都已经开始有着往武道之境方向而去的趋势。 加上那无相老和尚。 如果再给这云罗寺一些时间。 钟文都能想像想到,些许年之后。 这云罗寺必将成为如曾经那三荒一样的存在了。 云沉他们并未多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钟文。 眼神之中。 皆是带着一种好奇,震惊,与疑问。 而无相老和尚,却是又发话问道:“九首道长,不知你是路过此地,还是特意前来我云罗寺的?” “无相大师,我也不说什么假话,我就是特意前来你云罗寺的。”钟文见无相先后问了两次,钟文随即也不再隐瞒下去了。 “哦?那敢问九首道长此次前来我云罗寺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云飞他们在外惹着了九首道长不成?”无相见钟文这般说了,问得更是直接了起来。 钟文一听无相的话后,连连摇头,“你说的云飞大师他们,虽与我有些小摩擦,但也只是些许小事。” “那敢问九首道长来意是为何?”此时那云罗寺主持云沉却是急道。 随着那云沉的话一问出口,他就知道他多言了。 就连无相都看了看他一眼。 钟文到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回道:“我想找云德,听说云德乃是你们云罗寺人,许多年前,我曾见过他一面,而今,我来云罗寺,就是特意来寻找云德的。” “云德?”无相一听钟文所言后,着实不解,“敢问九首道长,你找云德又为何事呢?虽说云德早已被我云罗寺除了名,九首道长说的也没错,云德毕竟曾经乃是我云罗寺中人,九首道长找上我云罗寺,也是无可厚非的。” “各位大师,当年在太宗门之时,云德曾经阻过我寻仇,而且,当年还保下一名突厥的珊蛮,所以,此次我就是为找云德而来的。”钟文根本没在意云德是不是云罗寺的人。 能被那小辈们称之为师叔的,不用讲,云德肯定与着这云罗寺关系密切的。 自己找不到,百家楼找不到,那就只能自己亲自前来这云罗寺了。 无相看了看云沉。 而云沉也看向无相。 两人的眼神一碰撞后,云沉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祖是何意了。 随即,云沉向着无相轻轻的点了点头。 无相得了云沉的点头之后,又是笑着向钟文说道:“即然九首道长是来寻云德的,而当年之事,老纳不甚清楚,但九首道长说有,那肯定是有的。云德目前正在我云罗寺中,如九首道长需要问话的话,我这就着人把云德带过来。” 钟文闻话后,没有多想,更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云沉随即转身离开,带着一个老和尚往着云罗寺的后面而去。 而无相继续与着钟文说着话。 可这话一说。 就是半个时辰。 这让钟文都等得有些着急了。 就在钟文着急之时,云沉他们却是回来了。 而紧随其后的,正是曾经与钟文有过一面的云德老和尚了。 不过。 此时的云德。 钟文一看之下,却是发现云德的境界,比之以前来,要低了太多太多了。 曾经乃是先天之境的云德。 如今却是只是一个后天境的老和尚。 而且面容也是憔悴的不行。 钟文虽不知云德老和尚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事貌似好像与自己无关。 待那云德一到跟前后,钟文就开口问话了,“云德,当年你在太宗门阻我保下的那位突厥珊蛮此时在何地?” 云德见钟文问话,满脸挂着一副慈悲心来道:“小道长还是那么激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道长如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必然会登极乐世界的。” 当云德的话一起。 钟文脸色非常的不悦。 不要说钟文脸色不悦。 就连无相以及云沉他们的脸色也是大惊大恐的。 他们实在没想到。 云德会在钟文的面前,说起这番话来。 在一个道人面前说佛家之语,这本就是已经过了界了,这更是容易挑起佛道之争的。 “住口,云德,你已是受了罚,为何到现在还不知进退?九首道长前来我云罗寺,只是想知道那突厥珊蛮所在,你又为何必为一个外人要陷我云罗寺万劫不复之地?”云沉见云德说出这等之言,顿时大喝一声。 对于江湖之上传闻太一门的九首,乃是无上高手之事。 他云沉这个主持,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多可怕。 一个可以灭了天地二荒荒主的人,可以说抬手之间,就能灭了他云罗寺了。 而且。 他那位师叔祖无相,都曾跟他说过。 能斩杀两个突破到武道之境八层的无上高手,这天下,是没有人能治得住的。 要不然。 无相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礼遇一个小小年纪的小道士? “哈哈哈哈,我云德早已不是云罗寺的人了,而你们为了洗清曾经的罪孽,把我捉回来,折磨了我数年,到如今,我的境界全毁。而你们还一直崇佛,可佛心早就没了,你们又如何教化世人?又如何坐享云罗寺!”云德根本不在意云沉的一声大喝。 更是直接道出了这云罗寺的事情来。 这让钟文听着,瞧着,甚是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不过。 这乃是他们云罗寺的事情。 钟文管不着,也不想管。 钟文要的乃是那位突厥珊蛮的消息。 “云德,我只要那珊蛮的消息,你告知于我,我让你的境界恢复。”钟文此言一出,惊得无相云沉他们纷纷侧目。 恢复境界? 这得要多大的无上能力才能做到啊。 云德看向钟文,眼神中略带一丝的不解,“我云德何德何能,能让小道长如此,罢了,罢了,曾经的错,全是我云德之错,一切毁之,一切消之,一切无之,一切……” 随着那云德的话一说起后,就没停了。 什么一切,一切的。 到了最后。 云德的的声音渐消渐逝。 到了最后,连脑袋都歪了下去。 就这么静静的立在那儿,脑袋低垂。 钟文知道。 云德已经死了。 而且还是自我选择的死亡。 而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却是从此中断。 这让钟文对这位已是死去的云德,连一丝的恨意都生不起来。 一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佛家人,而且还把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以死表个态。 这又如何让钟文生起恨来。 人都死了,这恨生起来又有何用。 钟文脸色无变,也无声。 可无相他们,却是大惊的不行。 他们深知。 钟文来寻云德,为的乃是一个突厥的珊蛮之事。 可此时云德的自我选择死亡,这让他们突然像是觉得得罪了钟文一般,甚至,他们的脑袋之中,都在想像着云罗寺被灭的景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