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定云沉思了一会,冷静下来道:“萧宁,我该说的都说的了!十六年前,定方大哥出事后我才回到孟家。 更新最快参与阴谋对付你父亲的人,除了孟二爷可以确认之外,其余的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胡乱言语,免得伤害了他们的性命。”

    孟二爷亲口承认用七彩虫暗害了我父亲孟定方,自然不用怀疑。

    可这件事情涉及到人命,孟定云冷静下来后,也不敢胡言乱语,其他人的身份与名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点点头道:“好,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以不说。但有一个人我想问问你!”

    “谁?”

    我道:“当今孟家的主事人,他是最终的受益者,当年暗害我父亲的阴谋,他有没有参与?”

    孟定云眼皮微微耷拉一下,思考了一会,说道:“孟家主事人与孟二爷的关系十分密切,他也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如果说他没有参与到阴谋中去,我没有证据。可要说他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我也没有证据……”

    我打断了孟定方,道:“你不用再说了。我大概清楚。他是不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之一,我会查清楚的!”

    孟定云道:“他比你厉害。可以驱使凶虫。你要想对付他,还是好好考虑一些。萧宁……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与你母亲都累了,我也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等你拥有对付凶虫的能力,再来问我要不要帮你回孟家。”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我看了一眼娘,她微微颔首。

    我道:“好,希望你不要你刚才说的话。”

    麻蛋叔上前,将孟定云扶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房门走去。

    孟定云走到门口,伸手伏在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娘,道:“嫂子,我有些话只能对你一个人讲,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让你把我喊来。”

    娘抬头看着孟定云,点头道:“好,我自然会让人去叫你。”

    孟定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从门上松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窗外吹入了凉风,气温也没有刚才热了。不知不觉之中,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下午难得的凉爽。树上的知了也安静下来,不再聒噪不已。几只悠闲的雀鸟开始鸣叫起来,从这一棵树飞到另外一颗树上。

    萧关道:“姐姐,你眼睛刚刚恢复,有听闻这等伤心之事,我扶你回去好好休息。萧宁也累了,让他先睡一觉。”

    娘眼角都是泪痕,相比刚整个人衰老了不少,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我安慰道:“阿妈,时间还很长,咱们慢慢筹划,不用担心,您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要好好睡一会。”

    娘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三年来,我们聚少离多,你心中有些话不愿意跟我讲,你是怕娘担心。这三年来,咱们娘俩都陌生了许多。”

    我焦急地说道:“阿妈,你别这样说。我只是……不懂得……不愿意你过多地承担痛苦。”

    娘站了起来,笑道:“傻儿子,真是傻儿子!你这性子,跟他倒有几分相似……”我听得出来,娘口中的“他”是我生身父亲孟定方。

    萧关扶住娘,走了出去。

    湘瑶担心我刚才太过激动,牵扯到了伤口,上前查看,发现右边的刀伤果然渗出了鲜血,一顿责怪,又重新上了刀伤药包扎,嘱咐我好好休养,不要带乱动,不然肺部留下后遗症,说不定老了,就会咳嗽一辈子。

    我揶揄地说道:“那岂不是与我爷爷一样,老了天天咳个不停。”

    爷爷萧棋年轻时肺部受伤,老了的时候,就天天咳个不停。

    湘瑶道:“不行,白师父好不容易处理好你的伤口,嘱咐我好好照看你。我医者仁心,是不会让你留下来后遗症。你现在就躺着好好休息,不能再乱动。书也少看,你要真想看书。我帮你读出来。”

    说完之后,湘瑶把我床头的书全部收走,不让我再看。

    我躺在床上,身子虽然休息下来,但是思绪却在乱飞。孟家主事人极有可能参与了谋害我父亲这件事,他的身上带着另外一只凶虫,按照孟定云的意思,孟家主事人很久之前就可以操控凶虫。

    我要回孟家,肯定会面对孟家主事人和他体内的凶虫。

    我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才可以对付孟家的主事人。

    一想到这里,我就睡不着觉,脑袋乱糟糟的,又不能翻身换个姿势,心中格外地难受。

    偏偏这时,伤口又开始发痛,我强忍着伤痛,没有叫出来,扭头看着天上的云朵,让自己注意力移开一些。

    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下午已经过去。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马上就要进入黑夜。

    我吃过湘瑶送进房屋的晚饭,伤口的痛楚也稍微平缓了一些。

    吃过饭之后,又只能留在床上休息。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一样,原本计划撬开孟定云的嘴巴后,就去孟家的。可就在这时候,我却受了重伤。

    湘瑶见我郁郁寡欢,道:“萧宁啊,你越是不开心,你的伤就好得越慢。你心情开朗一些,伤口自然好得快。你今天想看什么书,你说出来,我读给你听。”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去把《西游记》拿来,读一读通天河那一段吧。”

    湘瑶取回了《西游记》,这本书跟着我走了很多地方,书页沾上了污渍。

    湘瑶翻着书页,咳嗽了两声,道:“行者拿了铁棒,两三步跑到面前看处,呀!不是人,是一面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是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我很熟悉这一段,行者说出河流的特征后,那玄奘痛哭流涕,直言本以为出了长安,西天就在眼前,那只妖魔阻隔,山水迢遥。

    可过了通天河,西去之路就走了一半。

    我想,我这路也该走到一半了吧,越往后越艰难,今日受这些伤也不应该影响我的心境,一路上的妖魔鬼怪,该打就打,该杀就杀。

    倒不能让自己的心魔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

    夜深后,湘瑶带着《西游记》离开了,我心变得安静下来,脑袋也清醒不少。

    要对付孟家主事人与他体内的凶虫,并不是难事。

    我得了白土卵与谢姑娘馈赠的《虫经》,有这两样东西,就不用害怕什么孟家的主事人。

    我又进入了梦乡,梦中一片祥和,并没有噩梦,一觉睡到天亮,按照湘瑶安排的食物,全部吃得干干净净,不乱动不乱想,尽量控制自己的心情,每日听湘瑶读书读各种故事。

    不知不觉之间,暑气渐消,秋天的脚步慢慢临近,早晚时间天气温凉,只有中午一段时间稍微炎热一些。茶花峒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太阳不再猛烈,秋日的阳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到了第十五天的时候,伤口有些发痒,是愈合的前兆。湘瑶终于答应我可以下地走路。

    我踱着步子,走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散步。

    院子修葺一新,之前猪脸大蝙蝠、食脑虫与尸虫留下来的痕迹,全部被清理干净,菜园子里的土壤都重新换过,新的种子下地后,有一些已经发出了嫩芽,几棵大蒜苗子也缓缓地破土而出。

    我看着菜苗努力地生长,心中也充满了力气。不过我要看书的时候,还是被湘瑶给拦住了,按照她的说法,有些书太过伤神,影响伤口的恢复,只能读一些比较轻松的小说,或者看一些笑话。

    可二叔书房里,除了一本《西游记》之外,就没有什么轻松的小说。我百无聊赖翻看了一遍,倒有些段子笑得要命。

    一个星期之后,我漫步的范围由院子扩展到了寨子里面,一直可以走到溪水前。

    我看着流淌的溪水,本想淌水过去,快一个月没看到黑白师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这个举动却被湘瑶拦住。

    她说道:“你昨晚休息的时候,黑师父传来口信,白师父已经恢复好了。等你可以自由跑动的时候,就可以去看他了。”

    我有些沮丧:“黑师父晚上跑来看我,竟然一句话也不跟我说。这老怪物太气人了,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湘瑶笑道:“你这说话的口气和黑骷髅大人一模一样,还真是师徒俩。好了,今天就走到这里,咱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给你再换一次性药,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我心中暗想:“我尽快好过来,要请白师父帮忙,教我读《虫经》,还要请他教我把白土卵里的虫子取出来。不过现在体力有限,不能走得太远,只能再等一段时间了。”

    我点头道:“恩,再过几天就可以去看白师父了,也不急于一时。我先跟你回去,好好休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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