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在闵家吃了一顿饭,吃得胃都疼了,不要误会,他们家态度很好啦,但是一想到外面饭厅里还坐着个见过楼主的捕头,楼主整个人都不好了!特别特别怕“阴差阳错”地被认出来,好像做贼一样。tt

    终于从闵家“逃”了出来,范姜柏租了个房子住,楼主是真不敢借住在闵行他们家,哪怕他家有空房间也不行!有闵行他哥的帮忙,范姜柏居然买下了一处院子。看着收拾一新的房子,楼主真不敢相信,在经历了宅斗(未完)、江湖(正在朝廷时)之后,楼主居然真的转入了种田模式。喜极而泣。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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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家吃饭,虽然不如男人狼吞虎咽的快,但是男人如果在酒席桌上,结束得一定会比女人晚——他们一喝了酒就喜欢吹牛聊天!于是,在女人们已经吃完饭,闵家小丫头上了茶水、糕点、瓜子一类,边磕边聊天的时候,男人们还在喝酒,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几杯酒下肚,气氛就热络了起来,开始在那里轮流讲古。

    先是闵长捷开场白,请“蒲师弟”和“范姜世侄”多多看顾闵行。他武功不弱,但也不特别顶尖,在习武天份上,闵家反而是闵行这个路痴最高,为此,闵长捷简直操碎了心!做捕快吧,武功不一定是要最好,只要不太差就行,好歹背靠着国家暴力机器不是?实在不行还能上人海战术不是?还可以呼叫军方支援不是?只要会抓贼、会追踪就可以了。

    在这种情况下幼子是个路痴,为人父母的怎么能放得下心?在京城老家都能迷路,以后可要怎么是好?出去追踪,看着就追,冲出去抓到了贼,他却迷路了,然后难道要让贼把他带回六扇门来?凡是闵家能想到的,就没有一项工作是闵行能做的,什么工作能不用出门呢?闵行可是大男人啊!

    所以闵长捷不得不动用了关系,让闵行以“特殊技能”入行,武功高嘛,就当个六扇门打架斗殴的秘密武器,挂个捕头的头衔,拿一笔俸禄,以后也好娶个差不多的媳妇,可以养家糊口。

    蒲捕头大拍胸脯:“大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正当壮年呢,老师叔要引退了,还不是师兄的买卖来了?便是我,侄儿与我一同出京的时候,岂有不照顾之理?”

    范姜柏面上十分诚恳地点头了:“我与闵兄弟一见如顾,当是相互扶持。”桌子底下却伸脚踢踢闵行。闵行喝了一点酒,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羞的,两颊都红了。

    闵长捷先对蒲捕头道:“还未下文的事,先休要拿出来说嘴。”

    蒲捕头笑道:“这不是在咱家么?出去了我才不说哩。”他这一笑,越发显得不像好人了。

    他是闵长捷父亲带出来的小徒弟,他爹是个捕快,在武侠的世界里,捕快也是个高危职业,他爹不幸殉职,闵长捷的父亲看他可怜,收养来做徒弟。样样都学得出色,也挺懂感恩,可惜长得不好。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是长得像不像好人的问题。是以他虽一身本领,又有闵长捷家这样捕头世家护着,也做到了捕头,前途上却难有更大发展了。也是与闵行一样的“特殊技能”入行,支援各种疑难案件。

    范姜柏因听说他去过凤城公干,不免很关心地问:“蒲捕头在凤城有何见闻?”

    闵行也抬起头来,道:“我这一路回来得晚了,还不及问过师叔,究竟是怎么一般情形?”

    蒲捕头对范姜柏却挺亲近——范姜柏长得也不像好人——加之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事,也就说开了:“真个跑断了腿。看来事情不怎么简单哩,弄不好,又是一场大风波。虽则老师叔暂时压下了,我看压不多久的。你们想,江湖秘宝,那些个江湖人,哪个不是眼冒绿光想据为己有?便是我,纵是不知道怎么花这么多钱,也要眼馋一下武功哩。”

    闵行着急道:“怎么师叔祖也压不住么?不是与各大派都透过气了?”

    蒲捕头眯着眼睛,喷了口酒气,斜看了闵行好几眼,看得闵行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才恍然道:“好孩子,你是担心你爹接了总捕头的位子,江湖却再生事端,影响你爹前途?”

    闵行不自在地咳嗽了好几声,闵长捷斥道:“又胡思乱想!”

    蒲捕头却说:“有这么孝顺的儿子,高兴都来不及哩。”

    范姜柏便问:“那,究竟碍不碍事呢?听说殷堂有海图?”

    蒲捕头一听海图,整个人都不好了,难得显得相当正气凛然地一拍桌子,碗碟跳得老高:“放他娘的p!老子去见殷堂那个女先生的时候,人家p都没说!回来就有流言,说是我们几个见了人,回来说有海图。走到哪里都人问我,是不是真的?回到部里,尚书、侍郎、郎中、同僚,还有新来的四皇子,都问这个!”

    范姜柏笑道“果然没有?”

    蒲捕头道:“果然没有!人根本没说!那死丫头一张嘴,毒得狠!我看是她那张嘴巴把人得罪了,白衣教、丐帮、聚义门这些个人哪个是善茬了?”

    范姜柏十分好奇道:“她说了什么了?”

    蒲捕头显然是印象十分深刻,怒道:“要不是咱身在六扇门,也想跟着传了!”他记忆本来就好此时模仿着姚妮的口气“听说人家有钱,就想去抢,太不讲理了吧?有钱也是人家的啊。”、“老子要是有这么好的运气,还会在这里被你问啊?人家就算死了,也不是没有继承人啊,你们捕快就这样由着人去抢别人的东西?”

    范姜柏与闵行对视一眼,脑补出姚妮说话时的神情,不由想笑。

    范姜柏对这蠢丫头真是大生知己这感!就是!人家又不是没后人了!就算没后人,宁可喂狗也不便宜你们!

    蒲捕头显然不这么想,他很生气:“江湖上都这么弄的。再者长眉老人与铁扇书生也没听说过有后人不是?怎么就冲我来了呢?聚义门那个该死的私盐贩子说话才是真不客气呢!”他却不知道,姚妮那是个穿越来的货,对于警察这职业,要求自然会高。

    范姜柏问道:“若是两位前辈出海后又收徒了呢?”

    一桌子的人都呆住了,显然,没人想过有这个可能性╮(╯▽╰)╭

    闵长捷道:“管他呢,反正咱又不去找。最好不要出来,这起子贼子眼里只有秘宝了,来个活人也能给生吞了!江湖上打闹就打闹,你们还年轻,不要搅进去就得啦。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管也难管。只消这江湖上的事,不累及许多无辜百姓,上头乐得见他们自相残杀。少些个作乱的江湖人,咱们行事也还安全些。”

    蒲捕头显然深有体会,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一桌子的捕快就“死了的江湖人才是好的江湖人”这一议题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闵家老大闵峰道:“若是奉公守法,也是无妨的。再者,似那等小偷小摸飞贼乞丐,还真是难以禁绝。”

    这话引起了广泛的共鸣,都说:“有人揽着,总好过咱们挨个儿去拿,是极!”

    说到热闹时,闵行又问他大哥:“范姜才来京里,想住一阵儿,赁个房子,不知道哪里好哩,哥认识哪个牙人好的?”

    闵长捷道:“今天也来不及了,赁房子也要几天,不如先在咱家住下,过两日寻到好房再搬。”闵峰一口答应,这事就包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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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女人堆里,已经说到要怎么在京城买菜砍价了。

    起因是姚妮因为不知道跟这个时代的家庭妇女要如何展开话题,虽然穿越前看过那么些个穿越小说,然而可恨最近写手们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卧槽不是写宫斗,就是写宅斗,有偶尔不写这两个的,尼玛写的是农妇。跟闵家情况都不搭边儿。窝勒个擦,这可坑死姚妮了!艾玛,模仿都没个切入点啊!#社交退化#

    还是周氏,以为她是小姑娘腼腆,自己找了个话题,比如:“到京里要过多久啊?”

    姚妮答曰:“看表哥的。”

    周氏又问:“要怎么过啊?”

    姚妮答:“听表哥的。”

    周氏无奈,又问:“那你们就两个人过么?还要买个丫头使吧?”

    姚妮心说,这再也不能说“听表哥的”了啊,那岂不太二了?于是悄声问:“您看呢?”

    周氏舒了一口气,开始介绍各种牙行,听得姚妮脑袋转圈,她是知道牙行的,只是不知道牙行的业务范围居然这么广泛!然后话题就这么展开了,从买人到买房再到买菜!姚妮努力地发问,各种生活常识,除了这个,她也找不到旁的话题了,现在只希望别提到什么蒲捕头一类的,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周氏也相当热情地给她解说了京中风俗,闵家虽然用得起佣人,但是佣人也不多,有些事情也要周氏婆媳动手去做,所以对这些懂得也多。婆媳三个越说越开心:“醉仙楼的酒席,或自去吃,或订了来家里招待客人,都是很好的。稻香斋的点心,大人孩子都喜欢。田五家的酱货、六郎家干果……”

    姚妮听得心驰神往。

    当天晚上,姚妮到底还是跟范姜柏在闵家住下了,范姜柏与闵行同屋,姚妮就住到周氏隔壁。一应摆设自是不好与殷堂相比,姚妮却住得比较舒心。不是说她在殷堂过得不太好啦,殷三夫人很照顾她,殷红绫几人也很热情,但是总是觉得有点隔阂的样子。——《论我与白富美的差距》

    闵行晚饭后去看母亲,正好周氏截住了他:“来看看,这个要怎么使?是要捏下粉来还是怎么着?”

    闵行见周氏捏着块肥皂,不知如何下手,就叫打水来,教周氏怎么使。周氏一用,果然洗得十分干净。忙了一天,虽然也是有仆妇、儿媳护持,手上还是落了些灰尘,洗出来的沫子都带了点灰色,周氏在儿子面前,略有些不好意思:“还洗得真干净哩。”

    闵行道:“是啊,我使这洗澡,身上油泥洗下一层来哩,耳朵后头原来摸着油的,洗完都干净了。我还使它洗头,就是洗完了头发有些柴,不好梳。”

    周氏拿着雕作花形的肥皂,对着灯光一瞅,口上道:“梳子上蘸点头油不就得了?洗得干净就好。”

    闵行道:“我使头油,像什么话呢?”看周氏喜欢,也是开心,“娘早点安置吧,我去看看大哥。”

    闵峰在家睡了后半晌,吃了晚饭,也在自己房里了,闵行来就是要催他帮忙的。说辞也是想好了的:“一路江湖波折,把路引给丢了,怕行走不便。索性落个户罢了,再开路引也方便。”他们家偶尔也会帮忙办这些个事,有时候收些好处,有时候就是卖个人情。人在江湖飘,好人缘相当重要。

    闵峰一口应承了:“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我虽不管这个,也有熟人,也不须问主官答应,文书们就能把事情办了。”你想一地有多少人品?主官怎么能看管得过来呢?多是保长里正一类人物做基层工作,汇报到衙门,由文书小吏整理,压封由主官用印而已。

    捕头与文书原都属“吏”之一流,原就是一类人。次日,闵峰与个小文书一说,就把姚妮的户口给落在了京里了。范姜柏也在闵峰的帮助下,看了一处房子。

    这房子就在缁衣巷,与闵家一个街头、一个街尾,刑部换主官,又要换总捕头,当然也涉及一些人事调动。有一捕头,也算是高升,去了下面州府做捕头。虽是离京,捕盗事情上,却是没有人镇日指手划脚,也是美差一件。原是想将在京的房子租出去的,结果范姜柏一看,十分满意,听了又要押金、又要租金一类十分麻烦,就想问“卖不卖”。

    那捕头留这房子,原是想日后还回京的,面上就犹豫。

    范姜柏想,这缁衣巷里住的大半都是捕头,姚妮住在这里也安全。当下游说道:“你到了新地方,难道也要租房居住?不如买新房来住,免得磨牙。卖了这处房子,手头宽裕了,换一处房子比京里便宜,还能有些余钱上下打点。”

    “上下打点”四个字敲中捕头心思,却不肯让价。

    范姜柏左右一看:“也成。”当下就写了书契,往衙门里备了案,范姜柏取出一张二百两银票,买了这处两进小院儿。院子挺干净,正房三间,有耳房,前后院都有三间东西厢房。大厨房在前院东厢,西厢住男仆。后院是三间二层小楼,就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了,耳房放杂物,东厢是佣人房与小厨房方便秋冬季天长、夜里烧个水什么的,西厢就是客房。

    还有几棵树,看着也不错。就是家俱被主人家卖的卖、带的带,范姜柏看着这家人用旧了的床,又上了穷讲究的破脾气,都不要了,要买新的。心说,反正表妹很喜欢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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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妮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好在她跟周氏学到了不少窍门,周氏也看在这两人是闵行交的头一对朋友的份上,给了相当多的优待。闵峰把姚妮给上了户,当成户主,据他说:“这样就不用缴税了。”范姜柏也不在意,把房子挂在了姚妮名下。他自己原有户籍,又重办了一个,却懒得再买屋了,当个无业游民,也无人收他的税。

    于是姚妮就被范姜柏抓着去采购!虽然住宅区也有店铺,总不如大型商业区东西多!尤其他们俩是想买现成的,又不是找匠人现打家俱。于是范姜柏就跟着姚妮,看着她买板凳买桌、买窗纸买门帘,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衣橱碗柜、屏风衣架,买了一堆又一堆。闵行紧紧跟着这两个人,带着他家仅有的四个男仆里的两个,过来帮忙运货。

    范姜柏唯一发言的就是觉得姚妮买的床太简陋了,姚妮买了两张简单的木头床,范姜柏认为,那必须至少买架子床,才好上床帐,才像是人住的嘛!于是两人又大吵一架,姚妮认为范姜柏:“喂喂,不要太浪费啊!”【妈蛋!买太贵了我要还到什么时候?】

    范姜柏认为:“买都买了,就添一点钱再买点好的又能怎么样啊?”[笨蛋!住得不舒服再换新床不是更麻烦?]

    好在两人都不太喜欢被围观,在人民群众围个圈来观战之前,果断地住了口。出钱的是大爷,范姜柏胜出!姚妮不得不再去裁缝店定床帐。然后又买油灯、灯油、蜡烛一类,虽然旧主为了租房出去,也收拾了一回屋子,范姜柏看着都不合意,要重修葺。招呼匠人修葺屋子重新糊窗纸,又要收拾厨房垒灶台,买柴炭……这里面周氏帮了很大的忙。

    姚妮特别穷讲究,让人把后院的西耳房给改造了,地上铺了青砖不说,还做了些密封处理,隔出了里外间。外间穿衣,里间用滑轮结构吊起了个大大的木桶,接上了管子。匠人不大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用,看到钱的份上,给她做了。她转身就出去铁匠那里订了个浇花壶上的莲蓬头,给接管子上了。

    人多力量大,收拾了两天,终于里外一新。

    姚妮站在院子里,忽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叹道:“这就是新家了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能开启种田模式,我还以为会死于江湖寻宝模式呢!】

    周氏也来看新居,听了她的感叹,笑道:“又说傻话,姑娘家的新家,可不是这样儿的。好啦,明天再买两个丫头使,去醉仙楼订两席酒,请请这里邻居,我们来给你暖屋。这巷子里十家倒有八家是捕头,与他们处得好些,多得看顾哩。”

    姚妮没呆到家,听懂了,笑道:“是是,只怕还要借伯母的面子呢。”

    周氏笑道:“客气什么?对了,你这里隔壁就是蒲叔叔家,他是你伯父的师弟,看着阿行长大的……呃?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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