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隐隐听到了这边似乎有动静,但又不确定这边发生了什么。
只得继续口哨通讯,可这次,老六和老十的回应都没了。
“出事了!”
三个兄弟,个个都是有独特觉醒技能的存在,虽然不敢说横扫星城的那种强悍级别,但也绝对是觉醒者里的佼佼者吧?
一个被人暗算说得过去,两个三个,同时被人暗算?
八爷是真慌了。
虽然他也算是这几个兄弟里最优秀的一个,可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不死之身,不敢说自己就天不怕地不怕。
说白了,他之所以更优秀,也就是觉醒技能更奇特一些,更诡异一些罢了,并不是说他本人就像暴君那样,有超强的战斗力和接近不死的扛打能力。
这种情况下,八爷本能就产生一个念头。
逃!
不管对手是人,还是鬼!
能够灭掉他三个兄弟,而且是在短短一二分钟内,这绝对是非常可怕的对手,是他八爷根本无法独立面对的高手!
这一刻,他甚至都来不及后悔,后悔几兄弟不应该玩什么一明三暗,而是应该兵合一处的。
如果几个兄弟合在一处,绝不至于就这样被各个击破!
这位也是狠人, 当此情形下,竟非常果断决定走人。
这些帮闲的死活, 他本身就不在意。
至于三位兄弟虽然交情很深, 可事到如今, 他觉得自己也无能为力,因此也不打算前去探查, 而是走为上策。
可就在他要启动的瞬间,虚空中一道诡异的光芒一闪。
黑色的虚空中陡然出现一道灵符,在黑暗中迅速激荡开来。
八爷见到此幕, 心中一惊,知道情况不对劲。
身体一晃,身体迅速虚化。
可就在这时, 他逐渐虚化的身体,竟好像忽然凝住了。
就好像有一股诡异的力量陡然间将他定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诡异的雕塑。
八爷显然不打算坐以待毙, 被这力量定住之后, 鼓动全身力量, 试图挣脱这股诡异力量束缚。
就当八爷感觉到有所松动时,头顶陡然一道黑影当头罩了下来。
竟是一口巨大的铜钟, 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窜了出来,一把罩在他的头顶上, 这口铜钟极为夸张, 仿佛还在不断扩大。
哐啷一声, 铜钟重重砸在地上。
停车场的地面顿时砸出一道道裂痕。
八爷被铜钟罩在里头,完全没了辙。
虽然刚才那道诡异的力量束缚消散,可这铜钟却像一口被钉死的棺材, 无论他怎么扛, 始终纹丝不动。
而他的虚化技能,也根本无济于事。无论他如何虚化, 始终无法脱离这口铜钟的束缚。
这让八爷惊得魂飞魄散。
疯狂地拍打着铜钟的内壁, 同时扯开嗓门大吼:“快, 快搬开铜钟,都上来搬!”
他显然是招呼那些帮闲。
刚才下来的帮闲有七八个人, 而且这些帮闲虽然没有觉醒什么技能, 但肉身机能还是多少觉醒了一些的。
比之阳光时代的普通人,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 再加上他在里头用力, 说不定就能搬开这口铜钟。
八爷虽然知道敌人一定就潜伏在附近,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念想,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决不能放弃。
他知道,自己只需要一点点空间就够了。
只要一点空间,他就确保自己可以溜走。
只是,这口铜钟罩得严丝合缝,连这么一点点空间都没给他留。
这才是八爷感到最恐惧的地方。
对方的这些手段,好像从头到尾就是针对他而准备的。仿佛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觉醒技能特点,所以这些手法完全克制他。
最关键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最让他绝望的是对手都没见过面,甚至都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
这一系列手法,显然不是鬼物所为,看着有浓浓的人类手笔。
可这个人类到底是谁?
是今天潜入此地的那位吗?
如果是的话,对方为何对他八爷如此了解?
就算他逼供冬瓜和卷毛,也不应该知道得这么详细啊。
那二人作为边缘人物,得到的信息也有限,根本不太清楚他们这些觉醒者的压箱底手段是什么。
就算对方逼问出这些东西,为什么他就恰好有克制的手段?
太可怕了。
越想越是心惊,越想八爷越淡定不了。
他知道,生死就在顷刻之间,必须要逃出去啊!
八爷声嘶力竭地吼着,疯狂地拍着铜钟的内壁,同时铆足全身力气扛那铜钟,试图动摇这铜钟。
铜钟的隔音效果虽然好,但架不住八爷砸那铜钟内壁的声音太大,而且这批帮闲也是亲眼看到铜钟将八爷罩住的。
“上,大伙一起上, 推开铜钟,放八爷出来。”
“八爷不出来,我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这些帮闲虽然怕死, 却也知道,没有八爷这种强者庇佑,他们今天根本不可能逃出这个地下室。
当下一窝蜂地涌了上去,对着铜钟就是一阵猛扛。
可就在这时,铜钟上方,猛地垂下一物。
帮闲们定睛一看,赫然竟是一个人,这人从高处倒吊下来,脖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
舌头长长地探出口腔,两只眼睛暴突,几乎要窜出眼眶。
一张脸蜡黄蜡黄,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根本没有半分人类的阳气。
是鬼!
而且就是他们之前看到的吊死鬼!
帮闲们吓得怪叫连连,屁滚尿流四处乱窜。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即便他们想逃,竟根本逃不出去。
无论他们如何乱窜乱撞,仿佛永远都在这一带打转转,而那个吊死鬼,则阴魂不散,始终缠绕着他们。
要不是铜钟里头的八爷不断地打击着铜钟,这些帮闲甚至都怀疑,自己这些人是不是已经被引到了阴曹地府。
“咦?”
“那里有人!”
“他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谷聋</span> 这些帮闲惊魂未定,有人眼尖,忽然看到铜钟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远远看上去竟十分年轻,而且确实有些眼熟。
那年轻身影自然就是江跃。
他先前伪装成霍老头,一直将他们引入地下室。
在地下室穿来绕去,江跃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便是施展御鬼技能,召唤出这个吊死鬼。
这吊死鬼正是之前营救的二女其中一个的父亲,被这伙恶徒活活吊死之后,死不瞑目,怨念不散成为鬼物,一直盘旋在小区周围。
大白天不敢在地面出现,只得在漆黑的地下室游荡。
被江跃驾驭后,得知江跃要对付这群恶徒,这尚有一些灵智的怨鬼自然更加配合。
之前开车门,包括后面不断现身吸引注意力,都是江跃授意所为。
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制造恐慌,搞乱局势,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然后江跃趁乱当中,开启隐身技能消失。
隐身技能只能维持三分钟,因此江跃并没有一开始就对八爷出手。
因为他知道,一旦对八爷出手,他就算有十足把握干掉八爷。
也势必惊动那三个暗中潜伏的家伙。
一旦那三个家伙发现八爷被干掉,他们势必会一哄而散,逃向地面。
因此,他借助隐身的技能,迅速借机其中一人,迅速将那人干掉之后,然后吸引另外两人前往探查。
接着江跃又故布疑阵,从背后用山君形意符偷袭那二人。
这一系列动作计算精确,以无心算有心,自然让这几个恶徒猝不及防。
这些人虽然都是强悍的觉醒者,但要说在诡异时代的战斗经验,还是跟江跃有极大差距的。
也缺乏诡异时代本应具备的警惕心。
迅速干掉那三人之后,江跃这才调转枪头,对付八爷。
这个八爷,肯定是所有人里最难对付的。
江跃之前见识过这八爷的觉醒技能,知道这家伙身体可以虚化,像一阵风一样消失。
因此江跃隐身快速接近八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动定灵符,将那八爷短暂定住。
这还不放心,又将从那岳先生处缴获的那口铜钟祭出。
此铜钟本是防御器物,可也具备攻击效果。
一旦将对手罩住,哪怕是天生神力,想要逃脱也不太可能。
当然,这铜钟一旦施展,比较笨拙,正常情况下用来困人,难度其实极大的。
毕竟诡异时代,很多对手的移动速度极快,铜钟罩下来的瞬间,速度快的人都能躲闪得开。
可江跃手中的定灵符,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与铜钟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定灵符可以短暂让对手定住,失去行动力。
这时间可长可短,视对手的能力而定。
可有这口铜钟配合,哪怕定灵符只能定住对方一秒钟,那也就够了。
此二物结合在一起,正好将这身法诡异的八爷死死克制。
一举干掉三个,控制住一个,江跃此战的目标完美达成。
至于那些帮闲,根本对江跃形成不了什么威胁,有那吊死鬼控制他们便绰绰有余了。
江跃掌心捏成诡异形状,一下一下拍打起那尊铜钟,手中劲道却如铜锤一般,拍得铜钟嗡嗡发响。
铜钟里头撞击,发出的声音在外面空间扩散,听着还不觉得有多夸张。
可外头的声音透进去,在铜钟那窄窄的空间里,却无异于闷雷,而且是回升不断,环绕堆积的闷雷。
震得那八爷哇哇大叫,脑袋几乎瞬间就要炸开,胸口一阵发闷,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
“朋友,饶命,饶命!”
这么拍下去,光是铜钟声音就能把他活活震死。
江跃听对方的声音便感觉到对方中气虚弱,显然是被这铜钟的音波给震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当下倒也没继续拍下去。
同时还招了招手,示意那几个帮闲也都过来。
那几个帮闲见江跃如仙神下凡一般,那气势,那浑身上下散发的神秘气息,让他们竟完全生不出反抗的意志。
一个个都低着头,乖乖地走到江跃跟前来。
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正眼看江跃。
“朋友,朋友,你是官方的吗?我愿意投诚官方,从此为官方卖力!我知道官方一直招募觉醒者,我自问一身本身,可以为官方效犬马之力的!”
铜钟里的八爷,语气竟非常卑微,而且非常识趣。
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本,唯有卑微求饶,才有一线生机。
嘴硬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就像刚才那几个兄弟,以及之前就已经挂掉的老四老五那样。
连江跃大概都没料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干脆。
早先控制那老四老五的时候,好歹那俩家伙还嘴硬了一番,哪怕是求饶,也是带着那种拽拽的口气。
这位倒好,开口就认怂,干脆之极,一点犹豫都没有。
“朋友,我是真心实意的。我也知道,跟着暴君这种亡命之徒干,根本没前途。其实我一直都想报效官方,争取搏一个前途出身的啊。谁愿意一辈子都当罪犯呢?”
这货语气竟十分诚恳。
便是那几个帮闲,都目瞪口呆。
这是八爷吗?这是那凶悍威严的八爷吗?
我们还准备跟你们混,吃香的喝辣的,你八爷怎么自己反而跪舔官方,一副誓死要给官方卖命的架势。
这让他们这些帮闲情何以堪。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哪敢说什么?
不管是八爷,还是眼前这个可怕的年轻人,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说不好听点,在这些强人眼里,他们这些帮闲恐怕也就是几头蝼蚁。
“朋友,我那几个同伙,是不是被你干掉了?干得好,这些人无恶不作,手底下不知道犯了多少人命,罪孽深重,早该死了!”八爷义愤填膺道。
仿佛说的不是他的同伴,而是仇人。
江跃哑然失笑:“说得好像你跟他们不一样似的。”
八爷忙道:“我真不一样,我不杀人的。我一向只吓唬人,绝不杀人。不瞒你说,我跟着暴君干,只不过是形势所逼。他要求每个人要杀一些人来做投名状,我都是敷衍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杀过人。”
没杀过人?
江跃可不信,这八爷有那么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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