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还没有参与过这个时代的战争,也只是从魏氏武士身上得知一些信息,对这个年代的武士该是什么样子才算合格,没有太明确的概念。

    既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训练从体能开始会是一个正确的方式。

    属民和奴隶得到命令,看到合适的石头就搬到吕武居住的院子。

    这些石头会进行加工,弄成重量不一的石锁。

    同时,吕武让奴隶清出一个操场,并且弄来木桩打造各种训练器材以及设施。

    一阵忙碌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就那么没了。

    在这半个月,临时领主武装的青壮吃好、喝好,仅仅是需要训练队列站位,一个皮肤本来就挺黑,却是壮了不少。

    因为一再被强调纪律,再来也是来自魏氏武士的带动,渐渐有了武士该有的“形”,但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吕武亲自制定了训练方案,还带着他们熟悉训练器材以及训练方式。

    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月,不拉上战场的话,看着其实还挺像模像样。

    “不算植物类的粮食,一个月消耗将近八百斤肉食!”吕武在检查练兵消耗,看着数据眼角控制不住一抽一抽,低声念下去,道:“算上赐予的战袍,借出去的武器,还有各种设施以及工具……”

    暴力组织真不是谁都能组建。

    仅仅是一个月罢了,以吕武穿越过来前老吕家的经济状况,等于没了至少四个老吕家。

    根据吕武的安排,每一名参与训练者,每天消耗的肉是二两;植物类的食物,主要是菽和粟,每人每天消耗三斤四两;同时配上了水果,大多数时候是橘子,偶尔是杏、李、枣。

    当然了,吕武又打破了这个时代的一个规则。

    参与训练的武士,战袍和武器都可以借,平时的吃和喝却是都要自备,但这些都被吕武给包圆了。

    知道情况的家老卓,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以为吕武是特意这么干,没有进行提示。

    在老吕家作客的程婴,他则是以为吕武又在搞什么新花样,煞有其事地暗暗记住,更不可能去多话。

    武士(含临时领主武装),他们一开始挺心惊胆战,直至已经完全无法将消耗还给领主,有武士小心翼翼地跟吕武多哔哔了几句,吕武则是没当回事,他们也就完全放弃挣扎了。

    他们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该还给领主肯定会还,只是看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还罢了。

    心疼归于心疼,吕武却是无比满意武士对训练的认真,看到选拔上来的临时领主武装人员渐渐像个武士,更多的是喜悦。

    “不能只有消耗啊……”吕武心疼得小心肝直抽抽,他想道:“之前已经在探查周边的野人分布,是时候该去收获了。”

    不管是居住在哪里,不缴税,没有为领主(国君)进行各种服务,都算是野人。

    而这年头野人的来源挺复杂。

    可以是某个领主破产或死了,属民和奴隶没有被接收,失去了缴税和服务的对象,成为了野人。

    也能是一场战争下来,士兵逃跑之后没有归队,选择躲避起来,时间一长被认为已经阵亡,自己选择当一个野人。

    而在这年代,一旦被确认阵亡了,想要再继承原来的身份去“活”的困难度之高,超乎想象。

    属民或奴隶,乃至于是武士,他们逃了又没被收留,其实也是野人。

    再来就是男野人与女野人结合,生下不是野人又是什么。

    奴隶尽管是奴隶,但他们至少还有领主会进行保护。

    野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社会地位比奴隶都不如。

    比如,没谁会一点都不心疼地去挥霍自己的财产(奴隶),但是杀再多的野人也不会有人心疼。

    吕武要有行动,肯定是要先搞清楚情况。

    各个贵族会去捕捉野人吗?

    要是捕捉到了野人,能不能收纳起来成为自己家的奴隶,又或是拿去卖。

    答案是有贵族会抓野人,但基本不会留在自己家族当劳力。

    “这么说,是野人桀骜不驯?”吕武之前抓了不少野人,用下来觉得还可以。他困惑地想道:“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他又进入思维误区了。

    各个贵族对待奴隶有很多的区分。

    特别有用的奴隶,自然是会给予很好的待遇,甚至会给予超过武士或属民的待遇。

    一般的奴隶,自然就是一般的待遇。

    还有一种可要可不要的奴隶,杀着玩都是平常。

    吕武没动不动就杀人玩乐的毛病,他甚至因为奴隶都是自己的财产,舍不得死了一个。

    结果,老吕家的奴隶,特别有用的都会给予好待遇,其余奴隶只要听话也不会虐待,该给吃、喝就给,会安排屋子给予休息。

    一般人家还要为吃、喝、用度发愁,成为老吕家的奴隶在劳动的同时,待遇哪怕不好也不至于太差,自然也就不会也无法爆发更多的怨气。

    一开始还有新来的奴隶会想逃跑,被抓住自然是杀无赦。

    后来,奴隶发现待遇其实还行,安份了下来。

    等待吕武与奴隶盟誓。

    他们哪怕不卖力劳动,也想等着看看吕武是不是真的会释放奴隶。

    一些当了真的奴隶,则是卖力干活。

    上次吕武除去了一些奴隶的牵绊,一个月下来并没有奴隶逃跑,也算是增加了他的信心,对待奴隶自然就更宽仁了一些。

    吕武习惯性地自我审视下来,发现以老吕家当前的状况,完全可以再增加人口,决定行动起来。

    那么又有新的问题了。

    他必须搞清楚出动家族私兵,要不要找谁报备一下,再取得同意之类。

    老吕家的顶头上司是魏氏,他在派人去魏氏之前,先问了家老卓。

    这位放弃思考的家臣,他履职之后就没碰上这种事情,无法给予吕武答案。

    倒是凌被问起,一脸茫然地说,魏氏要搞什么活动,只要不是执“旌”成军,没听说向谁进行过请示或报备。

    “旌”其实就是旗帜,于现在是很有正治意义的一种东西。

    魏氏是大贵族。

    老吕家只是小贵族。

    吕武决定稳一波,还是派人去魏氏请示一下。

    一来一回十二天过去,请示的人跟魏相的队伍一起回来了。

    “武,甚是思念。”魏相看到吕武露出笑容,又比较严肃地说:“闻武欲操戈,特来一观。”

    啥情况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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