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可是郎主回来了?”

    “陈娘,可是阿盛回平城了?”

    本是一阵莺声燕语的话语,但却出自几张嘴里,令其纷杂,使人莫名的多出了些烦躁感。

    转眼望去,只见是一群打扮有些妖艳的......少妇......

    随着这群‘妖艳’少妇的前来,甲士也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而陈岚见此也是无奈叹息一声,忙起身,对这群少妇欠身道:“见过诸位姊妹!”

    见陈岚此般模样,诸位少妇脸色一惊,忙上前去给陈岚献殷勤,并不断对其问着话。

    这群少妇共有六人,其中不乏姿色上等之人,这些,都是独孤泰的妻妾,话说独孤部乃是与匈奴通婚并生活在匈奴地界的,也不知何时沾染了鲜卑习俗,总之,按鲜卑习俗,父死子继其后母,这些女子可以说是刘盛的女人了,但前提是,刘盛得要。

    如果刘盛不要,她们将会回返娘家,等待二次婚嫁,但若是再想嫁到权贵人家,是有些困难了。而这,也是这些女子为何一度不曾离去,听闻刘盛派人来此,就急急忙忙的前来探寻消息了。

    时间,很快流逝,随着太阳下山,永安公府中,刘盛见天色也已不早,便站起对刘罗辰和刘求引说道:“太父、伯父,我还须回府看望我阿娘,不便多待了,明日我再来府上。”

    听闻刘盛的话,刘罗辰和刘求引都站起身来,对刘盛发出挽留,被刘盛婉拒后,二人也未再留刘盛,便让从刘盛入了中堂就一直未曾现身的刘尔头将刘盛送出了永安公的府邸,再与刘尔头道别,刘盛三人便朝着城南府邸而去。

    就在刘盛走后,刘罗辰掏出那一卷书帛,打着火烛细看,其旁的刘求引安然坐在下位,随着刘尔头入内,刘罗辰不禁放下书帛,对刘尔头说道:“尔头啊,阿盛虽说乃我部下,但其人心思甚多,虽说还显得稚嫩,可令人猜透些许,但其日后定为不凡,太父老了,若有一日,太父老去,说不得你还要仰仗其身,日后,可要与其交好啊。”

    听闻太爷爷的话,刘尔头笑了笑,对其说道:“太父何来此说呐?我与缚之阿干本就情同手足,也便是年许未见罢了,今日再相见,我与缚之阿干的情谊尚在,太父但且放心。”

    听闻其话,刘罗辰摇了摇头,将书帛丢给刘尔头,对其说道:“你且来看看此帛!”

    接过书帛的刘尔头听闻便打开书帛来看,但见其上:‘柔然南下月半,于秋七月初十,癸卯日,发先锋轻骑一万余南下漠南,击彭城侯屯田兵甲三千余,我独孤部率甲士迎敌,败柔然,歼敌六千余......癸丑日,柔然可汗亲率骑兵八万余攻打中道之地,永安公令我等奋力阻敌......’

    随着刘尔头扫过文字,又见书帛左下角有一印,名为朔州督护,他不禁颤了下,有些吃惊的对刘罗辰说道:“太父?缚之阿干他......他......”

    “嗯,仅以我朔州残部,便阻敌八万余,可见其不凡啊!”见刘尔头磕磕绊绊的话语,刘罗辰感慨回道。

    就在刘罗辰有些赞叹的时候,旁边的刘求引开口说道:“父耶,明日你当真去为阿盛求那千年人参?”

    听闻其话,便是刘尔头也不禁侧头倾听,只见刘罗辰顿了顿,开口道:“去,为何不去?成与不成,不在你我,而在大单于,我不过提上一提罢了。阿盛这人啊,心智不凡,你且看,这柔然可汗率兵南下,此子战报竟是写我令他们奋力阻敌,求引、尔头,你等可知为何?”

    刘求引与刘尔头听闻其话,父子俩不禁对望一眼,面对老爷子的拷问,父子俩谁都不想先说,因为刘罗辰感觉自己已过花甲,也早早的过了不惑之年,至今已是快至悬车、从心之年,他可没有信心活的和李先李容仁一样,活成一个老寿星,对此,他也开始早早的安排后事了,对于其子刘殊晖他是放心了,但其孙子与曾孙,却让他放心不下,每每遇事都会考验一番,答对了,有赏赐,答错了,也肯定是有惩罚的,而这,也是父子俩谁也不愿先回答的原因。

    但刘尔头毕竟是儿子,他哪里争的过老爹那?但见刘求引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刘尔头心头苦笑一声,先是低眉深思片刻,思索其中的含义。

    而刘罗辰见父子俩如此,也不着急,他缓缓回到上位,待坐不久,只见刘尔头对其说道:“太父,莫非,缚之阿干是怕年许未曾前来拜见,与我等情意淡薄了,此时有事相求于太父,便想给太父些战功以续情意?”

    听闻曾孙子的话,刘罗辰暗自点了点头,虽说还未达到他的预期,但比之以往却是好多了,想着,刘罗辰不禁望向还在低眉沉思的刘求引。

    半晌不见有人说话,刘求引抬头看来,就见到刘罗辰与儿子刘尔头正在看着他,他讪讪一笑,对刘罗辰说道:“父耶,先前阿奴有讲,阿盛不是要千年人参吗?这千年人参,大单于宝贵的很呐,阿盛是个重情重义的好阿郎,听闻大单于有此物,为救其伯父,他也只好前来一试,但其人言轻微,比不得父耶,因此,想请父耶出面罢了,能有何心呐?”

    听闻其话,刘罗辰不禁怒哼一声,说道:“你这奴子,让你好生读写书你不做,连尔头都不如,如此浅显之事,都不懂吗?”

    被刘罗辰怒骂一声,刘求引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啊?”

    见其模样,刘罗辰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奴子,我且问你,阿盛初来如何称呼于我?”

    听其问话,刘求引小心探头道:“单于刘公?”

    刘罗辰轻嗯一声,对其说道:“嗯,我先前问其话,为何如此称呼,可还记得阿盛如何答的?”

    听闻此话,刘求引双眼一瞪,说道:“说是父耶先是独孤部的单于,后是大魏永安公。”

    听其回话,刘罗辰点了点头,对其说道:“嗯,如今,可知何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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