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张凡建议薇儿给奶奶弄部智能手机,申请个,加上他好友,这样方便联系。

    薇儿连连点头,“我明天就去给奶奶买手机。”

    “我要大屏幕的,要跟小张视频。”老奶奶快乐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奶奶,我给你买七寸的。”

    张凡和老奶奶有说不完的话,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老奶奶忽然笑了:“你瞅瞅我,光顾着跟你说话,忘了给你做饭呢。奶奶买了好多好吃的,还割了一斤牛肉呢……”

    说着,便站起来,招呼薇儿一起做饭。

    张凡忙阻拦道:“奶奶,薇儿,不用了,我叫饭店送过来几个菜就行了。”

    说着,便拨了一家饭店的外卖,叫他们送来八个硬菜和几样主食。

    不到半个小时,外卖小哥就敲门了。

    饭菜的盒子打开,薇儿眼里放出惊奇的光,拍手叫道:“哇塞!海参!燕窝!还有一只大龙虾!妈呀,这得多少钱?”

    外卖小哥笑道:“八千二百多,老板给抹了零,总共八千元,真没想到,这片平房里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

    张凡担心冒富给老奶奶招来贼,忙道:“我是人,我点的,老奶奶一辈子没吃过这些东西,今天是要孝敬她老人家一下。”

    “是这样呀,我说嘛……”外卖小哥说着,收了小费,收拾收拾离开了。

    饭菜摆到了桌子上,张凡把葡萄酒打开,给老奶奶倒了一杯,又给薇儿倒了一杯,因为一会儿要开车,他只给自己倒了少半杯,笑道:“来,大家先来一口,祝***孙女回归,祝奶奶身体健康,来!”

    薇儿轻轻地呷了一口,放下杯子,眼神迷离地看着张凡,轻声道:“张先生,我第一次跟有钱人近距离接触,真是大开眼界。都说贫穷能限制想象力,我看哪,不仅能限制想象力,简直是黑色幽默啊!”

    “呵呵……”张凡未置可否,想听她下文,“怎么黑色幽默了?”

    “我想不开了,也计算不过来了,这一只龙虾,起码得两千块吧?我在书店站柜台,每天站十二个小时,没周末,没休息日,一个月也就挣两千元工资。你不觉得有些幽默吗?我一个月辛苦挣来的是一只大龙虾!”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张凡笑了:“这个,我解释不清了。我是个商人,着眼点在于提高单位时间的赚钱效率而己……”

    两人的谈话,老奶奶听得云山雾罩,便掰了一只龙虾爪子,递给张凡:“小张,你吃——”

    张凡接过来,运起内气,轻轻剥去硬壳,从里面抠出一大块白豆腐似的蟹肉,递给薇儿:“来,薇儿,你尝尝龙虾腿,这儿的肉跟其它地方不一样,很有嚼头!”

    薇儿见张凡说话的时候目光投过来,便下意识地用手臂遮了一下高高的胸前,感激地接过蟹肉,掰下一大半放到奶奶面前的碟子里,剩下一小块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嚼,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你不要永远给别人打工。端别人饭碗,永远吃不饱。要提高自己,把饭碗捧在自己手里。”

    薇儿深受触动,睁大眼睛看着张凡:“你说,我怎么提高自己呢?”

    “你不是专科学校秘书专业毕业的吗?我建议你学个自考本科,先把学历提高上来,然后备考公务员。”

    薇儿想了一下,颇为难地说:“学个本科就得好几年,再备考公务员,那可是好几千分之一的录取率,牛年马月能考上?”

    张凡笑了笑:“急功近利不行!古人说,财不入急门,跟这个是一个道理。对于男生来说,成功越快越好,否则的话媳妇都娶不上;对于女生来说目标不在于远近,而在于能否有实现的可能性啊!我给你设计的这条道,并不是难如登天的,只要努力几年,应该会成功的。”

    这样一说,薇儿仿佛如梦初醒:“你说得对。我去年秋天毕业后,一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走。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开窍了!好,我就按你说的这条道,再努力几年!”

    “好。有志青年哪!”张凡笑了。

    “去!你这个人怎么就爱拿人开玩笑,不跟你说了。”薇儿有几分娇嗔道,脸上红了一下,偷偷看奶奶一眼。

    奶奶正在津津有味地从蟹爪壳里往外抠蟹肉,没有看到孙女的眼光。

    张凡意识到初次结识不能太随便,便收起笑容,问道:“薇儿,自考本科是有些难度的,要花费大量时间,这样的话,你在书店的工作,两者是不是矛盾?”

    薇儿想了想:“矛盾肯定是有。要是真开始学自考,营业员的工作我肯定得辞掉!”

    她是有些舍不得辞掉这份工作。毕竟,一起毕业的同班同学,有的在饭店刷盘子,有的在街上发广告,大部分同学混得一塌糊涂,相比之下,书店的工作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苍古书店老板那副老贼眼,一天到晚总往她胸前、腰下看,令她不舒服。

    她内心有些犹豫。

    张凡看出来她的心思,便想了一会儿,说:“你先考虑一段时间,是不是开始报本科自考。等你决定报考的时候,你把书店的工作辞了,我给你找个工作,清闲一点的,你可以边学习边工作,好吗?”

    “那可太好了。”她高兴起来。她心里当然明白,像张凡这样的神秘款爷,想帮她找个好工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原因很简单,要找好工作,钞票要工作啊。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张凡点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张打印纸,递给薇儿,“你在书店上班时,帮我留意一下这上面的书。”

    这两张打印纸,就是吴局长给张凡的,上面有四百多个书名,都是市博物馆丢失的古书孤本。

    张凡此前并没有认真看过一眼,那密密麻麻的书名,他哪有心情去记?

    薇儿接过书单,“你要买这些书?”

    “对。你留意着,只要有人去书店卖这上面的书,不管真假,你全部帮我买下来再说。”

    薇儿知道张凡肯定有用,便没再多问,而是饶有兴趣地念起来:“《开元野史》、《江左农要》、《钦宗八妃记》……张先生,这书名我可是从未见过!”

    “都是孤本嘛,市面上没有流通。”

    “嗯,这四百多本,我可得背几天才能背下来……我再往下看看,有没有见过的……《神农草经》、《阴阳灸术》、《玄道医谱下卷》……”

    “当!”

    一声响,张凡手里的杯子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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