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三个男人,光着膀子,向舞队走来,一边走,一边嚷:
“这特么都几点了?”
“还让人睡觉不?”
“我明天还得起早送货呢!”
“我儿子明天期末考试,你们也太自私了吧!”
这一吵,引来一片朽木般的骂声,声音虽嘶哑,却有着一种似乎天生的正确性:
“我们跳舞,关你什么事?”
“又没在你家客厅里跳!”
“你是谁呀?管得倒宽!”
“装什么大瓣蒜?全国都这样,你算老几你来管?”
“你抹地要是不装,我们本来11点收场,现在,瞧吧,过了半夜再说!”
三个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女的,大声地吵了起来,她两个冲过去,就要把音响给揪翻。
几个老头老太太,手脚麻利,一下子把两个女的给拦住,接着,便围攻起来,噼噼啪啪地,十几个打两个。
三个男的冲上前去解围。
但毕竟人少力单,被几十个老头连踢带打,都给逼回到楼门口,仍然不停地打,有人把路边的马路牙子水泥砖抠下来,抡了过去,立即,有一个男的脸上中招,血流不止。
一个老头高声喊,“大家一起上,别惯毛病!今晚一块把规矩立了,看谁还敢!”
这样一来,群情激愤,各个内心中曾经杀人打人的记忆都被彻底唤醒,叫喊着,一齐向前冲过去,瞬间,三男两女,被挤在楼门前痛殴。
张凡拉着孟津妍的手,向前挤去,一边挤一边把围攻的人向后拉,嘴里大声喊道: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没有搭理他,但是张凡力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群给拉开了,只剩那个叫喊立规矩的老头,还在猛踹一个妇女的胸部,嘴里不三不四地骂。
张凡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把老头的腰带拽住,向后一提。
这种半朽不朽的东西,张凡心中有数,不能对他太用力,一用力,恐怕就毁了,那可就惹大麻烦了。
老头腰上感到了无穷的力量,身不由已,向后倒去。
张凡顺势一扶,扶他站稳了,道:
“想打死人吗?”
“你他妈是谁?”
他说着,一巴掌向张凡打来。
张凡岂是他能打得到的吗?
轻轻一闪。
闪过来掌。
“啪!”
一声脆响,张凡闪过了,孟津妍却没闪过,巴掌重重地落在孟津妍的脸上。
“啊!”
孟津妍叫了一声,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差点被打倒。
老头一掌未老,又出一掌,向孟津妍胸前袭来。
张凡翻手一掌,挡住了,同时,翻腕一捏,扣住对方的手腕,向下一带,同时,小妙手发出一道力道,透彻无比,直贯入老头的脉道之中,顺臂而上,顺胸而下,直达会阴,击破海绵体,前线失守,尿意突发而至,直接湿了裆。
老头看来年轻时也是练家子,见张凡内力无限,知道是个对手,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能着了张凡的身,便侧起一脚,向孟津妍踢来。
孟津妍本没还手,见老头又来奔袭,一时娇怒起来,一只脚抬起,格住来脚,另一只脚借势来了一个二踢脚,正中老头裆部。
这一脚,力道不大,但足以使老头失去战斗力。
老头双手捂裆,倒在地上,打滚嘶喊: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周围群丑一见领头的被打,都怒了,借着人多,向前逼来,好多人手里举着水泥砖,“废了这两个!”
“打死白打死!”
“大家一起上!”
张凡拉着孟津妍,向后退,退到了墙根。
被打倒的三男一女,此时爬不起来,只是哼着,有两个男的一脸的血,两个女的也是被老头们专踢裆部,此时站不起来了。
只有一个男的,身体粗壮,还能站起来。
张凡握住男的手,一道暗力,直接输送过去。
古元真气,立马贯遍他全身。
“咦?”男的感到奇怪。
张凡一笑,拍了拍他后背。
这一拍,激发了全身的古元真气。
张凡又是一笑,小声道:
“开打吧!”
说着,拉起孟津妍,小妙手开路,打开一条路,逃了出去。
众老头老太见打不过张凡,转回头来,向三男二女逼迫,看样子就要致他们于死地。
那个粗壮男突然暴起!
飞起一脚,踢飞一个老头。
随即,从一个人手中夺过一只砖,抡了起来……
这砖抡的,如风车一般,哪也不打,专打脸部。
老头们没料到这小子突然厉害起来,躲闪不及,纷纷倒地,血流一地。
粗壮男并不收手,一路追杀,打得他们四散而逃。
他走过去,打音响砸了……
这时,楼里家家阳台上都站满了人,响起了一片掌声。
张凡和孟津妍悄悄离开,遇见地上中砖的人,张凡也忘不了给补上一脚,两人穿过广场,坐进车里开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怎么这么自私?”
孟津妍回望着广场方向,愤愤不平地道。
“仗着人多势众呗!”
张凡冷笑了一下。
“所以,人们老喜欢聚堆不是?”
孟津妍问道。
“确切地说,是心存恶意的弱者,才喜欢扎堆干坏事。”
张凡冷冷地道。
“唉,其实,活得真烦,到处不顺心。”
孟津妍忽然感慨了。
“都是现状,没法改变,进过水的脑袋,你别指望启蒙他们,自己过好就行。”
张凡道。
孟津妍扭头斜看着他,“既然这样,你刚才为什么出手?”
“唉,我也不知道。”
张凡唉了一声,没再说话。
善者生来就善,其实,变不成真正的坏人。
反之亦然。
张凡心中不知怎么回事,七上八下的,不断斜眼扫她一眼,想换一个话题,“我一直有个问题憋在心里,不敢问。”
“问吧!有什么了不起。”
她斜了他一眼。
“那,我就问了?”
“磨叽!”
张凡一笑,声音有些紧张,“你感觉,你爷爷……不不,你对你爷爷有什么感觉?”
孟津妍皱了一下柳眉,“你什么意思?这话问得不三不四地。”
“说嘛。”
张凡鼓励道。
她望着窗外不断退去的街景,似乎漫不经心,却语出惊人:“你是不是想问,我爷爷跟莱丽娅的事有关系?”
“算是吧,因为,莱丽娅死前一天,跟我说过,你爷爷对她有些不雅的举动,或者叫企图吧。这事虽然只出自于她一人之口,但我宁愿相信她。”
她似乎受到了震动。
睁大着眼,看着他。
久久,缓缓地道:
“他是我爷爷!”
张凡立马无语了。
为亲者讳,也没错。
“要是我真的跟你爷爷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你会不会恨我?”
张凡小心冀冀地,终于把今天晚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