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撼昆仑”眼见慕容烟雨靠近,徐凤年再现名招,体内大黄庭循环往复,刀画半圆,足下陷地三寸。
在十步之距,形成一道铜墙铁壁。
同时,徐凤年身形极退,欲与对手拉开距离。
“徐小子,你还差得远~”魁梧老者随手发出一道剑气。
“乒~”墙壁应声而碎,魁梧老者剑锋已至。
后退中的徐凤年双袖大张,十二柄飞剑自袖中飞出,阻碍魁梧老者。
却见老者速度不见,正面撞上剑阵。
身形一旋,剑护周身,击飞小剑同时,已进徐凤年身前十丈之内。
魁梧老者已然气机锁定徐凤年,让他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小子,这十丈是你最后的机会,还有什么招,尽展来吧。”
经过这二年的相处,徐凤年已经习惯了这位慕容老前辈爆粗口的习惯。
也知道这位用剑的前辈,于剑道剑术上的修为,放眼整个江湖,也只有已故的李淳罡能够与之媲美。
自吕祖以后,剑道真正扛鼎不过李淳罡一人而已。
江湖虽经过千年发展,但剑道与剑术之间的争议一直都有。
剑道者近乎天道,所看非是剑者的资质,而是悟性。
看剑者能否领悟剑道,自茫茫大道中找到自己属于自己的剑。
这也是吃剑老祖宗??隋斜谷收徒看人资质的原因。
西蜀剑皇如此,剑九黄如此,本来选中的温华更是如此。
而剑术除了招数之外,还有御剑之术。
御剑太多,难免分神,不利于杀敌。
这也是江湖成名剑客不愿意御剑的原因。
数百年来,唯有李淳罡最为兼备,两袖青蛇是剑术巅峰,剑开天门则是剑道顶点。
即使强如邓太阿,也是以剑术走到极致而得道。
在北莽之行与拓跋菩萨一战,千里借剑之后,才开始兼顾剑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徐凤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位慕容前辈在剑道上的修为,至少不下于李淳罡。
在此期间,徐凤年曾数次试探,但慕容老先生是何等的老江湖,不是避而不谈,就是打徐凤年一顿。
徐凤年知道必无结果,也就专心放在武艺之上。
“小子,还不出手,是在等着生娃吗?”魁梧老者的声音打断徐凤年的回忆。
徐凤年奋力一搏,全力调动体内大黄庭,浑厚绵长的真元全力摧动之下,额上印记金黄之色越发明亮,“慕容前辈实力,晚辈佩服。我有一剑,名为“一剑开天门”,请前辈赐教。”
“哦~”魁梧老者见猎心喜,等待徐凤年蓄力,一见惊世剑招。
“一剑…开天门!”此剑一出,万剑辟易。
开天之剑,使得整座莲湖震荡,一分为二。
魁梧老者面对惊世剑招,手中木剑只是最简单的剑招,最直接的一剑。
剑气在木剑上凝聚,延伸为庞然之剑。
庞然之剑一会开天之剑。
至极冲击,徐凤年剑气溃散,注定天门难开。
水浪翻腾,莲池晃动。
水花之中,魁梧老者已然近身。
徐凤年只得以春湖抵挡,老者木剑沿臂而上,将要斩断徐凤年臂膀的霎那之间,猛然停止。
木剑在徐凤年大金刚之体上留下一道淡淡地血痕。
一滴鲜血滴落莲湖,红色中掺杂着些许金色的血液,让莲湖再添色采。
对于自己被打败,徐凤年早习以为常。
“徐小子,此招倒是不差。”魁梧老者教导徐凤年这么长时间,首次口出赞赏之言。
徐凤年一直压在心中的疑问道出,“慕容老前辈,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为什么每次破招都不一样?”
魁梧老者难得地回答徐凤年问题,“此为无招剑境,将百千剑招凝炼为一,再将一招化作无式。是为无招无式,随心而发。”
说话之间,魁梧老者剑招再起。
随手一剑,竟是徐凤年方才所出之招,一剑开天门。
剑招较之徐凤年所使,更为磅礴。
天地恍若一分为二。
徐凤年见此招威力,呆立当场。
只因这招他也是近日才有所领悟,首次在老者面前展露,之前从未使用过。
没想到,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就学去了。
“徐小子,回神。”魁梧老者说道:“剑道修为,一通百通。只要境界足够,随手一剑,便可有莫大威能。又何必拘泥于招式呢?”
“前辈说的是。”对此,徐凤年也只有甘心受教。
魁梧老者说道:“与你说这些,并不是指望你现在就能明白,而是为你未来铺路,让你提前明白。依照你的天赋,只要不出意外,未来也可到达这一步。”
徐凤年问道:“敢问前辈所说的意外,是什么?”
老者看了徐凤年一眼,“自然是去见你老妈。”
“这个意外还是别了吧。”徐凤年还不想英年早逝。
“既然知道,就好好修炼以免浪费这一身天赋。”魁梧老者呵斥之后,说道:“现在的你,已成就天人气象,根基方面已无欠缺。现在最需要的,是弥补你在招式上的不足。你所得的红尘剑法,正好应时
。就比如剑气滚龙壁这一招,可与红尘剑法中的红尘一步终结合。”
徐凤年对老者知道自己学有红尘剑法感到稀奇,“慕容前辈是如何得知!
老者回道:“任何剑路都有迹可循。再说,你的剑法还太浅,自然一眼就能让人认出。好了。应敌方面能交你的都已经交给你。现在,是时候教你如何出招了。”
“还请前辈赐教。”
在剩下的时间里,徐凤年得老者指点,开始着手将红尘剑法融入自身武学体系之中。
时间飞速流逝,终于来到了约定之时。
“剑气滚龙壁”徐凤年挥舞手中春湖,刀气埋伏水面之下,隐而不发。
“教了这么久,总算有些样子了。”老者见徐凤年之招数已然深得红尘剑法个中三昧,抚须点头。
此时,终年平静的莲湖,再起波澜。
“这是…”
老者说道:“徐小子,你可以离开了。”
徐凤年明白是时间已至,“慕容前辈教了晚辈这么久,可否留下姓名?”
“即使告诉你,也是无妨。”魁梧老者道出自己身份,“老夫名唤慕容烟雨,小子,记住了。”
莲湖水浪覆身,遮掩视线,待徐凤年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周围景色与自己入阵前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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