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
寂静无声。
刚才院落内爆发出的阵阵轰鸣,如雷轰鸣在所有人的耳畔,被掀翻炸成齑粉的房顶,更是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浑身发寒。
即使是陈道业、陈道成等一众陈家掌权者,也心神巨震,瞳孔紧缩。
“结,结束了吗?”
陈道成怔怔失神,回过神后,心跳砰砰加速,表面却故作痛惜的哀叹道:“到底是谁赢了?少主,还是老太太?”
一句话,打破了院落外的死静。
陈道成一派的几位掌权者纷纷露出期待之色。
不论是陈东还是陈老太太,谁生谁死,对他们而言,都是坐收渔翁之利!
无非就是二者生死带来的利益,有多大罢了!
“陈道成,你还能把你的牌坊立得再高一点吗?”
陈道业目光沉凝,厌弃地盯了陈道成等人一眼。
而在他身后的几位掌权者,也纷纷愠怒瞪了陈道成几人一眼。
他们是家主一派,也是如今陈家唯一希望陈东好的人,自然分得清陈道成现身到场的目的。
“道业,你怎么老是把火往我身上撒?”
陈道成挑了挑眉,讥讽地笑了笑:“这事是老不死的砸了陈少主母亲的灵位,陈少主自己要杀老不死的,和我又没什么关系,身为陈家人,我自然是希望大家都相安无事,你火气这么大,刚才怎么不拦着少主杀老不死?”
话音刚落。
吱呀……
厚重的院落大门,突然缓缓打开。
开门声很轻,可全场死寂下,却恍若惊雷,瞬间吸引了数千人的目光。
灯光照耀下。
一道影子拉扯得很长很长,率先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到底谁赢了?
一时间,包括陈道业、陈道成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目不转睛的盯着。
终于。
当大门敞开,陈东的面庞显露出来后,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少主出来了!”
陈道业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如释重负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身后的几位掌权者也放松了下来。
陈道成几人先是惊诧了一下,旋即几人露出了失落之色。
相较于陈东赢,他们更希望陈老太太能赢!
几乎同时。
“嘶~”
全场骤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恍若潮浪。
刹那间。
所有人看陈东的眼神,都变得恐惧起来,如视鬼神。
即使是陈道业、陈道成等人,脸色也骤然一僵。
灯光下,陈东神色冷漠,身上还沾染着血污,右手倒拖着无锋重剑,而真正让全场众人脸色大变,倒吸凉气,正是因为他的左手……拎着陈老太太的脑袋!
众目睽睽下。
陈东脚步缓慢,闲庭信步,可左手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陈老太太,却让所有人望而生寒,脑袋空白。
随着陈东前行,还不停地滴淌下血迹,留下了一条血痕。
这一幕,森然渗人。
对在场数千保镖而言,更是耸人听闻,肝胆具碎!
要知道,就在之前,陈老太太还是陈家上下都得敬重的长辈,这一夜之间,人头落地!
对这些陈家仆从保镖而言,无疑是天翻地覆!
而铸造这一切的陈东,此刻在数千保镖眼中,更是畏惧到了极致!
谁都料到,这位陈家地位“最高”之人,最终居然是以这种结尾收场?
随着陈东迈步前行,陈道业、陈道成等诸位掌权者,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
看陈东的眼神,复杂各异。
就连他们也没料到,陈东竟然如此猖狂蛮横,居然这般大摇大摆,拎着陈老太太暴露在陈家上下!
“道业叔,东儿先去宗祠了。”
陈东神色平静到了极致,看了陈道业等人一眼,却是直接掠过众人,朝宗祠走去:“我还要祭奠一下我妈。”
平静的声音,每个字眼仿佛都带着无尽的寒意,侵蚀着在场所有人。
祭奠母亲?
拿……陈老太太的人头?
“一点伤都没受?”
陈道成猛地惊醒过来,心中犯起了嘀咕,神色却难看到了极致。
陈东现在表现出来的,分明一点伤都没受!
这对陈道成和他麾下的掌权者而言,一点都不算好消息,简直是噩耗!
他们预想的坐收渔利,是就算陈老太太死了,陈东也将受伤,这样才能拖延住西南地域的发展,在短时间内让他们这一派在西南地域的投入资金减到最低。
可现在,陈老太太死了,陈东却一点伤都没受!
这……特么的还有什么好处?
陈道成身后的几位掌权者,此刻也纷纷醒悟过来,神色复杂地紧盯着面前的陈道成。
西南地域的发展如果没有受到阻碍的话,那么在未来半年时间内,他们这一派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天价,且……还是为陈东做嫁衣!
眼见着陈东离开。
陈道成忽然神色黯然下来,悲痛欲泣:“哎哟……天呐,陈家家门不幸,老太太哟……”
这一道哭嚎,无比刺耳,回荡在众人耳畔。
陈道成身后的几位掌权者神色一凛,正要附和。
就在这时。
轰!
一道狂风炸响。
灯光下,凛冽寒光,骤然划过陈道成等人的面庞之上。
砰咙!
无锋重剑凌空翻转了几圈,笔直的插进了陈道成几人面前的地面上,势大力沉,甚至让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陈道成几人骤然一僵。
旋即陈东冷冽的声音传来:“要为我妈添贡品?”
一语出,全场几千人骤然色变。
陈道成几人的脸色更是涨红成了猪肝色。
几人嘴唇嗫喏着,想要反驳,可一看到陈东手中拎着的脑袋,便尽皆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无人敢怀疑,此刻的陈东,到底敢不敢再继续下杀手!
陈道成等人也不敢继续赌下去!
宗祠内。
香火幽幽。
陈东将镌刻着李兰名字的残缺灵位,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神台上。
轻轻地擦拭掉灵位上的灰尘,这才捧着陈老太太的脑袋放置到了李兰灵位面前。
“妈……孩儿不孝,已经手刃仇人。”
愧疚的呢喃之后,宗祠内,归于寂静。
陈东驻足在李兰灵位面前,沉默不语,宛若一尊雕塑。
这一幕,随着宗祠外传来脚步声,而被打破!
陈东目光闪烁了一下,转身就看到陈道业走了进来。
“东儿……”
陈道业轻唤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
“道业叔,西南定鼎了。”
陈东挤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望着外边天空已经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今日后,新陈将冉冉升起,这糟粕腐朽的陈家,可以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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